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着造反,尤其是那只左手,风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常常疼得整夜不得安睡。
到了怀孕后期,顾希晚上越来越睡不着,从前一些惊恐的记忆也时常冒出来,这是顾希长时间独处而诱发的人类本性中的孤独感。顾希开始怀念住集体宿舍的时候听到的小谢的鼾声,虽然吵了一点,但听着听着自己也就睡着了。
后来顾希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每天睡觉的时候就把客厅的电视打开,这样自己在睡梦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就安心了一点。
这样的日子小麻烦不断,好在顾希也算是安稳的度过了,直到那天早上突如其来的阵痛惊醒了他……
新生命的诞生
梅医生曾今说过预产期的推算不一定准确,有时提前有时推后,要视个人情况而定。顾希也做好了住院的准备,本来打算明天早上收拾好东西就去住院的,可是他没想到宝宝会这么迫不及待,竟然提前了十多天就要出来了。
起初顾希以为只是正常的胎动,可是肚子一阵阵的疼痛,感觉起来的确很想梅医生说的预产征兆。
顾希紧张起来,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还没完全亮,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心里有些担心。
勉强换好了衣服,顾希忍着阵痛挨到了门边,休息了一会就开始下楼梯。
这是一栋只有五层的楼,并没有安装电梯,顾希租的房子在三楼,平时步行来回完全没问题,可顾希现在不似往常,每下一阶楼梯都让他有些胆颤心惊的,生怕自己滑倒了。
可事情就是这样,往往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顾希在下到二楼的时候一脚踩空,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那时已经完全顾不上疼痛,顾希惊恐地扶住自己的肚子,那种阵痛越来越剧烈,他已经满身冷汗,脸色煞白。
顾希试着求救,虚弱地喊了几声,可是这时还是凌晨,楼道里根本没有人,顾希又实在没力气,声音虚弱的完全不能穿透楼道和门板传进邻居的耳朵里。
没办法,顾希只好稳住心神,试着靠自己的努力站起来。只要走出这排楼房,外面就是马路,到时候就有救了。
顾希抬手扶住了楼梯扶手,借力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提,感觉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好像崴到了脚,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剧痛,但这些和肚子里的宝宝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顾希小心地挪了一步,突然感到腿间一阵湿热。
是血!
顾希这下子完全慌了起来,自己只想着早点出门,却忘了带上手机,现在连打电话求救都做不到了。
不,为了孩子,他必须赶快走出这里!
顾希挣扎着又迈了一步,肚子更剧烈的阵痛又开始了。
“宝宝乖,现在不要着急,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顾希安慰着宝宝也安慰着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连好好走路也会这么艰难。
挪一步再挪一步,顾希也不知道在这个楼梯间磨蹭了多久,眼看地面的积血越来越多,在身后的地板上铺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顾希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真的太疼太累了,好像坚持不住了呢。
“宝宝,不要害怕,就算是死,我也会和你死在一起……”顾希笑着抚了抚肚子。
小孩子突然使劲踢了他一脚。
顾希一阵揪心。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么多痛苦,甚至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把孩子孕育成熟了,绝不能就倒在这里!!
顾希咬紧牙关,唇边开始渗出血来。
人说痛分十级,尤是分娩之痛最深。
顾希感觉自己的体力一点点的被耗空,那点微弱的希望也越来越远了。
顾之昂,顾之昂……
顾希再也支持不住,脱力的倒在地上,朦胧中看到一个人影冲了过来……
仁康医院。
“大小平安,不用担心。”梅医生对守在手术室外的男子说,“还好送来的及时,你也真是的,既然一直担心他,怎么不多注意守在他身边,这种意外出一次就有一尸两命的危险啊!”
“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医生!”男子眼里满是激动。
梅医生看他一脸疲态还带着背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心想这个男人总算还是在意顾希的,也就暗暗放下心来。
此时,走廊那边又跑进来一个男人,即使眼里带着焦虑也掩不住一身优雅的男人风范。他一路小跑停在了手术室外:“祁仲非,怎么样了?小希还好吧?”
“恩,医生说大小平安!江老师,这次如果不是你,哥哥他……”祁仲非不敢回想自己见到顾希时的样子,一想就忍不住要哭出来。
“说什么呢,我也是很担心他的,再说找小希的事你也一直在出力,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现在总算放心了。”
原来,自从顾家发生爆炸案,顾希突然失踪以后,祁仲非和江浩礼就一直在找他。可是顾希是坐火车离开的,没有任何路线记录,茫茫人海实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最后还是祁仲非想了个办法,试图借助Osborn遍布天下的优势把顾希找出来。
起初这个办法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因为那时的顾希根本吃不起西餐,直到有了那十万块。江浩礼吩咐每一家餐厅把每天的希之梦销售数据报上来,在消费这种甜点的客户群中找出顾希这个特别的存在。
就这样坚持了近一年,他们在蒙西市的外送签收单上看见了顾希的签名。江浩礼认得顾希的字,是这样清秀隽美的样子,可是打电话问过之后,外送的服务员却说那是位很漂亮的孕妇。
江浩礼以为只是巧合认错了,祁仲非却一口咬定这个就是顾希。
顾希是双性人,他从小就清楚。
因为蒙西市没有机场,他们坐飞机抵达临近的城市,然后转长途大巴直到凌晨才抵达。
祁仲非现在真是万分庆幸自己一路见人心切没有耽搁,否则哥哥他……
顾之昂,我那么好的哥哥交给你顾家,结果竟差点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吗?
祁仲非守在顾希的病床边,心里给顾之昂打下了一个标签——坏人!
麻醉药力过去以后顾希就醒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激动的叫着“孩子,孩子……”
江浩礼连忙拜托护士把小家伙抱了过来,顾希有些发抖地接过他。
经过那一场折腾,小家伙也累得安稳的睡着了。顾希看着他,那么小,那么神奇,是从自己身体里掉了来的……
顾希那一刻觉得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不过如此,抱着自己的孩子,看他嘟着嘴睡着,仿佛全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之前的辛苦全都不算什么了,只要有这个孩子,他就是拥有了全世界。眼里止不住的落下来,这是劫后余生的最纯粹的幸福感。
“傻孩子,哭什么的……”江浩礼伸手揉了揉顾希的头发。那个当年跟在他身后逛游乐场的小男孩,如今也是有宝宝的人了呢。
顾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抬起头,这才看到身边的人,不禁瞪大了眼睛:“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
祁仲非鼓着嘴:“你不会才看到我们吧!我这么个大帅哥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顾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激动的有些磕巴了:“我……祁仲非……你……”
“呵呵……”祁仲非被他脸上的表情逗乐了,“好啦,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你的,现在孩子平安生下来了,你什么都别想,安心养好身体吧。”
顾希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什么事情:“祁仲非,你应该还在念书啊,现在还没放假吧,你怎么跑这么远来这儿了?”
祁仲非尴尬的没有开口,但显然顾希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依然盯着他用眼神追问。
“那个……”这回换成祁仲非磕巴了。
“好了,还是我来说吧,这家伙一听说有你的消息就从家里偷跑出来了,非要跟我一起过来。”江浩礼在一边接话。
“偷跑出来??这怎么行?章阿姨她……”顾希显然知道章娜的严厉。
“没事,我已经十七岁了,在过两个月就是大人了!我妈才管不住我呢!”祁仲非越是这么说倒越让人觉得他孩子气。但想到这个弟弟不远千里过来寻找他,更是意外救了自己的宝宝的命,心里仍然是一阵感动。
他们也许没有做兄弟的缘分,也许不是同父同母所生,也许一个姓顾一个姓祁,但对彼此的关心丝毫不比亲兄弟少。尤其是祁仲非,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哥哥,担心他离开以后会不会受委屈,吃不上饭,这一年更是把寻找顾希当成了正业,学习都荒废了不少。
希和仲非的关系很是微妙,一直以来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对彼此陌生,小时候是一个欺负人一个被欺负,甚至顾希还因为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坠楼,但往年的种种并没有成为两个人建立兄弟情分的阻碍。
祁仲非现在相信了,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奇妙的感情,可以高于时间高于血缘,让他只是和这个哥哥相处了几天就觉得彼此是世界上最好的兄弟了。
终于等到你
一年后。
念城北,图兰小区。
“哥……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祁仲非赖在顾希家里的大床上直打滚,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哼!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最后一次?我才不信!”顾希只当没看见,把煮好的细米粥端进来,对着婴儿床里不安分的某只,“来,小毛头,张嘴,张嘴……”
小家伙把脸一扭,扑腾着要爬上床钻进舅舅的怀抱里,但是他站起来还没有婴儿床的栏杆高,怎么也爬不过去,急得“呀呀”直叫唤。
“来来,小毛头最喜欢舅舅了对吧!”祁仲非滚到婴儿床边伸手把小外甥捞过来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逗他。
小毛头咧嘴笑,抓着祁仲非的衣服不撒手。
顾希气急,把碗往桌子上一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不想想是谁辛辛苦苦拼了小命把你生下来的,最后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毛头扑闪着大眼睛,咕噜转了两圈,好像在说:是舅舅是舅舅……
祁仲非把碗端过来:“毛头,张嘴,咱们吃饭饭呢……”
小家伙张嘴,听话的把勺子里的粥吧嗒干净了。
顾希简直气的头发要冒烟了,就是因为这个小家伙一直向着他舅舅,自己才会被祁仲非牵制着男扮女装,三天两头穿着裙子往宴会上跑!
祁仲非笑得奸诈:“哥,你看,如果你不答应我明天就不来了,让毛头不吃饭急死你……”其实就算哥哥不答应,他明天还是要来,这个孩子粘他,他也离不开这个小家伙。因为他自己越来越喜欢小孩子了,一点当经理的威严都没了,每天晚上回家恨不得对着送子观音拜三下,念叨着自己也要生一个……
一年前顾希出院以后,江浩礼和祁仲非不放心他一个人带孩子,好说歹说把他劝回了念城。
顾希想自己的确需要人照应,上次的事把他吓坏了,如果再有什么意外自己真是绝望了。仔细打听过,发现顾之昂早就带着昂杉的兄弟去西欧发展了,顾希这才跟着他们一起回来。
江浩礼帮着在城北的新区给他置办了一套小房子,祁仲非更是借着去公司顺路天天往这跑,如今小毛头是一天见不着他就闹人。
毛头这个名字是顾希起的,因为听老人家说小孩子赖名好养活,顾希想自己遭了这么多罪一定不能让孩子跟着倒霉了,就起了毛头这么个名字,大名叫顾遥西。
祁仲非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狠狠为自己的哥哥心疼了一把。
遥西遥西,遥远的西边,那里有谁他们心里都明白。
祁仲非今天来这里除了看小毛头之外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拜托顾希陪他去参加公司的年终酒会。
祁仲非也许是得了祁征的遗传,是个天生的生意人,大学还没读完就入了云水祁氏担任部门经理,一年下来小有成绩。公司里一大批姐姐阿姨辈的人对他抛媚眼,一有年终酒会这样的聚会就找机会粘过去,实在是祁仲非的一大烦恼。
但也是祁仲非条件太好,帅气、多金、有才,就是年纪小了点。
但人呐,点背不能怨社会。不知从哪掀起了一股姐弟恋风潮,祁仲非连唯一的缺点都变成优点了。
这一次的年终酒会也是祁仲非的小庆功宴,会请许多合作过的经理人过来捧场,可想而知公司里一群女人会花枝招展成什么样子,祁仲非是怕了她们这群人了,打不动骂不得,人家来了你就得笑着应对保持风度,一场酒会下来比打场商战还累。
有一次顾希跟着祁仲非去酒会蹭饭,一堆女人以为祁仲非带了女伴来,撇不下脸再去打搅,让祁仲非得了空,也让他发现自己的哥哥还有另一个奇妙的用处,之后好几次都来找他帮忙。
顾希只恨自己心软,答应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