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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潇忽的一下子凑过来,一脸的戏笑,“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操什么心,还是说,你真的要当人家的妻主不成?”
“啰嗦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他长到这么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我也没开玩笑,这里的人生死自有天命,我们没有资格去插手,你要知道,我们不属于这里,迟早也是要回去的,现在少一分感情,将来走的就多一分潇洒。”
周云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拿了一个小瓷瓶给她,花凌洛抢在手里,翻身上马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山上空留一白衣美少年望天长叹,哎,你当我这药是不花功夫的么!连句谢谢都没。
再次回到秦府,已是第五日深夜,原本打算在客栈暂住一晚再赶回去,结果还是忍不住先回去看看。只见秦府上下一片灯火通明,彩灯高悬,明珠高挂,琉璃瓦片熠熠闪光。花凌洛心里一个咯噔,脚下加快了步伐。
秦府的门大敞着,姚苌领头,几个小侍轮番在门前转来转去,一见花凌洛的身影,登时欢呼起来,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摇曳生辉。
“哎呀,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快!快去禀告夫人和老爷!”
几个小侍急匆匆的跑进去通传,几个侍卫迎着花凌洛往里走,几个小侍帮她牵马提包袱,姚苌跟在她身旁,默不作声,一时间慌慌张张乱成一团,但脸上的欣喜是藏不住的。
花凌洛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问道,“少爷怎么样?”
姚苌道,“不好,前几日醒来见小姐不在,闹了一阵就不再说话了,谁问也不理,倒是有按时吃饭喝药,但到了今天晚上忽然打翻了药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像傻了似的。”
边说着就到了秦江宁的卧室,姚苌留在外面没进去,也没处可进了,里面满满当当的或站或坐了一屋子的人,一看到她进去,顿时都松了一口气,秦爹爹已经哭得双眼红肿,指着花凌洛颤抖的说不出话来,秦夫人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宁儿他,以为你不回来了……”
花凌洛自然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秦江宁,他靠在床头的软枕上,身子半撑,脸色白到骇人的地步,似乎连精细的眉梢都染了白,明明都十岁了,可是小身板儿看上去还不如七八岁大的孩子。秦江宁看见她的时候眼睛亮了亮,薄薄的唇却抿的更紧了,倔强的不肯先开口。
花凌洛没搭理他,先安抚了众人,打发他们都先下去休息了,这才关上门转身笑眯眯的看秦江宁。
秦江宁愣住,为什么别人看他的时候都是一脸愁眉不展,这人看着他却是笑,还笑得这么开心?
“你啊,瘦的跟颗豆芽菜一样,丑死了!”
花凌洛说着走过来坐在床边,给他塞了塞背后的软枕,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干枯发黄的头发。
秦江宁又是一呆,自小到大,逢人见了都夸他长得好看,她竟然嫌弃他长得丑?想要把头扭过去不理她,但是又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只得恨恨地瞪着她,眼眶发红。
“怎么,想我了?想我了就直说呗,还装什么装。”
“我没想你!”
“明明就是想我了。”
“没想!”
“没想啊?那算了,本来还打算跟你一起睡的,那我走了。”
“不行!”他一把扯住花凌洛的袖子。
花凌洛笑着问,“那,你想没想?”
秦江宁一下子扑到花凌洛怀里,哭了。
'正文 偶遇'
作者有话要说:没改文,我就是刷新刷新提高一下出镜率,咳咳~~~ 秦江宁扑到花凌洛的怀里,长长的睫毛像是沾了露水的蝴蝶残翅,微微颤抖,发丝从耳际散落下来,覆在脸上,一张脸显得格外的小,也格外的白。
花凌洛把他的发丝别到耳后,用拇指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珠儿,看着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笑问,“哭什么呢?”
秦江宁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连话也顾不得说,身子一抖一抖的,随时散落一般。到最后似乎是哭的有些累了,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断断续续地道,“你不是……不是要走……走么……你走啊……走啊……”
明明是说着要让她走,但又像是害怕她真的走掉一般,手指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连指甲都泛着白。
花凌洛叹了口气,蹬掉鞋子,翻身上床,一把将他拉进怀里,秦江宁松开手指,一下子用细胳膊圈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胸口,小小的身子整个儿窝在她怀里,呜呜的声音从里面闷闷的传来。
手指搭在他肩上,小心的安抚着,“我哪里有说过要走的?”
“你说三五日就回来,可是五日过去了,你还没回……我以为……我以为……”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你不疼江宁了,你带了姚苌回来,你还夸他长得好看,一直都盯着他看,你说我长得丑……”
花凌洛现在不止心疼,还头疼了。
她要怎么说,她迟早是要走的。
她要怎么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能够跟那人在一起的话,那世界上就不会有悲剧了。
那天周云潇说的话,她其实早就想到了。
秦江宁明显没有感觉到她的头疼,还在不停的控诉着,一股脑儿的将近日来的委屈悉数倒出。
“你不跟我一块吃饭了,也不跟我一起睡了,就连我生病了你都不知道,你还跟姚苌种花,还教他识字,给他讲故事……”
花凌洛将怀里小不点瑟瑟发抖的身子裹的又紧了些,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叹息。这孩子总是骄傲任性又乖张,可是又总让人看着无端的心疼和可怜,似乎只要她一松手,他就会灰飞烟灭,这种感知让她不自觉的拧了拧眉头。
“江宁,你知道么,变通可以历曲通幽,执拗只能山穷水尽。”
“恩,什么?”
秦江宁微微抬头,睫毛黑黑的,细长的眼儿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意思就是说,凡事不要太固执,钢太强则易折,你的性子总是这么骄傲霸道对你的身体是很不好的。像这次我带姚苌回来,你什么都不问就开始赌气,后来生病了又固执的不肯吃药,为什么?”
“我……”
“不论是为什么,你这总爱拿自己身体威胁别人的毛病一定得改,懂么?”
秦江宁半天没吭声,花凌洛以为他睡着了,却听他忽然道,“你这是讨厌江宁了么?”
花凌洛愕然,继而苦笑,算了,也许现在跟他说这些还太早,他还是个孩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也许等他以后嫁了人,会有一个很疼他的妻主也不一定呢。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秦江宁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府里上上下下都忙成了一团,最闲的人倒反而成了花凌洛。她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陪秦江宁说说话,喂喂药,然后睡觉,有时候花凌洛觉得,自己上辈子都没这么耐心过。
好在周云潇的药是极好的,秦江宁的身子一日日好了起来,这天花凌洛见他的精神不错,外面天气也好,便带着去外面走走。
秦江宁身上披了一件小小的银白色披风,披风上面瞄着精致的银丝花纹,领子竖着,下摆长长的拽到地上,好一个贵气而华美的小公子,每走一步,都有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秦江宁拉着花凌洛的手,一脸的好奇与探究,大街上一派繁华景象,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来熙往,摩肩擦踵,客栈小馆儿比比皆是,上面挂着的字幅迎风飘荡,遮不住小镇的喧嚣浮华。
秦江宁迈着小短腿跟在花凌洛身边,看见了感兴趣的东西,眼睛就会噌的一亮,然后花凌洛掏钱拿下,他笑眯眯地抱过去,摸两下再塞给花凌洛。正当玩的兴起,忽听前面不远处一阵吵杂。
一名男子挎着篮子从人群里挤出来,接着又被随后的一个女人一把拽了回去,男子一个踉跄,手里的篮子落地,里面的鸡蛋哗啦啦的碎了一地,残留一地金黄。女人见状更是气急,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抡起巴掌就甩了过去,男子被掴的头偏向一侧,发丝散落下来,凌乱的贴在脸上,嘴角一片淤青。
女人边打嘴里边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都是些不入流的粗鄙话语,大多是骂那男子笨,什么事都做不好之类的。周围的人看的多,劝阻的少,大部分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边看边笑着指指点点。眼见着那男子被女人打得要昏过去了,花凌洛刚要上前喝止,忽然从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横空握住了那女人的手腕。
那只手不大,玉白,修长,手指的关节处棱角分明,很漂亮的一只手,看上去甚至有些弱不禁风,但是手腕灵巧的一转,那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面无血色,连原本要骂人的话也含着口里说不出来。
“嘻嘻,娘啊,你看我的武功又进步了没?”
说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比花凌洛略小,长得眉目清秀,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衣着华丽异常,看上去非富即贵。
此刻她正一脸无害的问着身后的女人,花凌洛顺着看过去,只见那女人长得很年轻,看不出具体年纪,眉宇间一股巾帼之气若隐若现,她抬手摸了摸那女孩的头发,微笑道,“你若再不放手,她的手可就要废了。”
女孩瘪了瘪嘴,松开手指,那女人立刻白着脸跌跌撞撞的跑了,女孩儿似是嫌弃般的在衣角上擦了擦手,嘀咕道,“最讨厌这种只会欺负丈夫孩子的女人了,有本事在外面闯出个名堂啊……”
花凌洛打心里喜欢这个丫头的性格,多看了她两眼,只是她后面的话说的声音有点小花凌洛听不清,这才拉着秦江宁要走,扭头,只见他煞白着一张小脸儿死命的往后缩着身子,细长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江宁?”
“姐,你不会打江宁的是吧?你不要这样打江宁,江宁一定很听话很听话,你不要打江宁好不好?将来也不要打……”
秦江宁是彻底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但是还没等花凌洛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儿便有怒气冲冲的蹿了过来,一手安抚的拍着秦江宁的背,一手指着花凌洛横眉怒指。
“你是谁?你凭什么欺负人!这么惹人喜爱的小孩子你也忍心欺负么……”
“小弟弟你别怕,有我在呢!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姐姐替你撑腰!”
“哎?我说你这女人,你家是哪儿的,你父母是做什么……”
“小弟弟……”
秦江宁傻眼。
花凌洛黑线,刚刚对她的好感顿时天崩地裂。
忽的一只大手伸过来,提着她的衣领子将她提起来,像是提着一只猫,那人对花凌洛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提着女孩儿优雅地大步离去,女孩儿抱怨的声音哇啦哇啦的传过来。
“娘啊,你放开我啊!”
“你讨厌,你又欺负人……”
“你再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去……”
“漂亮的小弟弟你等我啊,我还会再回来的,我叫叶柏萱——”
“……”
风起,花落,树影摇曳。
那一张又一张的年轻脸庞,摇晃着摇晃着便成了秦江宁十岁生命里最美丽的风景。
'正文 招亲'
树木由绿变黄,由黄转绿,院子里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弹指一挥间,五个春秋过去,时值腊月寒冬,池中流水,凝了薄薄的一层冰。
“再过几日就是大爷的寿辰,这次我打算请江湖上的几位朋友一起聚聚,你和秦川这几日怕是要忙些。”
说话的是秦夫人,这里的大爷自然就是指的秦江宁的亲生爹爹,不知道秦夫人曾收过几位夫侍,但她见过的自始至终都是这一人。听到秦夫人的话,花凌洛点头称是,心里却是一时间水波荡漾。
湖中的朋友,那也就是说秦夫人当年至少也算是个江湖中的人物。
江湖中人多,是非也多。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身着水蓝色锦缎衣袍的美少年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生的眉目如画,风采天成,眼波流转,顾盼神飞,微微一笑,天地逊色,日月无光,只可惜身子略显单薄了些,即使穿着厚厚的棉布夹袄,也给人一种空荡之感。
少年的头发用丝带随意的绑在脑后,虽然松垮,但发丝并不凌乱,柔顺的滑落下来,顺贴的覆在雪白优雅的颈间。少年进来的时候带起一阵冷风,墨发飞扬,衣炔翻飞,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看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