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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洋在旁边陷入沉思。
基本上住院的过程就是睡睡醒醒,伤口痛得厉害,镇痛药对伤口恢复不好不敢多用。可姚锦夕好歹不是小孩了,不至于割了个口子就哭天喊地。他只是对吴洋很过意不去,自己没有其他亲友在,都是这个人在忙前忙后。
夏若男也经常来,可身后老跟着傅鸿宇。姚锦夕都觉出味儿来了,自然也不想去打扰他们发展感情。
姚锦晨却是打过很多个电话,而且频率日渐增加。姚锦夕只淡淡地回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去旅游了。
这个时候他是真没心力和这熊孩子扯,想起来就一团乱麻,不如撒个谎还能得个清静,好好养病。
于是身边来来去去只有吴洋一个人。
姚锦夕问,“你的班怎么办?”
“我请了假。”吴洋帮他倒了杯热茶,“我说我家人住院了,这是大事,经理就批了。”
大概是正在病中,身体虚弱情绪也跟着脆弱,这句理所当然的话差点没把姚锦夕的眼泪给催下来。
他有个冲动,很想说,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开玩笑地试探一句也好,不管以什么形式也好,和这个人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至少自己不会再一个人了。
吴洋察觉到姚锦夕的目光,狐疑地转过头,“怎么了?”
姚锦夕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头喝了口热茶,“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姚老板你要勇敢点_(:з」∠)_
☆、机会
姚锦夕最近一直在考虑,自己对吴洋是个什么心情。
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滋味,一旦思考关于吴洋的事,姚锦夕就会觉得很忧郁。准确来说,是有忧郁垫底的愉快,不是单纯的其中任何一个。
是会乐着乐着突然担忧起来的复杂心情。
若要在姚锦夕的人生中举什么例子来比喻,大概就类似于对期末考试的成绩,筋疲力尽地期待着。
而自己正在期待什么,姚锦夕不希望去深究。他早就是一个易于满足的人,就好像斟茶从来不能满杯,只能七分,不然就失了茶道的意味。
人生也最好这样,才不会失了分寸。
姚锦夕出院的那天,大家以庆祝的名义聚了个头。总共四个人,他和吴洋,夏若男和傅鸿宇。傅鸿宇的车和吴洋的是同个牌子,但是因为工作原因只是稳重的轿车型。两人就车的事情讨论了起来,姚锦夕和夏若男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于是转头去研究菜单。
考虑到姚锦夕的情况,自然是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还是吴洋提议,选了C市有名的养生粥底火锅。
姚锦夕喜欢吃辣,但是这对伤口不好,四个人里只有他的是酱油碟,本来之前就吃了一段时间清淡食物了,这么吃得好生没味道。
最后还是吴洋给他要了个没辣椒的豆腐乳就了两碗粥。等于这个庆祝会里吃得最少的反而是他这个主角。
吴洋安慰道,“等你好了我们去吃火锅。”
姚锦夕一脸郁卒,“别再谈这个了,越谈越想吃,我饿。”
轻笑两声,吴洋问,“那我下去给你再买两包子?”
“谢了,暂时不用了。”姚锦夕捂住额头看向窗外,冲街边烧烤摊咽了口口水。
傅鸿宇和夏若男去看电影了,而姚锦夕本身不喜欢看电影,再说刚刚出院大家也都不愿意折腾他,就直接跟吴洋一起回茶铺。
茶铺这段时间没人打理,一进去就有种积累了灰尘的味道。姚锦夕挥挥手,被灰尘弄得咳嗽了两声,“这又得打扫了。”
吴洋把行李放在椅子上,“我来吧,你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
“放着先别管,反正今天晚上也弄不了。”姚锦夕往后面走去,“这下面别待了,我们上去吧。”
楼上自然也是需要打扫,吴洋几下就收拾了,夏天里也不用担心被子受潮,从衣柜里拿出来就能用。
姚锦夕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还在想着烧烤,听见吴洋倒了两杯水过来问,“我过两天要离开一阵子。”
“谢谢。”姚锦夕喝了口水,一手托着下巴略表惊奇,“什么?”
吴洋说明道,“我大概要离开C市一段时间去办件事。”
“出差?”姚锦夕撑起身子,这个没有听夏若男说过啊,而且他们公司也没这个惯例,毕竟吴洋不是外勤人员。
吴洋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倒不是,算是私事,所以需要我亲自去。”
等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姚锦夕发现他没有说明的意思,心里自嘲道人家去哪里干什么何必和自己报备得一清二楚呢?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以为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消沉了下去,“那要去多久?”
“不知道。”吴洋见姚锦夕面上闪过一阵失望,赶忙笑道,“不过我会尽快。”
姚锦夕偏过头打量着他,咂舌道,“我比较担心你老板那里,你这样请长假,真是一点好好做完最后工作的诚意都没有啊。”
“这个应该没问题,我工作交接计划其实已经写好了。”吴洋沉吟几秒,表情渐渐没了轻松的样子,严肃地看着姚锦夕,“我是比较担心你。”
姚锦夕一愣,“我?”
随即又是一乐,“有什么好担心的,阑尾只有一根,我已经割了。”
吴洋也笑了,“倒不是担心你的身体,我在担心你弟弟。”
他话一出口,笑容在姚锦夕脸上就淡了。自己和姚锦晨的破事都抖干净了,姚锦夕在吴洋面前也再没什么好装的,“老实说,我也很头疼。”
这话倒不是在说怕姚锦晨对自己做什么,说得不好听姚锦夕再怎么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还不至于真被另一个男人赤手空拳地占了便宜。
只是一想到要再面对姚锦晨,姚锦夕就觉得忧愁。生气都还在其次了,他觉得是有必要好好揍那熊孩子一顿,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不知道?
“总之,我希望你不要对他那么没戒心。”吴洋视线落在玻璃杯上,复又对上姚锦夕的眼睛,认真道,“如果还有下回,我想他真的需要进警察局好好待一段时间了。”
“吴洋你别说了。”姚锦夕无力地捂住额头,身子往下滑了一截,整个人抑郁地趴在桌子上。
吴洋道,“我觉得你弟弟认为对你做什么都可以被你原谅,才这么不死心,而且毫无分寸。你知道的,这对他不是好事,你不是说过后悔了吗?”
“吴洋……”姚锦夕无奈地拉长声音喊了一声,抬起头来苦着脸看他,“我明白了。”
吴洋笑笑,“明白了?”
姚锦夕点点头,“明白了。”
吴洋问,“明白下次如果他还想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你就该立刻给他一拳了?”
姚锦夕:“……”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有点憋屈又有点窘迫,“知道啦!你不用给我上人身安全课,该怎么做我知道,我又不是女孩子。”
预防针打好了,吴洋很满意,他不担心姚锦夕没有能力对付姚锦晨,值得忧虑的只是姚锦夕的态度,只要态度够坚定,姚锦晨再怎么叫喧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个问题,无论是能力还是威胁力都太没存在感。
他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十分棘手,却是眼前最急需要去解决的事。
第二天,吴洋就离开C市了。
姚锦夕又吃了一惊,居然这么急?而且让他心情很微妙的是,吴洋去的是L市。
L市,姚锦夕的老家。
之前和吴洋闲聊的时候他们也聊到过,只是他真的想不通,吴洋莫名其妙地去L市会是为了什么事?
中午的时候吴洋才来了电话,“短信收到了吧?”
“你说你走了的那条?看到了。”姚锦夕早就看到了,L市就在C市旁边,不到200公里的高速公路,若是顺利2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我说,你在L市有朋友?”
听筒里传来了笑声,“不就只认识你吗?嗯,时间差不多,我去办事了,祝我好运?”
“你到底神神秘秘在做什么啊?”姚锦夕实在忍不住了,握着电话问,“去谈生意?”
“要说生意也是……啊,我先挂了,再见,多休息,你伤口才愈合。”吴洋那边似乎动了起来,电话都多了杂音。
姚锦夕一头雾水地挂了。
吴洋这一走,姚锦夕才发现习惯是多强悍的事。
他显得更加无所事事,只觉得每天都过得非常无聊,做什么都无聊。虽然事实上不管是生意上还是姚锦晨那头,都有够姚锦夕头疼的。
这孩子每天每天地下了班站在茶铺对面,也不进来打招呼也不离开,等到姚锦夕要关门了才走。
姚锦夕身边没了吴洋,更是觉得没心情面对他,而且他知道吴洋说得对,自己态度的软化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他已经一次又一次证明了。
只能硬起心肠装作不理。
然而这些事头疼完了,姚锦夕又开始莫名其妙地觉得无聊。
这无聊是因为生活里突兀地空了块出来,让他跟着心里也空落落了一块。
吴洋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时间点不定,把他当个小孩似地从头到尾叮嘱一番才罢休。
姚锦夕当然不是不知道洗澡要避开伤口,不是不知道还要忌口,不是不知道按时吃药,不是不知道别太大活动。
其实吴洋说的都无关紧要,连天气都要嘱咐,用他特有的一本正经的方式讲着废话。但是姚锦夕每次都听得很仔细,听着听着,心里矫情地暖得发酸。
放了电话,姚锦夕迷惑,这算是个什么节奏?
他活了26年,高中就发现自己性向,却从没谈过恋爱。但现在这年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姚锦夕仰天长叹,不是他不想有分寸,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受控制。
他清醒地意识到前面有个坑,在外面的时候看着像蜜罐,让人想奋不顾身跳进去,但一旦跳进去,多半是个深渊。
在姚锦夕算着吴洋走了一周多两天时,吴洋突如其来地打了个电话来,内容是他马上到C市,让姚锦夕准备准备一会儿跟他走。
姚锦夕手一抖,茶水撒了一桌,“去哪儿啊?!”
吴洋那边正在开车,“回来再告诉你,听话,去收拾吧。”
这一副哄小孩的口吻都没让姚锦夕有点反应,他隐隐有些不安和紧张。坐在原处发呆半天,姚锦夕猛地站起来,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吴洋来得很快,显然当时打电话时已经在高速公路出口了。姚锦夕关好门背着个双肩包站在茶铺门口,跟等着去郊游的学生一样。
吴洋按了按喇叭,等着姚锦夕走过来。
“我说。”姚锦夕坐上来之后,抱着自己的包一脸神经质地问,“我能问问去哪里吗?”
吴洋拿过他的包,放在了后座上,“L市。”
姚锦夕愣住了,这个答案其实早在他猜想内,可这时被证实还是心中咯噔一跳。
吴洋还没等他消化完又道,“我和你妈妈约好了,带你去见她。”
姚锦夕已经完全回不过神来了。
“锦夕,我不是想逼你,如果你现在说不去,那我们就不去。”吴洋稍稍放低身子偏过头,窥看姚锦夕的脸,“但这么久了,你就不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妈妈那边搞定,他们俩就可以戳破了_(:з」∠)_
☆、母亲
姚锦夕第一个升起的感觉,是害怕。
时隔多年,姚锦夕仍然记得住姚红那张脸上的震怒和崩溃,当时她说的话那么绝,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眼前模糊,脑中一片混乱,浑身僵硬。
发冷的手忽然一暖,是被握住了。
“我去见了你母亲,虽然一开始她不太待见我……”吴洋娓娓道来,把他在L市的行程大概说了一遍,“其实我觉得,你母亲还是很想你的。但你母亲的性格,你应该也明白。”
姚锦夕当然明白,姚红的性子非常的倔而且要强。他满脸不知所措,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吴洋口气里多了安慰之意,“很抱歉我擅自做了这种事。不过你不是说想回家吗?我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
没顾得上吴洋的道歉,姚锦夕迷惑地反问,“好机会?”
“示弱的机会。”吴洋看他脸色都白了几分的样子,倒确实符合自己说的那一套,可真看着心疼,手里更是紧了几分,“你别这么害怕。”
姚锦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