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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卿仔细看了看那张药方,若有所思道:“嗯,药方确实和第一张有很大不同,而且看得出,内力所经的那些穴道,与药力发挥与否也存在很大关系……。”
东华见他似乎并没有怀疑自己,松了一口气,原本慌乱的心也有些平静下来,接口道:“确是这样。不过,这张药方在用之前还是请刘先生过过目的好。毕竟是我梦里所得,小女子本身于医理方面一窍不通,因此到底有没有用处,会不会有副作用,这些都需要精于医道之人看过才知。”
花信卿点点头,却没叫刘先生进来,反而状似无意地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东姑娘梦中的病,是花某医好?”
东华不明白他这话出自何意,关于这事自己虽然以前没有细说过,却也没有故意隐瞒过。她点了点头。
“其实,有件事一直想问东姑娘来着……。”花信卿的声音放得很轻,语调和表情都有些奇怪。
“花公子请说?”东华以为他对这药方或者对自己的那个梦又有了什么新的疑惑。
花信卿笑了笑,道:“东姑娘自己说过,从小没学过真正的功夫,只学些最粗浅的拳脚健身。所以,花某只想知道,梦里当花某将内力输入东姑娘体内后,东姑娘是如何让它们游走于全身各处穴道的?确切来说,东姑娘是怎么将穴位了解得如此清楚的?”
东华猛然抬头,脸色通红。认穴之法,一向是同性相传。若是异性,必为夫妻。
花信卿看着她,眼中含着笑意。
觉冲撞东华冷意
“花公子,我刚刚想起来,我娘有事找我,我先告辞了。”东华匆匆站起来道。
“哦,这样啊……。”花信卿低头道,“可是今天的药还没喝呢,新换的药方不知道会不会有效用?”
东华心下有些为难,再呆下去,她会羞死,但如果现在就离开,她也确实有些不放心药方。
踌蹰了一会儿,东华无意中一转眼突然发现花信卿的嘴角正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促狭?
东华有些反应过来:自己莫不是被耍了吧?
“花公子。”东华只觉得一股怒意冲了上来,她压着怒气勉强道。
花信卿抬起头来:“东姑娘有何吩咐?”
东华看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他像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也就越发认定他定是知道了什么,这样想来他刚刚的那几句话无非是在逗弄自己。
再联想到自己来时院里那些花家下人的表现,东华越想越不是滋味,也顾不得会不会失礼,转身就走。
花信卿略带些无奈地看向东华的背影:毕竟还是小姑娘,只这样逗了一下,就生气了。
东华的气性,远比花信卿所想的要大得多。
一连数日,她都再没去花信卿的院里。
她已将治疗办法写在药方上,还有仆人每天都来向自己报告花信卿的病情。既然他日渐好转,自己也不用再多费心。
东华不觉得自己小气。花信卿的言语作法让她觉得,他已经知道了很多自己说过以及没说过的事情,甚至包括自己的梦里情景。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还用这些事来笑她。
若两人在现实里也两情相悦,花信卿此举倒也无可厚非。
但在感情尚未明朗的时候,他这样做,反而给东华一种很不尊重自己的感觉。
她是喜欢花信卿。但这并不意味着花信卿就可以仗着自己的喜欢做任何事。他的做法,说轻了是取笑,说重了,是侮辱。
这才是东华生气的原因。
她觉得自己的感情没有得到尊重,被花信卿看得轻了。
东华一段时间没去花信卿院儿里,就连东氏夫妇都察觉到两人间似乎有了什么不同,便到东华这里探口风。
东华将当天的情景和自己的感受说了一遍。对于自己的爹娘,她还是满心信任的。
东氏夫妇对看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泛泛劝了几句,就离开了,似乎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东华也不再提这事,她仍旧每天练拳做点心,仍旧每天不去花信卿院中。
花信卿曾叫人来请过东华,但都被东华回绝了。
开始,花信卿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又一次和东氏夫妇私下谈过后,他似乎接受了东华的作法,没再叫人找过她,也不再提起她。
两人之间,似乎随着花信卿的病情日渐好转,反而渐行渐远。
一个多月后,东华听下人说,花信卿的病马上就痊愈了。
痊愈了,就要走了吧?
或许,他不会再回竹林,而是直接回江湖,或者……回花家?
梦里那个知疼知热善解人意的花信卿终究只是自己的梦,虽然爹娘不反对她和花信卿在一起,但他到现在为止越来越冷淡,似乎早忘了有东华这么一个人,那就……算了吧?……
再以后,据说,花信卿订下了离开东家的日子。
但两人之间的坚冰越仍旧没人打破,两人似乎都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随着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东华的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但她仍不肯去花信卿的院里。
随着病情的痊愈,花信卿终于偶尔出院走动一下,甚至拜会过东氏夫妇以谢他们的援手及收留之恩。
但是,他并没有来见东华。
虽然东华在自己的院里盼了一整天。
他似乎真的已经忘了有东华这么个人。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转机,两人或许真的会这样一个朝东,一个往西,各走各路,再也不见。
直到某天晚上。
东华清楚地记得,她当时仍像往常一样入睡,但醒来时,却觉得身上冰凉。
睁开眼,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在卧室里,而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当看到身边龛上已经结了蛛网的送子娘娘像时,东华才恍悟自己大概身处城外的那个送子观音庙里。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
东华试着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绑着。她转头向四周看看,看到身边还绑着一个人,那人双目紧闭,几绺头发盖在脸上。
是花信卿。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事吧?爹娘呢?花家那些人呢?福伯呢?
东华勉强往花信卿身边凑了凑,轻声叫道:“花公子,花公子?花公子……醒醒……。”
良久,花信卿的眼皮才微微动了一下,既而慢慢睁开:“东姑娘?”
东华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花信卿还活着。
花信卿看看周围:“我们是在什么地方?”
东华低声道:“好像是在城外的送子娘娘庙。花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她和花信卿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但在目前这种状态里,东华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花信卿在身边时,她的心安定了许多。
花信卿试着调理了一下内息,这才道:“看样子,是中了很厉害迷香。我现在的内力提不上来,功夫用不了。东姑娘有什么感觉么?”
东华摇摇头:“我就感觉被绑住了,动不了。”
花信卿听了她这话,虽然身在危险之中,眼中仍旧不由闪过一抹好笑之意。他低声道:“现在这情况,很明显,要么冲你家而来,要么冲着我家而来,江湖中不外就是这么点儿事。”
东华心里一沉。
突然门外传来击掌声:“花公子好胆色,这种情况下居然一点不曾心慌。这小姑娘也不错。”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门外走进几个黑衣人,全部黑巾蒙面,身材壮硕,一看便知都是男人。
花信卿脸一沉,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你们是谁?所为何事?”
为首的蒙面人“嘿嘿”一笑:“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公子你会不会乖乖合作。为了让你听话,我们可连你的小情人都一并请过来了。”
东华听到蒙面人的话,虽然当前形势诡异,仍旧脸上一红。
花信卿不置可否,只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便是,不要涉及无辜之人。”
黑衣人笑道:“果然,只要有小情人在,花公子就会很听话。”
花信卿眯了眯眼睛。
东华心里打鼓。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花家那些下人功夫都不凡,花信卿本身功夫更是出众,再加上自己的爹娘,怎么会让这些人不知不觉得了手?
她越想越觉得可疑。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以爹娘之能,居然让人在自己院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女儿带走而不自知?
正想着,只听外面似乎又传来含糊不声的声音,紧接着,另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姑娘也被人推了进来,一个黑衣人道:“大哥,这丫头也带过来了。”
花信卿一见这姑娘,脸色大变:“你们不要为难她。”远不似刚才发现自己与东华都被捉来时的淡然。
看到他的脸色,东华心下微微一沉。
这个姑娘,是水璐。
难道,他果然在心里喜欢着师妹,只是因为得了痨病才不得不远离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东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个黑衣人走过来,拖拽着东华,将她和水璐扔在一起。
水璐看了东华一眼,只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便不再将她放在心上,只冲着花信卿叫道:“师兄!”话音里无限委屈,身子也不停地扭动。
一个黑衣人斥道:“老实些。”往水璐身上踢了一脚。
花信卿脸一沉,怒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冲何而来,直说罢。为难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黑衣人笑道:“我们的目的嘛,很简单。花公子,当年食宝是你亲自放走的,这几年来他的容身之处也只有你知晓。只要你将食宝的下落告知,这两个小姑娘,你尽可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带走,怎么样?”
花信卿神色不动:“挑一个?”
黑衣人仰天大笑:“花公子,为人不要太贪。难不成这两个小姑娘你都喜欢?肯放你一条生路,还让你带着心仪之人共效于飞,我们兄弟已经对得起你了。”
花信卿道:“这两位姑娘,一位是我的师妹,一位是我的恩人,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黑衣人不屑地“嗤”了一声:“花信卿,你这话骗骗小姑娘还成,想骗我们,那是千难万难。莫要告诉我们你不知道花家为了你的婚事已经开始有了大举动。一句话,只要交出食宝,你就可以要么带走你师妹,要么带走这个姓东的小姑娘。你也不用担心这事传到江湖上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只要你带走其中一个,我们兄弟就帮你料理干净另一个,绝不会让别人知道此事,如何?”
东华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承身份水璐断情
听起来,这些人是冲着食宝来的。
只是,在梦中,花信卿就曾告诉过她,食宝早没了效力。
这些江湖人为何穷逼不舍?
就算他们不知道真相,难道用别人的命来填自己的命就那般心安理得?
她看向花信卿。
花信卿却没看她,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水璐:“师妹。”
水璐眼圈泛红:“师兄,我,我终于找到你啦。”
“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山上么?”花信卿的话里微含责备。
水璐低声道:“我,我想你。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就四处找你。”
听了她的回答,花信卿不由有些动容,叹了口气道:“让你担心了,师妹。”
“没关系,师兄。……后来我碰到这几个人,他们说,他们能找到你,能让我看到你,我就跟他们来了。……我好不容易才甩脱我爹……我出来找你好多回,可每次走到半路都被我爹捉回去,还好这一次见到你了。”水璐道。
她似乎还不明白现在的凶险。
东华头有些疼,她直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来。
正细琢磨着,花信卿对黑衣人道:“你们放了这两位姑娘罢。”
为首的黑衣人怪笑道:“花公子,只要食宝到手,你说喜欢哪一个,我们就放了哪一个和你同去做鸳鸯,怎么样?现在就放,你当我们傻的?如果我们放了她们,还怎么让你帮我们找食宝?”
花信卿道:“你们要找食宝,食宝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扣住这两位姑娘也没用。横竖我也在你们手里,难道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黑衣人想了想,摇头道:“不成,不成。谁知道你背地里有什么手段?有这两个小姑娘在手,就多了一份把握。花公子,你若是奢想我们在得到食宝前放人,惹得我们烦了,当心我们一下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到时你就只能陪着两个死美人了,可别怪我们兄弟没提醒你。”
花信卿微微一叹,无奈地看了水璐一眼。
东华眼皮微垂。
自水璐出现以后,他言语目光都与她有关,再没理会过自己。
或许,自己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治好他的病的恩人吧?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关联。
这时,外面几声唿哨响起,庙里也立刻有人应答。立刻,庙门外又有几人走了进来。
“人都带来了?”进来的为首的那个人看也不看庙中对他施礼的人,沉声问道。
“是的,回陆先生,都带来了。”开始还被人称为大哥的首领模样的人,现在却对后进来的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