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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那是好兆头,落地开花,富贵发达。”喜娘巧言妙语化解了一场尴尬。
“既然喜娘都这么说了,那就再来过好了。”朱老爷也是个明理不拘小节之人,而且这事自家夫人也有责任,“夫人……”
“那好吧……”朱夫人像是决定放凤洛水一马。
第十四章 朱母教子
敬茶请安终告一段落,但朱大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一大早就去请了全京城最有名的大夫,硬是把人强拉硬拽到朱府。
“慢点,慢点……哎哟,我这副老骨头都要散了。”大夫气喘吁吁地对拉着他跑的朱大少道。
“你快点,我娘子疼着呢……”朱大少着急道。
“……”大夫在心里嘀咕,今天是倒了什么霉了,遇到这么个猪面瘟神。想来今早他如往常一样看诊,硬是被这瘟神给抢来了,他那药铺还有三百来号的病人等着他呢。
“娘子……娘子……”朱大少急匆匆地冲进了房。
“你要干什么?”凤洛水正准备更衣,见来人便全身戒备起来。
“快,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娘子的手。”朱大少推着大夫往前。
“好好好……”大夫无奈地应道,待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竟觉得异常面熟,“咦,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大夫笑容可掬道。
“你们认识啊?”朱大少在两人间来回看了看。
“……”凤洛水第一眼见到这位老者就想起了此人,全身立马僵硬起来。
“咦,娘子,你脸好红哦,是不是生病了?”朱大少见娘子连耳后都红了,禁不住担心道。
“我没病,不用看大夫。”凤洛水急着赶人。
“娘子,我明明看到你的手背都被烫红了,你瞧……”朱大少上前一把扯过凤洛水的手递给大夫看。
“公子不必介怀,老夫学医数十载只为救命医人,绝不道人是非。今你我二人再遇也算有缘,就让老夫给你看看吧。”唐大夫落落大方道。
“那就有劳了。”凤洛水不好意思道。
“嗯……这伤倒无大碍,……”唐大夫查看了下手背上的伤,后又诊了诊脉道。
“怎么样?”朱大少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担心他的娘子会出什么毛病。
“公子近来……可有觉得心神不宁,气虚力乏?”唐大夫问道。
“嗯,晚上偶有失眠。”凤洛水言简意赅,又疑惑大夫为何知道这个。
“那可有呕吐之症?”唐大夫又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凤洛水全身冒冷汗,心里好像有千斤重的大石吊着。不会这么巧吧?不可能的,可是按时间算似乎也有可能,怎么可以,不,不可以,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个人的孩子……
“哦,没事……只是失眠导致的体虚乏力,脾胃不佳罢了,不用担心,只要每天按时服用老夫开的方子,多补补就好了。”唐大夫慈祥地安抚道。
“……那还有别的吗?”凤洛水小心翼翼道。
“别的,什么?”唐大夫被问得莫名其妙。
“哦……没什么。”凤洛水确定大夫的反应,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唐大夫抬头看着仍在紧迫盯人的朱大少道,“这位相公,你跟我去药铺抓药吧,顺便也把你这伤给治治。”
“娘子,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朱大少自认体贴地交代。
“不送。”凤洛水周身又是一片冷空气。
“咳咳……”唐大夫看着空气不对劲,识相地到外面等着。
“娘子,我真去了。”遭遇到尴尬,朱大少仍不泄气地再次交代。
“……”凤洛水干脆拉过被子,和衣躺下。
朱大少委屈地看着自家娘子不理人的样子,闷闷不乐地出门了。
一大早,朱府的厨房就成了一个人的天下,经过此处的人还能闻到阵阵药香。
“娘子,药来了……”一个满脸黑乎乎的人进了清风阁,在院子里打扫的众仆人都给吓了个够呛。
房内的主仆三人用了点时间才辨认出这是那养尊处优的朱大少。
“少爷……”凤宵用眼神示意要不要赶这个人出去。
“有什么事吗?”凤洛水冷冷道。
“娘子,大夫的药,你要喝药了。”朱大少端着滚烫的药,献好道。
“放那吧。”凤洛水朝一旁的桌子看了看。
“哦……”朱大少小心地将药往桌上放。
这时一阵铜锣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不好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阁外吵吵嚷嚷,似乎是仆人的呼救声。
“着火了?!少爷,我去看看吧。”凤晓请示道。
“嗯。”凤洛水同意地点了下头。
朱大少像是想起什么,立马显得局促不安起来,连脸色都变了几遍。
“少爷,你怎么还在这,不好了,不好了……”贾六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六子,厨房着火了,是不是我……”朱大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少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赶紧躲起来,夫人拿着这么大个藤条找你呢……”贾六夸张地比划着藤子的长度。
“什……什么……”朱大少吓得腿都软了。
正要出门之际,就见朱夫人带着一大帮仆人来兴师问罪,朱大少吓得连连后退。
“逆子,你这个逆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进厨房,不要进厨房……我……我……今天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朱夫人拿着“大”藤条气势汹汹地逼近。
“娘,娘,不要啊……”朱大少跟朱夫人围着桌子打追逐战。
“你……你给我站住。”朱夫人追得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道。
“娘,你手里的那家伙好吓人,我不想跑的,可我的两条腿它自个就跑起来了。”朱大少睁着无辜的大眼道。
“呵呵……”满屋子的人都被这两母子给逗笑了。
“好好……”朱夫人停下来顺了口气,“我让你跑……”一个过界,朱夫人的藤条就打到了朱大少的手臂上。
“啊……”朱大少疼地哇哇大叫。
“你别跑……”朱夫人趁胜追击。
“这么疼,连傻子都会跑……娘子,娘子救命啊……”朱大少像找到救星般,躲到凤洛水的身后,狠狠地抓着凤洛水背后的衣服。
“你……放手……”凤洛水怎么也扯不掉这个狗皮膏药似的朱大少。
“娘子,救我……”朱大少哀求道。
“……”凤洛水甚是无奈。
“你……你给我出来,你别以为躲到他身后我就不敢打你了。”朱夫人单手叉腰,手里拿着粗藤条指着凤洛水和朱大少。
“我不出去,娘,真的很疼……”朱大少委屈地伸出了刚刚被打红的手臂。
“那……也是你自找的……”朱夫人看到宝贝儿子白皙的手臂上一条红印,煞是刺眼,心软道,“谁叫你不听话……”
“娘,逢春以后都乖乖的,再也不敢了……”朱大少再三保证。
“你的保证有用吗,这都第几回了?”朱夫人气闷,狠了狠心,决心道,“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狠狠地记住,把两只手都给我伸出来。”
“娘……”朱大少怕怕地伸出了两只肥肥的手。
“我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朱夫人一鞭又一鞭狠心地往朱大少的手心上打去。
“呜……呜……”朱大少哭地好不伤心。
“夫人,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花姑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抢了朱夫人手里的鞭子。
“花姑,快给我……”朱夫人命令道。
“不给……”花姑把鞭子藏到身后,硬是不拿出来。
“你……”朱夫人竟也拿她没办法。
“大官,快跪下说你知道错了。”花姑赶紧教朱大少认错。
“娘,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绝对……肯定……”朱大少急忙跪下双手扯着耳朵一副真心悔改的模样,大声地下定决心道。
“哎……上辈子欠你的……”朱夫人好像一下子全身没了劲道。
“娘……”撒娇是朱大少的拿手好戏。
“去你的,我还生气呢,你别叫得这么亲切……”面对这宝贝儿子,朱夫人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说,你现在好歹也是做人媳妇的,怎么相公出事,你跟个没事人似的,也不拦着点……”朱夫人见那主仆三人,从头到尾都没帮朱大少出过声,不禁怨道。
“夫人,我们家少爷……”凤宵为自家少爷抱不平。
“凤宵……”凤洛水一声厉喝,凤宵无奈住嘴。
“娘,不关娘子的事,是逢春不好……”朱大少赶紧转移朱夫人的视线,体贴地揽下所有的错。
“没出息,也不看看你出这事是为了谁?”朱夫人看着朱大少,话却说给别人听的。
“娘……”朱大少用眼神哀求道。
“哎……真是有了媳妇就没娘,我不管了……”朱夫人气呼呼地领着一大帮人走了。
“……”朱大少看着娘亲走掉的身影,再看看面无表情站在那的娘子,顿时觉得无比挫败,低着头没精打采地出去了。
“少爷,这家人真是搞笑……”凤宵抱怨道。
“凤宵,以后注意你的态度,对朱夫人不能没礼貌。”凤洛水叮嘱道。
“是,少爷。”凤宵听话地受教。
此时正值百花争香斗艳之际,百花齐放,无不让人赏心悦目。
“哎……”朱大少再一次叹气。
“大官,你在愁什么啊?”贾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了这满园的花朵不要再遭到无情的摧残,他只能解决掉那个罪魁祸首。
“娘子不理我……”朱大少嘟着嘴,两眼无神地平视前方,然后一个重重地垂下了头,看样子别提有多无奈了。
“大官,其实小的有办法……”贾六转了转眼珠子,献策道。
“……真的,那你快说……”朱大少灰暗的双眸重燃希望之火,催促道。
“这样……”贾六在朱大少耳边悄悄告知计划。
“呵呵……好啊好啊……”朱大少听到得意之处不时发出傻笑声。
清风阁如往日般寂静,凤洛水端坐案前,拿着一本书细细翻看。一阵悦耳的琴声从窗外传入,顿时如一清泉直达人的心扉,让人神清气爽,顿消一切烦恼。
“凤晓……”凤洛水叫唤道。
“少爷,有事吗?”凤晓进屋听候吩咐。
“这琴声是怎么回事?”凤洛水询问道。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听这声音应该是花园那传来的,少爷要去瞧瞧吗?”凤晓回道。
“也好,坐了一天有点酸痛,陪我出去走走吧。”凤洛水放下书,举止优雅,捶了捶酸痛的肩膀。
“是。”凤晓答道。
第十五章 追妻花招
一水榭亭台处,两个人这里晃晃那里看看,就每一刻闲下来。
“来了没?”朱大少神情紧张地问道。
“来了,来了,少爷,你别干坐着,快动起来啊……”贾六似乎比朱大少更着急,指挥着现场。
“哦……”朱大少手忙脚乱,差点被亭中的阶梯绊倒。在贾六的催促下终于找到了座位坐下,伸出手在古琴上似模似样地抚动起来。
“少爷,琴声好像就是从那亭子里传来的。”凤晓的耳力不错,远远地指着花园水榭之上的亭子道。
凤洛水先行,凤晓紧随其后。
待走近时,只见花园中男子满头青丝随风飘动,遮住了大半的脸,身体随曲调起起伏伏,神情陶醉,似全身心地拨动着动人心弦的旋律。
“晓,我不是看错了吧。”凤洛水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样的曲子竟然是出自那个人的手。
“少爷,你没有看错,是老天瞎了眼了。”凤晓这时候竟然还会说笑。
“……”凤洛水转身就想回去。
“娘子……”其实刚刚朱大少一直眯着眼观察他们,见他们要走这可急了。
“少夫人,少爷这琴抚得不错呢,要不坐下来听会儿,顺便欣赏一下这满园的美景。”贾六见状赶紧留人。
“……”凤洛水略有犹豫。
“娘子……”朱大少眼带请求。
“坐,少夫人请坐……”贾六擦干净亭里的木椅道。
“……”凤洛水见状也不好推辞,竟真的坐下了。
“娘子……”朱大少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凤洛水闭目听琴,依旧不理会。
亭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美好,朱大少不愿打破这个美好的时刻,竟一直抚着琴。当朱大少抚得双手酸疼,就快坚持不住时,终于有人开了口。
“这首曲子是谁的作品?”凤洛水睁开眼睛,开口道。
“啊……什么?”朱大少停止抚琴,琴声鄂然而止。
“我问你这是谁创的曲子?”凤洛水不厌其烦地再次问道。
“哦,这是江南花街才子柳逸之之作。”贾六收到朱大少求救的目光后解围道。
“柳逸之?”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