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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盛安歪倒在沙发上,宋清让在厨房里找东西煮醒酒汤。盛安家里没有花样繁多的食材,他翻箱倒柜才在顶头的橱门里找到二两绿豆。
他将绿豆洗净扔进锅里煮,记得盛安爱甜,所以多加了半勺砂糖。
会做这些还要多谢他从前在北京的室友。
那人辍学创业,因日夜应酬时不时会烂醉着摸回家,他偶尔需要半夜爬起来照顾。
那室友直到前些天与他通话时还提起这些小事,说很感谢。
绿豆汤好了,他用抹布托着边沿端出去,轻声道:“盛安。”
回答他的只有酣睡时的轻微呼噜声。
他走到沙发边,见盛安已经睡着了。——而这次是真的。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屋里不像北方有暖气,也没有空调,甚至连电暖炉都没打开,冷得像冰窖。绿豆汤在桌上腾腾冒着热气,袅袅盘旋向上后悄然蒸发,大概很快就要凉了。
盛安之前脱了外套,此时侧躺在沙发上,似乎因寒冷而不自觉的缩紧双臂,又因个子高而不得不蜷起小腿,看起来像个畏缩在谁温暖怀抱里的婴儿。
他走进卧室把被子抱了出来,替盛安盖上。怕他后半夜冷,又多搭了一件外套在上面。
绿豆汤倒进保鲜盒里放到冰箱里,他想盛安明天起床后应该知道要热一热再喝。
他关了客厅的大灯,只留了一盏沙发边的台灯。
这灯兴许年纪很大了,开关按钮被磨得掉漆,灯罩边缘的璎珞也残缺不堪。
但它曾经,应该是很漂亮的一盏台灯。他顺着台灯橘黄温和的光线看到盛安。
他在沙发边蹲下,摸了摸盛安的头发。
力度太轻了,他的手在空气中似乎都有些轻微发抖。
他就那样看了好一会儿,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盛安的额头与发梢。然后他起身离开,只留下黯淡光线与一丝暖意。
在车上,他其实还有多的话没有说。但他转念一想,那些话说不说,又有什么必要?
盛安反正也不会听的。
第22章。
后来宋父和宋清让谈过关于盛安的事,宋清让承认了自己对盛安的偏爱与过分袒护,宋父还好没多想,只替他出招:“你适当分一些精力在别的学生身上吧。”
宋清让苦笑着应下,这招他刚发觉时就用过,再看看什么结果?反而逼得盛安直接把他们之间最后一层隔断给砸成了一地碎碴。
是以最后也没谈出个所以然来。
期末考试将近,宋清让也忙。有天路过二楼某教室,在走廊转角碰到赵骥和几个高三学生在说话。正是大课间,他也没在意,提醒几个人上课不要迟到就走了。
赵骥吓个半死,以为班主任知道了什么。
宇笑他:“真怂,被老师吓成这样。”
“我们班主任看着脾气好,手段厉害着呢。”赵骥说:“快上课了,我先走了啊。”
“哎,盛安的事别忘了!”蔡宇提醒。
赵骥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盛安历史与政治的成绩其实一般,是以期末考试前每天都背各种知识点到深夜。宋清让有时看他很晚才发来道晚安的短信,好几次都想和他说年级前十的约定不然作废好了。
不过到底只是一秒冲动,他仔细想想,让盛安有个目标去冲,总比之前那样仗着聪明整天无所事事来得好。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宋清让第一个找的就是盛安的名字。
松山高中里,六个文科班一共三百多人,盛安考到第六名。
盛安高一的班主任老王扶着老花眼镜,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感叹道:“盛安这学期进步可真大,突飞猛进啊。”
排名越是靠前,想提升就越是难。盛安进步这样大,办公室里老师都艳羡不已。
李倩推了推宋清让的手臂:“那是,咱们宋老师下了大功夫辅导的。”
宋清让又仔细过了一遍成绩表,盛安的文综依然算短板,好在数学和英语都接近满分,为他提了很多名次。
“他自己争气。”宋清让说。他把四班的成绩打印出来,剪好成绩条,就往教室走去。
出去后两秒,隔壁班英语老师回来拿东西,好奇地问:“小宋这是碰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走路带风啊简直。”
李倩说:“四班这回成绩不错,他们班班长还考了个年级第六,他能不开心嘛?”
那天方辉的父亲难得放假,早早就推着他那辆三轮在校门口等着。盛安得知后,像是放了假似的,一放学就跑到办公室门口等宋清让去了。
他好久没和宋清让一起回家,这段时间宋清让也不怎么像从前那样和他说话了。加上他又常常想起裴晶的事,种种种种,差点要把自己逼疯。
宋清让说除夕那天让他来家里吃饭。宋家在外地的亲戚都不回来,那天只有二叔一家会来。
“你来,热闹些。”宋清让转述宋母的原话。
盛安当然乐意之至。“要不要买烟花?”
“家里有,”宋清让说:“你不要带东西,空手过来就行。”
“我前两天不是和你说在家里找到一副围棋?我那天拿过来。”盛安心里过意不去:“你家里那副棋盘上的线格都快看不清了。”
宋清让言辞坚决:“不要不要,你自己留着。我爸倔得很,小辈东西从来不收的。”
盛安也不强求,说:“那你记得给伯父买副新的。”
宋清让提醒他给他的舅舅一家打个电话。
盛安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我们上一次在一起吃年夜饭,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宋清让劝他还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不管他们什么态度,你做到你该做的就可以了。这样以后问起,理亏的总不会是你。”
盛安想横竖也就一通电话的事,说:“嗯,听你的。”
放假后两天,宋清让去挑车。盛安死皮赖脸要跟着去,好几个4S店员摸不透他们两个的关系,只能做兄弟推测。
宋清让手里有十五万元的预算,他之前看上一辆丰田。流水车型,深黑色,稳重又低调。
盛安却偏偏喜欢另一辆大众中型车,车底高,起速快,大排量但省油,外观比丰田硬朗些,深棕色。只是算下来比丰田贵了三万多。
宋清让站在那辆大众前:“你真的觉得这辆比较好?”
“这辆适合你。”盛安说:“丰田看起来有点……”他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大众比丰田好看。”
然后就是付款,验车,装牌照。
几天后,宋清让开着这辆盛安挑选的大众去他家里,撞见他正在看AV。
不,GV。
这事说来也巧。
那天宋母在家做米糕,做了一屉热的装好,要宋清让开车赶快趁热给盛安送去。
他提前给盛安打电话,盛安不接,他也没多想,结果盛安的电话不接不说,敲门也没人应。他轻车熟路地摸到花盆里的备用钥匙,打开门,见盛安房门虚掩,想他大概是又在午睡,或者耳机里音乐太大声没听到,直接推开了房门。
从他的角度,笔记本上的不堪画面和盛安的侧脸可以一览无余。
盛安余光看到宋清让,愣了一会儿,连忙摘下耳机,合上电脑:“你怎么来了?”
在性这方面,宋清让一直有些讳莫如深。如今见盛安竟然在看黄片,主角还是两个男的,他一时大脑短路。
他把手里的米糕放到盛安桌上,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你继续……”
盛安原本正看得一肚子邪火,随即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等等。”
宋清让语气生硬地问:“还,还有什么事?”
盛安说:“我不会。”
“不会什么?”宋清让有种很不好的猜想。下一秒,他的手被带到盛安的裆部,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那东西又热又硬。
他下意识要收手,盛安却不让:“我不会手淫,你看。”
“你,你以前没……没试过?”宋清让甚至不敢看他。
盛安走近两步,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似乎只剩一毫米,强烈的雄性气息从他身上传来。
宋清让的手还被强迫压在盛安的裤裆处,他能清楚感觉到盛安仍在勃起。
“没试过。”盛安压低声音,“你帮帮我。”
话毕,盛安引着宋清让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子,然后是内裤。
宋清让似乎还在短路,盛安小声请求他。
他自己也是男人,知道这种时候只有释放出来才是最好的办法。担心盛安被憋坏,又是这样一个气氛暧昧的场合,他只能硬着头皮握住盛安早已昂然挺立的性器,上下撸动起来。
宋清让的手刚贴上来时,盛安就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曾无数次神思遐逸的一双手,而现在这双手正在帮他手淫。
这念头让他更兴奋了,他看着宋清让红透的耳根,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宋清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亲吻的含义,附和了他两秒,手上的动作渐渐放缓。盛安分开他们的唇瓣,在他耳边说:“别停。”
宋清让慌乱中听见盛安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想着速战速决,便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果不其然,盛安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射了几下,粘稠的精液尽数沾在他手上。盛安的胸膛起伏着,默默无言地将他揽在怀里,他并没有推开。
然后他也硬了。
他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当下就窘迫地想钻进地缝里,可惜这东西压根不听他使唤。盛安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寻常,笑着说:“我帮你吧。”
说完也不等他同意,手直接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宋清让第一次让外人碰这里,两腿发软,只能靠着盛安的手臂才得以站立。
盛安的手比他灵活,并且熟稔。恶趣味地用拇指逗弄他的龟头时,觉得前面又痒又胀,下意识抓着盛安的肩膀叫他快一点。
直到最终的快感来临,他仿佛被什么直击到天灵盖一样,射精后还久久不能回神。
事毕,两人各自清理,盛安无比餍足地擦拭着落在地上的白色粘稠液体。
宋清让在洗手间里呆了好一会儿再出来,他抬头去看,神色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甚至……愠怒。
“你故意的,是不是?”宋清让质问道,他事后才渐渐回神,意识到盛安分明不是第一次做这事,甚至比他做的还要手到擒来。
他是脑子里发了大水才会信盛安的那通鬼话,然后稀里糊涂替他做了这种事。
盛安说:“是。”
宋清让毫不意外这个答案。他有点气急败坏,又有点恐慌,甚至感觉被冒犯。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心中的怒气被无限放大。
盛安知道自己理亏,也并不解释。
“你太过分了。”宋清让摇摇头,拿起衣服就要走。
“我哪里过分?”盛安说:“你明明也很享受!”
这句话大概是宋清让此刻最害怕听到的了。
正是因为他身体上的确在享受,甚至为了那一瞬间的淫秽快感而放纵了这一次,他的道德与理性才会在清醒后竭力谴责他的愚蠢,他才会如此大发雷霆。
更重要的其实是,他觉得自己对盛安的关心与呵护,扑空甚至被利用。
“我不说谎的话,你会为我做这些吗?”盛安说:“况且只有这一件事而已,我从来没骗过你。”
“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看过什么黄片后的泄火工具。”
盛安说:“我压根不是这个意思!”
宋清让没再多听,摔门而去。
第23章。
盛安第二天才意识到他这次是真的把宋清让气得不轻——短讯不回复,电话也不接。
他整个人在家中焦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方辉为他出主意,当然方辉不知道盛安口中的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只当一个普通的同龄男生来想。
盛安又意识到他错得更离谱了。
他与宋清让的矛盾或许一开始就是因为身份产生的,方辉为他做出的所有选择与可行方法都不过是另一条死路。
他度过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忐忑的腊月下旬。
除夕那天,宋清让依然没有回复他的任何消息,他实在坐不住了。
除夕那天一早,二叔一家就带着他们的女儿到了宋家。宋母笑着迎他们进来,十分热络。他们与二叔一家关系本就亲近,宋父病时他们二话没说帮着照顾,宋母多少有些感激。
二叔家女儿叫宋悦悦,今年大一,在外省念大学。宋清让与她聊天,说起自己有个学生也与她差不多大。
“一定皮得很吧?都这么大了才念高二。”宋悦悦笑道。
宋清让才察觉他又提起了盛安来,只含糊说了两句,将这话题抛开了。
宋母中午做菜时发现没有白砂糖了,打发宋清让去小区外面转转,看看有没有还没关门的杂货店。路不远,宋清让手套也没拿,只穿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