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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很难。”柳思勉道。
“啊,原来这样子呀。”关昊彬脸上露出些失望的神色来。
比赛开始后,在村里族长会几个理事的维持下,村里的年轻人便一个个依着顺序往河面上的竹簟子窜去。
参加比赛的柳氏子弟窜入水中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的沿着河岸助跑好长一段路,有的却是没怎么助跑就窜了出去,也有的借助河岸边的大岩石蹬力入水的。入水的方式各有不同,结果却大同小异,那软软的重心又不稳的竹簟子根本就无法站得住人,大部分小孩都是窜出不到三四米就落水,虽然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但早已出伏入秋,更何况山里的气温本就偏低,看着浑身淋漓爬上岸的那群小孩,关昊彬忍不住一身的瑟瑟感。
一百多号人,前赴后继的一个接一个往水里蹦,还没到午饭时分比赛就全部结束了,一百多人中大部分的都是在刚下河就落水了,能飘出十几米的倒也有几个,而从竹簟上飘到对岸的却只有三人。一个是柳玉培的大女儿柳品蓉,一个是在县中读高二的柳正涛,还有一个是里面年龄最大的玉字辈柳玉昕。通过的三人中,理事们根据他们脚下水湿的高度评出了第一名柳正涛,由族帑中奖励了五千。
“真是利害啊,瞧着年纪也不大啊,谁家的孩子啊?”关昊彬看了看在那喜气洋洋臭显摆的柳正涛问柳思勉。
“柳品荣的儿子,”柳思勉笑了笑道,“就是上次开着小货轮送爸去庆源的那位。”
“啧啧啧,功夫这么好,长得也不错,只怕在学校迷死一大片小女生呢。”关昊彬很有些艳羡的味道。
“别小看了他,别说整个村里,就是整个盘秀乡也就他一人考中县重点中学呢,读书蛮利害的。”柳道守接过话道。
“那小女孩也挺利害,一个女孩子功夫这么好。”关昊彬感慨地道。
“你说品蓉是吧,”柳道守看了看人群中的柳品蓉,叹道,“是不错,哎,可惜是个女孩子,常真公一脉人丁单薄,在村里只有两户。她虽然是个女娃子,但却很是争气,性格比她爸柳玉培还要要强。”
“那个年纪最大的叫什么来着?”关昊彬远远地指着柳玉昕问柳思勉。
“柳玉昕,”柳思勉道,“你应该认识的呀,他是咱们‘关中柳’的员工,操作原木截断锯的。”
“哦,是么?厂里那么多员工我还没认全呢,”一家人在谈论着那飘过河的三人,把家里的柳玉成柳玉静给晾在了一边,看着垂头丧气的柳玉成,关昊彬安慰道,“玉成也很不错啦,都能飘出十几米呢。”
柳道守看了看曾孙,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嗯,是不错,往后再加把劲训练,不出两年应该就会飘到对岸。”
听了太公和六叔的话,柳玉成脸上稍微开心了些,乐呵呵地从柳思勉手里接过东西帮忙拎着。关昊彬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一身湿漉的柳玉静披着,柳道守挥手制止了,说秋冬抗寒也是一种训练方式。关昊彬便只得作罢,回家的时候把柳思勉从路边往里拉了拉,尽量让两个小的能晒着阳光。
第二天,吃完早饭关昊彬就跟柳国平去了厂里,问柳思勉去不去,柳思勉狡黠地说早上弄了个好东西,要在家里慢慢煲慢慢焖,等弄好了送过去给你当点心。关昊彬便问是什么好东西,柳思勉吱吱唔唔王顾左右而言他,关昊彬猜想肯定又是什么国家保护动物,也懒得跟他纠缠,坐上柳国平的电瓶车下去了。
“关中柳”开起来后,柳国胜柳思元爷俩山林没活的时候都会过来帮帮忙,柳思逸在菇棚休眠期时也会过来给二叔打打下手。
关昊彬在厂里察看了一遍,对干爸的工作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见他为了厂子人消瘦不少,心里头更是希望柳思勉能尽早过来接手。走了一遍,柳思逸也从家里过来了,对关昊彬说要不要去码头看看,关昊彬正想着到处看看,赶紧说好。
“怎么换了条小船啊,先前不是有条大得多的么?”见码头系着一条新船,关昊彬便问柳思逸。船并不是用来运木材的,而是用来捞江面上的垃圾。“关中柳”建成后,因为要经常从龙舌岙砍伐木材下来,木材漂流下来会带来不少枝皮枝桠一类的垃圾,为了净化江面,“关中柳”在码头下方的江面上牵了两道隔离带。隔离带是用粗麻绳串成的,麻绳下方系着一排的塑料网,整条麻绳隔半米垫着泡沫浮标。
“那条大的被裘家给弄去了,二叔从清溪乡购进了这条新的。”
“裘家把咱们的大船弄去干嘛?”
“他们村的龙舟今年在比赛中撞到河里的暗石,撞烂了没办法修补,说咱们那大船很好改装成龙舟,便跟二叔说要买过去,二叔想着大船捞垃圾也不方便,便答应了。”
“卖了多少钱啊?”关昊彬笑问。
“二叔也考虑到进进出出要经过人家的地盘,半卖半送没要多少,再说人家村子穷得很,也是看在二叔好说话才想着买的。”
“咱们这山里说资源也是有不少的,可乡亲们还是穷的占多数,真是守着金山要饭啊。”关昊彬慨叹道。
“谁说不是,”柳思逸跟着道,“但凡手里有点活钱的,都是家里有人在外面做苦力换来的。不说别的村,就是咱们村就有不少靠祖传功夫在外面混饭吃的。”
“可能是我没什么志气吧,总觉得背井离乡没什么好处,就算是在外地混得开,安家立户升官发财了,离了自己的根有什么意思呢。”
“倒也是。”柳思逸怜爱地看了看关昊彬,心想他是孤儿自身,心性肯定跟常人有些不同吧,对家对亲情的渴望尤其迫切和珍惜。
“像二哥这样为家乡作贡献的人多起来的话,咱们这肯定也会繁荣起来。”
“哈……,昊儿取笑哥不是,”柳思逸大笑起来,“我一个卖香菇混生活的哪为家乡作什么贡献啊,只不过养家糊口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二哥这也叫干实业,多多少少为家乡作出了贡献。”关昊彬跟着笑道。
“要说贡献,你跟二叔那才叫作贡献呢,‘关中柳’仅安排咱们当地人就业就近百,还带动了街上住宿餐饮店的生意,多少人在感激你呐,”柳思勉指了指下岸正在施工的大桥,“不说别的,单单这桥,就可说是你一个人筹建的。说句笑话,有些家里就差把你画在家里当菩萨烧香念佛供着呢。”
“二哥,损人不带你这样的啊。”关昊彬不好意思地道。
“是真的,乡里从上到下谁不念着你的好啊,名气大着呢。”柳思勉哈哈笑道。
“低调低调,这可不是我希望的啊。”关昊彬跟着耍宝。
两人正嘻嘻哈哈,一阵摩托车的轰隆声由远而近,柳思勉从厂里的方向赶了过来。
“你这是哪弄来的摩托车啊?”明明在家里没看见,要有的话自己早也开过来了,省得坐干爸的小电瓶车。
“二哥的小舅子刚从市里约会回来,被我截了过来。”柳思勉下车,从后面解下竹篮,从里面裹得严实的旧棉衣中拿出保温饭盒来。
“剑华回来了?”柳思逸笑道,“可怜,每周都赶去庆源,跟个候鸟似的。”
“谁说不是,我小姨家那丫头又不肯来乡下定居,有什么法子。”柳思勉走过来,示意关昊彬找个地方坐下来,准备吃他煲的野味。
“到时我看看能不能帮着把鹿哥调去市里学校。”关昊彬拣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那敢情好,臭小子要知道的话,肯定高兴得跳起来。”柳思逸笑道。
“市政府里你又没相识的人,”柳思勉不相信地道,“听说现在乡下老师想进城至少得经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批条子呢。”
“高鹏亮跟我爸和徐队是老乡,以前常在一起聚会的,回去我跟徐叔说一声,让他出面。”高鹏亮是市里分管科教文体卫的副市长。
“先不理他,回头再说,”柳思勉从保温盒里舀起一勺汤,在嘴边吹了吹,跟哄小孩子似的,“来来来,啊……,先尝尝汤的咸淡。”关昊彬也习惯了,条件反射很听话地把嘴巴张开了,全没顾忌到柳思逸在场。
柳思逸看着这对活宝那肥腻劲,全身作寒头皮发麻,一身的鸡皮疙瘩往下嗖嗖掉,嘴里直呲冷气,要是自己儿子的话,早也上前狠狠扇了几记耳光。
“二哥也想尝尝?”见柳思逸神色不自然,神经大条的柳思勉一副无辜的样。
“嗤,白痴。你慢慢喂吧,我先回家了。”柳思逸冷哼一声,起身一跃,以河面上隔离带的浮标为支撑点,晴蜓点水般往河对岸飘去,身姿如同燕子般轻盈,煞是潇洒飘逸。
“哇……,二哥真帅啊,跟凌波微步似的。”关昊彬眼睛盯着远去的柳思逸,一脸的膜拜加羡慕。
“凌什么步呀,也就是一野鸭子戏水。”见关昊彬这般惊叹,柳思勉心下很是吃味:柳思逸你个死矬子鬼,在我心上人面前显摆个啥呀,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功夫高似的,我咒你到了对岸就摔个狗啃屎。
“呵,莫非你也会?”关昊彬见他那嗤之以鼻的神色很是好笑。
“这个嘛……倒真不会,”柳思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二哥从小练功的环境就比我好,什么设施也齐备,村里练功的氛围也好,加上他个子矮,练这个有天生的好条……”
“得了吧,不会就不会,找什么理由啊。”关昊彬忍俊不禁。
“他这是柔功,我主攻的是硬功。”柳思勉呵呵笑道。
“什么是柔功,什么又是硬功?”关昊彬有些好奇。
“柳氏闪腿本来就是由硬、柔两大套数组成的,所谓的柔功主要用于防守和退让,练得好的就能水上飘草上飞,硬功主要用于攻击和反搏,表现出来的如碎大石折钢铁。”
关昊彬想起上次家里的防盗门就是被这家伙一脚生生的给踢蹋,对他所说的硬功可说是见识过,不得不信:“这么说二哥主修柔功了?”
“这倒不是,他是硬柔兼修刚柔并济。”柳思勉有些惭愧地道。
“哦,这么利害啊。”关昊彬一脸的崇拜。
“要不然怎么在村里功夫数一数二呢。”柳思勉陪笑道。
“不行,我要换师傅。”关昊彬突然神叨叨地道。
“换……师傅?换谁?”
“把你给踢了,我要拜二哥为师。”
“至于么,我教你绰绰有余啦。”柳思勉很是不满。
“谁叫你技不如人。”关昊彬倒得理了。
两人一个喂一个咽,正闲扯得不亦乐乎时柳思勉的手机响了,唐少川打来的。
“山风有什么事么?”柳思勉通话结束后关昊彬连忙问道。
“还不是你那小妮姐闯的祸。”柳思勉嘟喃道。
“怎么啦?”
“前几天去国税局办事,跟人家工作人员吵了一架,唐总叫我过去今天晚上陪人家吃顿饭,和解和解。”原本两人想第二天一大清早赶回去,现在只得提前了。
☆、第九十五章
这天,瞧柳思勉杨晖有空,关昊彬非扯着他们去做头发。柳思勉平时也有些臭美,倒是乐意,杨晖虽然对自己的发型从来就无所谓,但也习惯了关昊彬的做派,关昊彬要他做什么他就照办,不照办不忍心看关昊彬那伤心样。
“瞧着挺气派的啊。”走进“一剪钟情”发艺旗舰店,柳思勉忍不住赞叹起来。
“那当然,发型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了,长得再帅,配个锅盖头保管你出不门。”关昊彬笑道。
“那倒不一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流行起锅盖头呢。”
“柳经理是说我吧。”杨晖开玩笑道。
“不敢,杨大哥发型要说是锅盖头,那我的就成大扫把了。”柳思勉呵呵大笑。
来得巧,这个时候店里顾客并不多。接待生走过来问柳思勉有没有熟悉的技师时,关昊彬插嘴说他们三个都只要卫小天。那接待生便朝后面的休息室喊道九号技师,三位老板在等。
“哎哟,关少是你呀。”卫小天见是关昊彬,很是惊喜。
“可不就是,”关昊彬也是一副分外亲的样子,“都有多久没让你打理了。”
“是啊,得有两年了吧。”
“都去哪啦?我原以为你到上海发展去了呢。”关昊彬示意他先给杨晖先弄。
“哪有,窝在乡下呗。”嘴里说着,卫小天在杨晖身后左瞄瞄右瞅瞅,思量着给他剪个什么发型。早有两位学徒工上前帮关昊彬柳思勉洗头按摩候着。
关昊彬卫小天一个享受一个忙着,嘴里却一直在亲乎地很是三八地聊得不亦乐乎。从两人的交谈中,柳思勉杨晖也听出来了,原来卫小天这两年一直在乡下照顾一朋友,从卫小天的话意来看,好似他跟他那朋友关系很不一般。
“你朋友是找猎的么?”关昊彬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