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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遥说:“哦,就是那个实验分析论文呗,欠交名单。”
“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病假那段时间布置的。”
可郑浅从没跟我说过,我又问:“截至日期是什么时候?”
“这个星期五,不交期末就直接扣学分。”
“抓这么严?”就算是黑面神教授的论文都可以求求情延个一两天。
“郑浅就是那种两面的人,千万不能得罪他,他绝对是会是睚眦必报公报私仇的人。也别指望他给什么人情,平时再怎么熟,公就是公,私就是私。一点不留情不手软。”她像是忠告一样说着,然后比比自己的眼眶下方的淡青色抱怨道:“看到没,就为了赶这篇破论文,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我点点头,以前我就在第一条上吃过亏。
而名单里确实也出现了经常混他办公室的几个女生的名字。但是却没有我的名字。
些许他是忘了。
化学院上上下下近千人,教授们自然不会记得全部,只对自己钟意的,成绩拔尖的或是时常旷课,欠交论文的名字,在黑名单上多写了几遍也自然而然记得了。而我这两种都不属于,成绩平平毫无半点过人之处。温和些的教授会称呼“这位同学”,若是严厉些的就直接一指,说:“你,对,就是你。”
通常是有加学分的好处时忘了我,而论文催交被忘了记上名这样的便宜倒是没占过。
被忘记了就忘记了,难道要怪责教授的记忆力不够好,脑容量不够大?选择突出的事物进行记忆原本就是生物本能,要怪也该怪自身条件不足。
笑脸提醒一下教授不就结了么。这是作为路人甲的洒脱和大度。
何况这回还是我占了便宜呢。被遗忘了也是间接的帮忙,感冒病重手头上还有研究工作没忙完论文怎么赶?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欠人情的是我。都是不知不觉一点点累积起来的,现在回头想想,已经累积成堆状物了。
只是口腔里有点泛酸,像吃了山楂。
就像第一次跟郑浅见面,发现自己赚了一顿饭钱但还是开心不起来。
拉下椅子,拟了一份论文提纲。届时对名单也是会发现欠交的,不如事先写好自动交过去。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不知怎么地,思路闭塞。等收笔时,太阳已经退到了地平线以下。学校的大钟显示的时间正是饭堂人流高峰期。
收拾东西回家,路过郑浅办公室。其他的办公室都黑着灯,唯独这间是亮着的,明晃晃的。
啧,去吃饭也不关灯,真没公德心。我这是节约能源成自然了,不是小家子气算计惯了。
推开门,却见郑浅还在。
他抬头看我,有一丝诧异的眼神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老神在在的笑意。
“呃,那个,你怎么没去吃饭?”
“今天饭菜里有胡萝卜。”他平淡的说。
我定定看了他几秒,原来是挑食啊。
“那其他菜呢?”总不至于道道菜都是胡萝卜炒的,N大也不是都把人当兔子喂的啊。
“有胡萝卜味了就不想吃了。”他答得倒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回答我不由火大,想当初中学住宿那段时间,大白菜都当个宝。这人俨然一副贵公子样,又挑三拣四明显没吃过苦。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那时我炖的那药汤他是怎么给灌下去的呢。
“有事?”
“呃,也没…”我想了一会,又说:“我…请你吃饭吧。”
郑浅的馅饼都不是白捡的,这一条真理我很早以前就意识到。
拖欠他人人情是不好的事,何况是郑浅这样的。谁知道哪天他会利用这人情来向你讨利息,那我可不是亏大了。
这叫破财消灾。
“好啊。”不假思索他就答应了。还真是不客气,他也不怕是鸿门宴。
他接着说:“不过,我有要求,我来定吃饭的地方。”看吧看吧,马上就来讨要了。万一再拖就一点指不定要我卖身。
别想歪,是卖身当苦力,我没别的意思。
“好。”无奈的答应了,语音拖得长长的。心疼地摸着钱包。没事,别怕,就是减减肥,罢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这时我心里是七上八下啊。就像躺在案板上的鱼,不知道那人要先切头切尾还是要剖腹。而且,偏偏还是我自愿躺上去的!
结果他对视我一笑;“就去你家吧。”
那一笑特别耀眼,我甚至看见了他头顶上的天使光环。
一句话救赎了我,和我的钱包。
第一次发现郑浅也可以有如此和蔼可亲的笑容。
郑浅,这是你干过最人道最积德的一件事情了。我几乎哽咽。
“好。”这次我干脆的答应了,生怕他反悔了。
而郑浅笑眯眯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他好乐呵的。
肩并肩的走回家,猛然记起冰箱里只剩下鸡蛋了,打算绕路去买菜,可身边还有郑浅。
拉着人陪我去超市买菜感觉很别扭,毕竟说是请吃饭的。让他一个人呆在我家又着实不敢。
问我为什么?请自行去翻上一章,别再揭我伤疤。
然后我有几分犯难地说;“那个……我家没菜了……”
“那我们去买吧。”郑浅倒是配合。
进了超市,我问他想吃什么。
他脱口而出:“茄子,鲫鱼,木耳。”
“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青椒。”后来他又补充:“胡萝卜。”
我点点头,跟我口味相差无几。很想问为什么上一次我做的汤你全都喝掉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八成也会答出‘因为是你做的啊’这种没脸没皮没意义没营养的话。
郑浅不仅不会烧开水,连选棵虫眼比较少的青菜都不会。因为发现他这样的弱点本是心里有种扳回一局的小小雀跃,但是看到他在一旁用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我选青菜的时候,那股子雀跃就凉了。
又是那个要笑不笑的狐狸表情。换个表情你会折寿啊,我在心里怨念着。
采购完毕回家,郑浅执意来厨房围观,看得我心里都起鸡皮疙瘩了。
厨房里忙碌了一阵,我喊他拿盘子装盘,踩着六点的正点报时端上桌。
饭前他往菜里加了少许盐,味道正好。
这餐吃得很干净,饭后洗洗涮刷又交给了郑浅,怕他摔碎盘子我站在一边监督指导。
等所有事毕了以后,我们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遥控器掌控在我手里,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换着台。但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坐着,偶尔搭上一两句话,却觉得时间比平时过得快了好几倍。
后来,郑浅说:“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我起身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问:“有个实验分析论文对吧?”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说:“你可以过几天再交,不急的。”
“不是星期五是最后期限么?”
“嗯。你病才好,之前又忙,就没催你。”
这是……为我着想。我张嘴发怔,久久才答了一句“啊。”
他低下头靠近了我一点,声音放轻说:“这可是法外开恩哦。”随后有点狡黠的笑了。没感觉到恶劣调戏的意思,替换而之的是满句的温柔。
我一脸茫然的望着他。本来根据礼数该说的客套话都被丢到了爪哇国。
但是我不能不惊讶,因为法外开恩这样的可能性我想都不敢想。
“我走了。”他微笑向我挥挥手,去按电梯。
半响我才从咽喉间挤出一个“谢”字。
郑浅闻声转身,走近我说:“道谢就不必了,不如,来点实际的。”
“什……么?”
“不如……”他手扶门框,俯身下来凑在我脸边轻轻说:“以身相……”
‘嘭’。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前,我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甩手把门关上了。门外有邻居的抱怨声,也有郑浅的笑声。
都多少次了,郑浅的馅饼能白捡么?!我脑子是不是真有坑了?
心脏跳个没完。
废话,不跳还能活么。
就是,速度有点,太快了……
磨蹭到电脑边,Q上顾遥话唠模式全开。不禁有点怀念起沉默的她。
“顾遥。”我突然打断她。
“嗯?”
“如果你突然多出了一些不熟悉的习惯是不是好事呢?”我问的话语法有严重错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懂。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糊里糊涂多出来的变化,一步步在生活里先入为主,成为一部分。回过头来看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自然形成了习惯。
她默不作声一阵说:“那要看你,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
她接着说:“我以前不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会动的木头,认识了你以后觉得你其实不是木头是竹节虫。”
“……”
“你只是伪装木头。不肯在自己的世界里出来。”虽然比喻畸形了些,但我理解顾遥要表达的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我太深沉了呗。
“顺其自然吧。”最后她落下结论。
晚上熄了灯,我躺在床上。突然奇怪郑浅怎么知道碗柜在厨房最角落的那个柜子里。
当时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这样的习惯真的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觉得挺过度的0 0
“以身相许”这个也很狗血… …
N多文里都有
罢了,这就是篇狗血大集合
16、chapter16 。。。
三人为虎。
小学语文课本里有以这个成语为题的一篇文言文。同时也是某回语文期末考的一道解释成语典故的题目。
某某文学家曾说过,不同于理科是通过数据客观了解现实,文学是一种需要情商和感悟来学习的艺术。
努力思索着偏爱我的语文老师在复习课里总结强调的两点:此文是一个关于散播谣言的典故以及该文言文里的通假字很多。
于是我通过记忆结合对文学的悟性拼整出一个较为合理的答案:“为”通“喂”,古时候有三个人恶意散播流言,后被官府抓获,将其三人喂虎作为警示。
边为自己的作答沾沾自喜边感叹着流言的力量如此可怕。
然而,试卷上醒目的红叉表示我的感悟力和情商与考试分数在同一水平线上,也就是说一样低。
不包括智商啊喂!
当日的打击太大,以至于直到今天我也清晰地记得这个成语。可是时至今日我还是没弄懂其中典故。
但现在我明白八卦传言的威力真是不可小觑的。
好比说在你写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挤着实验分析论文的时候,旁边恰好有三个扎在一堆七嘴八舌聊八卦话家常的女生。
顾遥说八卦的功能其实是为惨白无力的校园生活添几分色彩,在你郁闷的时候讨论讨论别人的郁闷就没那么郁闷了,也算是一种自我疏解吧。
在没人的地方偶尔小声说说别人的八卦这样同时发泄发泄这样的自我疏解我是理解的,既没坑人也没害人。
可偏偏这地方还有外人在。
偏偏那外人的听力又不错。
偏偏那外人又在卡着论文。
把聊校园小道新闻疏解自我的建立在打断他人写论文的痛苦上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为什么偏偏那倒霉的外人就是我!
本是想在午休时间挑个清静地方完成实验分析的论文,郑浅的‘法外开恩’简直就是个硕大的鸭梨,任谁也消化不良啊。这人情欠大了就麻烦了,偶尔蹭个饭还在接受范围之内。还人情赶不上欠人情的速度,这饭演变成天天蹭月月蹭年年蹭……那句没说完的‘以身相许’就在脑袋里复制粘贴复制粘贴个没完,像中了病毒。
每想至此,从里到外打了个冷战。今天下午没课便赶紧提上笔记本奔赴自习室。
一到自习室我就开始后悔为什么每天都略过天气预报而换台去看肥皂剧。
不知今天刮的什么风,平时冷清的自习室竟然人满为患。才意识到期末将近,赶论文临时抱佛脚的人也多,早早就来占位。
抱着笔记本四下辗转,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位置偏远因为暖气供应不太良好而人迹稀少的自习室。尽管气温有些强差人意,但低温以及冷清的氛围能更好的保持清醒。我心满意足地靠窗边坐下了。
直到下午两点的钟声响起。有人下午有课离开了自习室,原本就不多的人数走掉七七八八就剩下三三两两。最后,只剩了四人。
空荡的教室越发沉静,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书本纸张刷刷的翻页声。气氛十分适宜工作。
这样的好景持续了不过十五分钟,除去我的三女生中有一人拍拍前面女生的背,说:“好无聊,我们聊天吧。”
“这可是自习室。”那女生回头小声答。
提议聊天的女生环顾四周,摊摊手说:“有什么关系,人都基本上走光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