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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的,否则哪儿会这么巧,全中国那么多个广告公司,他怎么会偏偏来大中、而且还偏偏是广州分公司的总经理呢?不管怎么样,我决定以后还是少和俞华或者任何与童遥有关联的人(小白除外)有联系,免得一不小心又被人陷害了。哼,跟童遥这种人要好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小白除外),不是说近墨者黑吗?
可是小白还会和我联系吗?他还生我的气吗?他扑倒别的猫了吗?为什么这么多月过去了,我还是那么想他、而且越来越想他了呢?
——摘自卫明的日记
第三天一早,卫青要搭飞机去贵州接她的儿子。
卫明的屁股还没好利索,没法送她去机场,只好帮她提着两大包要带去贵州送人的礼物、陪她走到了小区门口,目送她上了赵师傅的车。
车当然是奚典安排的,可是因为他还在生卫青的气,所以已经两天没跟她说过什么话了、更别提来送她了。
车么即将关上时,卫明的心里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忧虑,急忙一把拉住车门道:“二姐,说好了,你尽快回来呀!”他真怕一向飘来荡去、自由惯了的二姐就此又躲到山沟沟里不回来了。
“嗯,知道。”卫青猜得到他的忧虑,安慰地一笑道:“放心,我不走了。再说你们俩的事还指望我给你们镇着台脚呢!”
卫明的脸色一窘,揉着鼻子嘀咕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反正……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两天他已想透彻了,既然大姐摆明了反对的态度、而他又坚决不会再和奚典分开了,那就只能说明他与大姐站在对立面上了。唉,为什么人生路上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岔路呢?要是能简简单单的一条道走到底该多好啊?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要是大姐来找你们,你可千万劝着他点、别让他跟大姐再来脸红脖子粗的那一套,听到没有?”一说到这事,卫青倒有些不放心了。
“嗯,知道。”卫明埋怨地白了她一眼。“早点把我外甥带回来,我给他备这么大的红包。”他比划了一下便推上了车门。
卫青隔着玻璃窗跟他摆了摆手。
车子绝尘而去,卫明的心里又开始没着没落起来,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回到102,却看到奚典正面色凝重地跟什么人通电话。
听到卫明开门进来的动静,奚典朝厨房的方向指了指、示意他去把早饭端出来,自己则拿着手机去院子里继续通话了。
卫明布置好餐桌就坐在桌边等他,目光情不自禁就聚焦在了伫立在青葱的草地上、金色的晨光下那道笔直的背影上了。看着看着,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嘿嘿,这个大叔可真帅啊!
没多大会儿功夫,奚典结束通话,摸索着进了门,习惯性地先问:“卫明?”
“嗯。都放好了,洗洗手就来吃吧!”卫明依旧托着脑袋傻呵呵地盯着他。
奚典放下手机去洗了手,然后坐到卫明的对面、他惯常的位置上。
“你能不能别再做鱼片粥了呀?我都吃腻了。”卫明一边盛了一碗粥出来给他,一边撇着嘴角嘀咕。
“不是还有小馒头吗?再说我只会做这个,吃腻了的话明天你来做好了。”奚典板着脸回了一句,随后又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道:“哦,对了。要是我每天不叫醒你的话,你都是直接起来吃中饭的。”
卫明的脸黑了。
听他不吱声,奚典的嘴角勾了起来,心情略微好了点,便问:“刚才跟你姐姐说什么了?去了这么久才进来。”
“没什么。”卫明闷闷地摇头。
奚典也没追问,转而道:“我妈说叫我们明天一块儿吃晚饭。”
“啊?!”卫明虽然没把嘴里的鱼片喷出来,但还是捂着嘴呛咳了起来……这消息太惊人了!
奚典皱着眉道:“她早就说过几次了,不过因为你的伤还没好,我都给你推了。现在不去不不行了。”说完却听到卫明还在咳个不停、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他只好起身给他拍背顺气、也暗自懊悔不该这个时候说的。“至于吗?就是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叫你去给她磕头叫妈。”
“咳咳咳,这、这……也差不多了!”卫明又是呛咳、又是惊惧,脸憋得通红、眼角都渗出泪来了。
奚典愣了愣,笑了起来,俯身在他的头顶上亲了一口。“小东西,想得倒还挺远的。”
嗯?卫明忽然愣住了,抬头看看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怎么了?”听他突然不咳了,奚典有点紧张,摸摸他的脸问:“呛到气管里了?”
卫明摇着头又咳了几下,一只手仍旧有点懵懵地捂着头顶。
奚典又摸了摸他的手,更不解了。“到底怎么了?”
“你再亲我一下好不好?”卫明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头顶按了按、指明了位置。
奚典虽不解,但还是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卫明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拉住奚典的手、扭身问:“那次、那次你也亲了我对不对?”
“哪次?”奚典被他没头没脑的话问得真的愣住了。
“就是我抓小偷的那次啊!”卫明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结果疼得他差点“哎呀”了出来、急忙伸手捂住了屁股。
“哦,那次……”奚典的嘴角弯了弯,但很快就把笑意抹去了。“就是你不要命地从楼上跳下来抓小偷的那次?”
“你也亲了我的脑袋对不对?”卫明顾不得疼痛,牢牢地盯着他。
“嗯,怎么了?”奚典点头。
“怎么了?”卫明吼了起来,拍着胸口道:“你亲了我,然后就跟我说你要去澳洲工作了,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经他这么一吼,奚典把来龙去脉都记起来了,脸色有点黯淡下来。“就是因为亲了你才去澳洲的呀!”说着他转身回到座位上,摸起碗筷之后才低低补了一句:“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你,还是对你这个小东西动心了。”
卫明怔住了。
奚典微蹙了一下眉道:“我不怪你大姐,其实她一早就跟我挑明了她的意思。现在想想……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
“别这么说,是我……”卫明又开始难过了。
“好了,吃饭。”奚典打断了他,不愿再就此多谈。
卫明暗叹了一声,扶着桌角慢吞吞坐下了。
饭后轮到卫明洗碗筷……奚典做饭,他就负责洗碗筷。洗了一半他听到奚典的手机又响了。
“到机场了?”奚典接起电话问了一句。
嗯?卫明愣了愣,急忙挪到厨房门口、支棱着耳朵倾听他的通话内容,可是只听到他“嗯”了两声后就又跑到院子里去了。他不知道今天除了二姐要去机场之外还有谁也这么巧、要去机场搭飞机,而直觉告诉他这个“巧”巧得颇为蹊跷。于是他急急忙忙地洗好碗筷跑出了厨房,正碰上奚典进来。“赵师傅?”他故作无辜地问了一句。
奚典微怔了一下,随后便坏坏地一笑道:“不是。”
“呃?”卫明的脑中警铃大作。“叶梓?”
“嗯。”奚典的嘴角勾得更高,随手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插便摸到卫明身边、揽住他道:“他有权力在第一时间见到他儿子。”
“可是你不是答应我二姐不告诉叶梓的吗?”卫明急了,扭身挣开他的手臂躲到了一边。
奚典顺着他的脚步声复又靠近了过来,脸色不好地朝他伸手。“过来。”
卫明扁着嘴不理他。
奚典固执地在半空中举着手跟他僵持着。
卫明坚持了一会儿,投降了,过去拉着他的袖子将他引到沙发边、按着他坐下才气鼓鼓地道:“你背信弃义。”
“我什么时候背信弃义了?”奚典反手捉住他、将他也拉到了沙发上,但动作很轻柔、在他即将落座的时候还托了他一把以减少冲击力。
“你明明答应过二姐等她把孩子带回来之后再告诉叶梓的!”卫明梗着脖子跟他嚷嚷。
“我只是答应你二姐不主动打电话告诉叶梓,但如果叶梓自动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就不管了。”奚典的面色沉了下来。“昨天叶梓自动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要我怎么能对他隐瞒这么大的事?”
“呃?他、他来过了?”卫明愣住,挠着头想了想,又问:“我在楼上帮我二姐收拾东西的时候?”
“嗯,来拿他的琴。”奚典朝琴房的方向指了指。
卫明傻眼。这两天他根本就没去过琴房,所以也根本就不知道那儿少了把大提琴。
“叶梓是我的好朋友,更像是我的亲兄弟。”奚典缓和了语气、也放松了握着卫明胳膊的手。“对他隐瞒这样的事就是一种背叛,我做不到。”
“你知道他昨天要来拿琴的对吧?”卫明又想到了新问题,眉头打着结问:“所以你才那么答应我二姐的对吧?”
轮到奚典无语了。的确,叶梓早就跟他说过什么时候要来拿琴,而他也正是因为知道具体日期、所以才有条件地答应卫青的。
“好哇,你这个……大阴谋家!”卫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可说完才发现自己并不怎么生气……其实他也觉得二姐做得有点过分、很同情叶梓的处境。
奚典笑了,摸摸他的头道:“现在才知道我是大阴谋家?晚了。”
卫明斜了他一眼,问:“是你跟他说了二姐的航班?”
“我还帮他定了机票。”
“……!”
奚典摸到卫明张成“O”型的嘴,呵呵笑了起来。
卫明恼火地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奚典笑得更大声……反正也不疼。“如果换做是你和你二姐,你也会为你二姐这么做的。”
卫明松开了嘴、悻悻地甩开他的手道:“我才没你这么腹黑。”
奚典听了一点都不恼,反而蛮得意,揽着卫明的肩一同靠进沙发里道:“我和叶梓认识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他照顾我多一点,我能为他做的毕竟有限,所以更不能背叛他。”
“呃……你们怎么认识的?”卫明对此一直很好奇,可当初和叶梓做邻居那会儿因为不想表现得对奚典太在意,所以就憋着没问。
奚典涩涩地笑了笑,伸手覆住卫明的眼睛、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低低地道:“在医院的儿科病房里。我的左眼刚刚做了摘除手术,而他因为烧伤也在住院……他的妈妈在那场火灾里过世了,拼死护着他才救了他一命。”
卫明顿时失声,暗暗后悔不该这么冒冒然地问这个的问题。
好在奚典并没有失意太久,很快就接着道:“那年我十一岁,他才七岁。他明明身上疼得要命、妈妈的过世也让他很难过,天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哭,可是看到我瞎了、还少了一只眼睛,却反过来安慰我。”说着他低叹了一声,侧头靠进了卫明蓬松柔软的发顶,闷闷地道:“他一直叫我不要怕,说等过一段时间我的眼睛就会长出来,就像他身上被烧伤的皮肤一样……就像他的妈妈会活过来一样。呵呵,这么傻的孩子!”
卫明听出奚典的声音有些发颤,可他没动、也没睁眼,只是抬起一只手环住了奚典的腰。
“一开始的时候我天天都骂他是笨蛋、叫他滚远点,还告诉他我的眼睛不会长出来了,他的妈妈也不会活过来了……”奚典感觉到右眼里有点湿润,似乎是流泪了。这让他有点震惊……他已经好久没有流过泪、几乎忘了眼睛还有这样的功能。“可是他从来都不跟我争辩,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会好的,眼睛会好的、他的妈妈也会活过来的。到后来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被那场火灾给吓傻了,也不敢再说什么狠话刺激他、怕他会真的发疯,只好假装相信他的话。听着听着,渐渐的我竟然也有点相信他的这个念头了……呵呵呵,真傻,两个人都很傻。”
卫明的眼睛也湿了……为奚典,更为傻傻的小叶梓。
“傻瓜,你哭什么?”奚典摸到了他的眼泪,轻轻为他拭了拭眼角,深吸一口气道:“后来他先出院了,可还是每天都让他爸爸带他到医院里来看我,每次来又都要摸摸我的眼睛……”他顿住了、猛地收紧揽住卫明肩膀的手,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松开了一点,接着道:“跟我说:好像长出来一点了,你不要急、再等等哦!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他在给我疗伤的时候也在为自己疗伤?”
卫明答不上来,只是用双臂抱住他、抱得紧紧的。他很清楚奚典对自己的残疾相当避讳,所以也更清楚要他承受小叶梓每天都摸他的眼睛是何等的痛苦、这段往事对他来说又是何等的不堪回首。而对失去妈妈的小叶梓,那种伤痛他更是感同身受。
奚典知道自己的这段往事会勾起卫明心底的伤,于是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卫明又将他抱得紧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