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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宁心里的石头啪的一下子落了地,嘴边缓缓地绽放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她的情况,其实不比他好多少的。对于一个陌生人她都能这样细心周到的照顾,那应该,不会再丢下自己一个人的吧。
花凌洛将孩子放到他怀里,然后转身又抱着那男子上了车,小心地放到车上躺好,接过孩子放在他的枕边,然后又把马车塞得严严实实的,防止透风,这才跳上马车,牵起了缰绳。
“江宁,你也一夜没合眼了,进去睡会儿吧,刚刚这人告诉了他家的地址,我把他们送回去,到了再叫你。”
秦江宁摇摇头,坐到她身边,花凌洛一笑,一手扯过缰绳,一手揽着他的腰,快马离去。
那男子名叫顾晟,他家离这里倒不是很远,晌午的时候就到了,他家里还有个父亲,家境倒还不错,虽然不是非常富有,但在这村上名望也是颇高,家里有几间厢房,院子还算宽敞,仆人小侍也有几个。
送他回来的时候,为了避免麻烦,秦江宁在头上戴了一顶斗笠,挡住自己过于张扬的容颜。
顾晟被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他的父亲顿时就泪流满面,转眼看见那个手脚乱舞的小娃娃,哭的更厉害了,拉着花凌洛的手,口里不住的道谢,并一再挽留多住几日。
花凌洛正好没什么去处,便计划和秦江宁先暂时住在顾晟家,想着等有了钱自己买套房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秦江宁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
顾家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厢房,房间内摆设布局都是一样的,一张圆木桌,两把镂空花纹的椅子,桌子上置一玲珑八角香炉,燃着清淡的熏香,墙壁前还有一个书架,齐整的摆放着几排古书典籍,看来也算是个书香门第。
两人稍事休息后便被人唤了去用饭,跟着仆人到了用餐的厅堂,桌子上大大小小的青花瓷碟碗摆了满满的一桌子,顾晟的爹爹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见他们二人,就又是泫然泪泣,花凌洛一个头好几个大。
饭桌上顾爹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大意就是这顾晟已经有了九个多月的身子,还偷偷地溜出去找他的妻主了,而他的妻主如今走了半年多,听乡邻的人说是去了城里当了有钱人家的入赘妻主,不过这也无从查证了。
秦江宁听到这里的时候身子微僵,花凌洛不动声色的从桌子底下去握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点,然后又安抚了顾爹爹几句,那人用袖子擦了眼泪,勉强笑道,“说起小儿,一时有感而发,让二位见笑了。”
说着便开始给他们夹菜,还好奇的看了一眼遮着面纱的秦江宁,这人从进门就一直沉默着不曾吭声,还穿了一身的玄色衣裳,存在感极其薄弱,若不是花凌洛频频地看他,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桌子上的饭菜虽然不及大城里的花样繁多,但看得出刀工很精细,就连那鲤鱼的尾巴都跟胭脂瓣儿似的透着明,虾子的肉白嫩清脆,花凌洛将虾仁剥出来,挑到秦江宁的碗里,不一会儿就盛了满满的一大碗,秦江宁伸手端了碗,略略揭开面纱,一口一口吃的极细,极优雅。
“天,好美的小公子啊!”顾爹爹眼睛都看的直了。从他刚一揭开面纱,整个屋子都似乎生辉了不少,这般俊俏的公子,即使在画里也未见过。
秦江宁自小被人夸惯了,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反而是花凌洛,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把她家的人贴上标签四处炫耀似的,盯着秦江宁的目光幽幽的泛着绿光。秦江宁见状,脸色一红,匆匆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
见他放下碗,花凌洛不禁问道,“怎么吃这么少?”问完想起他不能说话,又道,“饱了?”
秦江宁点点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笑,花凌洛身上一热,眸子里的光又绿了几分,她咳了咳嗓子,控制住心思,又挑了几样可口的小菜送到他嘴边,用哄小白兔的语气道,“再吃点好不好,看你瘦的,出去人家说我不养你。”
秦江宁红着脸张开嘴巴乖乖的吃下,一旁的顾爹爹看在眼里又是羡慕又是心酸,但凡自己的小儿子能遇着个这样一半会照顾人的妻主,也不至于这般凄凉。
抬眼看了看忙着端茶倒水的花凌洛,他眼神微动。
'正文 不如,成亲吧'
“你们是夫妻吧,看着感情这么好?”
花凌洛一边喂着秦江宁吃饭,一边答道,“还没成亲呢,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感情自然不比一般。”
“还没成亲?”
“嗯。”花凌洛看了看垂着头难得乖巧吃饭的人,手指擦了擦他的嘴角忽然道,“江宁,要不咱两人就在这里把亲事办了吧,你说呢?”
秦江宁眨巴着眼看她,眸子亮亮的,微翘的眼角带着的笑意更甚。
花凌洛扭头看顾爹爹,笑道,“那就麻烦顾爹爹当我们的见证人怎么样?”
顾爹爹似乎是愣怔了一下,还不待回答,身旁的秦江宁忽然一把捂住胸口,俯着身子呕吐起来,花凌洛吓了一跳,半扶着他的腰,凝眉深思。
“这位小公子先些年伤过胃吧?”顾爹爹忽然道。
“恩?”花凌洛抬眼,听他继续往下说。
“晟儿小的时候,家里还穷,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就饿出了胃病,后来生活虽然好了,但只要吃的稍多一点就会胃疼呕吐,跟这位江宁公子的病症倒有几分相仿。”
花凌洛疑惑的看向秦江宁,低声问,“是么?”
秦江宁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几分暗淡。花凌洛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扭头跟顾爹爹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抱着秦江宁回了房间。
她不在的这三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江宁,你怎么会里里外外的受了这么多的伤?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顾爹爹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叹了口气,命人收拾了饭桌,也起身去了顾晟的房间。
次日清晨,梨花雨凉,粉色的花瓣飘落下来,映着大半池春水,丝丝成炔。
花凌洛醒来便对上了一双晶亮的黑瞳,笑眯眯的盯着她看,长长的发丝柔顺的贴在他脸上,更衬得一张脸愈发的小,下巴愈发的尖,皮肤愈发的白。
伸手把他圈在怀里,花凌洛下巴搁在他瘦削的肩头上,脸颊摩擦着脸颊蹭了蹭,秦江宁又开始无声的笑,带动着胸腔微微的震荡,花凌洛心里又是微微的一疼,疼的发酸。
可能意识到花凌洛心里在想什么,秦江宁看了看她,然后乖乖的起身,自己穿好了衣裳,将头发束在脑后,衬出秀挺的身姿,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花凌洛在背后看着他,露出一个“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笑意。
秦江宁收拾好了自己,扭身见花凌洛还躺在床上,眼珠子转了转,讨好地把她拉起来,又乖乖的给她穿衣裳。先套了一件白色的拽地长裙,长裙的袖口和领子都镶了粉色的莲花边,外面又罩了一件及膝的水绿色纱衣,前面开口,腰间系一条深绿色的宽带,想了想,又把自己挂在剑柄上的蝴蝶形玉佩摘下来挂在了她的腰间。
花凌洛用手扣着他的腰一把拉到怀里,指尖轻轻拭去了他额角上的汗珠,笑道,“现在就这么贤惠了?”
秦江宁眼睛猛地瞪得大大的看着她,忽然一下子捧住她的头,舌尖笨拙的滑过她的嘴角,然后探了进去,胡乱的在口腔里滑,花凌洛一怔,瞬间有种奇妙的感觉流窜过脊背,从尾骨蔓延开来,一节一节的拍打着自己的脊椎骨。
两人正耳鬓厮磨着,敲门声“咚咚”的响了起来,两个人倏地分开,一个仆人已经端着盆子走了进来,见两人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似是惊了一下,手里的盆子一个没端稳,水花溅了出来。
这个厢房不是给秦公子住的么,花姑娘什么时候进来的?
“咳咳,有什么事么?”花凌洛问。
“哦,小的给秦公子打了洗脸的水。”
“放在一边吧,顾少爷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姥爷正守着呢,说一会儿花姑娘要是醒了就先去用饭。”
花姑娘?
花凌洛嘴角抽了抽,这是谁叫的这么没创意啊。
黑着脸抬手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那小仆应了一声放下水盆就匆匆闭了门出去,花凌洛和秦江宁相视一笑,麻利地洗漱好便也去看那顾少爷。
此时顾晟果然已经醒了过来,顾爹爹抱着小娃娃坐在一边跟他低声说着话儿。
见他们两人进来,顾晟便撑着虚弱的身子想要起来,花凌洛连忙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胳膊,秦江宁迈了两步后便止了脚步。
“你身子虚,还是再躺一会儿吧。”
那顾晟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白的没什么血色,动一动便要喘上半天,他笑了笑道,“不碍的,躺的时间够久了,想坐坐。”
话刚说完,横空里便多出了一只玉白修长的手,秦江宁拉了花凌洛往后略退了一步,然后径自挡在她身前,面无表情地扶着顾晟靠在床头上,面无表情的拿了个枕头塞到他背后,见他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略显单薄,又面无表情地取了挂在衣架上的厚实衣裳给他披上,忙完了这一切才转身冷着脸看花凌洛,眸子里有几分火焰跳跃,像是在说,你还想干什么?
花凌洛倒是毫不介意,大大方方地瞅着他,神情似笑非笑,仿佛很享受秦江宁的霸道似的,秦江宁眸子里的怒意更盛了。
顾爹爹跟顾晟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都略显尴尬,正此时那怀里的小娃娃忽然哇的一声啼哭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
顾爹爹抱着孩子拍拍打打的哄着,可是那孩子却丝毫不买账,哭的一声比一声响亮,后来还是花凌洛将孩子接过去哄了起来。说来也怪,任谁都哄不好的孩子一到花凌洛手里便止了哭声,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小脚。
花凌洛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见秦江宁阴沉着脸站在一边,便凑过去让他抱,秦江宁看了那个小团子一眼,心里暗道,真丑。
不过见花凌洛抱着孩子笑的那么开心,迟疑了一下便伸手接了过来,触手的那么一瞬间,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这个孩子好小,好软,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可是,有这么一个小家伙,似乎也不错。
若是她真的那么喜欢小孩子的话,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站在一旁的花凌洛看着秦江宁原本阴沉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哎,算了,只要他高兴就好,便也凑上去跟他一起逗弄那孩子玩。
“听爹爹说,你们打算在这里成亲?”
“啊?!”
顾晟突兀的话令两人都愣了一下,而吃惊的人,显然还有顾爹爹。
只见顾晟虚弱的笑了笑道,“看你们都很喜欢小孩子,要是成亲了的话,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呃……”
“等过两天我身子爽利些,就为你们筹办亲事怎么样?”
“那……”花凌洛瞥了瞥秦江宁,见后者像只红焖大虾一样埋着头,便点头道,“那便叨扰了。”
“恩人何必这么客气,若不是有你,我们父子二人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客气客气。”
“当日幸好有恩人你仗义相助,我们才得以脱险,我还一直没有机会谢过恩人呢……”
“哪里哪里……”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往诡异的方向发展,饶是花凌洛巧舌如簧,此刻也满头黑线哗啦呼啦的流,什么是书香门第啊,她算是见识了,真是祖国扭曲的花骨朵儿啊!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花凌洛终于抽了个机会拉着秦江宁脚底抹油的遛了。
他们两人一走,顾晟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顾爹爹叹气,“你这是何苦,这年头这等好的妻主哪里找去,可你偏要往外推。”
顾晟苦笑,“刚刚爹爹也看到了,他们之间,哪里还有外人插足的份儿?我与她原本也只是萍水相逢,还没来得及爱上她,是上天对我唯一的仁慈。”
“这是什么话,我儿就该天生福薄么?即使当不了正夫,当这个人的侧夫也是好的。”
“爹,别说了……”
'正文 驭妻有术'
晓月时,清池畔,月影摇晃,人影彷徨,水边红药暗叹夜太漫长。
“秦江宁,你到底什么意思?!”
花凌洛抓狂了,也不知道这秦江宁是听了谁的话说婚前不能同房乱了纲常,现下居然要跟她分房睡?
挠墙!他们该做的事都做了,不该做的事也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