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顺着街道往前,右侧方则有处小市集,平常一大清早会摆满或大或小的摊位,其新鮮的水果、蔬菜、精巧亮丽的手工艺品,常引来拥挤的人潮。不过在这午后,市集里倒是人烟稀疏,寥若晨星。
在踏上旅程前,天儿趁机拜会有半年末碰面的老师父——貫日星君。
“鏘!鏘!”响亮的敲击声由村庄的最后头隐隐传出,马背上的天儿远远地就看到那间熟悉的小屋。
丟下两旁对自己这位陌生人投以好奇眼光的人们,她快马加鞭朝前奔去。
翌日,天儿拜别了以鑄剑聞名的貫日星君师父,带着师父交给自己的些许干糧与一把弯刀,天儿继续自己未知的旅程。
一抹金色的曙光,穿过稀疏的枝叶,隐隐地投射在树荫下的人儿,勾勒出她姣好的侧面。
刺眼的光线,令犹在睡梦中的天儿皱起了眉头,她反射性地翻身换个睡姿,并拉紧覆蓋在身上的薄毯,捲起纤细的双腿。
岂料不着片刻,另一光芒再次笔直地投射在紧闭的眼眸,这回它惊醒了梦中的天儿。
老天!天儿拉开薄毯,无力地屈坐起来,将背靠在高大的树干上,她瞳眼朦朧地凝望前方——哦,老天!昨晚真是个难熬的夜!打出娘胎至今,昨个晚上倒是自己头次露宿野外。
也不是她胆大,而是这方圆五十里竟寻不着一戶住家,她只得硬着头皮窩在这荒郊僻野的林內,度过心惊胆跳的一晚,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她才敢放心地合眼。
伸了个大懒腰,天儿将薄毯折叠整齐,然后起身,舒展筋骨地动了几下,以手代替梳子爬了头发几下,发现发丝已长长不少了,前额的刘海几乎遮蓋住视线。
拨弄头发两下,她耸肩地朝不远处的小溪迈去,准备梳洗一番。
跪坐在溪旁的天儿很快地梳洗完毕。“咕嚕!咕嚕——”胃部传来的饥饿声提醒她背囊里已没有任何食物了!糟糕的是,自己由堡里带出的银两,竟在半途不翼而飞!如今西行近一个月的她早将仅存的干糧食之殆尽。
看来,得去找些食物了。天儿心中自忖,并慶幸自己尚有一技之长,不至于饿死荒野。
她起身折回原处,来到拴在树旁的爱马身侧,“早,云。”怜惜地抚弄着它闪闪发亮的雪白毛发。
感受到主人熟悉温暖的抚触,云低嗚地转过身来,脸颊帖着那双柔荑,来回地摩擦着。
知晓云正在向自己撒娇,天儿不由得低笑出声:“你这傢伙!乖,在此候着,我去找吃的。”说完,她从马背上取下弓箭,将弓箭斜挂在肩上,拍拍马头后往森林里头走去。
挥开档住视线的枝叶,天儿很快地注意到前方草丛里有轻微的异动。蹙起眉头,深思一番,她決定先在一旁等待,以静制动。
果然,不消片刻,一只野兔由草丛里跳出。天儿嘴巴逞起一丝笑意。迅速地,她不动声色地将背上的弓箭甩到手里,架好箭与弓之后,她紧闭一眸,瞄准前方的猎物,就在她要松开弦时──
“我若是你,绝不会那样做。”
陌生的男声倏地由天儿背后传来,不禁惊吓了她,也吓偏了她手中弓箭。
“该死!”放下手里的武器,眼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掉,天儿气急败坏地连连咒骂道。
“喂!你这傢伙!搞什么?”天儿吹鬍子瞪眼睛地转身盯着来者。而那对被发丝几乎遮去大部分视线的瞳眸,已快喷出两道烈焰来,饥腸轆轆的她,就恨不得能将这高个儿“化”为无形!
“小子,我是在提醒你,别犯戒了。”高个子对天儿的叫嚷彷若置若罔聞,平静的表情淡淡说道。
见他一脸无动于衷的棺材样,天儿更加火大了。
“犯戒?我犯哪条戒?取食是天经地义的事,难不成你是喝水长大的?笑话!
不管,你得赔我食物来。”
她才不管騎在马背上的壯汉威猛的身材是那么地迫人,可想而知,站在他身前自己可能只能平视他的胸膛吧?不过,肚子实在饿得叫她忘了害怕。
“食物?小鬼,这里是不准打猎的!难道——你不是本地人?”壯汉的脸部有表情了,他皱起眉头。
呃,不准打猎?难不成这片树林是人为的?“笑话!这么一大片林子为什么不能打猎?”天儿简直要认定对方八成神经有问题了。
这男孩是外地人吗?他为何会闯进少主的领域內?有何目的?会不会与少主最近在调查的事件有关联?东方輔心疑地揣测着,他缓缓开口:“这片林子是私人的,而它的拥有者是西门少主——”
“西门少主!西门是哪个王八蛋?他又没有在四周竖立警告物,我怎会知晓林子是私人的!況且,我不过是向他要只小小的野兔来充饥罢了,那王八蛋不会吝嗇的──”
“住口!”
严厉的吆喝声吓阻了天儿的嘴巴。天儿心惊地后退数步,警戒的眼眸扬起一丝恐慌,因为高足顶天的壯汉已跃下马背并朝自己走来,然而最令天儿感到害怕的是,他眼里那股不容忽视的怒气,好像她刚刚触犯到他心中的神校话恪
“你——你想做什么?别……别再走近,否则我的箭会射穿你的——”
天儿一边后退,一边慌乱地架起手里的弓箭,却还是迟了一步!壯汉有力的手掌在下一秒已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干什么?放开我!你这只猪!你想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天儿奋力地挣扎,被遗忘的害怕瞬间湧上心头。
“凡对西门少主不敬之人皆应受罰,不论年纪大小!”抽出腰际的绳索,东方輔将绳的一头紧紧地俊@在那对瘦弱的手腕上。
西门少主?挺耳熟的名字——咦?不会是西门少昊吧?!该死!方才自己怎么没听清楚就乱骂一通,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喂,等等嘛!我真的不知道那王八蛋——呃,不是啦,这片林子的主人会是西门少昊──哦!痛死人了!”
壯汉猛然驻脚,双手被俊奶於床患胺从Γ莺莸刈采涎矍澳蔷咩~墙铁壁。
“干嘛突然停下来?好痛!”她用被绑的手揉着发红的鼻头,轻声指责。
但是经过半晌,上头竟没半丝动静。天儿停下揉鼻的动作,抬头疑惑地瞪着高个儿,却见他一脸古怪的表情,她不禁闷声问道:“干嘛那样看人?”
东方輔深思的视线紧盯着前方那张几乎只看到眼睛以下面目的脸孔……彷如经过一世纪之久般,才缓缓开口。
“你是本地人?”他的视线落在那头怪异的头发上。
天儿摇头。
“那么——你是外地来的?”
天儿点头。
“所以,你不清楚这片林子的主人是谁?才会误闯?”
天儿的头点得更是用力。
“那么——方才我有提到西门少主是谁吗?”
天儿想了想,摇头。
“你为何知晓“西门少昊”这名字?”犀利的光芒直射向天儿,令人不寒而顫。
“那是爹——”不行!他要问起爹爹是谁可怎么办?天儿话鋒一转,“那是因为“西门”这姓倒是挺少见的,而你既然称他为西门“少主”,想必然就是“西丘之城”那位少城主西门少昊!而“西丘之城”——”
啊!怎又扯出个“西丘之城”?这次换天儿愣住了。
惨了!真是“用自己的拳头砸自己的眼”。
天儿发觉自己是愈描愈黑,愈说愈乱,瞧他看她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什么可疑人物?该死!照她那样的“解释”听来,想不被误解确实不易。
天儿急急地开口:“我──”突然竄入的马嘶声吸引住天儿的注意,回头,她瞧见自己的爱马正被一位壯汉扯住鞍绳,紧接着在他后头又陸续出现四位騎马的男子。不习惯陌生人抚摸的白马显得有些暴躁地跳动着。见爱马受到惊吓,天儿不禁大喊。
“云!”她跑向爱马,“你们想对它做什——哎喲!”焦急中,她忘记绳的另一头正握在高个儿的手里,所以,这一跑不仅让俊∷值纳佑咏羲醯厥词滞螅锰於畹忝辉粤烁龃蠼疃贰
“该死的!天杀的!该下地獄的!”跟蹌了数步,天儿低声咒骂着。此刻她懊恼自己没把剑带在身上,否则,岂会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场。
“大人,我们在大树旁发现这匹马和这把剑。”他们在东方輔面前停住,却瞧都不瞧天儿一眼,当她是隐形人一般。
倒是天儿眼见自己的宝贝就要沦落到那名壯汉手中,她大惊失色的冲向前,“我的剑。”
东方輔一侧身,天儿急欲抢夺的双手落了个空。东方輔将绳头递给一旁的手下,踱至一侧细细研究着手里的利器。
“还我!小偷!那是我的东西,你这不要脸的傢伙,快还给我!听到了没!还——我!!”
最后两个字叫的是既“惊天”又“动地”,却也终于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
十道目光分别投注在天儿身上,个个的表情好像此刻才发现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而他们的领头却只是朝她皱眉,即又回头专注起手上的武器。
此剑的剑身虽比一般的剑大了些,不过,握起来却比它们来得轻盈。凭这皮鞭上精致细巧、美轮美奐的雕饰和剑柄上金饰玉里的,可想而知,此物必是出自名师巧匠的好剑,价值非凡!。
他手一使劲,剑身出鞘,耀眼的光芒令东方輔眼睛一闭,果真鋒利无比。带着一抹赞赏的表情,东方輔将剑入鞘,然而剑身上的两排字让他停住手。
“擎天?天儿?”两道浓眉皱了又松,东方輔抬眼望向仍在大声叫嚷的男孩,眉头又一皱,他朝男孩走去。
东方輔将男孩从头到脚徹底打量一番……一身粗布衣裳、一双沾满泥土的旧靴,一把平民百姓'奇+书+网'不可能拥有的珍贵宝剑!还有那匹马,雪白的毛发整洁柔顺平滑,是匹被照料周全且健康的良駒!而他——瘦不隆咚地,哪来多余的食物给马儿吃?
东方輔的扫视让天儿不自在地低首瞧了自己一眼。就是担心她那身华丽衣料会引来他人注意,才在半路上找了家農舍跟主人换来这身粗布旧靴,可是这身打扮有奇怪之处吗?他何必如此看人?势利的家伙!
“看什么?还不是跟你一个样!有眼、有鼻、有口、有手、有脚!”叫骂声让静佇旁的騎士们倒抽一口气,因为从未有人胆敢如此无礼地对待东方大人的,而他,是第一位!
“你叫天儿?小子。”东方輔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受叫骂声所影响。
“不错!而且那把剑叫“擎天剑”,是我给它取的名,你快还——”天儿接到两道睥睨的视线,她一时语塞地瞪着东方輔。
东方輔不屑的神情像在告诉她:剑在你身上,你当然知道它的剑名!小偷——“我不是小偷!我没有撒谎!”天儿叫出东方輔心里所想的。
“大人,这小子是——”
哈,总算有人对自己有兴趣了,天儿快快不乐地想着,內心懊恼极了。
东方輔斜睨天儿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坐騎回答道:“他私闯林子,又对少主出言不逊,现在我怀疑他是个窃犯,且跟少主最近调查的事件可能有关!”他跃上马背,“把他绑在马背上,带回去让少主亲自审问。”
“是。”
不会吧?自己不过是为了饱餐一顿,竟会由“闯入者”晉升为“窃犯”?天啊!她是来到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怪人?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会如此倒楣!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拋上半空中,天儿惊慌地大叫:“喂!你干什——噢!”下一秒,天儿已重重地跌趴在马背上。
冲击的力量差点没挤光天儿胸口的空气。连咳数声后,她开始拉开嗓子咒骂:
“他娘娘地!好说歹说,我也是位女——”等等!小子?他们以为自己是男的?想起他们方才对自己的称谓,天儿不禁赶紧住口。
这也难怪!一身男裝打扮,又一头怪异短发,再加上自己天生略带沙哑的嗓音,听来就像是变声期的少年——糟糕!那自己可不能说漏了嘴,要不这些家伙见色起异心,有了歹念可怎么办?瞧他们个个壯硕的体格,纵使自己身手再好,总是寡难敌众!況且,自己现在双手被俊
天儿瞪视着马背上带头的壯汉,“臭老头!你要带我去哪?快放我下来。”双腿悬挂在半空中的她,使劲地晃动挣扎着。
“回“琉璃宫”。”东方輔看了天儿挣扎不停的身子”眼,“小子,如果你执意这样继续晃动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証你不会摔下马。”
那表情明白写着:就算如此,也会拖着你走。
踢动的双腿乖乖地垂落在马腹旁,天儿忿忿不平地瞪着令她恨得痒痒的家伙--臭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心腸竟然这么坏。
东方輔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吆喝一声,带头离去。手下们则紧跟在后,而让天儿挂在自己坐騎上的男人,则改騎白马——虽然它看起来是那么地不情愿。
虽说不敢乱动身躯,天儿仍不放弃说话的权利。
“放我下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