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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锦夕呆坐在她旁边,他能够体会夏若男的心情,这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绝望。
那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男朋友而已,而是她以为的一辈子。
夏若男突然说,“对不起……”
姚锦夕被这泣声刺激得回过神来,附过身,轻声问,“怎么了?”
“都是我的错。”夏若男捧着脸,摇摇头,“对不起。”
她已完全陷在了自己的情绪里,这声对不起,并不是对姚锦夕说。平日里都习惯了道歉,习惯了一退再退,以为迁就别人就可以维持现状,甚至被接了电话的女人随口指责一番,情绪崩溃的时候却只会说这句话。
姚锦夕心里发疼,可除了抱住她之外再也做不了其他,他反复低念,“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这本意是安慰,但连姚锦夕的声音都充满麻木。生活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得他们开始漫无目的。
他也想哭了,不知为了什么。
筋疲力尽的两人最后被门铃声提醒,这才反应过来窗外天色渐暗。姚锦夕站起来,揉了揉鼻梁两侧,去开门的时候顺便开了灯。
“您好,1708定的晚餐。”因为吴洋没有点具体的菜样,酒店就按照今晚的厨师推荐搭配的菜色,放了两层餐车。
姚锦夕一边摸钱包一边问,“多少钱?”
服务员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句话又定住,扬起职业性的笑容,“这个是记在房卡上的,您用餐完毕后可以把餐车推到走廊边,我们会来取走。”
“哦……那谢谢。”姚锦夕咂舌,觉得这里服务真是周道。他转过身冲夏若男道,“若男,多少吃点东西。”
其实姚锦夕也明白夏若男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可他自己有切身体验,这时候放任情绪低落而任何事都不做的话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所幸夏若男很听他的话,没精打采地走到桌旁坐下。姚锦夕这才打电话通知吴洋过来吃饭。
从隔壁过来的吴洋没什么异样,丝毫未受两人情绪影响,“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可能不想出去吃,所以就擅自帮你们订了餐。”
坐在对面的姚锦夕冲他无奈地笑笑,“不,这样正好。要不是你,估计我们都得忘了吃饭。”
看到他这近乎虚弱的样子,吴洋露出担心的表情,“你没事吧?之前还中了暑,现在还有不舒服么?”
“没关系……”姚锦夕戳了戳米饭,垂着的眼帘满是疲倦。
夏若男在这时却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还是和汪鹏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有个家~【揍。
☆、倒塌的东西
吴洋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继续吃着自己的。姚锦夕默了一会儿,帮夏若男夹了一筷子菜,“我说过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过现在先吃点东西。”
夏若男说完这句话与其说是宣布一个决定还不如说这是在对自己说服,“东西还在家……那边,我什么时候去取比较合适?”
夏若男和汪鹏还没有买房子,一直住在出租屋里。这事是他们迟迟没有结婚的理由,现在一看反而幸好,不然这房子的归属倒真的要扯出麻烦。
看她这么执拗地想要一鼓作气把这件事敲定,姚锦夕也放下了筷子,强打起精神问,“你想什么时候去?”
夏若男咬了咬下唇,“越快越好吧。”
“我觉得,这事情不用这么赶。”吴洋这时候才停下来,看向对桌的两人,“你和汪鹏不管是分是合都要谈一次。而且你们同居了多久?东西怎么分?哪些是他的哪些是你的?这个需要协商。”
一想到这个夏若男就又是一阵痛楚,那个家花了她多少心血?过去的时光都附着在了那不大的房子里,是他们一点一点累积规划出来的,现在这样,真的是好像要剥离一块血肉,痛得受不了。
她低下头,“我不想见他。”
吴洋没什么感情地道,“这个应该不可能,锦夕今天才和他起了冲突,不见你的面他不肯让我们搬东西怎么办?”
夏若男深深皱起眉,“那屋里的东西我都不要了不行么?”
吴洋耸耸肩,“衣服家具不要就算,你私人的东西也该有吧,户口?存折?”
“吴洋?”姚锦夕有点吃惊,吴洋懂得说话的艺术也善于运用,就算要给人建议从来很给人留余地。而今天他的话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简直像是故意要让夏若男难过似的。
吴洋垂下眼帘,嘴角弯起个浅笑,口气恢复成平常的温和,“我想说的是,完全不需要这么着急,不如今天先什么都别想,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再从长计议。”
“……若男,我也这么觉得。”虽然对于吴洋的表现感到奇怪,但姚锦夕确实认为他说得对,便顺着这话转开话题,“你看你今晚不回去了,去我那里住?”
夏若男擦擦眼睛,还没回答就听到吴洋道,“这个房间我已经定下了,今晚就别奔波,在这里休息吧。”
姚锦夕只知道吴洋定了这个房间,倒不知道准备让夏若男直接住下。当然让情绪不稳定的夏若男在这里住下是最好,“那也行,就在这里住吧。”
向来就没什么主意,这姑娘犹豫地点点头。姚锦夕看着她这红着眼睛犹如小兔子的神色于心不忍,摸摸她的头,“我陪你。”
吴洋微微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提醒,“不如你住我那吧。就在隔壁,有什么也好过来。”
姚锦夕一怔,却也没有多想,他和夏若男是很熟,可到底孤男寡女,住一个房间他自己是没所谓,但毕竟还有吴洋这个外人在看着,得考虑别给夏若男造成什么负担。
夏若男更没有什么意见,她还是不好意思和姚锦夕睡一张床,但这房间的沙发看上去睡着也不会比睡床上更舒服。
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
好歹看着夏若男吃了些东西,姚锦夕自然是陪着她。有时候人不用说什么,陪伴就是一种安慰。到了深夜,吴洋早就回了1707,姚锦夕还想再陪陪夏若男。
倒是夏若男说,“我想睡了,你先过去吧……”
今天发生了这种事能睡得着才奇怪,姚锦夕道,“不让我再陪你一会儿?”
“都12点了……”夏若男喃喃低语,盯着地毯,“锦夕,我想一个人呆呆。”
姚锦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那好,答应我,别钻牛角尖好吗?我们都知道的,这不会有好结果。什么都会过去,你说的。”
当年劝人的话被拿来劝自己,夏若男笑笑,“嗯,放心吧。我就是……想再想想。”
姚锦夕忧心忡忡地出了门,1707就在隔壁。他心不在焉的按着门铃。
门很快开了。
吴洋穿着浴衣站在门后,打着招呼,“来了?”
他显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地坠在额前。没了眼镜遮挡,脸型的完美曲线和五官的精致更加彻底地体现出来,被昏暗的室内灯光渲染,俊美不似真人。
姚锦夕自己皮相也不差,而且向来对外貌不上心,可这一瞬间也被惊艳到了。
“你不进来?”吴洋看他发呆,失笑着让开,“发什么呆。”
姚锦夕表情奇怪地走进房间,这里格局和旁边一模一样,“你还没睡?”
“我平时都睡得比较晚。”吴洋率先走向沙发坐下,温言对跟着过来的姚锦夕问,“你要洗澡吗?”
夏天身上总是容易粘糊糊的,更何况今天姚锦夕还遭了这么多事,他拉拉衣领,“嗯,那我先去洗个澡,等不及的话你先睡。”
吴洋微微一笑,“我再看会儿电视。”
家庭套房的浴室不仅配有按摩浴缸,还有桑拿玻璃房,但姚锦夕没心情享受,洗了个战斗澡就算完事。
墙上架子上折叠着睡衣,上面还放着一个新的内裤。姚锦夕感慨了一下这贴心的程度,把换下的衣服就放在了旁边的篮子里。
客厅里,吴洋还在漫不经心地盯着屏幕。
“咦,你不戴眼镜也看得清楚吗?”姚锦夕坐到另一边沙发上,看吴洋没戴眼镜看电视毫无压力的样子不禁有点奇怪。
吴洋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终是老实说,“我没有近视,平时戴的眼镜是没有度数的。”
“啊?”姚锦夕又问,“为什么?”
吴洋笑笑,“因为看上去比较有文化。”
姚锦夕:“……”
可能吴洋自己也觉得这理由也蛮好笑的,笑着摇摇头解释,“当初很着急地想装成精英,最先就从外表着手……现在也就是习惯了。”
这人的想法真是深不可测啊……姚锦夕蹙眉看了他一会儿,脱口道,“其实你不戴眼镜更好看点吧。”
“哦?是么?”吴洋点头,从善如流地同意,“那我还是不戴了吧。”
姚锦夕:“……”
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那个,衣服我放在竹篮里的,可以么?”
“明天就有人拿去洗,可能需要你委屈一下穿我的衣服了。”吴洋拿起遥控器,“你要看么?”
姚锦夕平日里这时候多半在刷网页,要说睡也能眯着眼睛开始培养瞌睡,这时候在别人房间里还是不要多麻烦了,“不了,时间差不多就睡了吧。”
吴洋显是同样的想法,直接关了电视,走回卧室。姚锦夕看他这么大大方方的,心里也不再有别扭,跟着进了卧室。
所谓的大床虽然没有到达king size的地步,也比一般的双人床要宽敞许多,两个成年男人并排睡上去绰绰有余。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关灯,各自睡觉。
姚锦夕睡不着。
他背对吴洋侧躺,窗帘漏了一条缝,可什么也看不到,漆黑一片。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平躺着的吴洋,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搞半天都睡不着。
吴洋发现他的动静,微微转过头,“睡不着?”
姚锦夕苦笑,“睡不着。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吴洋问,“你睡不着是担心夏若男的事情?”
说担心也不全对,事已至此,担心也没有用,若是夏若男走不出来,他也可以一直陪着她直到遇到对的人,把她安安全全地交到对方手上。
见姚锦夕发呆,吴洋像是想安慰他似地道,“要是想分手怎么也能分,汪鹏那个人自负逞强,如果夏若男想分手,就算是他的错他也不会回过头来缠着不放。”
和汪鹏短短做了几次接触,吴洋对这个人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这时思路十分清晰,“要是夏若男舍不得,也不是不存在其他选项,我们可以和汪鹏谈谈,多半还是会有个能够妥协的结果。”
男人嘛,汪鹏和夏若男谈了这么久,都快结婚了,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就算养条狗都能养成家庭成员了。
而妥协,并非一定不可接受,人活一辈子,谁能够毫不妥协?
“汪鹏这个人容易冲动,我相信要以感情说服他不是难事。”见姚锦夕还在发呆,吴洋往下分析,“不过这得让夏若男自己出面和他谈。”
“不是这个。”姚锦夕发了片刻的呆,也回过身平躺,“其实……虽然我一直不待见汪鹏,可是看若男这么坚持,也就以为他们会这么走下去。若男真的对汪鹏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涌起了不甘和惆怅,“可是还是这样的结果。”
吴洋道,“她只是遇人不淑而已。”
“也许吧。”姚锦夕抬起左胳膊枕在脑后,眉宇间罩上一层忧郁,“但是看到自己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事情轰然崩塌时,那滋味真难受。”
黑暗里,吴洋忽然问,“你也经历过,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共枕什么的大家纯洁一点啦。
☆、同床之事【捉虫】
姚锦夕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难道你没有?”
他们的话题已经很深入,可在黑夜的笼罩下,一切秘密的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难以启齿似的。
吴洋的经历已经早全部告诉他了,所以这话问得也算有针对性。可吴洋却否定,“没有。”
他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关于依赖,关于信仰,吴洋根本没有过那种感觉,他的病症不是源于突如其来的失去,而是一直以来的缺失。
姚锦夕沉默,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手腕突然被握住,身体下意识地一颤,却没有成功地抽出来。因为握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