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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卿盯了东华半天,没有说话。
东华的执拗性格上来,微微将头偏向一边,却并不示弱。
在这整件事中,她于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很多事情,但现实中是否会按她自己的想像发展,她却根本没有把握。
所以,也只能等待花信卿的安排。
但是,至少有一点,她心里明白。那就是,在花信卿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之前,她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在他面前。
因为,那些事虽然是事实,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更没有把握让花信卿相信自己。而如果他不信的话,自己说再多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因为传到别有用心的人耳中,让那些人伺机做些不好的事情。
东华虽然没经历过人心险恶,可对于基本的自保心理,她仍旧有着本能反应。
僵持到最后,花信卿不得不让步,微微一揖道:“以后,还请东姑娘费心了。”
东华微微一笑,这场赌,她总算赢了。
自花信卿同意接受她的治疗以后,东华就去和自己的爹娘商量,想去竹林中居住。因为,在她看来,花信卿既然身上病气重,一定要如当初自己在梦中那般被单独隔离开才好,而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除了他和福伯以及自己外再无人可进的竹林。
但是这件事遭到了东氏夫妇的反对。
在东氏夫妇看来,东华与花信卿既然名份未定,东华就不能私下在竹林过夜。不然,日后一旦花信卿并不领情,拒娶东华,她的名声必然有损。而且,东华若是入住竹林,平时的药材采买上,福伯既然对她有成见,一定不会对她吩咐的话很听从,东华说不定少不得在竹林中进进出出,到时引起别人的疑心更加不好。
东华毕竟年纪较小,并没有想到这些。听了东氏夫妇的细细分说,她才知道自己的决定确有不妥之处。但是如果她不入住竹林,就只能有两个办法,要么是花信卿出竹林,要么是自己天天跑竹林。
后一种当然不可行,而前一种,东华又没把握花信卿能够同意。
正拿不定主意时,花家派来的人到了。
几方坐下来细细沟通之后,花家的人居然同意的东氏夫妇的条件,答应花信卿以东家的远房亲戚的名义入住进东家给他单独准备的一座小院子。
这一点当真出乎东华意料之外。因为对花家的人从没有接触过,东年难免在想像中将苏东花家的人想像得有点爱摆架子,待人或许也不会像爹娘这样和善等等,万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好说话。
当然,在这一点上,东氏夫妇的身份其实帮了很大的忙。
在刚从东华口中得知花信卿与东华在竹林中相遇那天的事时,东氏夫妇就已经想到了苏东花家的人定会将自己从前的身份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有一点他们没有告诉东华,那就是如果苏东花家的人得知他们的身份以后,在日后与东华接触时,定会因此而在两家有不同意见时采取一定的退让之举。
这件事,他们自己清楚就好,还是不用告诉东华了。不然,以东华现在家法后变得懂事的性格,说不定会以为是她连累了父母。
东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花家的人这么痛快就同意了她的提议,但毕竟这是件好事,于是在双方都准备好之后,花信卿便入住进了东家。
东华自己住的院子是西侧院。原本以花信卿的贵客身份,也要收拾出一个不偏僻的侧院为好。但东华考虑到花信卿的病气,再加上他现在的性格似乎也不大喜欢那种热闹场合,所以建议自己的父母将后面最偏僻的小角院收拾了出来,让给花信卿。
对于这个做法,花信卿看到后反而很满意。他再一次觉得,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虽然长相不过中人以上之姿,但其实心性玲珑剔透,当真难得。
虽然他对于东华的疑心还没有完全散去。
福伯也随着花信卿一起到来。除了福伯外,花家还另外添派了几名花家原本的家养下人,说是不敢劳动东家人来服侍自己家的公子。关于这一点,东氏父母和东华倒都没有意见,毕竟不管是谁,还是更习惯用自己人来得顺手。
自花信卿到了东家的第二天,东华就正式开始帮花信卿治病的过程。
说是治病,但东华并不真正识得医术,也就省了那些“望、闻、问、切”的常用办法。她的作法很简单,去了花信卿的院子后,和他在房中寒暄几句,接着,花信卿应她的话,遣出了包括福伯在内的所有下人。
别的下人倒也罢了,只有福伯,临出房门之前恶狠狠看了东华好几眼。
在他看来,东华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对着自家公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其实福伯的感觉并没有错。确实,东华对他家公子别有企图,但是这个企图到底是什么,却是福伯一直猜错的。他自见过东华后就对她有种种种推测,唯独没想过东华仅仅是出于对花信卿的感情而出手救治。
当下人们都出房之后,花信卿正襟危坐,等待东华的吩咐。
但是东华却只是沉默,既而自己铺开纸,提笔在上面不停地写着什么。
开始花信卿还耐心等候,待等了很长时间后,东华已经换过数张纸却仍旧没有写完时,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过东华写好的一张白纸,凝神细看起来。
只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东华正在写的东西,是药方。但不是一张,而是一批,一批药方,治各种疑难杂症。
但是,没有治他现在所得病的药方。
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些药方都相当眼熟。
尤其是所对的症,以及用药的风格。
他怎么看,都像是他叔仢的习惯。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他的叔父虽然于医术方面所知颇精,当年也著过一本医书。但是因为那本书后来引起了轩然□,死伤了数十人命,他叔仢已然当着众武林人士的面将那本书毁去,并且自此后隐姓埋名悄然住于竹林之中,再不出江湖。
既然如此,这本医书又怎么可能再有传人?
但那用药方法,那些病症名称,明明就是他在叔父过世前几年听得熟了的名字。
这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东华耐着性子将自己记忆中医书上所有的药方全部默出来,这样等她写完后,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着花信卿笑笑:“小女子的字拿不出手,让花公子见笑了。”
花信卿喃喃道:“你这药方是哪里得来的?”
东华低声道:“是我在梦里时,你受了伤,交给我一本医书,我记心好就背下来了。”
“梦里?”花信卿重复了一句。
东华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信。这件事太过玄妙,莫说是你不会信,若不是我亲自经历过,我也不会相信居然世上还有这种事情。……我现在将这本梦里记下的医书默出来,交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罢?”
花信卿眯了眯眼睛,道:“能解释清楚一些么?”
东华本就没想瞒他,坦然道:“花公子,虽然我爹娘没有明说,苏东花家的人也没有明说。但是治好我白二叔的人是花无君神医,你在梦里曾告诉我说那座竹林是你叔父送给你的,那本医书是他所著。若我理解不错,花无君就是花公子的二叔吧?江湖中姓花的人原本就不多,能闯出名气的多少都与苏东花家有关,对于这一点我以前不知,但这段时间一直私下听爹娘讲一些江湖中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领悟。最主要的是,我梦中梦到的许多写成书册的东西……”东华的话音微微低了下去,“很多都早已经毁了。不论在梦里是否存在,比如说白二叔的食谱一类,我醒来后爹娘说那些早就不存在。所以,我曾经大胆推测过,这本医书是不是也早就被毁。如果我的推测有误的话,还望花公子不要介意。”
花信卿听了东华的话,怔怔地站了半天,一直看着东华写出的那些药方。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道:“东姑娘,你说得不错,其实这些药方早就被毁了。所以当你默出这些药方时,我才会那么震惊。因为,当年写出这本书的人都早已经不在人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险,码完了这章,一点字数统计,卡了……一直转在请稍候那里不动……
还好终于找回来了,万分感谢色情君的大力援手,MUA~
开药方治痨病
东华听了花信卿的话,对这个答案心里也多少有些猜测得到,因此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
花信卿微微叹息道:“东姑娘……你当真……梦里见过这些么?”
东华道:“花公子,我说过,当日后时机适当时,小女子定会将梦中情景一点一滴相告,绝不会有半分隐瞒。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先开始了解一下花公子的治病方法罢。”
花信卿眉头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想了想,终是没说出来。
东华也不介意,直接道:“花公子的病,我说不出道理,而且说实话……其实,这办法到底是否真的会见效,小女子还无实证。”
花信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东姑娘治这病的办法来自于梦中?”
东华看了花信卿一会儿,垂下头低声道:“是的。我曾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就曾得了这种病,并且无药可医,原本数着时间过日子,花公子出现治好了我这种病。本来,我对这个病也是半信半疑,但梦里多处都与现实有所印证,由不得我多怀疑。可不管怎么说,人命关天,这个药方到底能否真的对花公子的病见效,还是未知之数。”
花信卿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花家的情报不可能出错,而以东氏夫妇以前在江湖中的威名,自然不屑这种蒙骗之举,便没再说话。
东华缓缓将花信卿在自己梦中所用的方法重新说了一遍,包括在用药后期病情好转之后,要辅以内力将病气完全驱除体外。值得庆幸的是,花信卿本身武功高强,东华届时只需将内力所要经过的穴道名称一一说出即可,再不用遭遇梦中那般渡内力及认穴等尴尬之事。毕竟虽然梦中两人情投意合,但现在,她对花信卿而言,只是一个奇奇怪怪、别有用心的陌生女子。
花信卿的叔父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他虽然没学到叔父那般本事,对医理倒也粗略知道一二。听了东华的话后,他微微在心中一印证,感觉东华给的前期调理药方在医理上并没什么错处,也并无相冲相克的药物在里面。他拿起药方,唤了福伯在内,随口吩咐他照方子抓药煎药。
福伯接了药方,应了一声,下去了。在出门之前他仍是不放心地盯了东华几眼。
东华心知以苏东花家的身份,当然不会真的让福伯现在就照着药方抓药。这一次花家派来的那些人,定有一些医理精通的人隐在暗中,自己所默出来的药方,他们会在确定完全没有什么小动作之后才会同意花信卿使用。
以自己的突然出现来讲,花家如果不是病急乱投医,恐怕连让自己试一试的机会都不会给。不知道他们曾试过多少方子,但肯定是发现所有方子都与花信卿的病不对症,他们才不得已放他去了万县外竹林过隐居生活。
东华正想着,突地听到花信卿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以他在自己的梦中之能,武功之高,意气风发,现在得了这种病之后,也只能远遁于荒野。
东华心中暗叹,看着花信卿用一方帕子捂着嘴咳着,直到咳完后才打算将帕子扔掉。
东华忙道:“等一下。”
花信卿不解地看着东华。
东华走上去,想从花信卿手里拿过手帕。
花信卿迅速退了一步。手帕中是秽物,他不想让东华触碰。
东华推断出花信卿的想法,微笑道:“我只是想看看痰中是否有血。”想知道花信卿的病已经到了哪一个阶段而已。
花信卿看了她一眼,仍是将帕子丢了,低声回答道:“不用看了,在前段时间就已经开始咳血了。”
东华点点头:“嗯,和我梦里得这病时的阶段应该差不多。我那时也发展到咯血了。”
花信卿盯着东华,半晌才道:“东姑娘,这里病气重。姑娘开完了方子就快些回吧,不要在这里耽误太久。”
东华微笑道:“我们可以去院中走走,坐着谈谈。你应该也有很多事情想问吧?而且得了这种病,最好室中要注意通风,人也要多在院中走走才好。”
花信卿道:“东姑娘的良言,花某记下了。此室病气浓重,东姑娘早些回去的好。”
东华心知他对自己的疑心戒心仍未消除,也知道这是急不得的事,只得心下轻叹一声,道:“那我先回了,花公子多保重。关于花公子的病,我虽不敢保证一定会治愈,但一定会尽心。”说着微微一礼,转身走了。
东华所料不差,苏东花家派来的这些仆人里确实有精通药理之人乔装。福伯一拿到药方,就立刻交给了他:“刘先生,您看,这就是那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