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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几人一同退出,待我们上了马车,他们才转身向更深层的院落而去。
“怎地,亦是想去望望?”不元碧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期盼的面容。
我将探出的头颅缩了回来,白了一眼他,“有何不可呢?这皇宫大院,一层阔一层的,充满了这样多的神秘,难道你就不会好奇?”
“所以,你只是好奇?”不元倾身过来,“不是另有所图?”如海水般的眸子清晰的倒影着我的脸孔。
我浅笑了下,扭头与他期待的目光相互交换,许久许久,轻点了下头。
他顿时像是稀松了口气般,刚刚还动怒的脸孔现下却是展开了柔美的笑靥,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手腕,拧起眉头,“还是般的凉?”
我向回缩了缩,“又不是炉子,当然不能温度甚高,现下已是好了许久,加上你让人带来的斗篷,披上去后,顿时暖意袭人。”
他一听,嘴角扯开的弧度更是上翘了几分。
我才刚一转身,用手一摸袖子,猛地瞪大了双眸,“糟糕,我好像刚刚上车时,不小心将诗韵姐给我拿的玉佩掉了。”
“掉了就掉了,重新买块就是了。”不元眼神带着不屑。
我狠狠的瞪向他,“那是人家的心意,不能用钱两来衡量。”赶忙向外爬去,叫车夫停下,跳了下去,直顺原路跑回,未想,那玉佩果真在云水殿前的门口处的地上,碧绿得有些发假,自是不能与曾经八皇子所赠的相提并论,但同样是满载着厚重的心意,经过了这一番的奔跑,此时竟是汗流浃背,浑身热乎乎的。一仰头,正看到马车向我迎来,我赶忙又是跑了过去。恰好此时与两个小太监擦肩而过。
“这次皇上真是大怒了,国库突然被抽走了一千万两,索大人怕是难辞其咎啊。”
“反正不是他担,就是别人,总得有个替死鬼啊。”
“皇上精明的很,你以为他会不知晓?只是。。。。。。哎!可怜我们天天又要提心吊胆的了,皇上一动怒,从来是不好收敛的。。。。。。”
“恩,好香的气味?”
“是啊,这一路下来感觉越发浓重了。。。。。。”
“皇上最是不喜香气了,但愿呆会儿过来时不要闻到的好。”
正文 [第一百零九]木桩老板(一)
月华客栈近日生意越发的红火,来来往往的人真是一波儿又一波儿,夜晚客满为患,白日高朋满座,仿佛我们这些人天生就像是个摇钱树一般。而月华客栈的老板娘更是待我们客气异常,每逢遇见,皆是笑脸相迎,尤其是面对着不元,更是待如上宾。其实,谁人皆知,这月华客栈的白日来往的客人皆是女子,遂,可见这不元的美色占了七成之多。”
每到夜深人静,老板娘更是喜滋滋的数着白花花的银子,看到不元和我下楼来,透过她那双充满了钱的欲望双眼,仿佛随时都要扑上来,狠狠的抱住这名招财童子。
而显然不元对自己当作了观赏之物的谁知感到了一丝不满。先后几次向我提议要改客栈居住,但偏巧现下外国穿梭人士居多,无论哪家客栈皆是如此爆满,无奈下,我们只得还是住大了月华客栈。
“冰糖葫芦。。。。。。”
“豆腐乳啊。。。。。。”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使得我和车上的小丫头亦是听得清晰。
“小姐,您说说,这天儿就要黑了,干嘛这索大人偏偏晚上邀请少爷过去啊?”小丫头拧着眉头,“不元少爷亦是不会吃酒,旁边没有您的照应,若是醉了,可怎好?”
我扭头望向她,有些嗤笑,“少爷已是十五岁了,不是孩子,咱们亦该放手了。且本身我来之前,他就是一个自立的人,若是没有点陪客本事,怎会将布庄经营得这般好。”伸手搭向了小丫头手臂,试图安抚她的内心,“不过是吃酒,不会有大碍,虽说只邀他一人去,但奴仆是准许带的,不元少爷身后跟着两名呢。”
她的眉头依旧是愁眉不展,思考了半天,勉强点了点头。
“冰糖葫芦。。。。。。”小贩的叫喊声竟是大了几分。
我终究换挡不住内心的蛊惑,赶忙叫停住车夫,转身对着还呆愣的小丫头说道,“你先回去,我在外面买些东西,随后赶到!”向车夫交代了几句,就向下行去。
等马车离远,小丫头才恍过了神,将头探出窗外,“哎?小姐?”
来了南癹国这样长的时间,竟是几乎没有来逛荡过这街面,虽说现下快要夕阳西下,可街边的摊贩依然还高声叫卖,仿佛就是要等待着最后一丝余晖的消失,才肯罢休推车回家。
“羊杂汤啊!”一位店铺老板向我望着,“客官,来点不?我们独门制作的羊杂汤,冬日吃它可是暖身得很呢!”
我摆了摆手,就是逐自挨家的看着,望着这热闹的景象,心中竟是少了几丝的落寞,将快要一年的内心空虚填补了不少。
“姑娘来串糖葫芦啊?”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待我向后望去,竟是着实吃了一惊,“您。。。。。。您不是。。。。。。”错愕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五年前,我第一次买的糖葫芦就是来自她手,未想,五年后的今日,亦是如此,真不知,是该说天下之大,还是之小,让我们这般的有缘。
“姑娘是?”妇孺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尴尬的笑了笑,“原谅老妇我实是年事已高,记不得人了。”
我眼眶中竟是不由自主的充满了泪水,想到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仿佛就是昨日般,皆历历在目,八皇子被我戏弄,而那小小的四合院内充满的欢笑,如此的清晰,让人怅惘。我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我将您手上的这些全买了!”
“姑娘一个人要这么多?”妇孺似又吃惊,“吃得完吗?”
我笑了笑,“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妇孺愣了下,似是觉得眼前的景象竟是这般的熟悉,许久,终还是没有,想起,笑呵呵的接了银子,“等我找您碎银子!”
“无需了!”我摆了下手,将她手上的稻草杆拿了过来,上下通体的望了望,估摸着还有四十串有余,径自走了开来。
“哎?姑娘?”妇孺想要再次拿钱给我,但看到我的背影,竟是一下子又愣住了,径自嘟哝了几句,“怎是那般的熟悉啊。。。。。。”
我边走边吃着糖葫芦,此时此刻,身着华丽锦衣,脸上妆容端庄典雅,任是怎样怎去皆是上等人家的千金,要不就是有钱人士的主子,但偏偏手上拿的那串高高的稻草杆却是极其的不搭调,让与我擦肩而过的人频频回头相望,不由得心生怀疑,这到底是卖糖葫芦的,抑或是个买糖葫芦的富家小姐?只是这形象实是太伤大雅了吧。
“哎,看看啊,快过来看看,”只听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吆喝,“本小店儿今日推出了特大优惠,买一个妆奁盒,里面附赠一把桃木梳。”
我一听,桃木?口中塞满了糖葫芦的嘴竟是半天也合不上。今日可真是巧了,本还不想来看呢,现下倒是让我无意碰上了。算了,既是已遇见,那 就随意看看吧,到底是怎个好法子。
待我手提着稻草杆,随着大波人流向前拥去,细听着店小二的吆喝。
“您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哎,客官可要看好了,现下的优惠没有第二次了,这桃木梳一旦恢复原价,您可别想着会舍得去买,它的价可高昂得很呢。这男子送女子,当做定情之物,抑或是女子留下,作为驱除臭气之物,一切皆可,一物多用,实是难得!”将桃木梳高高的举起,给大家仔细的展示着它的做工细致。
坦言之,这一刻我可只是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种叫卖方式果真是吸引人得很,在现代已是普遍,可古代却是一种海风,它无非是走了个领先的优势,莫怪会如此红火呢。
后面的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听到后,像是捡到了黄金一般,一双双眼睛只是泛着亮光,“刷刷刷”的蜂拥了上来,拥挤着前面的人快要倾倒在地上。
“喂,不要碰到我的糖葫芦啊!”我将稻草杆拉入了杯中,可后面的人依然不管不顾冲撞着我的脊背,有几次甚是生疼,我一个劲儿的向外挤着,心中真是暗骂道,自己没事儿凑什么热闹,若是想看,直接以老板方式来审查不就得了,何故我找这罪受?哎!
“天,我的糖葫芦。”我的脸孔快要挤弄成了一团儿,被后面人挤倒,而我的身子更是被人拥挤到了中间,加上那高高的稻草杆根本就要倾倒,尖部随时都可以会扎向人,不管我怎样叫,大家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疯狂的拥挤着,无奈下,我将稻草杆贴近自己的身子,眼见着,脸部就要挨近这些个竹签,随时都有可能会扎得遍体鳞伤,这时,突然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力道,“这边来。”顿时一条大路在眼前开来,一下子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再次将头抬起,却是发现自己早已置身人群之外五米之远,而手上的糖葫芦更是保护得完好无损,我大口的呼吸了下,真是有惊无险。
“姑娘既是卖糖葫芦,何苦挤到这里面去?”耳畔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若是要我没有看到,还不闹出点伤痛来。”
我刹那想起那名恩人,将头向他摆去,“不是,我不是卖糖葫芦的!多谢公子的搭救之恩!”双眸眯起笑了笑,不由得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他一袭灰色的外套,不深不浅,正是合适,面容普通,然后皮肤白皙,个头比我只是高出半个头颅,身材偏显得胖个一些,一双眼睛倒是浑圆,还甚是真诚。
“那你为何要拿如此多的糖葫芦?”他随着我将嘴角扬起,有些疑惑不解。
“哈哈,”我从稻草杆上摘下了一串,递给他,“皆是我买的,曾经可甚是喜欢呢,公子要不要尝尝看?”
他倒是也大方的接了过来,放入了口中,咬下了一个,点着头,“恩,味道的确不错,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
我苦笑了下,“可有些人却是觉得恶心!”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看你窗着,当不是本地人吧,”他又是瞟向我,“本地的女子身材较胖个一此,因为天气偏寒,遂,女子们皆比其他地方的人吃得多,像你这般细皮嫩肉的,直是少见的呢!刚刚你一站在这边,就若是显得突兀,更别提手上拿着这样多的。。。。。。”指着糖葫芦,笑了笑,他将剩下的几口山楂接连塞入了口中,快速的咀嚼,“看你年龄不大,应是不过十六吧?”
我点了点头,“恩。”又是左右张望了一番,“南癹国晚上一向如此热闹吗?”在帝都,可是当夜晚来临时,街道会变得寂静,怎地这里会截然相反?
他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随口吐了吐籽儿,“南癹国的商业发展一向是很好的,皇帝有着经济头脑,不仅拓宽了政策,还修改了节日,着实将百姓的生活丰富了不少呢。”语调中似是带着几分的自豪,“曾经我是日月国的子民,不过这几年越发的衰败,我见这南癹国越发的茁壮,赶忙迁移到了这边。”
我遮掩不住的笑了笑,看他正好吃完了糖葫芦,又是问道,“还要不要?”
他摆了下手,将签子一扔,“不知姑娘芳名?”怕我会误解,赶忙又是解释道,“看你性子甚是直爽,想与你结交为友人。”
我又是定睛的望了望他,似在探寻,似在审度,到底是该说不是不该说,“我姓不,只管称我不姑娘!”
“不姑娘?”他惊讶的瞪大了眼,“还有这姓氏?真是让在下着实开了眼。”扯动了下嘴角,“在下姓方,名子豪,现下就是南癹国人士。”
“子豪?”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的叫喊,“还不快过来,快开始了啊!”
方子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是在下的一位貕以,”说完,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瞧了我好几眼,欲言又止。
“方大哥莫非有什么事情相求吗?”
他抓了抓头,“其实,我刚刚在这里一直兜寻着女子,在下是个商人,我的那帮朋友亦是,因为最近大家商量着想要和木材庄老板的合作,偏巧那人却是执拗之人,凡单身男子皆不会选择,而我的那帮朋友皆已成婚,唯独我。。。。。。”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遂,无奈下,我才找到了这里。不知你能否帮我这上忙?只是做一场戏,绝无他意,更不会冒犯姑娘,只有一面,大家对你印象定不会太深,事后,我会给你银两当做酬劳。。。。。。”
我赶忙用手拦下,瞟了眼天色,“实是抱歉,我想这个忙我是帮不了,”指了指远处的人,“你问问那些个女子!”
才刚要提脚,他赶忙尾随了过来,简直穷追不舍,“只要一个时辰就好,我保证你的人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真的天色已晚。”
“那我会派人将你送回,真的只要一个时辰。。。。。。”语调中竟是着实增添了几分的哀求。
“子豪?再不快点,人就要来了?”那帮友人急迫的叫喊道。
此时的方子豪定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