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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云南 中缅边境 热带雨林
郁郁葱葱的热带常绿树和落叶阔叶树繁茂到遮天避日的地面,甚至,即使在白天光线最良好的时候,抬头,几乎也看见天空。林中,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弥漫腐殖土层特有的恶臭,由于密不透风的环境,更加让人做呕。
这里是动物的乐园,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毒虫与毒蛇。
这里是植物的乐园,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毒草与毒花。
这里不是人类的乐园,这里只有杀戮者与被杀戮者。
阮正明,男,世界排名前一千的雇佣兵,带着一支M200,全身上下,覆盖着由地衣和苔藓构成的伪装,潜伏在大丛地木本蕨类和大叶草本植物之中,等待猎物地到来。
一分钟,
……
一小时,
……
十小时
……
一天
……
时间慢慢过去,旱蚂蝗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吸血类昆虫似乎已经习惯他身上伪装油彩所散发出的味道,呼朋唤友地聚集到他周围,攻击他祼露的皮肤。
痛、痒、酸、麻,各种各样超过人类极限的感觉,让他开始诅咒,从枪械到雇主。
枪械:
M200
。408英寸口径狙击枪,
兼具了。338的精度以及。50的威力
理想状况下可以对2000米距离的人体头部进行无修正射击。
阮正明不喜欢M200,其厌恶程度,几乎赶得上他对此次行动的雇主。
雇主:
陈东,男,二十七岁。
云南陈家,排行第八。
决定一场暗杀成功与否的,永远是人,而不是武器。
当阮正明试图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使用陈东所提供的M200时,陈东笑容可掬地拍着他的肩膀,用令人恶心热情剥夺了那支几乎已经成为他身体一部分的SVD的使用权,“正明兄,比起你那把古董级的SVD,我更希望你用我这把M200来打爆我弟弟的头!因为,这样的话,当我重新拥有这把枪的时候,我就可以一遍遍地回味陈启——我亲爱的弟弟脑袋变成烂西瓜的美妙情景!”
于是,疯子,成为阮正明对陈东的映像,唯一的映像。
破晓,一阵细碎的马蹄声打碎了黎明前的寂静。
一支满载着货物的马队,缓慢地行走在距离阮正明一千多米外的山间小路上,随行人员,虽然全部都是平民打扮,却一个不露的端着AK…74M突击步枪。这伙人,不可能是平民,当然,也不可能是那些小打小闹的毒贩,他们应该是一个经过系统性培训地大规模贩毒组织。通过狙击镜观察,阮正明确定,这伙人,正是他要等待的对象。
也许是巧合,就在阮正明观察猎物的同时,可能是因为闷热的原因,陈启取下了防蚊头盔,于是,第一时间,阮正明发现了他的猎物。
于是,比起初次看见照片时的惊讶,狙击镜里笑嘻嘻啃着巧克力的真人,再次让阮正明想起那句陈东的名言:过于美好的生物,就是用来毁灭的!
于是,想到了打烂的西瓜,瞄准陈启的脑袋的阮正明,扣动板机的手指,有了一丝犹豫。
而就在他迟疑的那一刻,从狙击镜里,他看见他的猎物,在挥手致意,对他。
阮正明,开始流汗,开始觉得有点冷。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陈启绝对不可能发现我!
我们之间距离超过一千五百米!
在热带雨林这种复杂的地形环境中,人类的视力绝对不可能五百米之外的异物!
可是陈启,啃着巧克力微笑的陈启,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一切不是巧合,突然将手顶在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一个扣去板机的动作。
于是,阮正明终于明白,这不是一个巧合,这是一个阴谋,这是一个圈套,而他,才是真正的猎物。
于是,阮正明决定开枪,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临死拉个垫背的,他不是中国人,但是他喜欢这句话。人类的反应极限,据说是0。120秒,阮正明相信即使有人拿着枪指着他,他也能抓这0。120秒扣动扳机。
阮正明错了。
将他做为猎物的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0。120秒这前,
那个人,
用绝对不适合丛林单兵做战的反器材狙击步枪,
让阮正明肩部以上的人体器官,
全部变成了肉渣。
所谓,死无全尸,不过如此。
中国 云南
中缅边境 小城瑞丽
陈启是一个喜欢吃的人。
陈启认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所以,在家的时候,陈启喜欢待在厨房里研究菜谱。
所以,通常的时候,吴晢——陈启的保镖,会认为自己的雇主习惯性脑子进水。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吴晢依然认为运气的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如果他再晚一点开枪,如果阮正明扣动板机,那么,今天,没有人可以站在这里的。
“ 猪排或者猪里脊片,用刀背锤松。放入盘中,倒入点料酒、蚝油腌15分钟入味……”陈启抬头,因为搞不清楚配料而微微皱起的鼻子上,甚至沾了一点面粉,“吴晳你说什么?”
“我说……”坐在椅子上的吴晢,抬头,望天,一字一顿,“我说,你可以去死了。”
陈启愤怒扔下锅盖,却没有和吴晢争辩。
他没有时间,他请他排行第八的哥哥来吃饭。
他哥哥还有十分钟就要来了,可是,锅里那块不听话的肉,却没有变成菜的觉悟。
“陈启,”吴晳字斟句酌,认真地表达对老板请他哥哥陈东吃饭这件事的意见与建议,“你是个变态,很大的那一种!”
番外(苏司)少年残像幕 1
1
我叫吴晳,我是一个保镖。
我的雇主姓陈,单名一个启字。
我跟他已经超过十年,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我依然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就拿现在来说,在他这套他买来用来偶尔独处的房子里,他竟然穿着件粉红色的小围裙亲自下厨,准备请人吃饭。
而客人,则是他的哥哥,一个刚刚请了杀手,准备打爆他脑袋的人。
所以,即使好奇心杀死猫,即使他死活不想让我跟来,我还是来了。因为,我想知道,陈启,陈家老九,到底想干什么。
“吴晳……它好像……它好像……糊了!”厨房时陈启手忙脚乱,一脸苦大愁深的看着锅里的肉,声音里带浓浓鼻音,听起来有点撒娇的味道。我向他摇头,表示我无能为力,对于锅铲,我几乎和他一样陌生。
“你说,这还能吃吗?”陈启用锅铲不停地将明显已经变黑的肉块翻来覆去,同时极其郁闷地叹气,为自己的回天无力。而我,看着他因为生气而微微皱起来的鼻子,突然想笑,有时候,老天爷真的是很不公平,就拿陈启来说,明明一个已经快三十的人男人,看上去,依然像个孩子,单纯的要命,可爱的要命,明艳的要命,有时候,真的,要你的命!
“吴晳,不许笑!”可能是误会我在嘲笑他,陈启愤怒地用锅铲打我的头。于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脑袋不与锅铲作第一次亲密接触,作为他近身格斗的老师,我只好夺走他的锅铲,然后,顺便将将锅里的做垂死挣扎状地肉片从锅中捞出、装盘。
再然后,拿下围裙白衣黑裤的陈启站在饭厅,双手叉腰,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食物,感慨万分,“虽然卖相难看,但它至少还是能吃的嘛,对吧,吴晳?!”
自大加一点是个臭,我很想教给他这个道理,但是看到明显带着你敢说不好我就扁你喔的眼神,我只好用沉默表示我的不屑,于是,我摇头,我叹息,我偶尔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
对此,陈启视而不见,继续自我表扬自我肯定自我爱慕。
最后,因为无人喝彩,陈启开始百无聊赖地玩PSP。
最近这他迷上《寂静岭》,却一定要在我陪着的时候才肯玩,理由很可笑:嗯,一个人玩,我害怕。
下午三点十四分,迟到了三个小时又四十四分钟的客人,终于来了。
甚至,还带了礼物——三个几乎武装到牙齿的男人,三个又称为打手的男人。
于是,我开始有点郁闷,因为,以我十年保镖的经验来判断,陈泰肯定不是来吃饭的,他们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打架,或者斗殴。
而陈启,我这个一点眼色都没有的雇主,似乎完全没有看见那几支指着他脑袋的枪,亲亲热热忙前忙后的招呼陈泰入坐。
于是,陈泰开始用一种看野生大熊猫的眼神看着陈启。
于是,我知道,该是我上的时候了。
但是,我不想上。
因为,我害怕,即怕疼,又怕死。
可是,不上又不行,我是一个保镖,保镖的职业道德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牺牲我一个,幸福你全家。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挺身而出,挡在了陈启的面前。
然后,我拉开了我的衣服,请他们欣赏我绝对不发达的胸肌。
再然后,他们都看呆了,好像我胸肌上长出朵喇叭花。
可是,我胸肌上能长出喇叭花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他们看到的,只是,被陈启强行绑在我身上的C4炸药。
不多不少,二公斤而已,刚好能炸掉一层楼的份量。
于是,陈泰翻脸如翻书,上一秒还你死我活呢,下一秒就变成春风送暖了。而他身后的三个人,甚至不用招呼,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枪收了起来。
“老九,你这是何必呢?自家兄弟,还武刀弄枪的!”
“武刀弄枪?那有,一点炸药而已。”陈启巴掌大的脸能苦出水来,“没办法,想我死的人太多,我只好先想个办法,尽量抢在别人用非常难受的方法把我弄死之前,找个舒服点的方法自己把自给弄死。”
“想你死?”陈泰大惊失色,“云南陈家,陈家老九。这几年,后面四个字的风头,就快盖过前面四个字了。试问,云南这地方,谁敢想你死?!”
“你啊,还有上面那几个,你们天天都想我死!”陈启很郁闷的叹气,声音里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以及一丝撒娇的味道。
“我想你死?”陈泰不怒反笑,“老九,说话要讲证据的。就算你告状告到老头子那里,咱们也得先评个理字,是吧?!”
“老头子,才不管这事呢,他好像挺喜欢看我们这样斗来斗去的!”
“那是,老头子不是有句口头禅嘛,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们斗的越狠,他心里越开心。而且,没准,喜欢暗中打你黑枪的那批人中,就有老头子安排的喔?!”
“完全有可能,话说,这就是人生啊!”陈启继续郁闷的叹息,“哥,要不,吃点东西?!我做的!”
“我可以选择不吃嘛?”陈泰眉头紧皱,我相信任何人看到盘子里的东西都会有心理阴影。
陈启没有回答,笑着冲我眨眼睛。我明白,又是我出来唱白脸的时候。
我走到陈泰面前,手按在腰间,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相信陈泰,包括他的三个打手都会认为那里有一个引爆装置。
“陈启,我不相信你敢引爆。”陈泰的脸色终于有点绿。
“你可以赌一把。”陈启终于不郁闷。
一分钟后,陈泰拿起了刀叉,看着他拼命往下咽东西的样子,我开始觉得他,很可怜。
番外(苏司)少年残像幕 2
2
“怎么样?好吃吗?”也许是《寂静岭》太好玩了,问话的时候,陈启光顾着打游戏,连头也没舍得抬一下。而对于这种不礼貌的行为,陈泰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开始一心一意认认真真地消灭盘子里的食物——如果那黑黑的一团可以被称为食物的话。
“老九,这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自家兄弟,搞成这样,何必呢?!”吃完猪食的陈泰在微笑,非常亲切,十分温柔,极其可爱。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陈家这群少爷,一个个明明是上一秒钟还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吃下肚,而下一秒钟就可以与你情深意重拉家长!真他妈一个个天生都是演员的料!
“自家兄弟?泰哥,说句心里话,从小到大,我可是一直拿您当自家兄弟!倒是您,似乎一直没拿我当过自家兄弟啊!”陈启叹口气,扔下PSP,“就拿我脑袋上这顶绿帽子来说,您可是让我一戴就是六七年啊!”
绿帽子?六七年?
我惊讶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而陈泰,这个传说中让陈启当乌龟的男人,脸色,竟然一点没变,还是一副笑模样。“老九,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瞧你这玩笑开的,没分寸了啊!”
“我没分寸?我这不是伤心过度给气的吗?”陈启苦笑,摇头,叹气,“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