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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慵懒地卧在暧融融的毯中的少女,少女的脸颊带着迷人绯红,青丝垂落在榻上,露出雪臀玉背,修长双腿,阳光衬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更加春意惑人,而她额头沁着些细汗,眸中带着慵懒的满足和疲惫。
半晌,璧宿的眉心隐隐地浮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背影自阳光下看来,竟然有些萧索之气。
花闭月躺了一会儿,浑身充满了暖意,她侧过眸子,看到璧宿衣衫整齐得坐在椅子上,不由面色一红,她慢慢起身,抿着唇道:“我要穿衣服了,你快背过身去。”
“你确信要让我背过身子?”璧宿神色有些好气又好笑,低低问道。
花闭月面色绯红:“白日不喧淫,我不习惯被人看着!”
“好!好!”璧宿瞧着眼前娇美如花的少女,只好慢慢背过身去。
花闭月悉悉索索穿上了衣衫,想起自己如今居然这般荒淫无度,不由得头皮发麻,雪白的面庞窘得飞红。却意外发现璧宿竟然能在白日阳光下出现在面前,不由有些惊异,她立刻深深看了他一眼,却发现璧宿正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眸中流丽无限,喃喃自语道:“你这女人真奇怪,亲都亲了,摸都摸了,居然还会害羞!”
“昨晚只是个意外!”花闭月顿了顿,声音恬淡渺远。
此刻,强烈的自责,混杂着前世守身如玉的回忆,几乎要将她淹没。
“是啊!昨晚只是个意外!”半晌,璧宿轻声喃道,低低说道。
花闭月不由抬起眸子,晶莹皎美的眼眸扫向男子,却见他面容带着可恶的笑意,右手搭在腿上,手指修长如玉簪花瓣,妖媚而优雅的笑道:“不过本公子可是第一次呢,你可要对我负责才是!”
眼角抽了抽,花闭月狠狠瞪他一眼。
瞧着少女媚眼如丝,俏脸仿佛雨后怒放的桃花,璧宿微笑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离开此地再议!”此刻,他的眸子平淡无波,拢紧了衣衫,把雪白手腕映得越发剔透,仿佛飘逸而出的一朵深色孤云。
花闭月这才忆起此地是东方闵的居室,她的确不想在这里停留了。
然而,想到东方闵后,花闭月不由心中生起无明业火,面孔胀红,羞愤难当地咬牙切齿道:“璧宿,亏你大师兄还是玄绝,昨晚,他怎能做出这种欺人太甚的事情来?”
平日见惯了花闭月冰凉的模样,璧宿发现她生气时极是可爱。
这女子,若是平日也这么可爱,该有多好!
忽然,他嘴唇一勾,心中升起一丝旖念,若是故意惹她生气,似乎也是很有意思,于是,他眉挑起,眼中光芒耀眼:“其实,我的大师兄看似风流倜傥,不问世事,深藏不露,但是骨子里却诡异的很,不按常规出牌,以前我没少被他折腾过,以后,你慢慢就习惯了!”
花闭月勃然色变,思索片刻,却化为冷冷的笑意。
虽然对方是玄绝,但她要是想报复,是不择手段的。
此刻,璧宿在前面引路,身后两步的距离,花闭月不紧不慢的跟着。
她边走边低低轻喃道:“鬼蜮伎俩,厚颜无耻。”
轻轻一笑,璧宿眉宇间妖异无比,在淡淡晨光中看来,几近花魅,但闻他缓缓道:“花小姐,玄术师都是最无耻的,这个我想你应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永远别把我们当做好人。”
他回眸,看到少女眉间悒郁,却仍是身影笔直,眸光艳色,一时如天上明月。
她樱唇微挑,勾起浅浅弧度:“我记着了!”
她的笑容虽没有暖意,却牢牢印刻在他的眼中。
璧宿与花闭月缓缓离开了此地,此地的阶梯似乎通向另一个地方。
来时璧宿用的结界感应之法,又用玄术突破了结界,离开时,花闭月才发现此地有秘密的入口,然而,心中对东方闵却憎恶极深,抬起头来,发现出口处山水相间,层峦叠嶂,碧波涟涟,松柏茂密,宛如仙境。
美则美矣,却偏偏提不起赏山玩水的心情。
远远望去,湖水泛舟,东方闵穿着白色锦衣,华贵异常。看上去是风姿闲雅,云淡风轻,可如此华彩的衣衫却被男子的容光暗淡了颜色。
而他旁边竟然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僧人。
僧人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拿着鱼竿垂钓。
花闭月与璧宿走来,两人立在东方闵与僧人的后面。
东方闵手中的竹竿纹丝不动,只有竿头随风触动水波,似乎是在向水中的鱼儿们招呼着,他微微笑着,每一丝优雅笑意都像流光溢彩的宝石,绚烂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
那僧人坐在他旁边,仿佛老僧入定,又似天人合一,感觉不到存在。
“对了,和尚这钓竿似乎没有吊钩?”东方闵忽然斜睨着僧人。
“和尚受五戒,我不可杀生。”僧人微笑着看他。
“既然不杀死,为何垂钓?”东方闵淡淡问道。
“垂钓只是钓的心境,愿者上钩!南无佛,贫僧要讲经说法,不知多少鱼儿愿意上贫僧的钩呢?”语落,周围的鱼儿忽然一条条自己跃了上来。
花闭月不由凝眉,这个和尚似乎很不寻常。
她深知自从鸠摩罗什把佛法传入东土,就有许多得道的高僧隐居在山林荒地。但这般神奇人物,她还是第一次见。
此时,僧人摸了摸鱼身,选了要死不活的一条,其他的鱼儿又被他抛入水中,淡淡道:“难为你,即将死!今晚你要脱离畜生道了,你这鱼儿就要变成天人!我会为你念金刚经三遍。”这僧人提着鲤鱼儿,哈哈一笑,目光一瞥,忽然深深看了花闭月一眼,喃喃道:“咦?没想到贫僧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天命女子?”
花闭月微微一怔:“你看出来了?”
“当然看出来了!”僧人淡淡笑道:“你这女子前世杀生太重,且不受夫君疼爱,为他人作嫁衣裳,而且还是个短命的。”
花闭月微微一怔,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堪破她的前世今生。
“比丘,你是如何看出的?”她裣衽一礼。
和尚神情淡然,忽然说着偈语道:“曾有句古诗说,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语落,见那和尚蹒跚地走了几步,不再理她,提着鱼儿转身离开此地,边走边道:“既然你已重生,何不看开一些,替天下苍生谋福,寻到你身旁七位真龙,天下一统,否则阁下如何改变你的命运?”
闻言,花闭月瞧着僧人摇晃的身影仲怔了许久。
而她胸中怒火大半平息下来,于是,神情复杂地望着这山水,发觉无不透着禅机,似乎隐隐有种深意。
眼见快到正午,四处是四季常青的松柏,在天地苍穹,溪水潺潺与瀑布掩映下,无论酷夏寒冬,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
但见东方闵,璧宿与花闭月坐着马车离开此地。
“花小姐?”忽然东方闵笑着看向她。
缓缓转过眸子,花闭月看向眼前白衣男子,神情中带着几分抑郁。
看着眼前这张俊美不凡的面容,风流不羁的神情,花闭月很想在他面上写着“道貌岸然”四个大字。
东方闵微笑的看着她:“花小姐似乎对在下很不满?”
花闭月冷冷一笑,何止是不满,简直是恨之入骨。
东方闵神情坦然自在,好像昨天的事是一场幻觉,凝视她片刻,笑道:“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与我的师弟既然有缘,那么,在下只是在帮你们而已,说不定我的璧宿师弟正是你的真龙之一。”此刻,东方闵的声音不急不缓,很有几分笑看风云的悠然。
花闭月蹙了蹙眉:“真龙?那僧人说的真龙?”
东方闵的唇边露出一道神秘幽深的微笑:“是啊!方才正是卞机大师,他说过的事情都很灵验。”
花闭月双目盈盈,她自然是听说过卞机大师的名声,毕竟,当年北宫啸想请卞机大师成为国师,可惜这僧人似乎对北宫啸的邀请毫无兴趣,甚至于言语疯癫,被北宫啸关入牢中,但据说,这位卞机大师依然每天出现在外面的集市,令北宫啸很是无奈。
这位卞机大师料事如神,几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花闭月知道,若是她再去寻此人,恐怕是得而不见。
她眸子一转,忙看向东方闵道:“可否让我再见见大师?”
此刻,东方闵颔首,饮了一口清碧茶水,微笑道:“在下与卞机大师颇有些渊源,若是花小姐还想见见此人,我可以代为引荐!不过,近日来卞机大师要准备闭关入定了!”
闻言,花闭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毕竟,她想知道更多的天机!
明灿的日光照耀着花闭月,那美丽晶莹似玉的脸庞,仿佛透明的琉璃,说不尽的姣美动人,远远看来,竟有一种凛然之感。
“对了,花小姐可能有一事不知。”此刻,东方闵的声音异常的温柔,目光纯洁似玉,唇边挂着优美的笑意。
“何事?”她回眸,面容宛如暗夜月华。
东方闵桃花眼中闪过星辰般璀璨的光芒,意态风流,面容带着暗光浮动的精美,优雅笑道:“其实,我的师弟曾是西方皇室的族人,可惜这个家族已经覆灭了,但他的家族男丁天生魅惑,风姿绝伦,倘若是喜欢什么女子,对方都会深陷其中,所以世人也叫他们天生的妖孽。”
忽然,他来到花闭月耳畔,低低道:“我想昨夜,你应该已知道了。”
第059章玄术师是无耻的
天色变幻无常,渐渐变得阴沉。
远处雾气朦胧,山峦层层叠叠,轮廓依稀可见。
眼前景色如画师吴道子笔下的泼墨,恣意张狂,清风怡人,蝴蝶翩跹,笑靥如花,暗香浮动,四处都有踏青人,而一辆马车正慢慢向京城内驶去。
马车内铺着白色狐裘,上面坐着两男一女。
白衣男子墨发松散,只斜斜插了一支精美绝伦的碧玉簪,白色长衫轻轻曳地,如白云漫卷,气质轩昂,神情悠然,意态风流,浑然天成的贵气映衬得周围景色更甚,他唇畔的笑容与高贵气质交相辉映,恍若冰山之巅明媚的阳光,带着明丽的气息,那纤长如玉的手正抱着一具古琴。
而侧面坐着一个黑衣男子,气息内敛,神情沉稳,容颜俊美妖异,五官如玉雕砌,那薄薄的唇带着邪气媚态,他的气质是那般魅惑众生,像是映着日月灵气,暗藏千年的美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闪着绝美的光华,仿佛黑夜绝美的星辰光芒。
少女却是男装打扮,举手投足,一笑一颦都风姿翩翩。
然而,此刻神情却流露出少女特有的娇嗔之色。
但凡是明眼人,都可看出她是女儿身来。
这三人正是花闭月,东方闵与璧宿。
马车珠帘微动,花闭月轻靠在软垫上,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她的心中交织着,一面是羞涩,一面是气恼,昨夜整晚的欢愉,令她腰肢与小腹泛着阵阵酸痛,双腿间也泛着涩意,然而璧宿的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唇边挂着妖媚的笑意,眼中的暧昧愈来愈浓郁,看着花闭月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衣衫,看到她雪白美好的娇躯,令她羞赧得坐直了身子,不敢妄动。
璧宿似笑非笑地瞧了她很久,昨夜受过雨露滋润,她的面如桃花,朱唇如丹,此刻,少女目光清澈,神情坚定,一洗世俗的慵媚,恍若那清澈流过的山涧。
一个妩媚,一个清澈。
昨夜与此时,少女判若两人!
有了肌肤之亲之后,璧宿见识到少女妩媚动人的真实一面,食髓知味,骨子里似乎对她有种强烈的占有欲,本来,二人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才会在一起,如今他却对这女子有了一丝特别的情愫。为何会如此?璧宿自己也是说不清楚!
只是这女子依然对自己心不在焉,璧宿目光一冷,觉得很不是滋味。
这些悉数落入东方闵的眼中,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着。
慢慢收回凝视她的眸光,璧宿方才看向东方闵道:“师兄近来可好?”
“尚可,只是师傅离开后,留下许多琐事!”东方闵慵懒一笑,俊美的脸容上泛起一丝波动,缓缓道:“师弟在禁忌森林的山洞内可好?”
璧宿淡淡一笑,半敛着漆黑的眼眸,叹息道:“那里是很安静,只可惜没有酒,没有肉,过的甚是清苦。”
东方闵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也是柔和似春水:“修养身心最忌讳酒肉,师傅把你安置在那里,真是煞费苦心,不过那里天地灵气虽然浓郁,但却是及不过花小姐的至阴媚骨,师弟三年都昼不能出,如今与花小姐一夜缠绵,不但恢复了身体,而且也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