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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童遥很高兴。“五分钟之后在大堂碰头。”
卫明愁眉苦脸地挂断了电话,对着对面的白墙发了三分钟呆才急吼吼地穿衣穿鞋、冲了出去。
沙面不大,但很漂亮。虽然不少建筑都破旧失修了,但却处处透着从时间的川流中沉淀下来的美感,很有吸引力。而作为同一个专业出来的校友,童遥的每一处指点都很到位,果然是个很好的向导。
“那儿……”坐在星巴克喝咖啡的时候,童遥指着对面一处破烂的回廊式建筑道:“我足足画了一个下午才完成的。”
卫明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透过枝繁叶茂的两棵榕树看到的是一个透视学难题,不禁感慨道:“要是我至少得花一天才行。”
童遥一笑,颇为得意。
“你在广州呆过?”这几天卫明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童遥对不少地方都很熟识的样子,有一次还指点出租车司机怎么走呢!
“嗯!”童遥点了点头,“大三那年的暑假来过,呆了足足两个月。那时候这儿还没有这么多店,也没有星巴克。”说着,他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卫明的眼珠来回转了转,点了点头。
“陪朋友来办赴美签证的。”童遥朝大门的方向侧了侧头道:“刚才我们不是路过美领馆的吗?那时候很多个人因私出境都要到广州来办。”说着,他悻悻一笑道:“你不知道大夏天、从早上七点就开始排队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卫明垂下头及时掩住了脸上的好奇之色……不是对早上七点就要来排队的滋味好奇,而是对是什么朋友需要童遥陪着一块儿排队而纳闷。大三的暑假啊,童遥应该还在和BBS上贴着的爱人好着呢,竟然陪着朋友在广州住了两个月呀,可见这个朋友对他来说很不一般。
“唉!排队的时候才知道全中国有多少人有出境淘金的梦。”童遥感慨地摇头,但很快又正色道:“不是说我的朋友,而是其他排队的人。我朋友的爸爸在美国,是真的来申请探亲的。”
“哦!”卫明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暗暗拧了拧眉、强迫自己抛开脑中那些有的没的猜测。
“卫明……”童遥忽然想到什么而皱起了眉,目光斜斜地射向卫明无甚表情的脸上,犹豫了一会儿、问:“你认识俞华么?”
“俞华?”卫明愣住。他当然知道俞华是谁……童遥在校时的爱人嘛!不过却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讷讷地摇摇头道:“不认识。他和你是一届的,比我大了三届呢!”莫非跟他打听俞华的消息才是童遥主动邀约的原因?
“哦。”童遥风清云淡地笑了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好久……都没他的消息了。”他垂下目光,凝视着手里的咖啡杯。
“嗯……”卫明内心挣扎得很厉害。虽说一贯不爱管闲事,但并不是说他没好奇心,更何况是对自己关注了很多年的童遥。
童遥抬眼看了看卫明迟疑的样子,了然地一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都过去了。青春,激情,理想,无知无畏的勇气……都过去了。”说着他的笑意凝固了、随后终于渐渐收敛。
卫明端坐不动,可心里却波涛翻滚。平日里锋芒必现的童遥,此刻看起来竟从里到外地散发出一种沧桑的味道,让他恍惚间有种不相识的感觉。
“Wendy和你是一个部门的,”童遥的脸上又扬起了一个标准的童式微笑,挑挑眉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在交往。”
“呃……知道点。”卫明尴尬地点头。交往啊,不是谈恋爱么?
“她是个好女孩。”童遥沉吟了半晌才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卫明听着这话觉得干巴巴的、没什么实在意义。
童遥转头看着窗外从榕树间洒下的点点金光,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
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影,卫明竟忍不住开始同情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繁忙滴预算季又来鸟,某A白天对着Excel表格冥思苦想,以至于闭上眼都是一格一格的幻觉~~咣当,厥倒ing……
典哥哥回来之前有必要侧面描写一下他,为了往后滴JQ哇JQ……嘿嘿,剧情哇剧情~~
7…3
×年5月16日。多云转晴,终于晴了!^_^
我问过大姐了,她说下流白没敢非礼她。也是啊,自从上次被揍了一顿之后,小白现在都是绕着她走的。哼哼,这样也好,总算家里还有一个让它害怕的人!不过让我没想到是大姐给了我一条新的小毛巾……叫我包在脚上给下流白OX!天哪,就算大姐对小白心存内疚也不用这么糟践我吧?囧死我啦!
日记,你说我要遂了下流白的愿吗?
(续)为了世界的和平繁荣,为了人与动物的和谐共处,日记啊,我拼了!
——摘自卫明的日记
晚上的那顿晚饭是不论卫明这个小喽罗也好、同行的另外两个半老大也好——童遥算半个——来广州这五天来吃得最舒服的一顿。他们没走远,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堂皇且生意兴隆的大酒店里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叫了几瓶啤酒吃吃喝喝了一顿。饭后,老大们觉得还不够尽兴,便又转战去了旁边的一家酒吧、开了瓶威士忌坐在看得见江景的大花园里。
微风习习、树影婆娑、风景宜人。一时间叫人感觉好不惬意。
一般喝酒的人都知道,喝混酒可以,但得讲究秩序。从高度酒往下喝到啤酒的问题不大,悠着点的话顶多喝个半醉,可如果反着来就容易出问题了。
这不?卫明平日里的酒量还算不错,但这会儿却吃了没经验的亏。被自家老大亲热地拍了几下后背、夸了几句能干之后,他就举杯轮番敬酒,结果三杯纯饮下肚后就晕了。眼珠子涩涩的转起来很不利索,身子也似乎开始打晃……好在坐的是扶手椅,要不然他很可能就把自己晃到地上去。
童遥看出了他的不适,急忙给他叫了杯乌龙茶来醒酒。
卫明也知道自己醉了,可体内有种难以遏制的兴奋感在咕嘟嘟地冒泡、让他特别想大声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于是,有生以来头一回、他伸手勾住了童遥的肩膀。“童遥,”他凑到偶像的耳边有点大舌头地道:“别难过。莫愁前程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嗯?”童遥愣住,没明白他怎么会冷不丁冒出这么句文绉绉的话来。
“嘿嘿。”卫明缩回胳膊、腼腆地一笑,“这是我的、我的……”他挠挠头、低低地咕哝道:“我的好朋友跟我说的。”奚典算是他的好朋友了吧?反正……肯定不仅仅是邻居。“现在我也把它分给你共勉一下。”说着,他大度地拍了拍童遥的肩膀。
童遥看看他没大没小地按在自己肩胛骨上的手,又看看他憨态可掬的醉态,哭笑不得。“我送你回去吧,醉得跟猫一样了。”
“我不是猫,”卫明拨开童遥伸向自己的手,很严肃地摇头道:“不过我养过很多只猫。可现在我不养了、永远都不会再养任何小动物了。”
童遥看他满脸期待他发问的表情,暗叹了一声、无奈地问了声:“为什么?”
“因为小白,它是全世界最坏的猫!”卫明迫不及待地控诉道:“走了也好、死了也好,都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一直都在为它担心!”即便已时隔快两年了,可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而现在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更让他心里那种隐痛变得尖利了。
童遥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莫名加诧异地看着卫明深受伤害的表情,很难想象一只小动物能让一个大活人、还是个男人伤心成这样,不禁怀疑他嘴里的“小白”到底是不是一只猫……或许是个人?而且什么叫死了也要跟他说一声?真的死了的话怎么跟他说一声啊?
“走了!”卫明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说得太多了,于是果断地推椅起身,对桌上的另三个人挥了挥手道:“老大们,我醉了,先回房间去了。”
老大们被他晃晃悠悠的样子逗得直乐,笑着对他摆手、关照了几句“小心、好好休息”之类的话,随后又朝童遥使了个眼色、叫他护送已经摇摇晃晃开步走的卫明回去。
童遥早就觉着无聊了,连忙起身赶了几步、扶住了走得七歪八扭的卫明,皱眉道:“不能喝还喝这么快干嘛?”
“我能喝!”卫明英勇地拍了拍胸口,却因为用力过度而有点疼,连忙揉揉自己的心口。随后贼溜溜地回头看了看,见已经走得挺远了、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只是不想和他们再多呆了。”兴许是下午那几个小时的独处让他觉得和童遥的距离亲近了很多,这会儿他已自动把他划归到自己的同一阵线上了。
童遥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小鬼,还有点鬼主意的嘛!”
卫明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你只比我大四岁!”
“大四个月也是大!”童遥也瞪他。
“哼!”卫明最讨厌有人跟他倚老卖老了……就连比他大了十一岁的奚典都没放在眼里、何况童遥?于是不服气地别转脑袋,指着不远处被灯火勾勒得曲线动人的珠江、大声道:“我要去那儿,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好好逛过珠江呢!”
童遥侧头看了看远方,又想想现在的确时间尚早,便犹豫地停步了。
卫明已经不管不顾地甩手而去了。
“小心!”童遥赶上前两步,及时拽住了直愣愣往花坛里闯的卫明,然后就扶着他跌跌撞撞地往珠江边去了。
江风很大,虽不至于冷,但却吹得人、尤其是醉酒的人头疼加反胃。所以刚一到江边,卫明就很没出息地抱着桥墩哇哇吐开了。
童遥皱着眉、屏着呼吸、拧着身子给他拍背顺气。
十几分钟过后,卫明神情茫然地握着童遥塞给他的一瓶矿泉水坐在某银行门口的花岗岩台阶上、好半天都不眨一下眼。
“喝水,漱漱口!”童遥的脸皱成一团,俯身推了推他的手。
“哦!”卫明机械地喝了一口沁凉的矿泉水,含在嘴里咕嘟了几下,一张嘴、“哗”地一下吐在了地上。
童遥闪避不及,被溅了一鞋面的水花,怒了。“小鬼,吐那边去!”
“哦!对不起。”卫明照着他的吩咐又喝了一口水,咕嘟几下后扭头吐在了身边。
童遥要翻白眼了。
又是十来分钟过后,卫明感到眼门前的珠江终于停止了乱晃、平静了下来,高兴了。指着不远处一座被灯光照得通体透亮的桥道:“真美啊!”
童遥扭头看了看,翻白眼了……那是他们天天路过的车行水泥桥,平铺直叙、毫无起伏、更没有一丁丁的美感。等他再扭回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卫明两道直勾勾盯在他脸上的视线,顿觉后颈上的寒毛竖了起来。“你干嘛?”他下意识地下了一格台阶。
“你干嘛要和Wendy交往?”卫明强硬地歪着脑袋、竭力把恼火的目光集中在童遥身上。“你就不能做一辈子的gay吗?”
童遥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多想、卫明就连珠炮似的指责开了。
“你干嘛要那么招摇?干嘛不能低调点儿做人、低调点做gay?这样你至少可以和你的爱人长长久久下去,不用向现实完全屈服、不用做人做得这么辛苦!”
童遥沉默了。虽然卫明说的是醉话、但口齿还算清晰,字字句句他都听清楚了。
而卫明只是说开了个头,当下一鼓作气地站起来、顾不得头晕目眩的感觉继续道:“你干嘛要和俞华分手?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多爱你?!你这是始乱终弃、喜新厌旧!你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感情的大骗子、不负责任的大混蛋!”他激动得想跳脚了,只觉得童遥不仅仅是辜负了一个俞华,更是辜负了他多年的期冀、钟情和执着。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俞华么?”童遥疑惑地看着他涨得发红的脸。
“我是不认识他。可是单单从你当年贴在网上的照片来看,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俞华笑得有多甜、多开心,只有真的用心爱了的人才会笑成这样!”卫明扯着脖子嚷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被他一怒之下捏扁了、水溢了出来。
童遥的目光变冷了,伫立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卫明。
卫明起先因为站得比童遥高一级台阶,所以很有居高临下的气势,但没多久就被他冷飕飕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起来……童遥的目光里有很多很多内容,极丰富、极复杂,但无疑很清楚地说明了两个事实:一,真相并不像他指责的那样。二,事情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于是他迅速地蔫了。
僵持了一会儿,童遥终于开口了。“酒醒得差不多吧你?”
“呃……”卫明轻轻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还行……其实他醉得并不深,正是常人说的“酒壮怂人胆”的那种半醉境地,而刚才吐也吐过了、又休息了半小时,再加上一番大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