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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望我,你可别忘记,你来这里之前也是一个奴,我只是帮你将你的命运延续下去而已。
你想得到的太多,你说的话也太多!
我说的话太多?我想得到的太多吗?
也许以前的残月拥有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情,也许现在的月奴成了奴隶失去了自由。
原来我还做不到无欲无求,我心中还有东西是自己想得到的,但正如他所说的想得太多,注定失去得也越多。
如果我能像以前那样无欲无求,甚至连自由都不想,也许会过得更好。
我不吭声,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嫌我话多吗?以后有什么活就吩咐,我做就行。”
“那你陪我聊聊天。”他这人真的是很有问题的,刚嫌我话多,接着又要我陪他聊天。
“我不喜欢与人聊天,没事的话我出去了,王你可否告诉我今晚住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你今晚住哪里?”他沉吟,挑起眉毛在思考,似乎这个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第三十二章:惩罚
“今晚你睡哪?”
“你就住这里,晚上帮我盖被子,早上帮我洗脸,就像昨晚一样睡地板吧!”
这男人的心肠真的很硬,居然晚晚要我睡在这冷冰冰的地板上!
“好”我目无表情地答道,但恨得牙痒痒的。
“我出去没有回来,你不准踏出这房中半步,你活动的范围就是我这间寝室,明白吗?”
“明白”我无比温顺的答到。
他明知我最想要的是自由,于是就干脆囚禁我,他明知我想飞翔,他就干脆折断我的翅膀,残忍的男人,他是在想方设法地折磨我,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但谁叫他是王,我是奴呢?
他这一出去就是半天,我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响,但似乎没有人关注我的肚子饱饿问题,我想如果他今晚不回来,我肯定要饿到明天,如果我死在这房里,他不回来,我的尸体腐烂了也没有人知道。
但现在我只有等,等这个男人回来,等他带饭菜回来,等他的心变得没那么硬。
月上柳梢头,那个可以让我填饱肚子的人还没有回来,我在房中踱来踱去,发现越走动,肚子越饿,从肚子里传出的声音更响。
听他的话,我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你去哪里?王吩咐了,你除了呆在房里,什么地方都不准去。”守门的人冷冷地对我说。
他真是将我软禁了?但软禁也要吃饭的呀!我有点愤懑不平。
如果是黑格守在外面就好了,也许他肯通融一下我这个“小兄弟”,要不也肯拿点东西来给我吃。
现在怀念那头蛮牛,那块木头了,他那一声声:“小兄弟——小兄弟——”现在回想起来是那么的亲切。
但他却回家成亲去了,可能现在正搂着他的夫人在缠绵在亲嘴呢,哪记得我?不过倒有点想知道那头蛮牛,对待他新婚妻子会不会有一丝柔情呢?
算了,睡着后就不会饿了,还是睡觉吧!
“睡地板?我才不会那么笨呢?今晚他都不知道回不回来,也许是去他的女人那里享受柔情蜜意去了,放着那么舒适的床不睡,不是浪费了?床啊——床啊——我来了,还没有去到,我的身体就软了。
我爬上他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躺成一个大字,把手脚舒展开,舒舒服服地睡起觉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给我一张床我都会很快睡着。
正睡得香甜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悬在半空,不由得惊呼出声。
“你这个脏女人,脚又没洗,就爬上我的床?”他将我吊在半空,其实晾在半空还是挺舒服的,我把刚刚张开的眼睛又再一次闭上。
“可恶。”
他将手一松,我就直直地坠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居然觉得不是很痛。
朦胧中感觉有一把男声嗡嗡地说话,但总是听不清楚,是谁在打扰我做梦,真可恶,但是浓浓的睡意掩盖了我的不满,我很快又在梦中遨游了。
楚庭奕有点傻眼了,从没有见过有人被扔到地上后依然可以沉睡。但均匀的作息声传来,他竟感到很亲切,第一次有人在他的寝室睡觉,他也是第一次允许有人在他他寝室睡觉。
天鹰国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国家有王无后,甚至连妃子都没有,这打破了历代祖宗的法规。
这也是他母后第一次看到她时满脸堆笑的原因。
楚庭奕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下躺在地板上的她,睡着和清醒真是两码事,睡着的她一脸的恬静,柔柔的,让人怜爱,这时候的她才露出本属于小女孩的天性。
白天的她犀利,睿智,甚至张牙舞爪,最让人吃惊的是从她眼角他看到无尽的苍凉与绝望,让他的心一颤一颤的,那完全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应该具备的表情。
她究竟是什么人?天佑国的赵天毅为什么要如此劳师动众要找她,总有一天我要将她查得清清楚楚。
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她,许是地板比较冷,她的身体微微卷缩着,像一只可怜的猫。
半夜,风起。
他轻轻地将卷成一团的她抱起,怀中的她如刚出生的婴儿般温顺,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取暖,也许她是冷极。
晚上的她卸掉了所有的刺,让人怜惜,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如保护一块易碎的珍宝一样。
她依然在他旁边沉沉睡去。
他将她轻轻搂住,竟是那么安心。
五更到了,已经是准备上早朝的时间,怀中的人儿依然甜甜睡着,他把她重新放回到地板上。
靠她帮我盖被子,洗脸?楚庭奕自嘲地笑了笑!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竟然心中有一丝他自己也不察觉的不舍。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似乎昨天一整天他没叫人送饭菜过来,那她——
算了,就当是惩罚她,磨一下她的锐气,削一下她的棱角。
第三十三章:查问
上完早朝的楚庭奕一直在批奏折,这天下的形势,暗流涌动,不由他不忧心。天鹰朝与天佑国又连年交恶,结果两败俱伤,旁又有一个养精蓄锐的古格国在虎视眈眈,一子错会满盘皆落索。
他能在天佑国安排自己人,难保自己身边也有天佑国的势力渗透进来,她会不会是赵天毅派来的奸细?
但有奸细是这样的吗?他不禁哑言失笑。
如果是以前,天佑王朝在赵天凡手里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一丝压力,但现在赵天毅凭空出世,将他原来准备一举歼灭天佑的计划打消了。
虽然人人都说他荒淫无道,暴戾无情,但楚庭奕发现这个男人不简单,他可以短时间内不声不响地拔掉了他几个长期潜伏在天佑国的势力点,做得干脆利落,不着痕迹,单这份魄力,这份洞察力,就不是寻常人所具有的,也许不是敌我不两立,他们会惺惺相识。
“福林,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样?”
“回王,天佑国的国主似乎还没有放弃寻找这位女子,城门依然守卫森严,兵力似乎增加了好几倍,并且搜寻的范围逐渐往我国推进。”
“增加了几倍?为区区一个女子,犯得着吗?”他沉吟道。
“她是什么人?”
“关于她是什么人,臣目前只是查到一部分,还没有完全掌握。”
“说”
“她原是洗衣房里的一个宫女,我去查过她进宫前的身份,但发现记录上没有她的名字,也许是被人刻意删除。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作为一个宫女在宫中有自己的宫苑,她是唯一一个宫女有宫苑的,她平时不与人接触,都是独来独往,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
“后来被贬为奴,修建王的行宫,她却引发了我朝子民与天佑国士兵的一场大混战!”
“因什么事由宫女贬为奴?”
“具体原因也查不到,只知道是天佑国主亲自下令的。”
“哦!那究竟是因何事而发生那场暴动?”
“天佑国的士兵图谋不轨想要玷污她,她一脚踢在那士兵的要害处。”福林说到这时居然脸有点红。
楚庭奕停下了笔,差点失声笑出来,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敢做,如果是哪个女人敢踢他那,他一定要她死得很难看,但是听福林这样说,他心里又觉得畅快无比。
“接着说。”他越听越有兴致,这女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怪。
“后来监工看她如此泼辣,就要将拖进帐篷里施暴。”
“哦!后来怎样?”他心动了一下。
“后来,黑格为她出头,但因此惹怒了天佑王朝的官兵,于是就打了起来,但据说当时她也是帮着我们打天佑的官兵,打得不亦悦乎!”
“那一天刚好她们的王赵天毅在场巡查,平乱了暴乱,后来颁发命令,不准官兵再骚扰我朝女子,这些我都向王汇报过,所以我们才采取了美人计的做法。”
“但奇怪的是,那一场暴乱后,赵天毅非但没有处罚她,还给了一个独立的帐篷给她。”
这场暴乱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这场暴乱的始作俑者是她而已!
她究竟是何人?为何赵天毅会为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大动干戈,如果她是一个绝色美女,他也可能想到是赵天毅与她是——
但就她那脏兮兮的身子,黑不溜秋的脸?除了黑格这种眼光才会看上!
“宇亲王,现在在哪?”
“宇亲王这一段时间,都不在府中,但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福林就不知道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
“昨天晚上已经回来了。”
“现在宣他立刻进宫,我要看看他这段时间在搞什么?”
“是”
“我现在回寝宫,你叫他到寝宫见我。”
“是”。
“叫御膳房的宫女将今晚的饭菜送到我寝室。”
“是”
福林有点奇怪,平时王从不回寝室处理事务,更不会在寝室吃饭,今天有点反常。
莫非是因为那个敢踹男人命根子的女奴?
第三十四章:宇亲王
出去那么久,那个小奴隶会在寝室做什么呢?不会已经饿晕了吧?不过似乎她真的已经有好几顿没吃过东西了,楚庭奕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鲁营,她有没有出去?”
“回皇上,没有。”
“这一整天她在里面做什么?”
“这个卑职不知道,王只是叫我们守住门口,没说允许我们进去,所以没有王的吩咐,我们不敢贸然进去。”
“嗯”
他暗笑一声,似乎自己的关心有点过了头?
当他踏进去的时候,他傻眼了,她居然还在睡觉,似乎永远睡不醒的样子,熟睡的她真的比醒着的时候乖巧多了,少了白天的张牙舞爪,像一个真正的小孩,惹人疼爱,眼睫毛长长的,就是那身衣服太脏了。
更让他愤恨的是,她居然又爬上他的床,看来今晚要换一张新床?
他有点佩服自己,居然这次没将她狠狠地扔下床,他一个那么爱干净的人,居然可以忍受一个那么久没洗澡的人,与他睡在同一个房里,并且呼吸着共同的空气。
他也不叫醒她,自己脱掉外袍,舒展了一下手脚筋骨,平时他一到寝室,就是休息的时候,从没有人敢过来打扰,看来现在要做一些改动。
“皇上,饭菜已经来了,要不要送过来?”
“好,我也饿了,就摆在这里吧!”
怎么那么香的呀?我一骨碌坐了起来,朝着飘来香味的地方瞧去,不看还好,一看就差点没被气死,居然那个可恨的男人正在大快朵颐,吃得正香。
我昨天没有吃东西,今天没有吃东西,他竟然把饭菜搬在我旁边吃,又不叫醒我,难道是存心想饿死我并气死我?
要是真的饿死,做了鬼我也回来咬他的肉做午餐。
我也不理他,直接坐在他对面,筷子我也不用了,直接拿起一块肉就往嘴里送。
我狠狠的撕扯那块鸡腿,把那块鸡腿当作是他,狠狠地撕扯,慢慢地吞噬,直至连骨头也不吐出来。
他停下手里的筷子,指了指我的右手边,原来是有筷子和碗,原来他也准备了我的份。
我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我现在发现用手拿食物吃别有一番滋味。我继续吃我的,不理他,也许是做奴隶做苦工做得多了吧,动作也越来越随意。
你平时就是这样吃饭的?
我刚好嘴里堵着一块肉,我瞪了他一眼说:“食不言”然后又专注于眼前的那一块肉。
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他突然又忘记我没吃饭,那就惨了,所以我要狠狠地吃,拼命地吃,让肚子里储存够几天的能量。
“皇上,宇亲王求见。”
“宣。”
那更好,他有他的事情做,我可以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