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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典被他剧烈地抖动逗得笑了出来,拍拍他的背道:“这么虚?亚健康了么?”
卫明撇了撇嘴角道:“这样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驱赶寒意。”说着,他很没出息地竖起大衣领子挡风,可拽了两下就又赶紧松手、仔细地抚平皱痕……他忽然想到这件大衣是他最值钱、也是穿着最帅的一件冬衣了。其实现在他身上穿的这一身都是因为得知要去听什么新年音乐会才在上个礼拜特意买的。到现在他还记得上次和童遥一起去“望星空”参加什么酒会的时候,总担心自己穿得太寒酸、不够正式而心里很不踏实的感觉,这次可不能再掉价了。何况奚典也穿得山清水绿的,再加上鼻梁上的太阳眼镜、看起来真的很有艺术家的气质呢!
奚典侧头、不解地听着他的动静,等他停下手才问:“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卫明没明白他在问什么。
奚典摇摇头、没说什么。等上了车、车子启动之后才伸手顺着卫明的手臂摸到他的肩头、衣领、前襟,大致了解了一下他的穿着款式……嗯,很正式、很标准。而且触感还告诉他,卫明身上穿的是全新的行头,应该是新买的吧?
卫明没敢动弹、更不敢出声,一本正经地端坐着,眼睛则一直在后视镜里注意着赵师傅的眼神,生怕被他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检查完毕之后,奚典才恢复了正常坐姿,嘴角微微勾着。
卫明暼了他两眼,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问:“干嘛?这样穿不行么?”
奚典脸上的笑意扩大了,隔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很行。”
卫明的额上冒黑线了。“很行你笑得这么奇怪干什么?”
奚典嘿嘿笑出声来,直到被耐不住性子的卫明偷偷拧了一下才侧头在他耳边低声道:“谢谢。”
嗯?什么乱七八糟的?“谢什么?”
“就是谢谢。”奚典按了按卫明的大腿便不再做声了,但嘴角的笑意迟迟不去,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卫明看着他,渐渐地自己也笑了。他明白奚典在谢他什么了……应该是谢他为了陪他去听音乐会而打扮得这么隆重吧?嘿嘿,这家伙真客气啊!
车子朝市中心、上次卫明去过的那个××大剧院驶去,可是却在隔了还有几条街的地方就被严阵以待的警察和联防队员给截住了去路,说是前面的路口已经交通管制了。
赵师傅赶紧调头、转东转西地试着从别的小路上绕过去。可绕了好几圈之后还是无法突入重围、不得已只能放弃,无奈地转头道:“奚先生,过不去了。这一片都交通管制了。”
奚典的眉头早就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也一直按在打开的表面上不停地摩挲着……怎么会这样?早了这么多时间!新闻里不是说九点才开始交通管制的吗?其实音乐会要十点才开演,而为了避免碰到提前封路的情况,他已特意早出来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却没想到还是遇上了!斟酌了一会儿,他问:“还有多远?”
“还有两个路口,少说要走十分钟。”赵师傅为难地看了看面前滚滚的人流,忧心忡忡地补充道:“不过外面这么多人,估计应该还不止。”
虽然车子离临时封管的路口还隔了一段距离、而且车窗也关得严严实实,可奚典还是能够听到外面鼎沸嘈杂的人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是什么拥挤混乱的场面,不禁踌躇起来……还要不要去呢?
卫明从前窗看出去,只见前面是蜂拥而至、由西向东的大量人群,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这儿过去不远就是那个倒计时晚会现场,估计车外的这些人都是往那儿赶、指望去挑个好位置的。
根据去年亲历的经验,卫明觉得现在的情况还好、拥挤程度不算严重,要是再过半个小时的话别说是奚典了、就连他自己都会望而却步的。想了想,他有主意了,扭头道:“我们就在这儿下,走过去吧?现在时间还算早,抓紧点儿的话、穿过去应该不难。”上次在杭州听奚典跟他朋友聊到这场音乐会的时候他就听出他非常想去,否则他不会提此建议的。
奚典眉头拧得都快滴墨了,踌躇不决。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腕上被卫明缠了根厚厚的布条。“嗯?”他不解地侧头。
卫明用围巾在他的右手手腕上绕了两圈、还打了个结,然后才绑在自己的手腕上,低低地解释道:“这样就不怕我们被冲散了。”
奚典怔住了,满是焦躁和忧虑的心忽然变得清灵、踏实了。
“帮个忙!”卫明抓起奚典的手按在自己的手腕上。他一个手不好使、没法给自己打绳结。
奚典摸索着给他绑了个死结。
卫明看看两人被围巾紧紧连在一起的手腕,不由得无声地笑了出来。“走吧!”说着他推门下了车。
奚典关照了赵师傅一句等他的电话便也赶紧跟下了车。
下车之后,卫明没有马上开步,而是很仔细地观察着眉峰紧蹙的奚典、不放心地问:“你还好么?”说着,他紧紧地捉着奚典修长的手指握在掌心里。
奚典半垂着头、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随后轻轻挣开卫明的手、张开五指与他的手指牢牢相扣,这才沉沉地“嗯”了一声。
“我们要穿过前面的横马路,”卫明拉着他稍稍转身、正对着不远处人流不息的街道,低低地道:“那条路上人很多。要小心。”
奚典又“嗯”了一声,想到什么、又马上道:“等等!”他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围巾递给卫明。“你怕冷。”
“我不冷!”卫明推开他的手。
奚典不为所动、固执地举着自己的围巾。
没办法,卫明只好接过还带着他的体温的围巾、草草地绕在自己的脖子上,顿时觉得暖和多了。“嘿嘿!”他笑着拍了拍垂在胸口的围巾,“谢谢哦!”
奚典淡淡一笑,拢了拢衣领道:“好了,我们走吧!”
卫明也暗暗做了个深呼吸,不疾不缓地开步了,领着奚典绕过由警察等人组成的隔离带、再往前两步便踏入了滚滚人流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卫小弟迎来了自己的美好新年~~
41、14…2 。。。
×年8月12日。晴转多云,有时有阵雨,最高温度37度。
今天是我生日,晚饭的时候大姐和姐夫请我去吃了顿三百块一个人的自助餐。东西真多,想得到的都有,我吃了很多好吃的,可是回来的路上就肚子痛了。一进门就上吐下泻,把大姐和姐夫都吓坏了。还好清干净存货就没事了,不过却又饿了,到后来还是喝了碗大姐做的白粥才觉得舒服多了……唉,看来我真的像二姐说的、就是个穷人命,吃点好的就拉稀。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写字的时候手还有点抖,写完日记我就打算去睡了。
这些天小白和灰球的感情好多了,有时候还会跟着灰球到院子里去玩,不过这样一来它受伤的几率也大大增加了。上个礼拜我就发现它的脑门上又被擦破了一块皮、血都结成块了,还好伤口不大。今天大姐抱它的时候又发现它的右前爪也弄伤了,急忙给它消毒、搽红药水。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它的眼睛又会发炎,打算明天要是没事的话就带它到美乐去做个体检。
唉,日记啊,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事总是顾此失彼、不能两全呢?好不容易从天上掉下来个童养媳给小白,可是却又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来,真是讨厌的状况啊!
——摘自卫明的日记
虽然有过演出之后被人群团团围住的经验,虽然也曾多次置身于热闹、甚至嘈杂的场所,诸如剧院或者音乐厅等地,虽然身边有卫明与自己紧紧相依、十指相扣,可是只是刚刚站到人流的边缘、还未真正涉足其中,奚典已经被面前这种势不可挡的潮涌之势给震慑住了、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卫明感到自己的手被奚典扣得更紧、紧得指节都痛了。再看奚典的表情,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唇、绷得紧紧的下颚绷,还有僵直的身体,猜也猜得到他的不安和紧张……他试过、蒙着眼睛在屋里走动,从厕所到房间、从阳台到客厅,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的忐忑和谨慎,好像一向熟悉的家突然变成了遍布陷阱的危险丛林一样。“别担心。”他靠得更紧、在他耳边低语:“打死我也不会松开你的。”
奚典侧头对着他,隔了一会儿、勉强扯了个笑意出来。随后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挑眉道:“你说的哦!”
“当然!”卫明英勇地拍了拍胸口。
闻言,奚典的微笑柔和了一点。好,他会记得这句话的!
见他的表情缓和了些,卫明领着他真正融入到奔腾的人潮之中。
看到有大团横冲直撞地“开”过来的生力军就将他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避开,遇到有各种各样横生在两人面前的危险道具就左支右挡地为他拨开,其间还要用脚踢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空瓶、杂物、枝枝蔓蔓……真是海陆空全线作战啊!
于是才穿过第一条街口,卫明就浑身冒汗、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了。而手心里汗湿的程度告诉他,奚典也在大把大把地出汗。“嘿嘿,”他笑着抹了抹鼻尖上的汗珠、故作轻松地道:“现在我总算深刻理解什么叫抱团取暖了。”
奚典怔了怔,虽然没有笑出来、但表情还算自若。
“哎呀!”卫明发现了一个夺人眼球的画面,急忙扯了扯奚典的手道:“对面有个女孩子走过来,手里拿了一大把氢气球、五颜六色的,很好看!”
“是女孩子好看还是气球好看?”奚典知道他是在缓解他的紧张、便扯着嘴角附和他,心则再一次化成了一滩汪洋……卫明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知情识趣的小家伙啊!
卫明斜了他一眼,撇撇嘴角道:“都好看!”其实他根本没看清女孩子的面容,视线就从气球的方向下调了六十度、直接落在了她白花花一截的大腿上了。
不是卫明忽然转性了,而是这么大冷的天、那个女孩却只穿了条比热裤长不了多少的小西短、脚上蹬着双高过膝盖的长皮靴,当中那露着的一截少说十五公分的“中间地带”八成就只裹了层似有若无的丝袜,看得他一身的汗意顿消、只觉“清凉”无比。
“呵呵呵!”奚典终于笑出声来,松开卫明的手、在大衣上蹭了蹭汗湿的手掌。
卫明也赶紧擦了擦手,不过是擦在了自己的围巾上……他身上的可是新大衣咧!
第二条街上的人比第一条的多了些、而第三条街则更挤。好在正如卫明之前预料的那样,现在还没有到人流的峰值、总算还有空隙让他和奚典这两个“非主流”穿过;而他与奚典之间的那种莫明其妙就有的默契也在不断的磨练中更加融洽、集中爆发了;所以这一路上过来基本上没发生什么叫人紧张或者难堪的插曲……顶多就是被人撞了一小下、不小心踩了人家一小脚之类的事,在如此拥挤的环境中、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下也没惹出什么麻烦来。
冲出最后一道重围之后,卫明长长地呼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道:“过关了。”
“剧院到了?”奚典还不清楚所在的具体位置。
“咫尺之遥!”经过了层层突围,卫明变得兴奋难耐和跃跃欲试起来,就算前面等着他的是冗长的、他全无兴趣的音乐会都不在乎了。
“辛苦了。”奚典终于放松了一半下来,浅笑着想抬手拍卫明的肩膀,可是因为两个人的手腕上还绑着条围巾、所以愣是没举起手来。“解开吧!”他苦笑着道:“否则人家还以为你绑架我呢!”
“啧,怎么不说是你绑架我的呀?”卫明瞥了瞥奚典高过自己半个的头顶,不过还是马上去解围巾了。围巾上的绳结被奚典打得很紧,再加上一路上不停地拉拽,即便是质地厚厚的羊毛围巾都让他费了半天劲还没解开。
就在他一门心思地跟围巾较劲的时候,一声惊呼在他身后响起:“卫明?”极不和谐的!
“……?!”卫明还未抬头看清来人,脑袋就“嗡”地一下变大了……不用看他也听出来了,就是童遥特意找来的那个×××同学。
真是他!“你……也来了?”同学问得有点迟疑、但还是难掩兴奋的感觉,目光在卫明和奚典的脸上来回扫了两圈。
“……!”卫明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的同事?”还是奚典先开的口。
“呃?不是,我、我的大学同学。”卫明觉得口干舌燥、嗓音嘶哑。
奚典冲着另一个声源点了点头、扯着嘴角笑了笑,私底下则用还未被解开的右手手背轻轻蹭了蹭卫明情不自禁就握起来的拳头。
卫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他的动作不大、而且电光火石之间就停下了,可奚典嘴角的笑容已经僵住了。
同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