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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居然开始出现零零星星的花朵,但红色沙尘恍若淡淡的血雾,不知从哪里蔓延而来,渐渐向众玄术师们笼罩过来。
忽然周围风声呼号着,犹如厉鬼在周围哀叫连连,尘沙越来越大。
隐隐之中,仿佛有什么正在接近着,带着死亡的气息。
到了现在,所有的玄术师心中也有些发毛,没有想到初次来到秦国禁地竟是如此危险重重,而且这里还不是墓穴位置,此处什么宝藏都没有,动辄还要赔上性命。
远空,红色的风在空中打着漩涡,龙卷风般狂袭而来,天空一片乌云层次密布压顶,黑暗与赤红色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
沙粒吹在人脸上如刀割般疼痛,红色的旋风仿佛渐渐染成了黑色,到处都是诡异的影像。
那远处究竟是什么?朦朦胧胧中根本没有看清!
“这是什么风,为何结界拦不住?”冰儿双手结咒,心情不安。
“呜呜……”獒王们也不禁瑟瑟发抖。
在场的人都脸色煞白诡异,几个呼吸间,衣衫都被冷汗打湿。
“红色的鬼怪!”老者忽然之间神色惨变,他看到不远处出现了红色的满身是血的人物,慢慢向他走来,模样无比恐怖。
“有野兽,此地居然有大量野兽埋伏着。”亦有人看到前面出现了可怕的兽群,对着他们呲牙咧嘴,准备大举进攻,仿佛要撕烂他们的身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大家自己先乱了起来?
楚昊天此刻不由蹙了蹙眉,他双掌运息,将心情调整到平静,然而却看到周围的玄术师居然精神萎靡地趴在地上,眼珠开始掉落了,头发干枯,肌肤失去了弹性,凭空蒸发慢慢销蚀,直到剩下一具具颜色惨白,渐渐泛出红色的骨骼。然而,轻轻地一碰,便如散沙流泻。
死亡,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楚昊天身子晃了晃,仿佛承受不了眼前的一切。
她看到周围人都陆陆续续的发生了事情,楚昊天倒下了,容跖接下来也倒下了。此处似乎男子更容易引来一些厄难来,只有她是女子,只有她是纯阴之体,那么应该可以暂时安然无恙。
此时冰儿看着眼前一切,吸了口气,连连后退了几步,却是忽然碰到了一个男子的身体,她回眸一看却是一袭儒衣飘飘的男子身影——洛玉离。
“哥,你怎么来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子,诧异地问道。
“我不放心你。”
“可是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
男子深情地注视着她,喃喃道:“我来陪着你了,生一起生,死也一起死。”
好一个生死相随,冰儿觉着眼前男子并不真实,她连忙退后两步,身后的花朵越来越多,气息也愈来愈浓,而她感觉到自己忽然天旋地转,霎时完全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她觉着有一柄利刃切开她的脑子,再割入她的精神,让她觉着无比的痛苦。
蓦地,她脑中感到一阵又一阵剧痛,那痛苦几乎让她魂飞魄散。
“倾舞?倾舞?”忽然她耳畔听到男子的呼唤声。
那声音很是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冰儿回眸一看,却是萧白凤穿着淡淡青衣,站在她前面站着。
秦时一舞变风云(520xs。) 容跖禁地番外(可选看,不影响剧情)
禁地内,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诡异的情形,容跖抽了一口烟,自然也不例外,因为好几日都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他感觉眼前已出现了一点幻听和幻视的症状。
接下来,他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当日在湖中遇到那‘少年’的情形,他知道这一定是幻觉。
他意图稳住心神,却不想那画面越来越清晰,就像真实的一般。
容跖正试图摆脱自己看到的,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忽然冲出一道乌光,快如闪电。
那道力量正狠狠地向着他击去,容跖一惊,身体连忙横移。
一时间他呆了呆,身侧居然有如此之大的蛇!就像是他曾经在湖水中遇到的!
下一刻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唇,嘴里进水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眼前似乎真的到了湖底里。
他刚刚躲过袭击,那强大的力量带着披靡之势又再次冲向前方而去。
此时此刻,湖水中有两个人,一个是墨月月,一个正是冰儿,只见冰儿在水中弯起身体,施展逍遥舞,双足踩过蛇的身子,那狰狞的蛇头正对着她,长长的蛇信子咝咝作响,浑身密布着黑色的蛇鳞。
“快些救人。”冰儿的眼神对他示意。
容跖怔了怔,方才把墨月月拉过身侧。
然而,大蛇最终的目标并不是墨月月,却是冲着冰儿袭去。
幻境,不是幻境?容跖忽然有些难以区别了,而他意识也渐渐开始变得混乱。
眼前的事情似乎发生过,又似乎并不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十字路口,他要重新面对选择。
对了,玉猫公子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渐渐的,他开始变得思绪接近从前,已经认定玉猫公子就是男子。然而心中依然无法摆脱那复杂的感觉。
该死的!这个可恶的东西!容跖心中暗骂,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咬了咬牙,无畏地跃到了那只黑色大蛇菱形的脑袋上,而他操控着机关木兽,一只手揽着冰儿的腰肢,另一只手拖过了墨月月,操纵着木兽狠狠地踏过大蛇的头部,借力一跳,向高处跃去。
大蛇喉中低呜一声,仰起头,加快了速度,紧追不舍。
眼见大蛇就要追上来,容跖操纵木兽再次踏上了大蛇的脑袋,狠狠一踩,借势向上。
大蛇双目泛着凶光,像是一道黑色闪电般冲至,震耳欲聋的水流声惊心动魄,却又被木兽践踏在脚下,俨然成为木兽向上逃离湖水的捷径,然而畜生就是畜生,固然力量非常可怕,却是没有媲美人类的智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利用了。
容跖骗得那大蛇往上、往上、再往上。
木兽再踩、再踏、再跳,很快就冲出了黑色雾层。
几个岸边的贵族仿佛受了惊吓般,争先恐后跃到了岸上,惊恐地叫着,“有蛇!水里有蛇!”
正说着,一道洪水卷来,千万道水流犹如排山倒海的雪崩,滚滚而落,杀气冲天。
水面露出一颗巨蟒的脑袋,正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带着凛冽杀意,让人惊悚。
那大蛇猛地窜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飞了木兽,转头一口咬住岸上的人,把他撕扯入了湖水当中。
湖中冒出一个巨大的气泡,慢慢的,一只惨白的断臂最先露出水面,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湖面,众人惊恐的目光渐渐落在那漂浮起来的尸体上面,居然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顿时有人面色煞白,许多人已经忍不住浑身颤抖,呕吐起来。
很多贵女一生都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场面,不由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只见冰儿忽然从水里跃出去,身体腾空而起,身后激起一片好看的浪花。
‘少年’的身体就像柳枝一样柔软,腰部扭动,犹如舞蹈,左腿微弯,身体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踏着蛇的脑袋,翩然飞出水面,正是逍遥舞第四十二式。
容跖看到‘少年’施展逍遥舞的时候,心中就想到了当年那个女子舞动的模样。
玉倾舞!他的心中不由一痛。
浪花激溅,蛇狼狈逃去,冰儿风姿如画般冲出湖面,四周人头攒动,爆以雷鸣般的喝彩声。
终于,这件事情告了一个段落,只余下一些人打扫残局,湖畔渐渐恢复了宁静。
经过方才一番折腾,尚书千金却不慎落入水中,此时已被人救了上来。
容跖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与异类之间发生了争斗,现在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想想都觉着后怕不已。相比之下,玉猫公子却显得非常淡定。她坐在一旁晒着太阳,目光冷冷地扫过湖面。
“对了,那位姑娘如何了?”冰儿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衣衫半干地站在容跖身旁。
“这个你不用担心。”容跖多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周围,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而他似乎刚刚从一个诡异的梦境里醒来。
此刻,刚才一同下水救人的江湖男子都围坐在周围,有人用袖子擦拭着刀剑,神情百无聊赖。
过了半晌,尚书府一位满头朱钗的贵气妇人带着几个侍卫走出来,那倨傲的神态仿佛见惯了风浪,毫无惧色地道:“诸位,刚才是何人把我家小姐弄入水中?”
“就在这个墨家姑娘。”周围贵族一起叫道。
容跖蹙了蹙眉,觉着这时刻墨家大兄应该会出现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礼义廉耻。”妇人睥睨地看着墨月月与冰儿,唇边露出冷意道:“我们尚书家的嫡女犹如神月,高不可攀。不是你们这些贱民可以亵渎的,更何况小姐她却是因为你们的过失而不慎落水的,我一定会把你们送入官府治罪。”
“你哪只眼睛看我们是一起的?”冰儿皱起了眉头,看了昏昏沉沉的墨月月一眼。
妇人瞪了她们一眼,亢声道:“我现在就看你们是一起的!”
冰儿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世道真是黑白不分。”
妇人鄙夷地看着冰儿,道:“少年人,这个世界说公平也公平,说不公平也不公平,对于你们这种身份的人当然是不公平的,你要有自知之明。”
冰儿慢慢直起身子,目光平静无波,“不过若非我对付了那蛇,你家尚书千金又如何?”
尚书府一个侍卫走出来,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小子,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了不起,若不是我们刚才没有跟着小姐,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下九流的江湖人出手。”
容跖看了一眼那名侍卫,感受到此人身上满是危险的气息,尚书府中的的确确是藏龙卧虎,颇有实力。
“固然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是尚书府还没有资格抓我。”墨月月也一脸傲气。
“小贱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妇人目光看向侍卫,“去把她抓起来。”
侍卫正要动手,忽然容跖大喝一声道:“大胆,你们谁敢欺负她们?”
那声音颇有气势,中气十足,众人不由一怔。
墨月月听到这个声音,目光顿时如秋水盈盈,神情激动道:“容哥哥,你果然是关心我的。”
那一霎,人人的嘴角都轻撇,一旁的妇人狠狠地瞪着他们,“够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妇人忍不住大喝一声。
容跖扯着嘴角斜睨了妇人一眼,眯起惑人的眸子,语气不屑地道:“老太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们说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不懂礼数!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
周围的江湖人顿时笑了起来,妇人不过四十出头,面容顿时一阵阴晴不定。
容跖嘴角噙着一抹勾魂的笑意,抬起袖子慢慢掠过额前的一缕发丝,依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虽然本公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是我对老女人半点都不感兴趣。”
妇人眼中冷光大盛,阴沉着脸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被墨家女子害得落水,难道还要我保持沉默不成?现在我们正要向她讨个说法。”
“你家小姐她现在是否有性命之忧?”男子摸了摸下巴,黑眸幽深难测。
“现在已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却险些酿成大祸。”妇人蹙眉道。
“既然没有危险,你还这么咄咄逼人,难道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容跖语气很是不屑。
“够了,我们尚书府向来都是恩怨分明,绝不会欺负一个女子,但也不会放任姑息一个恶人。”妇人眉目冷肃,板着面容。
“哦?那么你想怎样?”容跖挑眉,斜睨了她一眼。
“请你回去转告家主,记得让他来尚书府负荆请罪。”妇人依然盛气凌人。
“你说什么?让家主负荆请罪?你知道我们家主是什么人吗?”容跖不由嗤笑一声。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谨慎地问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家主又是何人?”
容跖双手插腰,双目望天,“连我的名讳都不知道,真亏你活了这把年纪,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都要多,你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他忽然露出一个极其妖娆的微笑,轻描淡写地道:“不知道也好,被你这种丑八怪老太婆记住名字,回去我非要做恶梦不可。”
那妇人顿时面色发白,七窍生烟,手指在袖中狠狠地捏着绣帕。
容跖看也不看妇人怒极而白的面色,忽然指着远处道:“你看看,我家家主那不就来了。”
众人刚回眸望去,容跖手脚飞快地启动了机关木兽,吹了一声口哨。
冰儿拉了一把墨月月的衣袖,墨月月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是声东击西。
容跖喝道:“发什么呆?还不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