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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不住,怕是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阮文孝手里拿回那块硬邦邦的饼干,厉振华将它掰成小块放在包装袋上,拈起一块送到男孩的嘴边,“吃吧。”
看到眼前那只大手阮文孝先是一愣,继而匆匆抬头看了厉振华一眼,迟疑着张嘴吃了,苍白的脸上一红。吃了几块之后连眼圈儿都红了,他连忙低下头默默地咀嚼,鼻子微微发酸。
压缩饼干油腻坚硬,阮文孝吃只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厉振华又打开一瓶水拧开盖子,凑过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喝下。
“厉处长,我吃饱了,你也快吃吧。”男孩吃了饼干喝了几口水,终于恢复了点元气,第一句话就是让厉振华赶快吃饭。虽然十分庆幸自己选择呆在这个人身边,可阮文孝却担心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两个人吃完东西休息了一会儿,厉振华起身带着阮文孝查看周围的环境。他们目前所处的地方俱是寸草不生的悬崖峭壁,海浪带着水沫四处横飞,绝非久留之地。根据厉振华的记忆,悬崖的那头应该有避风的海滩,这里地势太低,他无法看清整个海岛的全貌。
“你在这儿等着,我先上去瞧瞧,一会儿放绳子下来接你。”男人对阮文孝说完,取出绳索将应急箱密密实实地捆在背后,转身爬上了峭壁。
见他在十几米的礁石上越爬越高,阮文孝不禁有些心慌,虽然知道男人不会抛下自己一个人走掉,可是渐渐看不到他的身影男孩还是会感到不安。
厉振华爬上最高点,站在礁石顶上眺望,果然看见眼底的椰林下面隐隐露出的沙滩一角,立刻心中一宽:这个岛上没有淡水,但只要有椰树他们的生存就暂时没问题。现在他必须设法带着男孩下到椰林那边。
回头找了个可以看见阮文孝的地方,男人将绳索缓缓放下,示意他系在腰间。阮文孝看了看陡峭的崖壁,又望了望顶上的厉振华,刚才心中的害怕和慌乱一扫而光,他找了几个着力点,沿着厉振华的足迹慢慢地爬上崖顶,一步一步地朝他接近。
若说向上攀援已经非常吃力,那么下山的任务则更加艰巨。不同于光秃秃的另一边,悬崖的南侧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灌木,看不清道路,手和脚也不知该放在哪儿才能借力。
厉振华小心地循着沿路的树根,避开一个个被草木覆盖的危险坑洞,带着阮文孝艰难下移。一路上不停地提醒阮文孝向下攀援的要点:“跟着我,慢慢来别紧张……对,就是这儿,要保证手和脚都落在实处再走下一步。”
这孩子很聪明,也非常勇敢,若非如此还真是麻烦。孤独惯了的厉振华发现在这危机四伏的海难中有个人陪着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眼前的光景仿佛回到了他驻守海岛训练新兵蛋子的时光。
“小心!”
厉振华突然大叫一声,阮文孝只觉得脚底一空,几块松动的岩石哗啦啦地坠下,整个人也差点无法保持平衡。千钧一发之际厉振华伸手一捞将他揽进怀中,另一只手抓住绳索努力稳住身形。
“抓紧,我带你下去。”如此上上下下十分累人,厉振华知道阮文孝的体力远远及不上自己,走到这里恐怕已经支持不住,于是拉起绳索将两个人绑在一起,艰难地缓缓下行。
阮文孝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像只树袋熊一般双手攀着厉振华结实的颈项。此刻他们的身体贴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男孩的鼻端全是属于对方的味道,一粒粒汗珠从厉振华的额头慢慢滑进他的脖子,阮文孝拼命忍住将它舔去的冲动。
两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到崖底,此刻阳光已经遍布整个海岛。带着阮文孝穿过湿濡茂密的树林终于来到长满椰树的沙滩时,饶是精力充沛的厉振华也有些虚脱,他一下躺倒在满是白色细沙的海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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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处长!”阮文孝吓了一跳,立刻扑过去查看,见厉振华闭着眼睛他一阵心慌,“你怎么了?”
匆匆在他身体上检查了一遍,阮文孝赫然发现男人的右臂上隐隐透出血迹,这才回忆起刚才差点掉落悬崖的时候他伸手护住自己,手好像曾经磕到过岩石上,应该就是那时弄伤的。想到厉振华一直忍住伤痛抱着他攀下来,阮文孝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颊上滑落,“厉处长……”
感觉到有水珠滴在脸上,疲惫不堪的厉振华无奈只得坐了起来,立刻对上一双红红的眼睛,“怎么了?”好端端的这孩子怎么突然哭起来。
“厉处长!”阮文孝见厉振华“苏醒”,心中激动,想也没想就扑进他的怀里,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你没事吧!”
感觉阮文孝在自己怀中微微发抖,还属于少年的身体充满依赖地紧贴着他,那发自肺腑的关切和牵挂让厉振华一愕,好像有什么软软的小动物倏地钻进了已经冷硬多年的心。男人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来,在男孩的背上笨拙地轻轻拍打,“到底怎么了?”
听他说话神完气足,阮文孝已经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脸上一红,吸了吸鼻子说:“没……你的手流血了,要赶快包起来。”
“没事哭什么鼻子。”见那张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犹如万花筒,一贯严肃的男人觉得甚是有趣,也不知道怎么就破天荒地逗了他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呸呸,才没有!”阮文孝觉得丢人,连忙矢口否认,“风太大,我的眼睛进了沙子!”
厉振华见他嘴上逞强,也不去戳破,只是牵了牵嘴角,“你把我那箱子拿过来。”刚才还没什么感觉,此刻安定下来他才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看来是得包扎一下。
阮文孝赶紧提过那只应急箱放在厉振华面前,男人拿出一些药品和一卷绷带递给阮文孝,自己则小心地脱下上衣,“来,帮我裹一裹。”
伤口并没有严重到不能自己处理的程度,只是厉振华见那孩子眼巴巴地瞧着自己,觉得最好给他找点事情来做,省得他又胡思乱想。
这里是南海深处杳无人烟的荒岛,谁也不知道他们得在这儿得呆上多久。包扎好之后厉振华打算去弄些竹子和棕榈来做个栖身之处,这样他们才能美美地睡上一觉,避免日晒雨淋之苦。阮文孝嚷着要跟,厉振华认为丛林里可能会有危险,便没让他去,只是指了指海滩上的椰林对他说:“你上去弄点椰子,我马上就回来。”
阮文孝这才乖乖听话,立刻嗖嗖嗖几下爬上十几米高的椰子树,骑在上面用刀子乒乒乓乓地砍,那副灵活的模样的确带着几分猴儿劲。
厉振华回来的时候,阮文孝已经收集了二十几个青椰子,这些都是珍贵的淡水。厉振华嘉许了几句,男孩兴奋得脸都红了,说着就要再上树,男人哑然失笑,不得不出声制止他:“这些够啦,剩下的先留在树上。”
小岛上没有淡水,树木倒是十分茂密,厉振华很快在海滩与树林之间搭了个马架式的小草棚,外面用椰子树的叶子防水。因为怕有虫豸和潮气,厉振华还特别将底部用石头作支撑然后再铺上竹子,最后垫了一层干燥的棕榈。
阮文孝一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不时帮点小忙。等到全部完工之后他笑嘻嘻地躺上去滚了滚,厉振华选的地方既有树木庇荫又能避开海风的侵袭,再加上这么个床垫,的确清凉舒服。
考虑到这孩子跟着累了一天,厉振华让阮文孝喝了个椰青便赶他去睡觉,自己则在沙滩上挖沙,堆了好几个高高的沙堆。
在艳阳下做完这些活儿,厉振华也觉得体力到了极限。喝下一个椰子解渴,又吃了点椰肉,他也钻进了荫凉的窝棚里。此刻阮文孝已经睡熟了,年轻饱满的脸颊上带了点婴儿肥,因为脸侧在一边,淡朱色的嘴唇被压得微微嘟起。大概是没有枕头姿势不太舒服,男孩竟然像个小宝宝一样流出了点口水。
厉振华见了没有多想,伸手在他的嘴角擦了擦,心里涌上一种陌生的温柔。
谁也没想到男孩的舌头突然伸出来,在他粗糙的拇指上舔了一下。厉振华一愣之间,那两片温热柔软的双唇继而含住了那根指头,如同贪婪的小婴儿索取食物一般,轻轻地吸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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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腻的唇舌拂过敏感的指尖,男人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体内一股莫名的燥热已经如同电流一般窜向四肢百骸,他立刻将手抽回,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兀自熟睡的男孩,疑心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累了一天的阮文孝并没有醒过来,只是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着什么“椰子好香”,刚吃过椰肉的厉振华这才省悟原来这孩子把自己的指头当作椰子汁了,难怪又吸又舔的舍不得放开。
男人摇了摇头,为自己突然兴起的欲望而感到困惑且不满。常言道饱暖才能思淫欲,他现在可是又累又困又受伤,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才十几岁的小男孩,这也未免太夸张。
常年在海上漂泊,厉振华自认在这种事情上控制得很好,可是在方才那几十秒的时间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有了反应。想起那时候阮文孝偷偷爬上床给他做口交,谁也不知道那一夜他心浮气躁了许久才再次入眠。当时厉振华认为这只是被人刻意撩拨之后自然产生的欲望,并未太过在意,可现在这孩子却并未存心诱惑他……一定是自己太累的缘故。
蓦地觉得头有些疼,身体过度的疲惫让厉振华拒绝继续思考,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需要休息。于是他不再多想,缓缓在熟睡的阮文孝身边躺下,沐浴着清凉的海风,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傍晚时分,厉振华醒来的时候,暮色已经烧红了天边。见阮文孝仍旧睡得香甜,男人悄悄地起身,打算去弄点吃的——晚上或许还会有阵雨,得赶在下雨之前将晚饭解决掉。
昨晚下过大雨,林子里的竹笋冒出来不少,男人趁着天色还亮着赶紧挖了十几根。礁石上到处都是石蛏子,这玩意带点天然的辣味,生吃十分带劲,可是吃多了容易拉肚子,只能用来调调口味。厉振华挖了一小堆,盛在空的椰子壳里。
接着他将潜水刀绑在竹子上,潜入水中叉了一条大鱼上来,又在礁石的缝隙里找到一些海水晒干了留下来的盐,用干燥的竹笋皮存放起来。
阮文孝睡饱了起来的时候,看见厉振华已经在海滩上升了一堆火,火里堆着一些石头。
“你在做什么?”男孩十分好奇,奔过去笑嘻嘻地问:“晚上我们吃烤石头吗?”
两人虽然落难,阮文孝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似乎只要有厉振华在身边,就什么也不用怕。他甚至隐隐觉得,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只有在这远离一切的地方,他们两个人才是完全对等的,不用考虑身份地位,也没有国仇家恨,他甚至敢跟这个人随意地开玩笑。
“瞎说什么。”厉振华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身边的空地,阮文孝立刻像只被主人召唤的小狗一般乖乖地坐在他旁边。男人指了指放在一边的食材,“晚上我们烤鱼吃。”
阮文孝笑着点点头,只见厉振华挖了个沙坑,用树枝夹了烤得火热的石头扔在坑底,将那条鱼连同剥好的竹笋一起用宽大的树叶包了几层放在石头上,接着又用细沙密密地盖上。
听厉振华说等鱼烤好需要一个小时,阮文孝便拾了一根树枝在一旁练习写字。前段时间在船上他也没落下功课,厉振华每天工作结束之后也会继续教他新内容。
“不是这样写的。”只等着鱼烤熟的厉振华左右无事,就在旁边围观。眼瞅着阮文孝写了好几个“这边”、“那边”,一律将走之底画成阿拉伯数字的“3”再连上一笔,忍不住出声纠正。
阮文孝挠挠头,根据厉振华的指导再试着写了几次,还是不太成功。
厉振华说得有些不耐烦,干脆手一伸抓住阮文捏着树枝的手,带着他写了一次,“喏,看到了吗?就是这样。”
手被他的大手包裹,树枝在沙地上有力地蜿蜒,很快写出一个漂亮的字。想到厉振华正将自己圈在怀中,阮文孝的心砰砰直跳,沙滩上的字突然间全都模糊了,惟有背后传来的体温和徘徊在脖颈上的吐息是如此真切。
怀里的身体一僵,厉振华这才发现这个姿势似乎太过暧昧。男孩耳根上的鬓发轻软服帖,他只需要一低头,就能吻上那小麦色的脖颈。呼吸急促间两人的手突然都是一抖,树枝从手中脱落。
觉察到男人的迟疑,生怕那份温暖就此消逝,意乱情迷的阮文孝大脑里没有其他想法,他迅速转身,双手抱住厉振华结实的腰,脸颊也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瞧着胸前那个黑黑的小脑袋在自己怀里不安地拱来拱去,仿佛要钻进自己的身体才肯干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