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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银票揣入怀中,萧琛神情似不太满意:“这次得的不多,也就五百两银子。”
花闭月眼角抽了抽,暗道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五百两银子都够一个普通村子的百姓吃穿用度一年了!
忽然,萧琛一脚踩在头目的胸膛:“说!多余的钱财都藏在何处?爷儿就饶你们不死!”
见这少年的眼睛里迸射出凶神恶煞的戾气,这头目哪里还敢隐瞒:“这位小爷儿,我们都是小打小闹,狡兔三窟,哪里有甚么藏银的地方,银票都在我们身上随身装着呢!”
“真真做贼也做得这么窝囊!”萧琛很不客气的撂下了一句话,又踢了他一脚,那头目痛哭流涕,想死的心都有了。
“算了,饶了他们吧!”花闭月并非同情众人,而是觉着这些贼人遇到萧琛也够倒霉。
“算你们走运!”萧琛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冷冷一笑,忽然很仗义似的向花闭月胸膛上挥掌拍去:“师侄既然来投奔于我,放心,我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花闭月早已有准备,用白绫紧紧缠住了胸膛,更不可能让男人触碰自己,但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竟然没来得及躲去。
瞧着胸前拍过的大手,花闭月额头上青筋露出,活生生写了个“忍”字。
此后,萧琛带着花闭月在客栈买下两匹骏马,连夜奔向南峰学院而去。
花闭月的人生轨迹渐渐与前世偏离!当然她亦不知,北宫啸在花家并没有看中任何女子,一时感到无所事事,正令车队往京城而来,而她与北宫啸再一次有了交集!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18章前夫
远远望去,两名少年策马来到南峰学院。
淡淡的月光挥洒而下,照耀在两名少年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一层薄薄银纱。
花闭月来到萧琛的屋中,刚迈进屋内,一股浓浓的松柏气息扑面而来,像极了这少年身上的味道。
想起这少年揽过她肩膀,用手拍过她胸膛的情形,花闭月不禁脸颊微微红了红。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心绪变得有些飘忽,就听见那少年道:“这屋子只有我一人住,你不必拘束。”
忆起自己的处境,花闭月忙瞧了瞧四周,发现这间屋子内只有一张床,想到自己以后要与男子共处一室,没来由得,心里微微紧了紧,回过神来时,发现萧琛已褪去外衫躺在了榻上。
此时,萧琛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头发松松软软的流散肩上,如流水般柔滑,柔柔月光从窗棂中洒落进来,流淌过他淡然的眼眸,白皙的肌肤照得有点透明,而少年安静的神态仿若是雪山浮云,修长的眉梢带着说不出的雅致韵味,又如一株空灵的墨兰,温雅内敛。
没想到这少年安安静静的模样,原来也非常优雅,花闭月不由微微怔了怔。
萧琛瞧了瞧她,忽然侧身分给她前一半床铺,嘴角轻挑,恢复常态:“这里就一张床,你若是困了,可以睡我旁侧。”
花闭月唇边勾起一丝苦笑,暗道这师叔还真是让她无可奈何,忙出言拒绝道:“不必,我睡桌子!”
想这一路奔来,大雪七日七夜不断,花闭月与李彦李素也曾坐过一辆马车;
行军打仗时,她也曾女扮男装,与诸多将士们共处一帐,吃肉饮酒,并无顾忌!
只是眼前这床太狭窄,她并不想与这位年轻的萧师叔卧榻同眠!
“你真要睡桌子?”萧琛目光带着讥讽地问道。
“我不喜欢和男人睡!”花闭月语气没有一点点客气。
“随你!本少爷也对男人没有兴趣!”萧琛的神情带点儿调笑意味,目光一敛,唇边冷冷一笑,似嗔非嗔似喜非喜,俊美绝伦的面容又露出不屑之色,双手抱肘在怀,阖上清冷的眸子,并未理采她。
当夜明月稀,四下皆静寂。
花闭月缓缓躺在桌上,目光定定落在萧琛俊美的面容上,暗想三年后,流传世间的关于剑绝的传闻。
据说他性子骄横跋扈,桀骜不驯,实则是机敏善变,心思睿智,可是她至今还没看出这点来。
但想起萧琛在南郊黑吃黑的情形,不禁又是摇头一叹!
是夜,花闭月和衣卧下,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于是尝试着开始运起内力。
气息渐渐与黑暗融为一处.很快进入一种虚空萦绕的陌生之处,四周隐隐之中出现一个奇怪的境地。
此幻境被一种凝重的气氛所笼罩,而她独自一人,仿佛在无始无穷的蛮荒中行走,四处都是一片沼泽,迷迷蒙蒙的雾气中仿佛出现了一个雪白的人影,看不清面貌。感受到那摆脱不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花闭月只觉得紧张焦躁难耐!
花闭月忍不住道:“你是何人?”
那人隐于雾后,极是神秘,出言道:“我是人间先知。”
花闭月微微诧异道:“既是先知,你为何出现在此?”
那人用一种很是淡然的口吻道:“花闭月,人生命运皆是因缘生因缘灭,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有缘人终是有缘人,不论如何你都会遇到,该是你的缘就是你的缘,若想避开也是枉然!”
花闭月闻言心中一冷,抿唇道:“若是如此,为何让我再次重生?难道要让我再次重蹈覆辙?”
那人摇头道:“非也,相同的棋子可以下出不同的棋局,你们都是盘中棋子,但你们却也是那操盘手!
命运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该遇到的,终究躲不掉!只看你如何化解因缘了!
万事万物皆有因缘,但命运却在你手!”
言讫,此人身影完全隐入雾中,彻底消失不见!
然而,此人的话语在花闭月的脑海中回荡着,十三年的回忆一幕一幕在她脑中掠过,带着强烈的不甘,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无形中觉得悲哀难忍,而她仿佛深深地进入梦魇中,痛苦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恨不能让自己在痛苦中彻底消失。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扼住了她的喉咙,那种感受极其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似冰,却如烈火焚身,似火,却冰寒刺骨。
“嗯……”花闭月喉结忍不住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此时此刻,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热流,顺着她的筋脉缓缓流走,慢慢把她体内紊乱的气息凝聚起来,汇成一股,流于丹田。
随着热流渐渐注入丹田,这种痛苦也很快平息,梦魇也随之结束!而她感到轻松之后,也陷入了深深的睡意当中!
恍惚不知道睡了多久,花闭月睁开清丽的眸子,浓密的睫毛如蝴蝶展翅一般,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灿耀晨光照在她身上,映成一片耀眼的苍白,只显得身子无尽单薄料峭,她凝神静气地思索着梦境中的话语,隐隐觉着对她未来之路需要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事事皆有缘由,这番梦境之话未必没有深意!
思及此,她把心境都放在南峰学院内,深深思索着,不知在此地究竟会发生何事?
不知不觉间,她忆起前世一幕,北宫啸在京城称帝,而她功成身退,成为他后宫诸多的女人之一。
她虽擅于在战场中对敌,却不喜后宫中的额与我诈,整日无所事事,闲暇便邀请南峰学院的名师去皇宫传授琴艺画技。
说起来,她前世也算是这南峰学院的一员!而且也深知许多南峰学院的内幕。
据说,南峰学院本叫做南峰书院,是五百年前一个德高望重的名儒所初建的,而这位名儒曾娶了江南第一才女。
这女子才华横溢,武则天在位时,她便邀请众望族女子来此学艺切磋。
是以南峰书院也是历史上,第一个收录女弟子的书院。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而然地,帝王将相的子嗣都相继来此入学,人数胜过国子监,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南峰书院后来渐渐百家争鸣,医术,武艺,琴棋书画应有尽有,甚至有江湖武师专门传授武技!书院的学子文能定国,武能安邦,于是南峰书院便改名为南峰学院。
北宫啸称帝之时,花闭月与南峰学院诸位名师相熟,学了一手好琴好画,可惜她身在后宫,并未涉足南峰学院。
没想到重生后竟会有机会来到此地!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思绪不断流转,神思渐渐清明,蓦然回首,花闭月忽然看到面前坐着的红衣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委实吓了一跳。
花闭月连忙坐起身子,目光敛起道:“你这么盯着我做甚?”
萧琛与她对视片刻,目光似冰,微微挑起左眉:“我昨夜睡得很是不好!”
花闭月瞪了瞪眼,他睡得不好关她何事?至少她没有与他挤在一张榻上。
萧琛双手抱肩,忽然勾起嘴唇:“昨夜你气息极是不稳,若非我给你输送内力,怕是要走火入魔。”
闻言,花闭月瞪大眼睛,直直盯着萧琛,没想到自己险些在梦境中走火入魔。
更没有想到昨夜那股暖流,竟是萧琛输送给她的内力。看来昨夜萧琛睡得不好,她确是罪魁祸首,思及此,不由面颊微红!
这少年竟会脸红?萧琛神色好笑地斜睨她一眼,缓缓起身道:“既然已睡好了,我们一起去素心堂用膳。”
花闭月垂着眸子,微微颔首,她自是知道素心堂是南峰学院贵族们用膳的地方,而她的身份是无法进入其内的,想她千里迢迢来投奔师叔,虽然这位师叔很年轻,还是一位颇有身份的贵族,对她的照顾也称不上是无微不至,但却是非常“仁义”。
洗漱后,花闭月与萧琛同往素心堂走去,青石铺成的走道上泛着青光。
明媚的阳光顺着林荫宣泄而来,把树叶都染成了晶莹的玉泽。
日光璀璨,澄清湖水倒映着翠林,四处涤荡着盈盈春风,走廊下种了一大片红色的芍药,媚人的花瓣向外优雅伸展着,而这里的学子多数都穿着华贵的白衣,红衣萧琛与朴素的花闭月在人群当中格外显眼,花闭月目不斜视,萧琛也只是一脸傲然,依然还有许多女子瞧着他们媚眼含羞!
然而,花闭月隐隐感到一丝心绪不宁,总有一种不安的躁动。
昨夜的梦境究竟是何意义?梦中先知告诉她万事万物皆有因缘?可是又如何化解?
她目光一侧,眼波流转之间,泛着魅惑的,勾魂摄魄的神韵。
就在她回眸的一刹那,视线中出现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那身影在诸多学子当中格外出众,如琢如磨的俊美面容,斜飞入鬓的剑眉,眸子透出一股傲然之色,嘴唇极薄,极是无情。
然而瞧见这俊俏风流的人物,花闭月的面色不由自主地变色!
没想到……北宫啸竟也来到了此地!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19章云泥之别
北宫啸穿着华丽的紫衣胡服,在南峰学院自是受人瞩目。
胡服乃是北方蛮夷之地的穿着,京中并不多见,他的衣着极为华美,玄色的衣绣镶嵌着金边,头戴白玉冠冕,腰侧的佩饰是条紫金色鎏金宽带,衬得他更是雍容贵气,仿若北方国度的皇嗣微服出游。
而所有人都只是盯着他,暗暗猜测着他的身份。
北宫啸的到来,立刻引来众人的注意,有人匆忙去告知南峰学院的院长,毕竟,南峰学院还是首次出现胡人装扮的贵族。
南峰学院虽然聚集了名士之流,却不免俗套,对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还是要极为礼敬的。
此刻,像是被着刺眼的光茫灼伤了一般,花闭月垂下眸子,压抑住黯然的心情。
毕竟十三年经历的苦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释怀的。
眼前这一幕格外熟悉,花闭月心内一阵恍惚,犹记得十三年前初见时,他魅惑的笑容曾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再次看到这个红颜未老恩先断的男人,那份因他而悸动的心情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知不觉间,她只觉胸口堵得难受,寒眸闪耀着冰一般的光泽!
命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诸般滋味涌上心头。
花闭月的身形忍不住微微颤抖,身侧的萧琛心思缜密,自然是留意到她的不同,红色衣衫随风飘起,傲然俊美的容颜在晨光的渲染下分外鲜明,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斜睨着她道:“你是抽风了?还是又走火入魔了?那不过是一个北方的男儿而已!难道与你有恩怨?”
这少年说话是一针见血,然而,这番话却抵消她心中复杂的情绪。
对着萧琛轻蔑的目光,花闭月忍不住自嘲起来!
花闭月啊!花闭月,事到如今,你与北宫啸只是陌路人,心中还有什么放不下?
她不由想起了昨夜的虚幻梦境,神秘人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