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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晨站在门外听到蔡大管家这样说话,悲愤欲绝,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原来,真的是我害了阳阳,如果不是我弄出那个什么玻璃作坊,阳阳又怎么会受这一遭罪?原来,这蔡家打的主意果然是玻璃,恨不得冲进去将这个蔡管家给撕个稀巴烂。可是又强强的把自己压制住,今天若是不接下这一万两,只怕明日送来的便是阳阳的尸体。
她往自己胸口捶了几拳,深吸了一口气让脸色变得正常些,掀起门帘提步走了进去。蔡大管家看到是一个小娘子进了屋,倒也没在意,只是拿眼角斜了一眼,依旧拢着手站在屋子中间。
邹晨走到外祖父身后,紧挨着外祖父坐下,低语道:“答应他!……要金兰一起回来。”
黄老爷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抚须赞道:“老夫一直听闻蔡家的家主急公好友,最爱急人所需,素有蔡孟尝一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前番你家主已经送来五百两,此番再次一万两,真是解我两家燃眉之急啊。正业啊,还不快谢谢蔡家家主相救之恩?”
邹正业听到岳丈这样说,想起岳丈对自己说过的,让自己只管看他眼色行事,便站起身向蔡大管家行了一个大礼,口称多谢。蔡大管家坦然受了,然后又代蔡家的家主还了半礼。
邹正义坐在邹老爷子身后,早已经是惊呆了,这三弟家到底是什么股份,竟然能卖得了一万两?一万两啊?挣一千辈子自己也挣不来啊。
邹老爷子则是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黄老爷和蔡大管家,眉毛快蹙成了一团。
“唉,……”黄老爷坐在上首叹了一声,“也不知和阳阳一起被掳的金兰怎么样了,这几日掳走的人居然都没有传过话来。这金兰对阳阳有相救之恩。正业啊,回头你去交赎金时问一下他们何时将金兰放回,掳走的是俩人可不能回来只是一人啊。”
邹正业听了之后立刻说了一声是。
黄老爷又笑道:“烦请大管家回去和贵家主说一声,这转让股份,并非是正业一人可以做主,须得等他二哥从西京回来方可以签字画押。大管家只管放心,待得正业二哥回来之时,知道是救自己侄子,断没有不允之理。可否请大管家将银子先留在这里,待我们救了小七之后。再签转让契约?”
大管家思忖一下,道:“既是黄老爷这样说,岂有不信之理!小人先将银子留下。只是,小人回去也得有一个凭据不是,呵呵,烦请黄老爷给写一个字据,……”
“这个自然!”黄老爷让人取了笔墨来。唰唰几笔写了一份收银凭据,然后自己摁了手印,也请邹老爷子和邹正业都摁了手印。
大管家拿到了凭据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一脸笑意的放进了自己怀里。又坐着寒喧了几句,宣称自己还要急着回宛丘向家主禀告此事,黄老爷也不多留他。任他走了。
等到他走了之后,黄老爷向着敬二哥使了个眼色,敬二哥点了下头。走到屋外随手拿起一个竹笠戴在头上也跟着大管家出去了。
“阿爹,您确定是他吗?”黄天顺在一旁问道。
“是与不是,只等明日王不让回来之后便有分晓。”黄老爷深深闭上眼睛,倚在了后面的靠背上,无力的挥挥手。“都散了吧,天顺正业和十三留下。其他人都先散了吧。小晨留下吧,帮外祖父捏捏肩膀。”
屋里众人听得黄老爷如此说,纷纷退了出去。
陈十三看到人都走光了,方才开口:“真未想到此事居然与蔡家有关!某这一生之中最恨如此无信无义之人,不过是一个作坊而已,值得如此下作?”
黄老爷冷冷说道:“他今日想要这一个作坊的股份,便可以强行将别人的家人掳走。明日若是觉得我们的哪家铺子好,岂不是要把我们四家赶尽杀绝吗?这世上的稀奇东西多了去了,若是看着哪样好的,便要使出阴毒的手段去抢吗?”
“蔡家千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啊!”黄老爷紧接着叹了口气,“如今怕是,不死不休了。你既不仁,安能怪我不义?”
又象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着黄天顺说道:“景山回宛丘已经两日了,可有消息传来?”
黄天顺拱手道:“正要向阿爹禀告此事,景山派了一名亲信来传话,说已经找到一位当年参与此事的小头目,如今正被关押在东京城的天牢之中。许了他一些银子,他说愿指认那姓江的,只要那姓江的确是当年的劫匪。”
黄老爷喝了一口茶,“这便好,既是有人肯指认,便让景山将折子呈上去吧。忠定公虽然去了,然而张家私下写一两份奏折还是能直达天听的。”
且说大管家快马加鞭回了宛丘,将黄老爷亲笔所写的凭据交到了蔡家家主手中。蔡家家主仔细的看完之后将凭据放在了书房的一处匣子之中,然后唤过大管家附耳几句,那大管家听了之后,顾不得回家换身衣裳便立刻出门去了。
敬二哥躲在屋顶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到大管家出门了,立刻也跟着悄悄的没入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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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订阅好低,不知到底是因为月底,还是因为小七被绑架的原因。总之我现在的订阅每一章都要比平时的少五十左右的订阅。亲们,到底是怎么了?我是亲妈啊~!!!!我怎么可能是后妈?亲们往下看看,在明后天的章节里,你们就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总之,是不会让你们伤心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仇九VS邹正义
“……你说甚?竟是要连那女童一起送还给他们?”一间密室里响起一个不耐烦的男声。
“正是,一个女童,你留着也无用,不如还给他们吧!”紧跟着响起蔡家大管家的声音。
敬二哥轻巧的从墙外翻了进来,悄无声音的落在了一株刺槐的枝杈里,运足起耳力,仔细的倾听屋里的谈话。
“也罢!”那男声哼了一下,“反正那女童病的也快死了,我也卖不了几个钱,还给他们也行。只是便宜了姓邹的,忘了向他要这个女童的赎金。”
“后日收赎金时小心些,莫被他们发现,收了赎金之后你们立刻就走吧,不要再回宛丘。”大管家又说道。
“不劳大管家费心,银子一到,我们兄弟几个便海阔天空自在逍遥,再也不来宛丘便是。”戏谑的男声又响起,“只是希望大管家,莫要过于想念我们,派人一路跟踪我们啊?呵呵,……”
“不会,不会,江侠士只管放心即可,老朽定然不会派人跟踪的。”大管家尴尬地笑道。
邹正义觉得很郁闷!
小七丢了,其实自己也是很难受,可是孩子丢了,大家总得吃喝不是。这么大冷的天,把自己支使到庄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冷风吹着,连着避风的地方都没有。别人出来巡庄,好歹还能挣几个钱花用,可是自己倒好,若是一开口提钱,那阿爹的脸立刻能阴沉的滴下水来。
他抱了抱膀子,将身上的大袄又紧了紧,钻到了一棵树后面,吸了吸鼻子。
旁边几个和他一起巡庄的人,看到他往树后跑,冷冷地嗤笑了一下。
“丁启。你家小七的消息是怎么说的,那强人确实是索了一万两?”一个高瘦的巡庄人往手里哈了一口气在地上蹦了几下。
丁启紧了紧衣襟,忧虑无比的叹了口气,“是啊,这几天我看我三舅兄都愁坏了。一万两?上哪弄去啊?砸锅卖铁也凑不够,……”
另一名总爱眨眼的巡庄人疑惑的眨了几下眼睛,说道:“不对啊,我怎么听你大舅兄说了一句,说是有人出钱买你三舅兄什么股份,宁肯出一万两银子呢!……”
丁启看了那人一眼。不悦的说道:“莫说是一万两,就是十万两百万两,那也是我岳丈家的。岂有我在背后说三道四的道理?”
那名巡庄的人见状便尴尬的挠挠头,不再说什么了。
“天蒙蒙亮了,我们分开转转吧,这总聚在一起也不是个事。我和一民他们去东边和南边转转,你们去西边和北边转转。等到来接班的人过来了,咱们再回庄休息。”丁启看了一眼东方已经发白的鱼肚,建议道。
“成!”那名爱眨眼的人就扬声道,“正义啊,你这一泡尿准备撒到啥时候?快点出来,咱们先去北边转转。”
邹正义打着哈欠从树后转了出来。嘿嘿笑着紧了紧腰带,“这不,夜里怕冷。吃了几碗新酒,一会一趟,一会一趟,呵呵,……”
丁启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招呼了邹一民和另外几名巡庄往东南方向去了。邹正义看到丁启走了,便哎哎喊了几声。丁启高声回了句去巡庄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启叔,”邹一民回头瞅了瞅邹正义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担忧道,“我看这正义叔,怎么就不着急似的?你看看我正业叔,这几天头发急的都白了一半,我三婶婶,现在急的都不成人样了。怎么这正义叔,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他?”丁启嗤笑道,“天塌下来,他也不着急,自然有高个子的顶着。别说是小七了,就是他亲儿子丢了,他也是这副混样,你小子别跟他学啊?小心你爹回家揍你。”
“我哪能跟正义叔学啊?!”邹一民嘿嘿笑笑,丁启摸了一把他的头,几个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四处留意周围的情况,遇到有草丛,就用手里的棍子敲几下,看到有树的地方便结伴进入查探,以防里面钻的有人。
邹正义和高瘦巡庄人分到一组,往北边去了。
仇九也很郁闷,他觉得这世上最倒霉的人就是他了。
原本,兄弟们在宛丘混的好好得,天天小酒吃着,小菜挟着,日子别说多美好了。没肉吃了就跑几个分茶馆和饮食铺子赊些帐去,没菜吃了就跑卖小吃的和风五娘那里赊些菜去。谁知道这几天知州和知县两位大老爷不知生了哪路神仙的气,非得闭城严查陌生人,这查就查吧,还把宛丘地面所有的花膀子和浪荡子小混混都给查了一遍。
仇九是这宛丘城里有名的花膀子头头,这次清查自然少不了他,知州的人过来查一遍,把他拎到堂上先打了几板子杀威棒。知县的人过来也查一遍,同样拎到县衙挨了几板子。短短两天,便被打了两顿,虽然已经打点过了,到底是只打了几棒子人情棒,可是最后那一下,那可是真真切切挨着的。
最后,花了一吊钱才打听出来,原来是出了大案子,邹家的小七被人给掳了,劫匪居然索了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啊?早知道那邹家的人这么值钱,爷爷我早想点子去把他家的儿女给弄出来一个赚些银子花花了。
然而,想归想,做,却是不敢做的。仇九家世代居住在宛丘城,虽然没有祖宗家庙,然而家里也是有几代的坟茔在宛丘城外葬着。若是他敢做这事,到时估计他老父老母都第一个不放过他。
昨天夜里,正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突然有皂吏来敲门,黑灯瞎火的把他拎到县衙,余知县和县丞主薄一起升堂,又把他给教训了一通。受完刑的仇九吡牙咧嘴的捂着屁股,和几个难兄难弟相互搀扶着往家里走去。正唉声叹气的时候,猛的看到从旁边的一个胡同里钻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仇九认识。这不是蔡家的大管家吗?他偷偷摸摸的在做甚?去会相好的?
一瞬间,仇九的八卦心发作,顿时觉得屁股不疼了,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走路也有劲了!他正准备偷偷跟着大管家过去,好查明他相好的住处,然后讹他几贯钱花花,却突然看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紧跟着大管家。
这个人,仇九更认识,这不是风五娘的那绿帽子丈夫吗?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仇九一时之间忘了前面的大管家,猫着腰跟着王不让要看他到底干些啥。要说实话,仇九是个没功夫的人,也就是一把子蛮力,平时和人打架无非也就是你推我一下,我拎刀砍你一下。然而他手下,却是有几个有能耐的,跟踪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几个花膀子得了仇九的命令,便四散开来,分别钻进不同的胡同,一会便传出几声猫叫春声,惹得正睡觉的人破口大骂:“这是哪个半掩门子货的猫没有养好?刚开春就叫春?急着生了猫仔投胎去啊?”
大管家和后面的跟踪者一路在前面走,后面遥遥跟着仇九。大管家今天还纳闷,怎么这猫今年开春就叫春了,难道是新品种?
仇九看着大管家和情敌依次钻进了一个院子,心里激动的无法言语。
着哇!我说这大管家大半夜的出来做甚,原来是私会情郎呢!这王不让怪不得不管风五娘这个风骚的娘们,任她浪来浪去的,却原来有龙阳之好啊?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