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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当耶律火凤回府的时候,听管家说刚刚宫里传来消息,太医说可汗已是强弩之末,怕是没多少时日了。耶律火凤怀着复杂的心情进了宫,去见她那自小让她又爱又恨的父皇。
“凤儿,你来啦……”床榻上的老人已再不复往昔的强势,勉强地撑坐起身虚弱道。
“你……好点了吗?”看着垂垂老矣的父皇,耶律火凤收起了往日的刁蛮任性,不忍地问道。
“好,好很多了。”耶律鄂多虚弱地笑笑,伸手拉过耶律火凤的手语重心长道,“凤儿,父皇知道你怨我处死了你的母妃,但是你要明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么多年来父皇自认宠你不比彬儿少,父皇只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怨恨。”
“可是你最爱的还是他,不是吗?”耶律火凤当然知道这些年父皇对自己的纵容,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不甘,“你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
“你是指皇位吗?”耶律鄂多平静地问道。
“……”耶律火凤垂首沉默。
“好,父皇可以下诏将江山传给你,但是你要答应父皇最后一个请求。”耶律鄂多坚定道。
“什么?”闻言,耶律火凤抬首问道。
“让父皇再见彬儿一面。”耶律鄂多说道。
“哼……”耶律火凤气愤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就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他,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和母后在你眼里根本不存在……”
“不是这样的……咳咳……凤儿……咳……”耶律鄂多越是焦急咳得越是厉害,手帕掩口,一展开手帕上已是一团猩红的血迹。
“父皇……”亲眼见到父皇咳血,耶律火凤的心里还是有所动容的,急忙上前关心道。
“凤儿……父皇时日无多了,这是父皇最后的请求,你就不能答应吗?”耶律鄂多虚弱地说道,那模样似要随时会咽气般。
“……”耶律火凤最后痛苦地闭眼点头。
“好,好……”耶律鄂多欣慰地闭上了眼。
“父皇,父皇……”耶律火凤见状慌乱地叫唤道,见其微微起伏的胸膛才放下了心。
耶律火凤遵守了对父皇的承诺,安排耶律姚彬进宫。初闻此消息,耶律姚彬以为火凤那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害他,只是能进宫还是多少让他开心的,他已许久没有见过父皇,不知道他的病情怎么样了?还有诺儿和炎儿,不知在宫里可有被欺负?
耶律姚彬被直接带进了皇帝的寝殿,殿内淡淡的熏香在鼻尖缠绕,床榻上的人呼吸微弱,要不是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耶律姚彬倒真要怀疑那人是否还活着。
“父皇……”看着疼爱自己至深的父皇如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耶律姚彬心痛地无法呼吸。
“彬儿……”看到心心念念的孩子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耶律鄂多欣慰道。
“父皇,对不起,孩儿没用……”耶律姚彬自责道。
“孩子,时间不多了,听我说咳咳……我把玉玺藏在……”耶律鄂多示意耶律姚彬凑近,交代完便将一把小号的金钥匙塞进了耶律姚彬的手中,叮嘱道:“这把钥匙你一定要收好……”
“父皇……”耶律姚彬激动不已,没想到父皇这时候还想着把皇位传给他。
“主子,公主朝这来了。”耶律鄂多的近侍陈公公急匆匆地进来禀报道。
“彬儿,蒙古儿和孩子们都在宫外等着你,你快去吧……”耶律鄂多指了指墙壁的方向,只见陈公公不知动了何处,墙壁上现出一道暗门。
“父皇,我们一起走。”耶律姚彬知道自己这一走,怕是今生就与父皇永别了。
“殿下,快啊……”陈公公看着外面的情形,焦急地催促道。
“彬儿……父皇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皇帝,但是父皇求你,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就饶火凤一命,她……无论如何都是父皇对不起她……”耶律鄂多缓缓地摇了摇头,嘱托道。
“殿下,快走吧……”陈公公拉起耶律姚彬往暗门的方向而去。
“快走吧,孩子……”耶律鄂多催赶道。
“父皇,父皇……”耶律姚彬眼含泪光,然而那道无情的墙门还是关上了。
“邢俊,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了。”耶律鄂多转首看着另一面墙上挂着的画像,神情温柔嘴角含笑地闭上了眼。
“主子,你走好……”陈公公跪于龙榻前,哀痛地告别道。
“他人呢?”耶律火凤一进屋就看不到耶律姚彬的人影,大声质问看守的侍卫道。
“刚刚明明还在这的啊……奴才该死……”侍卫们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们可是一直守在外面,这人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还愣在这干什么,赶紧给我出去找啊……”耶律火凤催赶道。
“是。”侍卫们急忙蜂拥而出。
“父皇,父皇……父皇……”耶律火凤靠近龙榻,呼唤着面带微笑的耶律鄂多,但是却久久得不到回应,这时才察觉不对劲,一探鼻息竟没气了。
“公主,主子去了,您请节哀。”陈公公跪于一旁,低垂着头道。
“你说,父皇怎么会死了,我明明已经停了药,为什么他会死了?”耶律火凤抓起陈公公的衣襟,怒声质问道。
“公主,你不用伤心,主子他是自愿的。”陈公公一脸平静地回道。
“你说什么?”耶律火凤吃惊道。
“主子早就知道你在他的汤药中下毒,他说如果他的死能够消除你心中的怨恨,让你们姐弟冰释前嫌,他便是死也是值得的。”陈公公依旧平静地注视着神情震惊的耶律火凤。
“父皇可有留下遗诏?”过了好一会儿,耶律火凤才失魂落魄地问了句。
“……”陈公公摇了摇头。
“呵……哈哈……父皇啊,父皇……你竟爱他至此吗?你是连命都不要了也要护他周全是不是?”耶律火凤松了抓紧陈公公的手,转身面对已逝的人惨然大笑,继而眼露凶光,面容狰狞道:“好,既然你这么爱他,我就成全你们,我一定会把你最爱的儿子送去陪你,你可要在黄泉路上好好等着……”
第九十三章 登门作客
耶律姚彬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才到暗道的另一头,走近一片光亮的地方,竟是茂密的树林。
“父王……”孩子们欢快的叫唤声吸引了耶律姚彬回头,只见诺儿和炎儿朝他飞奔而来。
“诺儿、炎儿……”抱着两个久别的儿子,耶律姚彬心有戚戚。
“殿下……”蒙古儿也是泪满眼眶。
“蒙古儿,知道西迪和宝儿他们的下落吗?”耶律姚彬牵挂道。
“根据可汗的暗线来报,这几个月西迪带着小主们在凤民国鹿城朱府内暂住,日前正前往京城准备找凤民国主搬救兵。”蒙古儿回道。
“向凤民国求救?”耶律姚彬纳闷。
“其实可汗早就看出了公主的异动,所以也留了一手。可汗交代我们定要去凤民国的京城,凤民国主自然会礼遇我们。”蒙古儿一五一十地回道。
“父皇竟什么都帮我想好了……”耶律姚彬伤感道,他这个为人子女的不能常年在他身边尽孝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让他这般为自己操心。
“呜……呜……”皇宫的方向传来一阵沉闷的号角声,漠北国的民众都知道这种音符代表国君逝世的国丧。
“父皇……”耶律姚彬激动地跪倒在地,朝着皇宫的方向高声呐喊。
“可汗……”蒙古儿也恭敬地下跪,猛磕头道。
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似乎也明白疼爱自己的亲人过世了,纷纷跪下,面有哀戚。
当写着“栋梁之材”的牌匾修复好挂上了正堂,朱家的祠堂便正式宣告落成。同时西迪也告别了朱府的老人们带着孩子踏上了去京城求援的路。
初到京城,对于西迪来说这又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连投栈也被其他访客嫌弃孩子太过吵闹,更不论进皇宫去向皇帝求助了。
无奈之下,西迪听闻朱家的能耐,或许可以找洛水帮帮忙,让他帮忙向皇上引荐引荐。于是他便向路人打听朱府的地址,岂料才问了一个人,那人就清楚地指引出来,而朱府的确也是好找,那条偌大的街上也就那么一家有着如此辉煌阔气的大门,那红红的朱漆木门上“朱府”两个字更是异常刺眼。
洛水回府已经半月有余,然而凤家的事还是僵持不下,而他的贴身侍从凤宵更是痴心不改地抱着孩子跑到凤仙寺寄宿,不管他和凤晓怎么劝,他依旧死活不肯下山,说是无论如何也要等二叔一起下山。而二叔如今万念俱灰,在主持的开解下如今正待发修行,不日便将剃度出家,弱水忧心父母,整日以泪洗面,本就不好的身子如今更是脆弱得凤一吹就倒似的。
“弱水,来,先把药喝了。”凤洛水耐心地哄着,将汤药缓缓地喂进了弱水的口中。
“凤哥哥,你说爹爹会不会真出家啊?”凤弱水担心道,虽然她也痛恨父亲竟和下人搞出这样的丑闻让家族蒙羞,但是那毕竟还是她的父亲,她并不希望他遁入空门,从此不理俗世,断绝一切父女、夫妻的情谊啊……
“不会的,弱水,二叔不会出家的,你放心……”这句话已经是凤洛水的口头禅了,因为只有这样说,眼前这人才能多少能够听进去一点。
“那就好,那就好……”凤弱水精神恍惚地应道。
“少夫人,门口有个叫西迪的人找你。”管家富贵前来禀报道。
“西迪?!好,我这就来。”闻言,凤洛水一惊,他怎么跑这来了?但随即镇定道,“小棠,照顾好你家小姐,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诶。”小棠接过药碗细心地伺候着。
西迪竟觉得这里跟鹿城的朱府一样都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那一草一木,一门一窗,似乎早就在脑海里有了轮廓,如今只是更加清晰罢了。
“阿迪……”凤洛水一进厅便见西迪的身影。
“娘……”宝儿老早看到洛水了,奔过去甜腻地喊道。
“宝儿……”凤洛水同样欣喜地摸了摸宝儿娇俏的脸蛋。
“洛水,还好你在……”西迪上前松了口气道。
“你怎么跑这来了?”凤洛水纳闷道。
“不瞒你说,鹿城的工程已经完工,而我此次登门是有要事相求。”西迪犹豫着开口道。
“何事,但说无妨。”凤洛水鼓励道。
“洛水,我们来凤民已有些时日,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我实在担心姚彬和孩子们的安危,所以我打算进宫向皇上求援,希望你能帮我引荐一下。”西迪请求道。
“这……”其他事都好帮,但是说道面圣怕是不易,毕竟西迪可是漠北国的皇子妃,而如今两国关系紧张。
“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了,但是我……我真是找不到人可以帮忙了……”西迪苦恼道。
“行,等我找机会进宫先向皇上请示,如果圣上允许,我再带你进宫……”凤洛水闻言尽力道。
“洛水,谢谢你……”西迪感激不已。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凤洛水浅笑道,“对了,你们在这可有安身之所?”
“娘,弟弟太吵,我们被赶出来了……”宝儿噘着嘴抱怨道。
“宝儿……”西迪已经拿这个小丫头完全没办法了,只能佯怒地唤道。
“那正好,反正这有的是房间,不如就在此住下吧。”凤洛水邀请道。
“怎么可以……这样太打搅你了……”西迪终归是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的,人家多番帮忙,怎么可以再在他府上叨扰。
“没事,反正府里怪冷清的,多些人也热闹些,而且要是宫里有好消息,你也好及时知晓。”凤洛水委婉道。
“那……多谢了……”西迪抱拳以对,这份恩情他西迪记下来,希望今生他还能有机会偿还。
“……”凤洛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朱府的花园角落,假山上坐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她的身边一只小狗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山后面一个男孩正准备伺机而动。
“哇……”一张鬼脸突然出现在欢儿眼前,可是小妮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就连仗势欺人的小狗也吼了声见是齐儿便没劲地瘫了下去。“喂,朱欢,你很没劲耶,整天臭着那张脸给谁看啊……”齐儿无趣地拿下了面罩,不等欢儿回答就坐到了她对面的大石头上。
“谁跟你这般无聊啊……”欢儿闷闷不乐道。
“怎么啦,谁惹到你了?”齐儿好奇道,平时可只有她惹人的。
“……”欢儿用郁闷的眼神斜视着这个经常跟她做对的哥哥,“大爹爹又去北苑了。”
“哦,我知道啊,我老早听娘说了,她叫我们有事没事不要去打扰大爹爹和那人培养感情嘛。”齐儿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朱齐,你怎么跟头猪似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