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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建安推开周浩磊,凝视他漆黑的瞳仁说,我不要你的冲动,我要你自内心深处的接受。
周浩磊的睫毛缓慢地垂下,又缓慢地扬起,那样地浓密,那样地长,似蝴蝶的翅膀,掠过顾建安的心脏。顾建安轻声说,你的眼睛真美,我可以吻它们吗?周浩磊颔首,顾建安低头,吮住周浩磊的睫毛。
小顾,周浩磊说。他的声音已变得略沙哑,吐出的声音亦是炽热的,他说,你真是傻瓜。
顾建安问,可是难受?我帮你纾解?
周浩磊摇头,抱紧顾建安。顾建安感觉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抖,那颤抖似电流,传至顾建安的身体,让顾建安的某个部位迅速地苏醒。
浩磊,让我帮你。
周浩磊依旧摇头。
顾建安重重叹息。
周浩磊忽然问,可要我帮你?
好。顾建安说。然后他握住周浩磊的手,引领那只手触碰自己最需要释放的部位。当那温热的手将它环住时,顾建安忍不住哑着嗓子叫出周浩磊的名字。
浩磊,握紧。
周浩磊握紧,温柔地律动着,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含着深深的情谊。顾建安的臂膀亦抱得愈紧,他的声音似砂纸一般,打磨着周浩磊的耳膜,很痒很痒。
浩磊,快一点。
其实,周浩磊的手法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是生涩的。可是,想到是他的手,顾建安就不能不激动。那修长的手指,那温暖的掌心,那含情脉脉的律动,这一切,都是来自周浩磊的,而在此刻,它们皆是属于自己的。
顾建安喃喃地说,浩磊,叫我,叫我的名字。
周浩磊附在他的耳旁,同样沙哑着声音唤他的名字。小顾,小顾。
终于,顾建安在周浩磊手中释放全部。他抱住周浩磊大口喘息着,周浩磊
10、傻瓜 。。。
亦在他怀中深深呼吸。良久,他们的身体才艰难地分开。周浩磊自顾建安的松身运动裤中抽出自己的右手,顾建安忽然笑了。周浩磊看着他,亦是笑了。
会不会觉得脏?顾建安问。
周浩磊摇头。
顾建安吻吻他的嘴唇。然后,嘴角斜斜上扬,挑眉问,那么,尺码,你觉得合适吗?
周浩磊别过脸去,笑着嗔他,傻瓜。
顾建安的脸孔追过去吻他,周浩磊一面笑一面躲着。顾建安挑眉问,何必似女人扭捏?只是吻一下而已,老实回答就好。
周浩磊起身说,我去洗手,然后你洗澡。
顾建安对住他的背影,似个孩子一般喊道,胆小鬼。
待到顾建安冲过澡自浴室出来,周浩磊已经在床上睡着。顾建安轻手轻脚躺好,周浩磊却突然侧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顾建安说,原来你是醒着的。周浩磊说,我有话告诉你。顾建安做出聆听的表情,周浩磊笑着说,小顾,你没有撒谎,你确是硬汉。顾建安涎皮地凑上去问,然后呢?周浩磊躺平,看住天花板说,并且很大。顾建安笑了,贴住周浩磊的肩膀问,喜欢吗?
喜欢。
顾建安大喇喇地环住周浩磊的肩膀,蹭着他的耳朵问,那么,什么时候,你要它呢?
小顾,请给我时间。
我懂。顾建安说。然后抱住周浩磊,沉沉地睡去。
是夜,月色很美,顾建安一宵无梦。
11
11、似水 。。。
11 似水
周浩磊起床的时候顾建安仍是在睡眠中的样子,他轻轻起身去洗手间。正刷牙,忽然看到镜中出现顾建安的面孔。顾建安自背后环住周浩磊的腰,用脸颊蹭着他的脖子。周浩磊漱口后说,乖,让我刷牙。顾建安耍赖似的不肯走开。
抱你多久都不会够。顾建安说。
周浩磊笑着问,你是否也同兜兜一样贪新鲜。
顾建安看着镜中的周浩磊说,是。
周浩磊仍是微笑,但眼睛有一瞬间的暗淡。
顾建安说,对我来说,你即代表永恒的新鲜。
周浩磊没有说话,静静继续着刷牙的动作。顾建安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可以刷牙都这么好看。须臾,周浩磊推开他的手臂说,乖,让我洗脸。顾建安松了手,靠住浴室门框看他。
浩磊,顾建安说。声音懒懒的,似小孩的撒娇。
正擦脸的周浩磊转过头去。
顾建安说,我看不懂你。
周浩磊笑,他说,我很难?
是。你似李商隐的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至美至秾,却让人猜测不透。
周浩磊握住毛巾的手有倏忽的僵硬,他说,小顾,我只是不爱说话,并不表示想要对你隐瞒什么。
我懂。顾建安说。在我面前的许多坦白,已是你的极限。说罢他伸个懒腰,刚才那些微沮丧的神情即刻变得开朗起来,周浩磊疑心刚才听到与看到的是否幻觉。然后他听到顾建安说,为什么不同孙骁勇合作,我听他的歌长大,他是真才子。张蕊能有今日,全仰赖他。
周浩磊迟疑几秒才听懂顾建安的问题,随即以惯常的优雅回答他说,我只想好好演戏,出唱片太过牵扯精力。
顾建安说,可你有足够能力。
周浩磊正色说,术业有专攻,我只想认真做好一件事,其他的,只能算作业余爱好吧。又说,好了。轮到你洗漱。
顾建安洗漱完毕,在书房找到周浩磊。看到顾建安走进来,周浩磊不好意思地笑一下,把手中的笔记本合好放正。然后说,我不是故意翻看,只是看到这本子敞在这里,便随手拿起。顾建安说,我没有秘密。周浩磊笑一下,没有说话。顾建安走过去靠在写字台上,捏住周浩磊的手,似对待极珍贵的工艺品那样细致地把玩,又说,手是第二张面孔,你的手亦美得如同艺术品。我记得看《永别吾爱》,你在戏中戏里扮杜丽娘,单那手势就足够迷死人。我妈妈最爱昆曲,有次我看《永别吾爱》的碟片,她看到了,便问我,这人可是昆曲演员?我说不是,她还颇怀疑,直说没有十载八载的功夫哪里能够有那样身段。
周浩磊说,我那时只学过三个月,功夫差得远,拍摄效果好,全凭高畅导演好功力。顾建安抬头问他,现在
11、似水 。。。
可学好了?周浩磊说,票友而已。顾建安说,唱一段给我听吧。周浩磊笑笑没说话。顾建安说,就唱最著名的那段吧,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周浩磊说,这支'皂罗袍'你一定时常听,我若唱了你很容易就能听出优劣来,所以我偏要唱支没那么著名的。顾建安松了手说,洗耳恭听。
秋日的清晨,阳光清澈得如同少年的笑容,周浩磊站在这样的阳光中,演唱那动人的水磨腔。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元来春心无处不飞悬。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好处牵。
他只穿了宽大的旧汗衫,但那细腻婉转的唱腔与婀娜的身姿绝好地弥补了这小小的遗憾,顾建安的目光不禁变得有些痴,他觉得自己好似再一次走进周浩磊的电影画面之中。美妙绝伦。这美同唐诗与宋词,同古老的中国画是一脉相承的美,是写意之美,亦是留白之美。无为有处有还无。初看好似什么都没有,但细细品味,才发觉什么都在,有着无限延展的审美意蕴。
好听吗?一支曲牌唱罢,周浩磊问。顾建安笑着说,以前妈妈听昆曲,我只觉得好似噪音,今天听你唱起,才感受出它的美好。昆曲和你,是极像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还有——顾建安忽然停住。周浩磊问,还有什么?
顾建安站起,抱住周浩磊,在他耳畔吐出温热微湿的气,低声说,还有那种被重重隐藏的低调的性感。浩磊,有人告诉过你吗,你是性感的。比起毫无掩饰的那一种,你的性感才最撩人心弦。藏得愈深,就愈诱惑。
周浩磊没有说话,但是顾建安感觉到,他的耳垂,悄悄地热了。
第二天周浩磊奔赴威城电影节,顾建安直接搬去周浩磊家,没有工作时便安心陪兜兜。威城与国内有数小时时差,开幕式恰是国内的晚上,顾建安守在电脑前等着看国内媒体的直播,兜兜凑过去问,老爹,在看什么?顾建安笑眯眯地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还未开口,兜兜忽然指着电脑荧屏叫:爸爸!还有妈妈!
顾建安侧脸,看到荧屏内周浩磊正同婷婷携手走在红毯之上,两个人一样地眉目如画,漂亮得简直不似真人。但最令顾建安激动不已的是,周浩磊并没有穿那件深V领的衬衫,而换上一件款式寻常的衬衫。他想,周浩磊好似什么都没有说过,但是却什么都懂。他同昆曲,确有某种本质上的相似,那样地清丽柔软却千回百转,如水般流入心田。
兜兜问,老爹,妈妈漂亮吗?顾建安说,漂亮。兜兜说,我觉得妈妈像公主。顾建安摸摸兜兜的头发问,喜欢妈妈?兜兜重重点一下头,一脸认真的表情。然后对顾
11、似水 。。。
建安说,爸爸,为什么你不喜欢妈妈,要喜欢爸爸呢?我就还是喜欢漂亮的女生。顾建安做了个努力思考的表情,兜兜又模仿起他来。顾建安看了,忍不住笑起来,又吻吻兜兜的脸颊说,世界上的人很多,每个人都不一样。就像女生,有你妈妈这样漂亮的,也有那些不漂亮的,对吗?
兜兜点一点头。
顾建安说,所以,每个人喜欢的人也会不一样。你喜欢你妈妈,我就喜欢你爸爸。就像有的小朋友喜欢巧克力,有的小朋友喜欢吃豆沙包一样。懂吗?
好像有点懂。兜兜说。
顾建安又吻他一下说,有我加进来,你开心吗?
开心。
所以没必要懂得太多,兜兜开心最好。顾建安说。
兜兜点头说,对,开心就好。
顾建安说,兜兜乖,要睡觉了。
兜兜说,老爹可以跟兜兜一起睡吗?
顾建安眨眨眼睛。
兜兜说,好想和老爹一起睡觉。
可是兜兜已经是大孩子了。
兜兜撅着嘴巴,低下小脑袋不说话。
但是偶尔一起睡睡也不错。顾建安说。
兜兜立即笑起来,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看着顾建安,又抱住顾建安的脸颊,认真吻了几口说,老爹真好。
夜深人静,顾建安躺在周浩磊的床上,悄悄转身看着睡熟的兜兜,内心被一种特别的满足感充满,而身旁那小小宁馨儿,便是满足感的来源。爱着这样的一个儿子,呵护着这样的一个儿子,又被这样的儿子爱着、依赖着,是无比幸福的。如是想着,顾建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隔了两日,他不得不离开兜兜,赶赴离另一个城市拍片,兜兜依依不舍的表情令顾建安不由得有几分忧伤。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己每次离开平江时妈妈的心境。牵挂的,不舍的,又带着些微憧憬的。
某次拍摄的间隙,顾建安接到周浩磊的电话。他在电话那端淡淡地问,小顾,在片场吗?语气自然得仿佛彼此面对面,闲适地聊天一般。顾建安忍不住微笑,然后说,嗯,在拍戏。你呢?周浩磊说,刚参加完活动,在酒店的阳台吹风。顾建安问,威城风景可好?周浩磊说,威城又叫水城,很美。顾建安低低地笑了。周浩磊问,你可来过威城?顾建安说,去过,不过并不特别激动。周浩磊笑道,对,在平江人面前提威城真像是在李白面前吟诗了。我拍《永失吾爱》时在平江住足半年,可惜一直忙着学戏、拍戏,并未真正地游览过。还好片场即是一处著名园林,我也便有幸欣赏,确是美不胜收。威城似一幅画,但是平江,是一个梦。顾建安说,或许我们在平江的街道上,踩过同一片青石板。
周浩磊忽然问,小顾,会想念我吗?
会。无时不在想
11、似水 。。。
你。那天你唱起的那段昆曲,一直停在我耳内没有离开。
周浩磊说,那种唱腔叫做水磨腔。
水磨糯米粉的水磨?
正是。
难怪这样细,这样软,又这样糯。
听筒内是周浩磊的笑声。
顾建安问,你亦是在想念我吗?
周浩磊轻声说,小顾,月亮升起来了,威城的月亮很圆,但是比不上你那房间内的月亮美。
顾建安握紧听筒,掌心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很暖。
浩磊,我想抱你。顾建安说。
不日周浩磊回国,抵达时是国内的正午,他在机场发一通短信息给顾建安,告诉自己平安抵达。顾建安并没有回复。下午,周浩磊又打电话给顾建安,顾建安亦没有接。他莫名地有些失落,晚上哄兜兜睡觉后便睡了。许是因时差的缘故,周浩磊睡得并不沉,很容易便在快要凌晨时被顾建安的电话唤醒,他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