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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啊,村里还有谁能赢得过二哥啊,”关昊彬马屁拍得叭叭响,“我就想能跟二哥一样,飞檐走壁。”
“这个嘛,有点难。”柳思逸为难地道。
“晚了么?”关昊彬黯然地道。
“嗯,”柳思逸见关昊彬一脸的失望,有些不忍,“不过,我觉得你跟我妈学倒是更好。”
“太极?”
“我觉得也是。”柳思元柳国平都点了点头。
“哦。”
“我妈虽然身子骨不太好,但指导你还是没问题的。”柳思元看出了关昊彬的担心。
一家人跟着人流吃吃走走,祠庙弄终于走到头了,村前的土地庙前停着一架竹椅,上面披红挂彩的装饰了些喜庆的饰物。
徐仙凤林贵芝何欢琪一直都在村头忙着,见家里人来了,便过来问上面祭祖的情况,一听柳思元说关昊彬捐了十万的族帑,三人大呼小叫,啧啧不已,把个关昊彬闹得不好意思起来。
“跑状元”相比早上的祭祖仪式要热闹活泼得多,抬竹椅的有十六个壮汉,每四个一组轮着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位擎旗杆的十六七岁少年,两面旗帜上分别绣着“柳氏”和“尚武”,队伍后面是吹鼓手,唢呐镲钹锣鼓笙笛乐声喧天,竹椅旁边还紧跟着拿着托盘、拎着竹篮和挑着箩筐的几个汉子,托盘和竹篮里面装的是糖果,箩筐却是空的。
“跑状元”开始前,有专门负责给“武状元”打扮的妇女拿来了状元袍和状元帽,柳国平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后,便在众人的吆喝声中上了竹椅。鞭炮声一响,鼓乐也吹打起来,队伍从土地庙出发开始跑了。该活动说是“跑状元”其实也并非真的跑,而是走得比较快而已。
因为祠庙弄中间放着一连排的饭桌,只有与三条横弄交叉的地方饭桌才断开,所以跑状元的路线只跑横弄,先跑真公弄再跑朴公弄最后跑尚武弄,一条弄跑完便从最边上的民房间的过道上到另一条弄。
虽是三条弄,但跑的路线每年都不一样,路线不一样弄两边的户家准备的东西就不一样,队伍走到哪里,左手边的人家是放鞭炮,右手边的人家就会往竹椅上搭匹红绸子,竹椅上挂满了,挑箩筐的就会拿下来放进箩筐装着,所以跑状元的路线是老早就得定好的。
队伍在行进的过程中,坐在竹椅上的柳国平时不时从旁边的托盘里抓起糖果往两旁抛,老老少少争相去捡,场面甚是热闹,关昊彬受场面气氛感染,嘻嘻哈哈地也跟着大家去捡地上的糖果,扑了几次空之后才发现这哪是捡啊,分明就是抢,还得靠各自的本事,抢了几次都没成功关昊彬被激起了斗志,我就不信邪了,未必一个也抢不到。勇气是可嘉,结果很失望,关昊彬拚命了半天,一颗也没抢到,最让关昊彬郁闷的是,柳玉胤见关昊彬抢得专注,以为六叔十分想吃糖果,把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一颗给了关昊彬。关昊彬接过糖果撞墙的心都有,未必自己连个六七岁的小毛孩都不如?
郁闷至极的关昊彬死心了,不去抢了,跟在队伍后面瞧热闹,还好跟自己一样抢不到的人也有不少,便稍微心平了些。后来才知道,武状元撒糖果也是一种让大家竞技的手段,那些跟自己一样不去抢的都是来柳家村瞧热闹的女婿们,有经验,知道抢不到手便干脆袖着手在后面瞧热闹。
跑完了三条弄,竹椅最后在祠堂台下停了下来,柳国平下了轿,顺着石阶去祠堂拜了列祖列宗,焚了香,脱了状元袍摘了状元帽,“跑状元”活动至此也就宣告结束了。
闹腾了半天已是过了午饭时间,午饭仍是吃连桌饭,只是跟早上不同,桌子两边都摆有长凳,午饭是坐着吃的,碗筷都摆放好了,酒也有,虽然每个座位都能保证到有肉有鱼有菜有汤,但具体花样还是各不相同的,每隔五六米远的墙边放有一饭甑,不喝酒的自己去盛饭。
饥肠辘辘的关昊彬跟家里几个大哥找了个位子坐下就开吃,边吃边想着,做柳家人的儿媳妇还真是不容易,男人们又吃又闹的,她们却要在幕后从早忙到现在,要张罗这么一次活动,内执事干妈应该是忙得快累趴了吧。
其实关昊彬想岔了,马素华属于那种越忙越来劲的,很有点领导风采,再忙也不会乱了阵脚,“跑状元”结束后,马素华还瞅空让儿子侄子赶紧把装得满满的几个箩筐担回家,那是“武状元”柳国平赚来的外快。
吃完了饭之后,柳国平柳国胜便带着关昊彬和儿子孙子一起去上门给人家拜年。
柳家村的风俗,小辈的要先给长辈的拜年,同辈的年纪小的要给年纪大的拜年,柳道守是辈份最高的,只要坐在家里等人上门给他拜年就行,但国家辈村里还有好几个年纪大的,所以柳国平柳国胜要带着他们几个小的去给人家拜年。
柳家族人对辈份是极讲究的,关昊彬在路上就碰到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向一个不到十岁的娃娃揖手作礼拜年,那小孩也很是老气横秋的作揖回礼,看得关昊彬憋笑不已。
在柳国平柳国胜的带领下,关昊彬他们跟几个国字辈的长者拜了年,但也有几个没在家,想是人家去给爷爷拜年了。在路上碰到别的人,大家也都会按辈份来行礼,小辈的先行礼,长辈的后回礼。
满村的跑下来,虽说热闹却也累人,回到家关昊彬坐在院子里的石磨盘上就不想动了,柳思勉从家里拿出一沙发垫垫在了关昊彬屁股下面,怕他着凉。马素华她们忙完了族内的公事之后也回了家,大家都聚在院子里聊天。时不时也有几个被功夫耽搁了的后辈上门来给柳道守他们拜年,大家碰到面也就会闲扯几句,说说趣闻,更多的是对柳国平干儿子关昊彬的好奇,都爱跟关昊彬扯上几句。
马素华把箩筐里的绸缎一一拿出来晾在院里的竹篙上,让徐仙凤林贵芝卞娴鹿春英她们选花色,喜欢哪匹就拿去。徐仙凤她们聊着聊着就聊到关昊彬的登谱礼来,马素华一听说干儿子关昊彬捐了十万的族帑,手里的绸子都差点脱手:“十……十万?!”
一说到这事,柳国胜柳国平柳思元他们都有些怪罪起柳道守来,怪老人家为了显摆把话说得太快了,弄得想反悔都不行。
“哟嗬,了不得,都把炮火对准我了,我说你们这班小子想反天是吧,”柳道守寿眉倒竖,“昊儿自己的钱他想出多少就出多少,别说十万了,你们有能耐捐个一千两千给我看看,钱就是被人用的奴才,你们倒一个个成了钱的奴才是吧,别叽叽喳喳的烦人,有不服的上前来跟我单挑,拳脚上见高低。”被儿孙们一围攻,老人家老毛病又犯了。
“别人家打到顶也就二百了,怎么一下子捐十万这么个天文数字,我是没练过功夫,要不然我都想跟老爹比划比划。”一向对老爷子惟命是从的马素华一旁忍不住也窜起祸来。
“你也别憋屈,让你老公替你来吧。”柳道守对柳国平招了招手。
“来就来,还怕你不成。”柳国平脱下外套往马素华怀里一扔,捋手就跳将过去。
☆、第七十五章
柳国平冲上去一招“顺风撒网”,站稳脚跟立马又是一招“大压顶”,招招凌厉,步步紧逼,柳道守“风摆杨柳”,紧接着“遇水搭桥”躲过儿子的攻击后,双手撑地就势一招“老牛摆尾”朝柳国平腰际踢来,柳国平不避不让,提肘上前“罗汉撞钟”将柳道守攻势化解。
爷儿俩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关昊彬没想到自己缴个族帑却害得他们父子打架,心里过意不去,想上前去劝架被柳思逸给拉住了:“小心受伤,随他们去,你别管。”关昊彬不解地看着二哥,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柳思逸低声笑道:“爷爷好斗,平时我们都会隔段时间跟他过过招,让他老人家过过瘾。”
“哦,这样子的啊。”关昊彬心下有些好笑,哪是只有爷爷好斗,貌似你们全村的人都是这般好斗。
几十招下来,柳道守败像渐现,徐仙凤趁柳国平攻势减弱之时闪身插…进爷儿俩中间,“野马分鬃”“白鹤晾翅”“搂膝拗步”几招下来把爷儿俩从场中分开了。
“看在你大嫂的份上,今天姑且就饶了你,算你小子走运,老子下次打得你满地找牙。”柳道守接过林贵芝递过来的外套穿了起来。家里人都聪明,每次有人跟老爷子犟上后比试得不可开交时,都让徐仙凤上去劝,一则都知道徐仙凤身体不太好,不好伤了她,二则徐仙凤的太极功夫了得,劝架效率高。
“下次就下次,怕你不成。”柳国平毫不示弱地顶撞道。
“你老要耍耍拳脚也别挑今天大年初一啊,”柳国胜笑道,“新正年头就开打,整个一年你爷儿俩怕是不得安宁了,指定要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闹就闹,”柳道守冷哼道,“总以为在城里当过什么□毛子官就了不起了,老子还真没把他看在眼里。”老头子一句话,把院里的儿孙们说得偷笑不已。
“我跟你这老头命犯太冲,给你当儿子,上辈子不是造了孽就是前世有冤有仇。”柳国平气冲冲说罢就往家走,掉过头来嘴角上翘,心里在憋着笑。
“爷爷老当益壮,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好有气势啊。”关昊彬赶紧跑到柳道守身边哄道。
“那是,就是再老十几年对付那小子也是不在话下。”柳道守牛逼哄哄地道。
柳思勉见爷爷和老爸打得不亦乐乎,不免也有些心痒痒,便对柳思逸道:“二哥,咱俩试试身手?”
“嗤,败军之将也敢言勇。”柳思逸轻笑道。
“咱们不跟爷爷他们那样斗拳脚,我使暗器,你用轻功,怎么样?”
“嗬,把我当活靶子练呐。”柳思逸说着就想给柳思勉两下子,没想到柳品智却从外院进来了,便只得作罢。
“品智啊,正维怎么样了?”见柳品智上门来,柳道守忙问道。柳正维是那位在浙江一开发区当主任的柳品升的儿子,还在读大学,今年过年跟父亲一起回老家来了。
“老祖宗别担心了,没事,宪爷爷已经帮他看过了,也就崴了一下脚,不碍事。”柳品智嘴里的宪爷爷是村里的医生柳思宪,在盘秀街开了家诊所,在当地可说是骨科专家,医术相当高明。
“品升的儿子怎么了?”柳国胜问柳品智。
“在跑状元中跟人家抢糖果受了点轻伤,不小心被人踢中了脚踝。”柳品智解释道。
“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柳道守对柳品智道,“按照老规矩办,医药费让品升自己出,谁让他一心钻营着当官,在武学上对儿子没教导好,正维虽然也快二十岁,我看他的功夫还不如我家的玉静,品升小子肯定是应付老祖宗定的祖训,对儿子意思意思一下而已。”
“嗯,是差了些,根基没打牢,听说是升哥的老婆舍不得儿子受苦。”柳品智笑道。
“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自然就会不思进取,品升那小子还没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啊。”柳道守感慨地道。
“今年受伤的人多么?”柳思元问柳品智。
“还行,没几个,除了柳正维外,其他几个都是皮肉伤,擦点红药水就可以。”
关昊彬听了心下直感叹,看来村里的人受伤是家常便饭呐,我平时要是刺破了个皮,爸妈都要心疼半天呢。
送走了柳品智,柳道守抓住这一事情顺势教育了一番儿孙,要他们平时多用点心,把根基打牢,说着说着,揪住柳玉成柳玉胤来说事,要他们两个小的在院里演练一下。关昊彬看着两个小的打得有模有样有声有色,心下是赞叹不已。
“国平啊……”关昊彬他们看得正起劲,院门外的柳国林人未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一百多岁的老人家嗓门倒是洪亮得很。
“林侄叔有什么事么?”柳道守见柳国林一天来自家两次了,想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林哥爷。”柳国平在家里听到喊声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
“晚上咱们族长会的碰个头开个会吧。”柳国林对给他让位子的关昊彬点了点头。
“今天就开会啊,有什么急事么?”柳国平问。
“刚才品升来我家拜年,我跟他提了下兰妃江重新建桥的事,他说他跟县里的范爱红书记夏稔县长上次一起吃饭时也谈过,范书记说是会支持的。”柳国林高兴地道。
“真的啊,县里会拨款么?”柳道守也很是兴奋。
“嗯,应该是没问题,品升说他会再跟范书记和夏县长联系的,今年一定开工,设计什么的他都会在浙江找人搞好。”
“哎哟,好事好事,天大的好事。”柳国胜喜形于色。要是把桥修好了,车子就开得进来了,自己承包的经济林木材运出去方便多了,二儿子的香菇贩出去也便利。
“就咱们县的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