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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随手那一堆药扔给他,摇著头叹气:“你这孩子以前也不这样,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不幸,那孩子……走了吧?”
“恩,大概是走了。”
“好好养伤,有什麽事伤好了再说。”
炎彬看著张老走了,安筠在沙发上坐著瞅著他,目光冷淡。炎彬慢慢站起来,在办公桌前椅子上坐著,又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地看著窗外。
安筠也不再说法,一双眼睛定在炎彬的身上再没有离开。
文天佑是笑著离开公司的,插在衣兜里的手还能明显感觉那粘稠的感觉。
他有点想吐。
走出好长一段路,扶著墙停下,使劲地咳著,干呕著,躯体止不住的痉挛,终於无力的蹲了下来。
静默很长时间,才又重新站起来,回身凝望著那个窗户,就这样站著,直到天色昏暗先来,才低下头 ,随手招了一辆出租。
他知道炎彬不会找他了,也不会阻拦他了,他们都明白,有些事,该停止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干涉。
文天佑回去拿了所需的证件和那个从没有用过的银行卡,那是炎彬给他的,里面是他半年来的工资,他还没有使用过。
他去了客车站,挑了一个名字叫做“桃花镇”的城镇,坐上车。
在车上看著窗外的一排排的树呼啸而过,嘴角的笑一直没停过,身後的一切,就随著这昏暗,一点一点的消失吧。
从车上下来,文天佑在黑暗里站著不知道要去哪里,其实这里距离那个城市根本就不远,3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他也没有想过要逃的远远地,这不算是一种逃离,应该是一种正式分手。
炎彬的确不会追过来,这样想著,全身都松懈下来,还是忍不住一点失落滴在心里,飘散开来。
又是一个新的城市,他可以重新开始,在这个没有熟悉的人的城市,重新开始。
强打起精神,背著包先去了旁的一个汽车旅馆住下了,这麽晚了,还能去哪里,还是先睡一觉。
第二天他醒来的那刻还有点迷惘,醒过神才记起自己已经去了一个陌生的城镇。他背起包退了房,在旁边随便吃了饭,就开始在这个陌生的小镇行走。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致,边走边看,很是悠闲。若是以前,他早就开始慌里慌张的找工作然後努力去挣钱了,许是经历了那麽多,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过,现在就像被放了风一样浑身舒服。
生命很短,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再也不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时间还很早,外面的风很冷,刺骨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里应该是距离镇中心很远的,不过既然是小镇,应该也远不了多少。
信步走著,冬日的景色有哪些呢,只不过是一些光秃秃的树,还有一些已经破败的花草,早已看不出原样,他却看的真切,只觉得这些还很美丽,是另一番美。
嘲笑了自己一声:装什麽文人啊,脸上有点烧,还是很有兴致的走走看看。
这是陌生的城镇,但总有一天,会成为熟悉的地方,也许,还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自己依赖的地方。
卖豆浆油条的路边摊都慢慢出来了,看著很多老人一起坐著,边吃边说,很是温馨的场面。
忽然就想起自己的母亲,此时的她在干什麽呢,是不是已经起床了,拖著沈重的摊子出去了,在路边站著,开始一天的开始。
我,始终还是对不起,母亲啊……
走走停停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抬头,太阳已经出来了,射出微弱的光芒,没有任何温度的照射著这里。
并不算是很平静的小镇,今天恰巧是集市,很多人都集中在这里卖著东西。尽管时间还早,却已经有很多人出来买菜,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可以听到讨价还价的声音。挤在人群里有点精神恍惚,在城市里也有那麽多人,但还没见过一窝蜂的都在摊位前喊来喊去的人。城市的人,没有这里的这麽纯粹。
至少在这里的和别人同车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拿著白眼不住的瞟自己。
穿过集市,再往前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两边都是门市,贯穿了长长地一条街,现在才刚刚开门,都在收拾东西。
继续走的时候就看到那种两层楼的房子排成一排排的,很是整齐。另一侧路更多的则是一个一个的小区,基本都是六层楼的高度。
应该是先找一个住的地方吧,往里面走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个学校,“桃花镇中学”就那样坐落在小区旁边,看著学校,文天佑居然会感到恍惚,连学业都没完成的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去过学校了。
学校外面一排一溜烟的全是卖东西的,文具用品,餐点小吃……很多,他在最里面看到一个名叫做“燕化”的书店,在角落,年久失修,有点破败,很不起眼。
此时已经是学生们上学的时间点,居然还没有开门,走近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挂著一个牌子:出售,联系电话:134XXXXXX9。
後退两步,打量了一番,这个店挺破的,应该不会很贵吧。那天去看了银行卡里的钱,都有快十万了,也不知道他们工资到底是多少一个月,而且很坏心眼的说,他出来的时候甚至把玄关柜台炎彬拿给他平常开支的钱带出来了,也有将近快一万了。
应该够了吧。
拿出电话,拨了上面的号码,那边过了很长时间才接起电话,说话的声音也懒洋洋的:“喂──谁啊?”
文天佑有点紧张,不知为什麽,自己又变成了以前的自己,不知道怎麽说话,磕磕绊绊的说道:“那个、我想盘、盘那个书店。”
“啊~是那个书店啊,行啊,下午见个面吧。”
“那个、我可能不认识地方……”
“什麽?你是路痴吗?得了,你就在书店门口等著,我这就过去。”
文天佑还没有说话,就被挂了电话。拿著手机呆呆看著手机,这个人……怎麽这麽……额,怎麽形容的,好像是挺自我意识的吧。
迟到的幸福 第四十九章
并没有多少人去注意一个背著包的大叔出神的坐在台阶上,只有几个小女生路过的时候指点著说著什麽,一路笑著跑过去了。
也没过多长时间,一个人影罩在他的身上,抬头就看到一个人正叉著腰一脸怒气的看著他,还没开口说话,那人就粗声粗气的抢白:“喂,就是你吧,扰我清梦的家夥!”
匆忙的站起来,两只胳膊比划著,张口辩解著:“啊、我、那个……”
“别这个那个了,走,咱进去吧。”那人摆摆手,有点不耐烦,一边开锁一边说:“我是雷宇,没工夫来看这个破店所以想盘出去,对了,你准备给多少钱?”
“我、我不知道你要多少钱……”头有点不自然的低著,说话的声音也跟蚊子响一样,脸上泛起不太自然的潮红。
雷宇看著他背一个包,颇有点风尘仆仆的味道,人看起来也老实害羞的很,瞬即明白了什麽,进屋坐下又问道:“你叫什麽?刚来这个地方吗?”
“恩,我叫、叫文天佑,昨天刚来、刚来的。”
“紧张什麽呀,也是遇见了什麽事情了吧,看你这样子什麽也没准备的样子也不像是专程来打工的,再说这里打工也挣不来钱。”雷宇打量他几番,又接著说:“反正我的书店也不挣钱,我也不多要你了,这里的书还有这个房子一块算的话,你就给我两万,这不多吧,我可是豁出本的,别跟我讨价还价啊。”
“额,这、这个。”环顾一下四周,空间还算大,并不像外面想象的那样破败,书也堆得很多,两万应该算便宜吧。
“怎麽?你嫌贵啊还!都这麽便宜了!”
“没有,没有,挺好的,就两万吧。”
“呦呵,怎麽说话忽然顺溜了,你这人真挺奇怪的。啊,对了,两万你绝对赚翻了,後面有隔间,你可以在那里过夜,就不用租房子了,怎麽样,够本吧!”说著还走过去哈哈大笑著使劲的拍了他的背部两下,“你真是赚翻了!”
文天佑本来就很累了,如今被拍的身子也向前倾去,咳了两声,就笑著有点憨憨的道:“恩,真是太,太谢谢你了。”
文天佑跟著雷宇取了钱,现金给了他,雷宇搂著他的脖子硬要他跟回去吃饭以表庆祝,文天佑使劲的摇著头,奋力拒绝著,心里还纳闷的想著,这里的人们都这麽好客的吗?
跟著进门的时候文天佑有点紧张,刚来这个小镇就遇到这麽好的人,自己还真是挺诧异的。
带著羞涩的进门,他抓著包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伸著头往里张望,房子挺大,很干净整齐,玄关放著两双拖鞋,不像是一个人住的。
“你把包就放在那柜子上吧。”
文天佑依言轻轻地放下了,正在纠结要不要拖鞋才进去的时候,雷宇首先做著示范抬脚就进去了,文天佑就跟著走了进去,雷宇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一声:“随便坐吧。”
文天佑就坐下了,有点紧张的打量著这多房子,并没有炎彬的那个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说,这样的小,反而更加的温馨。
“喝茶。”雷宇把刚泡好的毛尖放下,并著坐了下来:“我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爱人,不过他上班去了,等晚上才回来呢,中午就咱俩吃,你会做饭吗?”
点点头。
“那好,那就你做饭吧。”雷宇指了指厨房:“那是厨房,里面还有不少菜呢,你就随便做点吧,说实在的,我有点饿了。”
大部分时间一直是雷宇在说话,叽叽喳喳的,好像几辈子没有说过话一样,文天佑就跟著在旁边附和,渐渐地心情也好起来了。中午的时候他做了饭,两个人一起吃了,雷宇又领著他熟悉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傍晚的时候,又提议他跟著自己回去,谢绝之後,雷宇迈著轻快的步子回去了。
文天佑觉得自己真是遇见了个好人,默默地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个面包,回了书店,他准备好好收拾一下那个隔间,也不用再找房子住了,省了不少呢。
那个床上居然还放著两床被子,摸上去,也并没有潮的不能用,那个人还真是有心了。整理了一番,又把包里得一些东西拿出来,最後摸出了一张纸,正是那张炎彬写字的那张,他小心的拿了出来。
把那张纸用胶带贴在了床头,愣愣的看著纸出了神。
这个时候才恍然想起自己是刺了炎彬才出来的,张开手,现在还能想起手上被血液浸染的时候粘稠稠的感觉。他闭上眼睛,就看到了当时炎彬被刺後对著自己笑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著对自己说要相信他。
相信你?
鬼才会相信你!
别扭的扭过头不想再看那几个字,忍了一会,又转了回去,那几个字像咒语一样困住他,又化成绳索一样紧住他,抛不开,逃不掉。
他真是恨那个男人,恨那个把他当男宠一样的男人,恨那个可以将他玩弄於鼓掌的男人。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爱上他,恨自己被玩弄还想要爱他,更恨自己,用刀刺了他之後居然还会为他担心。
真是恨透了他,恨透了自己。
无奈的叹口气,拿著手机出神,终於下定了决心,拨了那个烂熟於心的号码。
哢哒一声,一个疲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
文天佑的心脏砰砰的乱跳,母亲传来的声音恍若隔世一般,带著那麽点悠远,又带著那麽点不真实。
“喂,是谁?”声音有点不耐烦。
担心就这样被挂了电话,文天佑焦急的喊了一声:“妈──”
世界就这样安静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默了足有两分锺,那边才带著点无奈的出了声:“现在还打来电话干什麽,你想气死妈?”
“妈,妈,我没有,我没有。”笨拙的辩解著,不知道该怎麽样解释自己的处境,只能闷闷的哼一句:“妈……”
“阿佑,好好照顾自己……”
忽然柔软的声音就顺著电话线荡在了他的心里,一波一波的纹漾开,居然伤了整颗心脏。胸膛剧烈的起伏著,眼泪就浸在了眼眶里。
不敢哭,不能哭。
“你以後也别打电话了,就挂了吧。”冷冰冰的话语掩盖了那一瞬的温柔,“对了,也别给家里打钱了,那麽多,用不著。”
哢哒就挂了电话,文天佑举著手机有点发呆,自己的母亲,就这样冷冰冰的拒绝了自己,真的再也不认自己了吗?
悲凉袭满全身,冻得他浑身颤抖。
最後,还是只剩下了一个人。
还未沈浸多久,脑海里闪过了母亲的那句话:不要再给家里打钱了。
打钱,谁打钱了,自己已经很多个月没有拿到钱了,是谁到现在还固定的给家里打钱?
是,炎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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