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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行尸综合症
作者:黑蓝灰豹
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很多。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平凡的人。
直到,我爱上一个认为自己已经死去的男人。
这就是患抑郁症的宿命论者x精分行尸综合症病人的故事。
感觉还是没有办法很好掌控这种病症,所以把他写成了精分,他的状态分成偏正常…混沌…发病三个阶段。当然到后期第三阶段的时间会无限延长。
ps:一篇有点暗黑系的短文。
一开始是因为看到基友的奇怪病症整理,看到这种病症瞬间想要写这个梗。
部分借鉴行尸综合症的的特征,有改动。
ps2:更新完全不定期,大概周更月更都会上了 (╯‵□′)╯︵┻━┻
…行尸综合症…
行尸综合症是一种非常神秘的病症,患者会认为自己已死亡,或者失去身体中重要的部分,但是他们仍有意识存活着。行尸综合症正式的名称是科塔德综合症,是由大脑损伤导致的精神性疾病。患行尸综合症的患者人数非常少,但这种病症的后果十分严重,多数患者会认为自己长生不老,并试着测试自己是否具有长生之身,最终他们选择了自杀。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泯 ┃ 配角: ┃ 其它:暗黑,抑郁症,病态
☆、暗巷
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暗巷,那一带多很糜乱,相互搂抱在一起的男女或男男有时从酒吧里出来,像我这样孤身一人的很少。
有一对从我面前走过,女人很丰满,软软地靠在男人身上,裙子几乎包不住臀部。男人身上酒气冲天,迷醉的味道。
我看不到自己,但想必眼中掠过厌恶。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原意买醉,但没想到误入了暗巷。
暗巷是有名的风月之地,我还未曾想过要踏足那里。
男人女人从我面前跌跌撞撞地走过,女人的娇笑声很刺耳,我有点头疼。可能是因为低血糖的关系,眼前黑了黑。
我找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支撑,只好闭上眼睛,等待这一阵过去。
再睁开眼,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力量促使我偏了偏头。
然后,我看到了他。
他靠着墙头坐着,身体蜷成一团,头发脏乱地纠结在一起,似乎已经很久不曾好好打理过。
他面前没有碗,应该不是乞丐。
不是乞丐,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遇到困惑的事情总想着要弄懂。
我看了他很久,他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动作,仿佛死亡一般。
我这才有些慌起来,想着要走,但是我看了他那么久,似乎我们之间就有种特定的联系,放任不管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我打算去叫他,如果他一直不醒,我就叫救护车。
他身上很脏,有种馊味,我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只好随便掰了根树枝去戳他,戳他的胳膊他没反应,我狠狠心戳上他的脸。
他这才有了些回应,僵直地抬起头,茫茫然地看我。
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脸上污迹斑斑,只感觉还是少年的年纪,消瘦到了有些可怕的程度。
我蹲下来看他,像在研究路边的野猫。
仔细看,才看到他空洞的眼神,很空洞,很像那本叫行尸走肉的片子里面的丧尸。
我喊了他一声,他没理我,又把头埋到膝盖里面去了。
没死,那还好,我看到周围已经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临走前不知怎么地又看了他一眼,心中觉得困惑,不知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
好似行尸走肉。
我慢慢回了家,走在街上,回想最近发生的种种。
几天前我被老板辞退,像沙丁鱼罐头大小的公寓房租快要到期,然后抑郁症发作了一次,家里没有人,我砸了很多东西,这让我原本困顿的生活更加不堪。
家里面没有能让我依靠的人,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没了工资之后,算了算这个月的花销,发现已经买不起药了。
本来打算拿最后一点积蓄去酒吧挥霍,然后去应聘清洁工或者保安,我几乎没有一技之长。
没想到上天要我苟延残喘,买醉都没能成功。
我回到家里,开了门,房间还保持着一片狼藉的样子。
我叹口气收拾起来,因为精神不振,手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划破一个口子。
我看着血洇出来了一点,润泽了干燥的手指,我抿了抿唇,然后舔掉它,口腔里蔓开来铁锈的腥味。
莫名其妙地,我又想起那个少年,和他空洞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暴雨
当天晚上开始下暴雨,老房子感觉不是很可靠,有种随时会塌掉的错觉,窗外的枝桠被雨打得发出快要折断了的声音。
我一直没有睡着,吃了半颗安眠药,觉得昏沉,但是还在窄小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
脑中一直想着那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少年,反反复复,念念不忘,如同中了邪。
好像过了很久,我翻身坐起来,窗外有闪电,我借着惨白的光看到钟上的指针指到两点。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听说打雷的时候在户外会很危险。
又是一道闪电劈过,一瞬间眼前中掠过他一动不动的身影,就像死亡一样。
那种感觉有点渗骨,大半夜的让人觉得恐惧。
但我觉得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大概真是有点疯了才会在大半夜起来穿好衣服,带着两把伞冲到暴雨交加的室外,深夜,还是雨天,没有出租车。
我尽可能地挨着屋檐下走,还是无法避免地被淋得湿透。
走在雨中,我在想如果他还在那里,我就把他带回去。
后来想想,我都不能理解当时的我,真的是一时冲动。
我迷了路,拐错几个巷口才找到暗巷。
暗巷的招牌上霓虹灯灭了,只有几户人家窗口亮着昏黄的光。
我沿着还有几分熟悉的路向前走。
心里半是期待半是慌张。
我有着很多人的心态,走夜路常常怕碰到鬼。
幸好,在撞鬼之前,我先看到了他。
那么大的雨,他一个人在外面,没有人管他。
他不像白天一样双手抱膝,而是双腿伸直舒展着,仰着颈仰望无月的夜空。
雨水从他侧脸不断滚落,那一瞬间他甚至不像人类。
这一切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如同某种诡异古老的祭祀仪式。
我一下子无法动弹,狂风吹得我手中的伞都拿捏不稳。
过了很长时间才平复内心的动荡,我试着靠近他。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他缓慢地抬起头来,这次我清晰地意识到,他看到我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我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脸上的污渍被大雨冲刷了,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几乎是透明的,好像能看到其中淡青纤细的血管。嘴唇很淡,没有颜色,看不清唇线。
他没有理我,我想他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于是更大声地喊:“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口,声音几不可闻,嗓音像是石头划过磨砂纸一样低哑粗糙,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龄有的:“别管我。”
我把伞收起来,已经湿透了,打不打伞无所谓。
“不行,你这样会死的。”
他看着我,渐渐地,嘴唇上翘,露出一个奇异的笑。
“我是不会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你在说什么?”我望着他,嘴唇干涩,虽然看不到自己,但觉得我的脸色应该比他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刚想说什么,却突然一下子剧烈挣扎起来,抱着头蜷缩起来,像在跟自己的另一个灵魂斗争。
我看到他苍白的嘴唇被他咬破,血珠沁出来,逐渐漫开一条令人心惊的血线。
“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啊。”我试图更靠近他一点。
但我被他挣扎的时候踢到了,很痛,他像是一只没了思考能力的动物。
“你走开。”他大声嘶吼着。
我奇异地想到会在月圆之夜变身的狼人,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并没有月亮,于是诡异地松了一口气。
“我不能不管你。”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我是宿命论者,我相信冥冥中的力量指引着我不能放弃他。
“跟我走吧。”我叹息,觉得我已经疯得彻底了。
他仰着脸看我,雨水不断从他脸上滚落,落到他眼睛里,然后滑出来。
然后他闭了闭眼睛,我似乎觉得他控制住了他自己,这有点灵异。
他说:“我有病。”
说得很轻,但我清晰地听到。
眼神不再是空的,但染着彻骨的疲惫。
我相信我从那句话里感受到了某种绝望的气息,也许不能说是绝望,他已然彻底放弃,再没有希望便谈不上绝望。
大雨也从我的眼眶滚落,我觉得我像在流泪。
“跟我回家。”我对他说。
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被触动一样,深黑的夜色倒映在他眼里。
我一刹那有种冲动,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只要那个少年能够跟我走。
“跟我回家。”我重复一遍。
然后我试图把他搀扶起来,他一点也不重,轻得像只猫,手腕细得好像一掐就会断。
“你一定会后悔。”他轻声道,宛若在念某种咒语,然后乖顺地伏到我的背上。
我背着他,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疯子。”他这么说着,在说我。
我掀了掀唇,他似乎看到了,又说:“疯子。”
我带他回了家,我们湿得不能再湿,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抹布,捏一捏就会滴出水。
我带他去洗澡,但他一个人连站都站不稳,顺着瓷砖就滑下去了。
我只好也脱了衣服进去,一只手环绕着他,另一只手摸索着打开莲蓬头。
他莫名地有些羞涩,我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在乎。
水不是热的,我知道这个时候迫切地需要热水,但老旧的淋浴设备无法支撑。
温水打在他身上,他闭着眼睛,森黑的睫毛沾着水珠,除了太过消瘦而导致的有些尖锐的面部线条之外,竟然让人觉得安宁祥和。
我帮他上了肥皂,白色泡沫沾在他身上很漂亮。
然后帮他冲洗掉,洗干净身上积蓄了多日的浮垢。
我意外地看到他的指甲很整齐,圆润的,手指上只有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才有一层薄茧。这是生长在温室里,五谷不分的人才会有的双手。
我开始想他的来历,他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环抱
听说人在身体极为放松的时候,精神也会松懈下来。他现在的意识很模糊,或许我可以问出些什么。
“你是做什么的?”我在他耳边轻声问。
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愕然,这才发现他似乎已经睡熟了,鼻息均匀绵长。
“喂。”我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却是真的再没有反应了。
我不忍心吵他,把他从浴室里面抱出来,他虽然不重,但拖泥带水的一只手还要拿浴巾,还是有些吃力。
我和他两个人齐齐倒在我那张窄得不行的单人床上,它可怜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头发还是湿的,蹭在我身上,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猫。
我坐起来靠着床头,他无意识地任我宰割,把他摆成一个靠着我的姿势,我用大毛巾包着帮他擦头发,顺便擦过后颈还有脸上还未干的水珠。
不擦干就睡很容易生病。
不过我觉得他已经病得不清。
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和一个人接触,我的鼻尖几乎蹭到了他的颈项。
他身上带着我熟悉的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