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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叶努力地挖掘着自己身上的表演细胞,心里不断地想着自己小时候被娘亲罚被诗,罚练字,发刺绣,却一点悲痛的感觉也没有,直到她回想起这些惩罚她敷衍了事后最终都被娘亲罚以没饭吃,终于觉得比较悲伤难过了。心念一转,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阿旭突然离开的事情,她眼睛一酸,真的有眼泪出来了。
这眼泪简直比珍珠还要精贵,她立刻拿开袖子,将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展现在那男子面前。
男子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我叫蓝况,是蓝止水的弟弟,你要找丈夫,我帮你找找看吧。”
原来他叫蓝况,阮叶心里记下了他的名字,继续卖力地演戏:“那就多谢蓝公子了。”
她盈盈地一福,想要拜下去,但是膝盖屈到一半人已经被托起。
“姑娘快些请起,这样的大礼折杀在下了。”蓝况微笑着道。
阮叶看着他近在眼前的面容,忽然就有些脸红。
一个男子称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倒也实在是美到一种极致了。
阮叶是男色当前,其他问题一律靠边站。所以,她非常轻易地忽视了一个称呼上的问题——为什么一直彬彬有礼的蓝况在知道了她其实已经嫁作人妇后,还会一直称呼她为“姑娘”。
蓝况问道:“不知姑娘的夫君姓甚名谁?我去找他也好有个名字称呼。”
阮叶在心里翻白眼,我要是现在就知道我以后嫁给谁,我也不和紫罗去劫富济贫了,走到天桥地下摆个摊,扯个布牌,写上“阮氏小仙”四个字,她算命紫罗负责收钱就是了。
不过,演戏不能中途撤场,阮叶“万分敬业”地接着往下编:“这毕竟不是什么体面事,夫君的名字不说也罢,蓝公子若是有心相帮,我将我夫君的样貌说与你听,可好?”她依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蓝况。估计旁人看来,她那是悲伤的眼神,实则因为她感觉自己要是眨巴两下眼泪又要没了,所以正好努力睁着,感觉眼球都要掉出来了。
蓝况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阮叶立刻信口胡说了一通她那个不存在的夫君的样子,反正怎么猥琐怎么说呗。可是,她说着说着居然有点熟悉感,难道是她遇见过的某个路人甲?
不去多想,阮叶打算好了,她既要与蓝况对话好摸清他的来路。既然乔不遗他们是来这里查案的,那这个领他们来的蓝况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其次,她决定顺便在这芬芳楼里逛一逛,最后,她打算无伤大雅地作弄一下这个长得比女孩儿还漂亮的蓝况——谁叫他姐姐是蓝止水呢,谁叫他姐姐是蓝止水并且是这芬芳楼的花魁呢,谁叫他姐姐是蓝止水并且是这芬芳楼的花魁而且还想和乔不遗交朋友来着?
所以,看了看似乎完全相信了自己的一套说辞的蓝况,阮叶小心地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嘴偷笑。后者看了她一眼,怕是以为她又想到了伤心事,出声安慰她:“姑娘不要难过,我这便帮你去寻你的夫君。”
阮叶装作一副小媳妇样儿,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第五十四章 芬芳楼一日游
话说阮叶硬是踩着小碎步跟在蓝况的身后,偶尔抬头看看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关切地看向自己的男子,心里则在衡量二人之间的身高差。
蓝况的样貌这么秀美,看起来又不高,所以背影看上去像是个少年。阮叶猜测,他不会比自己还要小吧?话说乔不遗小时候因为比她大几岁,所以一直比她高,她倒也没觉得什么,但是到了他改了名字后的几年,身子居然好似破节的竹笋似的窜得那叫一个快,就算多次自我安慰自己是娇小可人、小鸟依人,阮叶还是无法释怀每次见到他都得仰望到脖子都要断掉的痛苦心情。
这个蓝况倒是身高适中,既不是五短,也没高得吓人。尤其那个小蛮腰,实在是太那啥啥啥了。
阮叶抹了抹嘴边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这样对一个男子“感兴趣”有什么不妥。本来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爱别人的美——譬如眼前这个美男子的美,也是人之常情哪!阮叶帮自己把理由找得十分充足。
大概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诡异了,估计蓝况有点担心她伤心过度导致行为失常,说话的声音异常的轻柔:“姑娘,你莫要这么伤心,一会儿要是找到你的夫君,我也会帮忙劝他一劝的,毕竟男儿志在四方,不能整日沉溺在这温香软玉的地方。”
阮叶怯生生地点了点头,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麻雀——越楚楚可怜越好——她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演戏的游戏之中了,简直其乐无穷哪。不过这个蓝况也真是烂好人,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也要插手,真够多事的。
虽然,要是这个蓝况不多事,自己也骗不了人家,阮叶依旧理直气壮地在心里评价人家的鸡婆。
蓝况万分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哎。”
阮叶细声细气地道:“多谢蓝公子了。”
蓝况有些局促地道:“姑娘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不要公子来公子去的了。”
阮叶推辞道:“这可不成,于礼不和,小女子多多承蒙蓝公子的照顾了,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我夫君,小女子都对蓝公子的慨然相助感激不尽。”说完她又开始做假动作,似乎要下拜的姿势——反正她知道这个蓝况最后肯定会扶她,根本不会真的让自己拜下去,所以演得是不亦乐乎。
大家闺秀应该都是这么知书达理的吧。哎,反正我这辈子都成不了那样的人,也就装个一时半会儿的样子像。不过能装这么像,也说明我是非常有潜质的,哦呵呵。
阮叶在心里开着自己的玩笑,顺便偷偷观察蓝况的表情。
后者显然被她这一拜弄得又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上前来拉她。
“姑娘你不要再这么拜我了,我、我、我……”阮叶看着蓝况结结巴巴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她立刻在袖子里面自己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
痛死了!大概是怕力度不够,阮叶下手重了点,一下又把自己的眼泪给掐出来了。
蓝况慌忙满身去摸手帕,嘴里不住地安慰:“姑娘莫要伤心……”
阮叶那个泪眼迷蒙啊。她这次是真伤心哪,她不过是想小痛一下止住笑而已,这下掐得这么重,那可痛大发了。她能不伤心吗她,她都快伤心死了。她那白如藕段的手臂啊,这下估计都青紫一片了。
原来下手这么重的话掐人这么疼,那下会她掐乔不遗的时候可就得拿捏好了——绝对要重上加重!
蓝况别领着阮叶在芬芳楼里走了不久,阮叶就已经开始咋舌起来。想不到青楼居然这么豪华。她站在街上向这边看的时候,看得不过是它最前面的一座楼,真正是吃饭喝酒的地方。这后面才是寻欢的温柔乡,楼宇众多,扑鼻迎香,花草修剪得好似林园一般,说不尽的情致雅趣。
要是不知道的人贸然走了进来,却还以为是到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呢!
阮叶眼睛发光地看着这些,心里则在盘算要不然她们不要劫富济贫了。她回去跟紫罗商量一下,干脆把上次她们从朱员外那里弄到的钱都拿来开个妓院好了,反正这世上有几个有钱人不寻欢的?那样偷偷摸摸地跑去人家家里上演“小鬼运财”虽然刺激又好玩,但是玩多了回数容易惹祸上身,譬如哪次再不小心撞上像赵石那样喜欢跟人死磕的捕头,那可就不好玩了。
大概是没想到妓院常常有逼良为娼的戏码上演,开妓院的本身就是为富不仁的一种,所以她无限乐观地在心里规划着要是开个妓院会有如何如何光明的“钱途”。
蓝况似乎没发觉身后少女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铜钱状,只是领着她继续向前走。
阮叶之前吃了很多零嘴,都是些甜酸的东西,后来又在窗户下面待了不短的时间,还出手教训了一个登徒子,再后来遇见蓝况后更是灵机一动地唱作俱佳地瞎编台词演戏,这会儿没多多远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蓝况似乎看出她有些不舒服,便道:“姑娘不如到那边去歇歇,那里是个隐蔽的树荫,下面有石椅石桌,你去那里休息一下。我想了想,毕竟这么贸然去找你夫君总有些尴尬,要是他……咳咳……”蓝况说到这里,面色有些发窘似的以手掩口,微微干咳起来。
阮叶不明就里地问道:“要是他什么?”
谁知她一问蓝况咳得更加厉害了。阮叶忽然明白过来。也是,蓝况根据自己给的样貌特征去寻人,万一真给他寻到个什么家伙,而那人正在搂着芬芳楼的姑娘干啥干啥,那他们是破门而入好呢,还是在外面候着等人家完事儿好呢?
没事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眼睛会长疮的。破坏人家这种“美事”也实在是有损阴德,所以阮叶便点了点头:“小女子正觉得心里堵闷得慌,多谢蓝公子的关照。”
蓝况摇了摇头:“举手之劳,姑娘严重了。”
他把阮叶送到石椅那里坐下后,对她道:“我去帮你找找,不过结果如何,我不出一刻钟定会回来与你碰面,不知姑娘意下可好?”
“这样甚好。”阮叶轻声道。心里补充,要是你回来时顺便给我带杯大碗茶那就更好了。
第五十五章 真有其人
阮叶在石椅坐下,等去找她“夫君”的蓝况一会儿过来。
这片地方有树荫遮蔽,很是凉爽,不知哪里的风徐徐吹过来,倒也叫人心旷神怡。
阮叶将侧脸贴在石桌上,一股清凉的感觉沁入肌肤。
她闭上眼睛,思索着案件与青楼的感觉如何。但是,不但没理出什么线索,倒是感觉眼皮发重,睡意渐浓。
“姑娘?姑娘?”恍惚之间,阮叶感觉有人在摇动自己的肩膀,她朦胧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张精致的俊颜近在眼前。
“啊!”任谁打瞌睡的时候忽然发现有张脸几乎要贴在自己脸上,反应也会跟阮叶一样吧。她下意识地一缩,随手将来人推开。
于是,美人蓝况就这么被她给推到了地上。
阮叶看清是谁之后,又立刻伸手去拉他。
蓝况看着阮叶伸过来的手,微微一愣,便又微笑地握住了她的手。
阮叶一边拉他起来,一边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希望他不要奇怪一个寻常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想啊想的就变成了,啊啊啊,这个蓝况不仅长得比女子漂亮,连一双手都保养得丝滑的不像话,比自己的手还要柔软,怎么可以这样啊啊啊啊。
蓝况看着一直拉住自己的手不放的阮叶,后者这才惊觉地将手松开,呃,一不留神,手自己动啊动的,都快摸到人家手臂上了。
阮叶在心里吐了吐舌头,自己刚才的行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非礼”吧。感觉自己在流冷汗,阮叶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
“我想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摔伤,你没事吧?”阮叶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找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蓝况点了点头,似乎对阮叶的说辞深信不疑。
大概我之前演可怜的妻子演得太逼真了,他这会儿对我的话都不会怀疑。阮叶心想,不由更加自得起来。
蓝况疑惑地问:“姑娘,你刚才是不是哪里不适?我回来的时候见你伏在石桌上。”
阮叶自然不会告诉她,本姑娘是坐在这里等着你等得太无聊了,所以打算瞅准空闲眯一会儿。她抬起左手抚住额头,右手则按在胸前,秀美紧皱,作西子捧心状:“我心里难受得紧,适才公子走后,我只觉心里一阵绞痛,难以承受,便伏于石桌上,不想这一会儿的功夫,公子便已经回来了。”她这几句话里,除了最后一句是真的,她的确没想到蓝况会回来得这么快,前面的全是信口胡编的。不过,编谎话也是有技术含量的,既然说了这样的慌,连带整个人也都要表现出不适来。阮叶一边轻捶着胸口,一边左摇右晃着身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但是终究没有摔倒。
蓝况担心地看了阮叶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阮叶轻声问道:“蓝公子,可有找到我的夫君?”她心里则些微有些紧张,难道自己装得不像哪里漏了馅儿吗?
蓝况的眼神透露着担忧:“姑娘莫不是积劳成疾得了心绞痛吧?”
阮叶一听立刻在心里把蓝况骂得狗血淋头,啊呸呸呸,姑娘我身体好得很!她微微擦了擦头上的汗:“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这说谎骗人也是个力气活儿,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居然就折腾出一身汗来。阮叶心里走了神,差点就把自己担心是被蓝况看出端倪的心思给说漏了嘴。
幸好她及时顿住,不然就不打自招了。
蓝况疑惑地问:“你还以为什么?”
阮叶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没什么。”
蓝况也没有再问,只是眉头更加锁紧了。目光有些闪烁,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跟阮叶说什么。
阮叶一看他的神情,心里有些没底。这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