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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醉了喜欢胡言乱语,有些人醉了就想要倒头大睡,还有些人醉了只是沉默,眼神看起来涣散,面上没什么精神,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煜应该是最后一种人,也或许他并没有醉,总之在吃晚饭后,他的确没有办法去拿车。
朱永文问魏灼拿车钥匙,跟江煜说要送他和江盈回去。
他由女儿在旁边搀扶着,手扶着额头,过了一阵子把头点了点。
“朱哥,你自己也喝了不少,能把人送回去吗?”魏灼给钥匙的时候很迟疑,“他们可不是剧组的人,出了事你担啊?”
闻言江煜没有反应,江盈却先警惕地抬头看向这位叔叔。
朱永文愣了一下,笑道,“咳!我多少酒量你不知道啊?半斤算什么!”
他刚刚拿过钥匙,在一旁犯迷糊的黄主任突然清醒了一下,为难地说道,“还是不要了吧?朱先生。江老师住在东盟商务区,那片的交警非常严的。你要是被抓到,被扣了也不好,现在酒驾后果挺严重的。”
“那谁送啊?”朱永文不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董静见状立即上前说道,“你看看,你肯定醉了!平时你有这么说话的吗?行了,你们这群喝了的,就在这儿等剧组的保姆车拉回去。我送黄主任。江老师……啊,陈苒,你送送江老师吧?”
朱永文一听笑开了,“你让陈苒送江老师?”说完又用兴味的目光打量了陈苒好几回。
董静说的时候没有细想,不过经由朱永文这么一问,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不免懊悔。
但是,在她刚刚要说话的时候,陈苒看向了朱永文,微笑道:“没关系,我送。”
等到被灌醉的江煜被车里的空调吹出几分清醒,车已经进了隧道了。
他从位置上坐直来,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望向窗外隧道的灯光时眼睛里都是茫然的神色。
“我的眼镜呢?”江煜摸索了半天。
坐在他旁边的江盈把握在手里的眼镜还给他,关切问道,“你好些了吧?”
“还好。”江煜看看周围,这才发现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人是陈苒,顿时目瞪口呆,忙不迭说道,“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让你开车,真是过意不去。”
陈苒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角微微上扬了些,“没关系,你这车的导航不错,这里的路也挺好认的。”
江煜还是很抱歉,又说了一次,“真是麻烦你了。”
“我要是跟同学说,金像奖影帝开车送我回家,他们肯定是不相信的!”江盈在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江煜拧眉,“怎么这么说话?”
“没关系,影帝不影帝的,都过了十几年了。”陈苒并不介意这种虚名。
江盈却说,“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耶!除非有人刷新了你的记录,不然过多少年都一样厉害的!”
陈苒听了有些惊讶,“你知道啊。”
“怎么不知道?你获奖的那部《青与白》,我就是看了才喜欢上画画的。”她似是引以为傲的模样,得意了片刻突然叫了一声,“哎呀!”
“怎么了?”陈苒问。
“我明天还要上课呢!我不回家了,回学校!”江盈想到这件事,整个就急了。
江煜莫名其妙,“明天不是周日吗?你上什么课?”
“美术课啊!”看到老爸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不了解,江盈无奈,趴到前面的座椅上对陈苒说,“陈老师,你在前边那个公车站放我下车吧,我坐公车回学校。”
陈苒的脑袋空白了几秒钟,最后在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同时也看到了江煜。
“你自己坐车回学校安全吗?要不我送你过去吧?”陈苒想了一下之后问。
江盈笑了,“现在才十点钟呢!早得很,公车最末班是十一点半。——啊,陈老师,就停在这里就好了!”
陈苒把车开到了公交站牌下面,望了一眼站牌,问已经下车的江盈,“你坐几路车?”
“85路。”她指着其中一块站牌,笑着对他挥挥手,“陈老师再见,老爸就拜托你了。”
陈苒喉咙发紧,他看了一眼85路公交车的站牌,最后一站果然是那间学校的凤山校区,他对她微微笑了一下,“路上小心。”
“到了宿舍给我发个短信。”坐在后座的江煜朝外喊道。
“知道啦!拜拜!”最后的挥手,陈苒不太确定她有没有驱赶的意思。
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在车里。
等到陈苒再次从后视镜去看江煜,他已经仰着头闭目养神了。
陈苒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睡着,只好沉默地开着车。
诚如江盈所言,这个时间对这座城市来说很早,开往市区的公交车上满是乘客,经过商业区时路上也都是夜游的人。
但车厢里的空气是沉默的,没有一句对白。
陈苒有时候瞥见江煜的身影隐在黑暗里,有时候又出现在被外头的街灯照亮的昏黄中。
他突然觉得他很熟悉,特别是下巴的轮廓,还有颈项的线条。
熟悉得就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
GPS提示已经抵达目的地时,江煜看起来已经清醒了。
他从后排座位上下了车,请陈苒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把车开进住宅区的立体停车场里。
走出停车场时,陈苒问江煜,“哪里可以搭乘地铁呢?”
“你住哪里?”他们经过一个小区花园,江煜意识到是应该分别,反问道。
“就住在你们那个老校区的职工宿舍楼里。不过现在应该还没能住。”陈苒想了想,又改口说了之前登记过的酒店。
江煜思索片刻,摇头道,“那里地铁不经过,只能搭乘公交车。你现在回去吗?或者先上楼去喝杯茶?”
尽管知道这是礼貌的客套,但陈苒没来由的还是有些生气了,他没有表现出来,“要是江老师不介意的话。”
“哪里的话,陈老师你不辞辛苦把我送回来,感激都来不及。”江煜似乎对自己原先提出的问题会得到的两个答案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话接得自然,刷卡进入大楼以后,走到了电梯前,“就是没什么好茶,希望陈老师不要嫌弃。”
陈苒听他一声声叫着别人称呼自己的称谓,觉得陌生又新奇。
他看他按下了一个高层的按钮,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他问江煜,“对了,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到府上?”
果不其然,江煜按下关门按钮的手指在按钮上做了短暂的停留,他笑笑道,“盈盈不在,我家就我一个人。”
“尊夫人呢?”陈苒装作问得小心翼翼,包裹住自己雀跃的好奇心。
江煜眉眼一低,片刻之后才回过头,笑得礼貌,“不在了。”
陈苒皱眉,这并不是一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但他说,“真是抱歉。”
“没关系,已经很久了。”江煜习惯性地抬头去看头顶上跳动的数字。
随着上面的时间渐渐接近那个先前按下的按钮,陈苒感到自己还是缺少了耐心。
当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陈苒在尾随江煜走出电梯的第一秒钟,就问道,“江老师,你一直都在二中任教吗?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问?”酒精还没有完全从他的脸上退去,双颊上透着一层酡红,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没有原先那样刻意营造出来的距离感。
陈苒扭头看他,似是而非地说,“因为听你的国语不像是本地人,觉得你可能去别的地方学习或者工作过。”
江煜眼角保持着毫无防范的微笑,“我国语的启蒙教育不是来自于父母,而是小时候看的新闻节目。翡翠台那类电视台的普通话比较特别一些?从那里学的。”
“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陈苒还是问。
江煜脚步放慢了一拍,看看陈苒,似乎对他的锲而不舍感到有一些疑惑,但还是回答说,“先前去日本留学过,在东京呆了六年。”
“那岂不是已经回来了六七年?”陈苒脱口而出。
闻言江煜驻步。他转过身,带着疑惑和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眉头轻锁的青年,但他显然不知道,自己脸上袒露出来的茫然,逐渐就点燃了这青年心底的某根火苗。
尤其是,他还问,“我们以前见过?”
陈苒暗自苦笑,但对于某样事情的擅长,令他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抓襟见肘。
“江老师,你不记得我了吗?”他说着,走向前去,对方出于本能一步步推开,而后就被他逼到了墙上。
陈苒亲眼看见江煜眼底的那片疑惑在这样近乎没有距离的距离里荡漾开来,化作了一片了然。就在他紧接着不可避免地露出惊骇的神情之前,陈苒先一步侧过头吻住了他。
“这样呢?总该想起些什么了吧?”一个力道很轻的吻,却保留了足够长的时间,陈苒感觉到他鼻息里淡淡的酒味从自己的鼻尖沿着鼻翼铺开,呼吸也变得跟踩在雪地里的脚印一样,一个深一个浅。
江煜带着震惊注视着他的眼睛,过了好久,才慢慢回答,“是你。”
“对,是我。”
陈苒勾起了嘴角,也许是因为怕他跑掉,也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要接触,他一边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边手抬起来扶住他的后颈,胳膊肘简直就是夹住了他的肩膀。
发了狠似的,陈苒再度吻了下去。
舌尖舔过齿龈,从微启的牙关里探进去,感觉到怀中的人并没有反抗的倾向,陈苒开始放心地挑动他舌底的敏感神经。
久违的欢愉让陈苒忘记了一些必要的事情,手不知不觉就伸进了江煜的衬衫里,爱抚让彼此的呼吸都变成了凌乱的脚步。在走廊明晃晃的灯光中,他们像一对舞者忘记了原定的舞步。
后来陈苒再次把江煜压到了墙上,呼吸很深,眸色更深,贪婪一样舔了一下他的上唇,露出了妖魅的笑容,颤着声音说,“叔叔,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好不好?”
江煜因为激动而冰凉的手指摩挲着他衬衫上还没有解开的最后一颗纽扣,呼吸压抑得一场暴风雨之前的乌云,他吃力地咽了一下喉咙,瞳孔就要缩成了一个黑点。
“我很热,想吹空调。”他把头搁在他的肩头,亲吻着耳垂上那片柔软的皮肤,热气一阵一阵的,让那里的变得潮红。
灌进江煜耳朵里的话不但是沙哑的,而且带着潮湿,又痒又撩人,他听见陈苒说,“带我回家吧。”
进门之后发生的事情已经分不出谁比谁更急切,自然没有顾上换鞋,陈苒站在宽敞的客厅里环视了一番整间屋子,转过身时发现江煜把右边那面书架墙的其中一片书架打开,一见到里面呈现出来的那个洞天福地,陈苒二话不说就拉着江煜走进去。
卧室很小,只有床和一张简易的梳妆台。
但只要有床就够了。
陈苒把江煜压到了松软的大床上,顺利地在黑暗中解开了他衬衫的所有衣扣,吻也随着那些纽扣的解开而降落,直到江煜的腰线在陈苒的抚摸下克制又轻微地颤抖起来。
……
再醒来时,陈苒看到阳光已经晒到了床尾,阳台上挂着一只和式风铃。他扶着因为宿醉而发痛的脑袋,坐起来时感觉脑子在脑壳底下晃了晃,痛得他龇牙咧嘴。
身上穿着的睡衣倒是挺合身的,半新不旧,灰黑格子图案和他的年龄格格不入。陈苒拿起放在被铺外头的手机,按了两下,没反应,长按以后也没反应,没有充电器,也不晓得是不是坏掉了。
昨晚的事他记一截、缺一截,可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啼笑皆非。
陈苒拉开门走出去,见到那个系着围裙做早餐的男人,陈苒心里暗自叫苦,看来自己真的被这人收留了。
接着当时男人的表情也在陈苒运作迟缓的脑袋里被调出来,陈苒不晓得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冲着男人的身影叫道,“叔叔。”
闻言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偏头看了他一眼,将煎好的鸡蛋放到流理台上的两个盘子里,端起来后才转身对陈苒说,“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吧。——洗手间在那边。”他偏了偏下巴示意。
他的从容跟随和让陈苒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牙刷、毛巾和漱口杯都是新的,一旁的垃圾篓里有拆掉的包装,陈苒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皱起眉头,而后无论是刷牙还是洗脸,陈苒都没有再看镜子一眼。
男人已经把围裙解下来放在椅子后面,回头看到陈苒走出去,示意他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陈苒本能地避免跟他眼神相撞,走到桌子旁边拉开椅子,直到余光瞥见男人坐下,他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