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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莲淡淡地点了点头,只低垂了目光,语气并不热络。
若是裴氏知道自己的母亲将会做出什么事来,恐怕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季重莲能够理解裴氏,但却并不愿意在此刻说破,因为未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也可能会出现变数,一切还有待明天才能见分晓。
裴氏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素来大气,也有容人之量,阿衍娶了你做妻子,那也是他的福分!”
裴衍笑了笑,望向季重莲的目光更是温柔如水,有化不开的眷恋在里面。
季宁轻声咳了咳,他是看透了,可自己的妻子这次却有些糊涂了。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子夜前裴衍便让人在大门外放了爆竹,紧接着,这西城的爆竹似乎都被点燃了一般,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
季重莲有些担忧孩子们被惊醒,裴衍却是笑道:“咱们的上房在最里面,隔着街道老远,还有花园和林子挡着,这声音再怎么也传不进去的,再说几个孩子睡的就像小猪,雷都打不醒的。”
季重莲这才放下心来。
子夜一到,东城河边的烟花也被点燃了,五光十色地在天空绚烂绽放着,划亮了整个夜空,照得东城的天空犹如白昼,季重莲都忍不住站在窗边向外望去,美景璀璨,让人心驰神往!
“真美!”
季重莲由衷地感叹了一声,烟花虽美却易逝,但有那一刹那的美丽也能留给人们永不磨灭的印记了。
裴衍上前来轻轻地揽了她的肩膀,季重莲顺势倚了上去,目光一扫,见着裴氏与季宁相携到了另一个窗口前向外展望着,身后的丫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下去,只站在远远的庑廊下,昏黄的灯光明灭中她只能看清琉璃的侧脸。
桌上的蜡烛灯芯早已经被挑灭了几根,室内的光线有些黯淡,但却更衬出氛围的温馨。
裴衍的怀抱很温暖,如果可能,季重莲真不愿去想明日的风霜,可有些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她仰头看向裴衍,璀璨的烟火映在他的眼中,像是敛了一汪五彩的天池,他的下颌棱角分明,那双薄唇微微向上弯起一丝弧度,这使他的整个面部线条显得柔和了些,再不像平时的冷峻与淡漠,俊美得恍若天神。
能嫁给这样的一个丈夫,也算是集齐了高富帅吧,季重莲抿了抿唇,心里顿觉甜丝丝的。
这时,裴衍的声音才悠悠地响了起来,有着异乎常人的冷静与犀利,立时便将季重莲从幻想的美好中拉回了现实,“我寅时末就要进宫,到时候我会带上谭护卫长一道,府里的守备也会相对于松懈下来,不过你不用担心,重要位置的明哨到时候都会换成暗岗,林护卫更是会派人埋伏在咱们苑子里,定要叫他们有去无回!”
季重莲点了点头,只觉得寒意透窗而过,她不由缩了缩脖子,向着裴衍更倚近了一分,“明日,一切便有分晓!”
*
夜里,季重莲睡得很不踏实,裴衍寅时初便起了身,她也有些睡不着了,索性翻身起来帮着他穿戴一番。
看着季重莲有些青黑的眼圈,裴衍心疼地抚过她的脸蛋,“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不用担心什么,等着我回来!”
“嗯!”
季重莲点了点头,看着裴衍转身离去心中却是泛上了一丝不舍,猛地一下奔了过去从后面紧紧将他抱住,嗓音有些低哑,“若是郑宛宜现身了,你便要尽快回来,知道吗?”
“放心!”裴衍应道:“只要府里有什么动静,不出半个时辰我便能赶回来,你只要耐心等着就是,凡事莫冲动……我不在府里,护卫与暗卫都会听你的命令,还有姐姐那里,若是她不能理解,回头我再对她解释!”
“好!”
季重莲笑着点头,见裴衍转过身来,双手便趁势环住了他的脖子,对着那双薄唇便吻了上去,俩人一时之间难分难舍。
裴衍的大手顺着季重莲的背脊而下,在她丰腴的臀上拍了一下,笑道:“你若再这样,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改变主意留下来。”
“你……讨厌!”
季重莲红了脸,左右一挣便脱离了裴衍的怀抱,脚步一边向后退着,一边狡黠地笑道:“我现在就去好好休息,指不定你回来时事情我都办妥当了,根本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那为夫就拭目以待!”
裴衍笑着转身,脚步不再停留,轻巧地出了月洞门,季重莲只听到不远处的木门嘎吱一声开启又轻轻闭合。
等到再也听不到裴衍的脚步声,季重莲这才闭了眼沉沉睡去,离天亮还有一段时辰,她还可以好好睡个回笼觉,养足了精神才能专心地对付这帮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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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这一章节能够写到那里,但收不住笔,我的错,明天的章节一定解决了她们,握拳!
☆、第【206】章 心思歹毒,生死难逃(3)
大年初一的西城很是安静,因为多数的勋贵高官及外命妇们都早早地到皇城里候着了,等着皇上与皇后的依次召见,履行这一年一度的朝拜仪式。
裴母却是一大早便睡不着了,因为今天对她来说很重要。
林桃昨儿个值了夜,林梅一大早便来换她了,林桃也没说什么,收拾梳洗了一番就回杂院去了,丈夫孩子指不定还在等着她呢。
林梅挑了一身湖色梅兰竹暗纹刻丝褙子给裴母看,她摇了摇头道:“今日是这样的好日子,没得穿这些暗色,给我拿那件玫瑰紫事事如意妆花褙子来!”
“是老夫人!”
林梅也笑着应了一声,又去靠墙立着的红木卷草纹衣柜里取了玫瑰紫事事如意的妆花褙子给裴母穿上。
有小丫环端来净面的温水,林梅侍候着裴母洗漱了一番,为她梳了个牡丹髻,又在正中插了赤金嵌珍珠的满池娇分心,左右各别了朵宝石珠花,看起来金光闪耀富贵逼人。
裴母瞄了林梅一眼,“今日可吩咐了厨房做什么早膳?”昨夜的饺子已是吃得她一肚子火了,今日是个好的开始,她一定要善待自己。
“婢子早便在厨房里吩咐了,做了老夫人最爱的银耳血燕,还有拔丝山药糕、水晶烧卖、乌鱼片清粥……”
林梅一口气报出一长串菜名,裴母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虽然这次要她自己掏银子开小灶,但以后可就不一样了。
只要季重莲这个祸害不在了,将军府还不是要轮到她来做主!
想到这一点,裴母终于舒心地笑了,半晌后才斜着睨了一眼林梅,“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林梅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那些收拾整理的小丫环们赶忙退了出去,她这才贴近了裴母身边,低声道:“已时一到他们便从北边夹道旁的角门而入,婢子已经准备了几套府里丫环的衣服准备给他们换上,沿途的护卫也提前作了打点,不过婢子听说大人今日进宫前让谭护卫长点了一队人马跟着他一块去了,府中护卫更是空虚,到时候……”
裴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嘱咐道:“别忘记我的吩咐,已时之前请了亲家的姑太太带着筝姐儿与元哥儿到我这里坐坐,至于霜姐儿……她爱在哪里便在哪那里吧!”亲家姑太太便是季明惠。
裴母轻哼了一声,霜姐儿这丫头越来越像季重莲,半点不服管,她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了。
筝姐儿文静,元哥儿讨喜,这两个才是她的心头肉,只要将他们俩人安稳带大,她这一辈子也算有依仗了。
至于霜姐儿……若是那些人不会殃及池鱼,留下也就留下了吧,也就多个人吃饭,至多到时候出嫁时再多一份嫁妆罢了。
这些裴母心中已是一一打算好了,可也拗不过与她心思并不一致的林梅。
林梅应了一声,可做与不做,怎么做的就看她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再说什么也是晚了!
林梅如今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条路走到黑,何况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马氏母女可也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这一次她是豁出去了。
欺上瞒下之后,林梅也没想过自己将来会有好日子过,只期望把这些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到时候林桃是一问三不知,她的家人更是毫不知情,事情就在她这里画上一个句点吧!
*
季重莲是辰中起的身,收拾梳洗了一番先看了看几个孩子,确认他们都无恙后这才招了安叶单独叙话。
琉璃与瑛虹守在门外,梁芬带着两个小丫环去厨房里拿早膳了,正屋里除了偶尔听到几声婴儿的啼哭,安静地仿佛没有人一般。
“各处的暗卫可是已经布置妥当了?”
季重莲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声,若是可能她真想把几个孩子都攥进自己屋里来,可那样做未免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提前起了防备。
即使知道他们都在西暖阁里呆着,还有两个奶娘并浣紫守着,几步路的距离就可以走过去,可这心还是有些不踏实。
安叶笃定地说道:“夫人放心,有几个已是扮作了小丫环隐在暗处,随时能够出现,那些人只要一出现必定讨不到什么便宜。”
“可我今天怎么右眼皮还是直跳呢?”
季重莲抚了抚胸口,虽然她并不迷信,可也拗不过精神的紧张,她到底不是圣人,在自己亲人将要有危险时做不到淡定如常。
“要不我让琉璃打盆温水,给夫人敷敷眼。”安叶说着便转身出去唤琉璃了。
季重莲只是抚着额叹了一声,也许是她太杞人忧天了,裴衍与安叶都说各方面已经布置到位了,到时候他们只需要瓮中捉鳖!
*
已时一到,北边夹道旁的角门缓缓开启,守门的婆子早已经被林梅让人给引开了,此刻角门开启了一条缝,三长一短的暗号声之后,四个人影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林梅还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两男两女。
两个男的个子也不高,倒是能穿得下丫环的衣服,两个女的嘛……一个要年轻些大概有十四五岁,长得普通,只是一双眼睛太过灵活,四处转个不停。
林梅微微皱了眉,再看另一个女人,年纪有些大了,估摸都二十好几,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廉价的脂粉味,她低垂着目光,右脸颊上一块巴掌大的黑斑,看得人心里一悚。
林梅赶忙收回了目光将几人给让了进来,又掩着口鼻指了指旁边的抱厦,有些嫌恶道:“衣服就在里面,你们快去换上。”
小云嘿嘿笑了笑,贴近了林梅道:“姐姐待会可要带我们进去?”
林梅白了小云一眼,退开一步,心中暗自腹诽马氏母女找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这么没眼色,面上却是冷冷道:“我不带你们过去,你们能找得到吗?若是被府里的护卫看出马脚,那可是打死不论的!”
“小云,快进来!”
当先走在前面的女人这时回过头来低斥了一声,她嗓音沙哑目光冷冽,无端地让人感觉到一丝骇然和惧怕,就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一旦露出獠牙便能给人以致命的一击。
小云忙应了一声,这才乖乖地走进了抱厦。
两个男人只无声地笑着,但看来也是以那个女人马首是瞻。
林梅只觉得心中颤了颤,脚步不自觉地又向后退了两后,再回忆起那个女人的眼神,她总觉得有一丝熟悉感,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来。
一番收拾下来,四人都换上了青蓝色小袄,外面罩了件翠绿色比甲,头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远远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目光在触及到女人脸上那块大黑斑时,林梅还是嫌恶地转过了头去,也不知道是胎记生的还是得了怪病,只这样的人她半点不想沾染,若不是为了……
想到这里,林梅正了正神色,今天的事情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林梅又对几人交待了一番,才转向那个女人道:“待会把头垂低些,你这模样……若是被人见着了,当先第一个就会被认出来。”
“是。”
那女人应了一声,沙哑的笑声犹如生了锈的铁锯,听在人耳朵里特别难受,“这脸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听姑娘的话,待会我拿帕子掩着些就是了,绝不会出了差错。”
林梅轻哼了一声,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又在四个人身上睃了睃,那两个男人明显就像是鸡鸣狗盗之辈,这样的人难当大雅之堂,唯一正常的小云却也不像是个谨慎的,那个女人便更让人觉得阴沉了,她再一次感叹马氏母女到底找的是些什么帮手。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要照计划行事。
“走吧!”
林梅招了招手,带着他们往铺了青石方砖的甬道而去,那里七拐八弯之下有一条路正是通往上房,沿途只有两个点有人蹲守,一个是甬道尽头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