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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接下来的一句话阮叶估计蓝况都想抓狂了:“老夫也说不清哪!”
说不清楚你还讲这么半天,我这还好是清楚自己没病,不然的话没病也给你吓出病来了,阮叶心里道,真不知道这个大夫是不是仗着年纪大出来混饭吃的“赤脚大仙”,这种没谱的话也敢说,敢情把她当死马医是吧?
蓝况显然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这么一句,一下就愣住了。
过了片刻,他的脑筋似乎这才开始正常运转:“大夫,你这话……”
老大夫双手给他作揖:“哎,公子,老夫早就说了,我是来芬芳楼帮徐妈妈看她那只卷毛黑猫的,不擅长医人,公子你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阮叶听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原来他是兽医!!!
蓝况,你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
这个大夫也真是,不会医人就不要摆那么大的阵势,难不成你去给牛羊猪狗看病也是悬丝诊脉的吗?
偷偷瞄到蓝况送走兽医,阮叶估摸着也该到自己醒来了。
蓝况轻轻地走回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阮叶,烟眉颦蹙,若有所思的样子。却又好似呆呆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叶轻轻“哼唧”了一声,悠悠地“醒”了过来。
蓝况见她醒来,不由面露喜色:“姑娘,你醒了,可曾好点?”
阮叶倒也装得像回事,她环顾四周,视线从微微涣散到集中为一点,这才软绵绵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啊?”
其实,这就是她的目的所在,要了解蓝况的事情,首先,要直捣美人的老巢,呃,不是,是居室。
第五十八章 就势而骗
阮叶目光盈盈地看着蓝况,后者的面色不由有些发窘。
“这里是在下的卧房。贸然便将姑娘带来,实在是情非得已。当时姑娘你晕过去了,在下只得出此下策。”蓝况立刻解释道。
阮叶笑得那叫一个欢啊,丝毫没有大家闺秀在陌生男子房里醒来后的慌张,泰然处之地好似这是她的房间,而不小心走进这里的人是眼前解释地越着急越结巴的蓝况。
她眼看这么个如此单纯可爱的美男子给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这会儿还为了向自己表明自己把她抱回房间绝非心存歹念,纯粹是因为当时的情形所迫而憋得一张俏脸都要红透半边了,这个于心不忍哪。她柔声道:“公子不必这么给予解释,小女子不是不明事理的泼辣女子。”
蓝况一愣,似乎更加急切了:“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姑娘你蕙质兰心,在下实在不是有意要冒犯。”
哦呵呵,原来我蕙质兰心哪!总算有人肯肯定她的优点了,真得叫乔不遗这家伙来这里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伯乐。阮叶笑得两眼弯弯,露出口中一排整齐的贝齿。
蓝况忽而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阮叶的脸,目光却又好像投过她的人,投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公子?公子?”阮叶还以为自己之前装晕时不小心脸上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呢。可是她在脸上摸了又摸,奇怪,没沾上什么东西啊?她好奇地看向蓝况,连叫了他好几声,却好似根本唤不回他的魂魄似的。
最后,阮叶不得不回复本性:“喂!”她高声一呼,差点没把眼前的蓝况吓得从椅子上掉下去。
“什么事?姑娘哪里感觉不适吗?”他关切地问。
很好,他没注意到自己刚才小小地“本性变身”,阮叶立刻爪子掩住嘴巴,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哦呵呵,没什么,就是看公子你似乎神游了,不知是不是小女子耽误了公子的时间?”
蓝况给她这明明是很腼腆但是却怎么都透出一丝诡异的笑声给吓得一哆嗦。他咳嗽了两声,这才道:“并非如此,姑娘多虑了。”
阮叶总算记起来自己之前好像是因为“夫君”晕倒,激动不已,所以也“晕倒”了。这话题总得有个结尾吧。她心里思忖着,便摆出一脸愁苦的表情:“小女子也是晦气之人,遇人不淑,还是不要在此拖累公子了。”说话的功夫,她单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似乎打算坐起来似的。
蓝况立刻制止了她的动作。
“姑娘,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虽然帮姑娘找到了夫君,却还是没办法帮助姑娘一解燃眉之急。”他语气诚恳地道。
“我的燃眉之急?”阮叶愣愣地反问。惨了,她怎么不记得她之前谎话里有编过这么一条?看来说谎的人记性还真得很好才行,不然不用别人拆穿自己也会因为说过的谎话不记得而前后矛盾自我穿帮的。
蓝况看着她,想了想,这才说道:“不知姑娘夫君欠别人多少钱?也许……也许在下可以帮助一二。”蓝况说的不是很肯定。
阮叶则是彻底叹服了。天下还真有这样内外兼修的人,不像乔不遗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整天顶着一张好皮囊,却只会气得她跳脚,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俯视还夹在鄙视的。
真是那个什么什么奶奶的熊。阮叶一不留神就活学活用起她和紫罗当初雇的那几个送她们和朱员外的“藏书”的车夫的口头禅了。
她看了看蓝况这一身衣服,虽然不算绫罗绸缎,也算是做工很讲究的了。这位蓝公子,蓝美人,其实我本不想骗你,你也不符合我劫富济贫的对象的标准,但是你真的算是送到嘴边的肥肉了——岂有不吃之理?哎,那就让我小小的咬一口吧。
阮叶经过非常短暂,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内心挣扎之后,决定——这块肥肉她吃了。不忍心吞整块她也要刮层油。
阿弥陀佛,好人蓝况,我本无意骗你,但是既然骗了你就要继续骗下去,不然就是半途而废。我娘亲从小就教导我要持之以恒,坚持到底,这种违背我娘亲教诲的事情,我这孝顺女儿实在是做出来,你就认了吧。
说到娘亲的教诲,阮叶第一次这么“听话”。
你放心吧,你给我的钱我一定会用去接济穷苦大众的。比如,出了芬芳楼的门往东走就有一个蟹黄包铺,卖包子的老板那个苦啊,苦得他肚子都涨的跟球似的了,我会去买几个包子救济一下他的。再比如,往西去就有好多家胭脂水粉店,他们之间抢生意肯定抢得很厉害,哎,我到时每家都会去一下的,缓和一下他们因为生意太少而彼此敌视的邻里关系。对了对了,还有那个对面的内里乾坤,老板娘可是可怜了,是个寡妇,我肯定还会去光顾的,间接地买点东西资助一下她。
总之,我不会乱花你的钱的。
阮叶心里拉杂了一大堆,然后就开始打打量起大概跟蓝况说她“夫君”欠了多少钱,后者的荷包有能力“帮忙”。
蓝况大概完全没想到,自己一代风华的模样,此时在阮叶看来,等于一大块在流油的肥肉。
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阮叶摇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小女子方才已经给公子你添了无数的麻烦,现在怎好再劳烦公子相帮。”说着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又要做下拜的姿势。
嘻嘻,反正只是装装样子,多博点同情一会儿张口要钱就容易啊。
蓝况果然又去扶她,阮叶为了演得逼真,还将力气灌注在膝关节处又压了压,这才站了起来。
阮叶正要再装装可怜,忽然从床对面的窗口外看见似乎是乔不遗和朝公子两个人在远处走过。哎呀呀,这紧要关头,怎么能让乔不遗看见自己了跑来搅局。阮叶赶忙一低头,装作头又有些晕的样子。正好接着蓝况的身影挡住了自己。
第五十九章 约定私会时间
阮叶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直到确保乔不遗和朝公子已经走出了可以看见自己的范围,这才抬起头来。
蓝况看着她,关心地问:“姑娘,你是不是头又开始疼了?要不要再找个大夫?在下刚才找来一个,但是那位老先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叶在心里翻白眼,我又是猪狗牛羊,那个兽医看得出我是什么病那才真是我的问题严重了。
虽然心里很想敲敲蓝况这颗长得漂亮异常,却也思维比较异常的脑袋,阮叶面上还是维持着她所扮演的角色的温婉:“不用了,许是刚才有些急火攻心,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
蓝况不太确定地问道:“真的?姑娘不要见外,要是不舒服的话,尽管让在下去找位大夫来,还是身子要紧,硬抗不得。”
阮叶听了只想摇头:“兄弟,我是真的没病哪,你不要再逼我去看大夫了。”这话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却还是得拿出她百年难见的耐心来彬彬有礼地推辞蓝况的好意。
“真的不用了。”她硬是摆出了腼腆的微笑,当然,这是她自认为的,在别人眼里她那表情犹如为了忍受身体上的不适而反应在面部上的局部小型僵硬。
蓝况看她一再推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阮叶见他忽然沉默不语,反而有点儿着急。她能不急吗,她还指望他帮她“还钱”呢。
幸好,蓝况虽然不知为何原因而一阵发怔,却一会儿就回过神来:“姑娘,能告诉在下你夫君欠下多少债,或许我可以想办法助你一二。”
阮叶想点头得不得了,但是还是要继续做表面功夫,以期望最后在获得蓝况帮助的时候可以得到最佳效果。
“这可实在使不得,这件事情,小女子虽然已经对我那狠心的夫君完全死心,但是家中尚有公婆要赡养,我自会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她故意把情况说得凄惨,并且同时还有提高了自己的孝顺指数,只差没直接跟蓝况说,你快感动吧,你快同情吧,你快给钱吧。
蓝况的反应没有令阮叶失望,他果然皱起秀美,精致的五官无一不透出怜悯的气息。
“在下力所能及之处,岂有不帮之理?”他语气略微坚决地说。
此话正中阮叶的下怀,她脸上露出有些迟疑的表情:“可是……”
蓝况双手轻轻握住阮叶的肩头:“我一定会帮你的,放心。”他眼神坚定地让阮叶心里不知哪出便小小的触动了一下,骗一个这么热心帮助自己的人,好吗?
她自小生活在荷谷之中,日子过得平淡单纯,人虽然活泼调皮了些,但是却不是那种完全不明是非的。但是,话说两面,一方面,她本质不坏,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没有世俗约定俗成到几乎有如纲则一般的是非观,遇到紫罗后,后者显然也没有给她灌输多么值得赞扬的辨别是非的分辨方法。
这会儿,玩心加贪心,她想骗蓝况的钱,因为就她所知,在外面的世界,钱真的是一样非常好的东西,虽然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就没地方住,没饭吃,所以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然而,她心里却还是有些迟疑,这样做对不对?蓝况从见面到现在一直都对她说的谎话深信不疑,还主动帮忙找她随口胡编的“夫君”,她装晕他不会武功也硬是把她抱回房,还给她找大夫,怎么看都不是坏人,自己这样骗他,对吗?好吗?
这是第一次,阮叶在出谷后,扪心自问自己的所作所为。
当然,这么深沉的问题实在不适合由她来思考。
阮叶只是任由这个念头冒了个头就立刻把它摁灭掉了。所正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那就做吧。她这样想着,挥开心里这么偶尔抬头的一点小良心,决定将好玩进行到底。
对了,她不光是为了好玩,她还在调查案件来着。
阮叶忽然记起自己还有这个目的了。咳咳咳咳,不是,其实她从来都没忘记,只是刚才想怎么从蓝况口中套话想得太入神了而已。
蓝况轻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阮叶连忙道:“没事没事,心里总觉得如此劳烦公子,甚是不好。”哇哈哈,果然大家闺秀说话就是不同,要是她娘亲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说自己死也瞑目了。
呸呸呸,怎么能随便诅咒娘亲呢。阮叶在心里训了训自己,然后看向说“没有关系”的蓝况,决定不再演推辞的把戏,万一人家觉得她推托的程度很深,真的不“出力”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既然公子这样急人所急,小女子再拒绝也就有些不是抬举了。”呃,是不是该这样说来表达自己打算接受他的援助啊?阮叶的脑袋有点混乱,自己本身的性格开始跟她装出来的性格起冲突了……
蓝况倒似乎听着挺自然的。
“能告诉在下,这债到底是多少?”他淡淡地问。
看来他满有钱的嘛,说起话来眉毛都不带挑的。大有“你欠多少钱,本少爷替你一次还清”的气势。
大概是财大气粗,阮叶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没那么歉疚的感觉了。
“有一百多两银子。”她估摸着说道。一个好吃懒做,只会花钱,只懂享乐,整日游手好闲的丈夫,欠下一百多两银子也不算特别大的数目吧?
只见蓝况的双眉轻轻皱起。
不是吧,这还多?阮叶心里不禁嘀咕,早知道就说五十两了。
蓝况看了看她,语气不太确定地道:“不如姑娘你先回去,明日下午我们再见面,这笔钱数目有些大,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