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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朵招桃花却不惹桃花的男人锁在身边。”
墨涵讶异地侧头眄视着李可儿,看她夸季悠之时的神态像极了方才卖桃子忽悠人的模样,一张清秀的婴儿肥脸上表情甚是丰富,结合着她话中的含义,墨涵不晓得是被她的样子弄得忍俊不禁,还是为她极力向她推销季悠之的意图而哭笑不得,一张漂亮的脸抽吧抽吧的,很是扭曲。
“季悠之”到得近前时,墨涵还没从李可儿方才的搞怪中缓过劲儿来,表情依旧怪异得很。他也不知道两人方才凑在一处叽咕了什么,弄得一个躲在旁边偷着乐,一个傻乎乎地站在路中央扮木头。
他方才听村里的人说她们俩到鲁家村卖桃子去了,想到鲁家村有几个小混混天天游手好闲不干好事,便担心她们傍晚回来会遇到麻烦,就想都没想骑上马赶了过来。现在瞅着两人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便就落了地。
李可儿见季悠之跳下马后只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也不说点儿应景的话让墨涵再感动一把,不由觉得自己这红娘的路途道阻且长。她嘚嘚地小跑到季悠之面前,故作惊奇道:“呀,季大哥,你是担心小涵姐特意来接她的吧?”
“季悠之”一愣,耳朵根子开始泛红。可儿丫头是怎么知晓他的心思的?
李可儿又道:“我忙活了一整天,累死了,还得赶快回家做饭。唉,可惜这里就有一匹马……”眼睛飘忽飘忽地往马上飘。
“季悠之”会意,知道这小丫头是想骑马了,便将缰绳递给李可儿,“你坐马上,我们步行。”
李可儿吐吐舌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回头,对着墨涵又挤眉弄眼了一番,向墨涵传达着她根本看不懂的讯息。
李可儿上马之前,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担子和筐子,对季悠之道:“季大哥,这些……”她的手指打了个圈,把筐子旁的墨涵也圈在了其中,“可都麻烦季大哥了。”
“季悠之”以为李可儿指的是让他挑担子,便点点头,走到担子前挑起来。
他刚想招呼墨涵一同回去,便听见李可儿大喝一声“驾——”,马蹄声合着清脆的笑声飘进他们耳朵,“我先回家喽,你们慢慢走啊,走得越慢越好,我会给你们留饭的。”
季、墨两人愕然地瞧着那越奔越远的身影,半响才反应过来。
“季悠之”以为李可儿急着赶回家做饭,没太在意。
墨涵却知晓这小丫头存的是什么心思,不由觉得好笑,心里却又不知何故突突地乱跳了起来。她偷偷地睨向季悠之,见他虽无甚表情,面容却透露着遮也遮不住的疲惫,略有自责。
一旦放松下来,“季悠之”方感到自己尚未休息恢复过来,他在考虑是否该让季悠之醒来,替他走这段路。他瞄了眼墨涵,刚巧与她偷偷打量他的视线撞在一处,两人急忙都将视线撇开,均似偷摸着做什么事被逮了个正着一般,脸颊泛起了红晕。
“季悠之”心想,季呆子过于老实,万一这一路上遇到那几个小混混,他应付不来,岂不是会坏事?便就强忍着疲惫,也不看墨涵,就说道:“走吧,过会儿天就黑了。”
其实,他也清楚,现在他们已在鲁家村一里地外,那些小混混出现的可能性已是很小了。不过,他下意识地忽略这一点,执拗地认为自己应该坚持清醒着送墨涵回家。
两人就这般默不吭声地走了一会儿,都不晓得该说什么话。后来,还是墨涵先开的口。她觉得他们这么沉默着不吱声似乎更加不妥,便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你的脸可是好些了?”
乍一听到声音,“季悠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着思索了一下,他才意识到方才墨涵是在跟他说话。他点点头,“嗯。好多了。”
两人便就又没了话。
又过了一会儿,墨涵搜肠刮肚地找到另外一个话题,“昨个儿买了布,还没给你量尺寸呢。听说,明天有雨,刚巧闲在家里可以做衣裳。今晚回去后,我给你量量吧。”
“季悠之”点点头,又摇摇头,今夜不是他醒着,不知何故他又不想墨涵与季悠之单独呆在一处了,“你拿我的那套白色的衣裳比着做就好。”
墨涵应了一声,答应了。这季悠之还是一如既往地尊崇礼教,奉守君子之道。以前她知道这一点时觉得季悠之迂腐不堪,可现在倒是为他的彬彬有礼感到一丝窃喜。
两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慢悠悠地踱步回去,一迈进李可儿家门,便瞧见李可儿贼兮兮的笑,李大娘欣慰的笑以及李柯抑郁的臭脸。
对此,“季悠之”摸不着头脑,墨涵却是窘得脸红了。
第二十章
淅沥沥的大雨打在枝叶上噼里啪啦作响,落在地上噗噗地竟还溅起一个个小泡泡。
李可儿打着油纸伞一路小跑着来到墨涵房前,意思意思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季大哥说的可真准,说今天有雨,老天就把雨扔下来了。”
墨涵忙拿了条帕子递给李可儿,“快擦擦,别着凉了。”虽说夏日气温高,可也不排斥被雨水浇到后会感冒的情况。对于李可儿打着油纸伞从隔壁跑来这里还会被雨淋了半边身子一事,墨涵很是无奈和不解。
李可儿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身上明显的几处水渍,便将帕子还给了墨涵,“小涵姐不是说今天要做衣裳么,我来给你打下手。”她喘了口气,“要不是方才把从学堂里偷偷跑出来淋雨淌水的小喇叭提溜回去,我早就过来了。”
小喇叭是村里的李布大姐的儿子,皮得很。逮着空儿就从学堂里逃课出来上树掏鸟窝,下水捉鱼,让季悠之很是头疼。
墨涵听李可儿这么一说,便知道她这衣裳是怎么湿的了。她将一个茶盏递给李可儿,“我正缺个帮忙的呢。你来得巧,来,我刚泡好的蜜桃茶,快尝尝。”
李可儿接过茶盏,便咕嘟咕嘟一口气把一杯茶都喝了下去。喝罢,吧唧吧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期待地瞧着墨涵。
墨涵意会地笑了笑,又给她倒了一杯,待她牛饮完毕后,道:“你要是爱喝,我将方子告诉你,你回去天天泡着喝去。”
李可儿舔舔嘴,眯着眼,“比起那样来,我更喜欢到小涵姐这儿来蹭茶喝。”
墨涵瞧着李可儿小猫儿似的可爱劲儿,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算是默认了她的蹭茶意图。她到衣柜前取出自己刚买的那套成衣递给李可儿,“快换上,湿嗒嗒的衣裳黏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李可儿不好意思地取过衣裳嘿嘿一笑,待墨涵背过身去,便躲到一角将衣裳换了下来。之后,便将湿乎乎的衣裳挂在墨涵自制的衣架上,与墨涵一同做起了衣裳。
按照长幼有序的原则,墨涵先裁剪了李大娘的布料。因着李大娘上了些年纪,是传统的农村妇人,在缝接布料成衣裳时,墨涵并没有做太多的改进。只是把袖口又弄窄了半分,以便李大娘平时干活方便些。缝补工作是李可儿做的,墨涵并没有插手。不是她不会,而是她得忙着裁剪李柯的衣衫。
李柯是个大夫,平素免不了半夜出个急诊什么的。墨涵瞧着他们衣衫上的盘口繁复漂亮却解扣麻烦,便就想起自己那个时代的衣扣来了。她昨夜弄了几块匀称的食指粗细的树枝,将皮消掉,把外表磨的光滑些,用小刀切成一个个小薄片,在薄片上用细细的钉子砸出四个小圆孔,便制成了简易的木扣子。这个时代毕竟没有这种扣子,墨涵怕李柯会嫌弃木扣子不好看,便就只在中衣上做了如此设计。被外衣一遮,也就看不到了。后来将这衣裳送给李柯时,他惊喜万分,竟故意在他要好的几个哥们儿前展示了一下中衣上的木扣。墨涵听李可儿描述之后,为李柯的孩子气哭笑不得。
至于季悠之的衣裳,墨涵还真是没敢做什么改动。他的脾气莫测,一会儿迂腐守旧,一会儿通情达理,一会儿好好先生,一会儿又炸药包似的。墨涵怕一旦有丁点儿不同,他便会不乐意穿。给他用作外衫的布料是苍青色的,中衣是白色的,做出来的成品与他这件“新衣”一样广袖飘飘,清雅淡然,干净出尘。
从鲁家村回来的那夜去跟季悠之要用作样品的衣衫时,他一脸不解地看着她,还有些防备之色。对他将不久前说过的话便忘掉一事,墨涵只是理解为他不计小节,并没有多做纠结。待她说明借那套衣衫的用途后,季悠之便迫不及待地将“新衣裳”抱给了墨涵。
裁剪缝制衣裳的这几天,令墨涵感到新奇的是,季悠之竟破天荒地转悠进她的卧房三五次,每次不过就呆个一小小会儿便就离去了。而每次来时他也都会关切地瞟她与李可儿手中的衣裳两三眼。
对于自己和李可儿的衣裙,墨涵却是做了不少改进。宽大的中衣衣袖被她改成了修长的窄袖,外衣的宽袖剪短了两寸,且在袖口加上一条拇指宽的同色系的带子,那带子从袖口折起的中空的边中穿过,平素只是松松的系成蝴蝶结作为装饰,干活的时候则可将带子的两头同时一抽,把袖口缩小,方便行动。对于这点儿小设计,李可儿甚为欢喜,愣是为此夸赞了墨涵三次。即便墨涵反复解释这是别人想出来的法子,李可儿还是不管不顾地愣是将手巧的高帽子戴在了墨涵头上。为此,墨涵只得无奈地接受。
这几件衣裳可不是一两天便能做好的。除了下雨那天做了一整天外,紧赶慢赶,墨涵还是用了七八天才都做好。期间,她自然是去基陵县送了两次花,并四处打听寻找刺绣的买家。
关于买家一事,墨涵又遇到了些不大不小的挫折,白眼自是没少捡。
送花那两次墨涵没让季悠之帮忙,自己借了李家的马车去运了一车花送到县城。花了半个时辰教醉香榭和赋春楼的几个丫鬟小厮插花摆放花盆的技巧和方法,便就去县里大大小小的布匹绣品店转悠。
基陵县城里正规的绣品店没有几家,大都是接单定做,与布衣店合作,往衣衫裙褂上绣些花鸟鱼虫。针对的也都是大户人家。虽然大户人家不是天天要做新衣,但每回做的衣裳讲究,价钱不少给,他们这几家店维持生计倒是绰绰有余。
墨涵前去询问他们是否要现成的绣品,并将带在身边的十几个花样拿出来给他们瞧,遭到了几回婉拒,还招到两家绣娘的嘲笑。她们笑,是因为觉着墨涵一个乡野丫头没什么本事,只拿着几幅粗糙的东西便想学着男人出来做生意,委实有些自不量力。对此,墨涵并不气馁。她很清楚,虽说景朝女子抛头露面不是新鲜事,近了说,赋春楼的老板傅绫便是基陵县家喻户晓的女子表率,远了说,当朝的吏部侍郎便是个女子。可墨涵毕竟是外地人。她又将自己打扮成普通的长相,穿了一身粗布衣裙,有些商户自是觉得她上不了台面,更是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潜意识里便用尖酸的话来让墨涵退缩,以使自己觉得舒服些。
墨涵没想过再次麻烦季悠之,也没想过以他在基陵县的人脉帮自己找买家。故而那两次吃了不少闭门羹之后,回去就没告诉他。
对墨涵没找到绣品出路一事,季悠之是从李可儿口中得知的。他没有任何反应,仍是早上吃饭后去教书,教书回来后窝在书房里读圣贤书,间或帮李可儿、李柯些小忙。
墨涵再次去基陵县送花的前一天傍晚吃过晚饭,便将刚给季悠之做好的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给他送去。
季悠之见到崭新的衣裳两眼一亮,小心翼翼地将它接到手上,摸了摸针脚匀称的衣襟,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格外开心,“我许久没有见过这么新的衣裳了,多谢。”
墨涵瞅着他略有傻气的笑,心尖尖上蓦然一顿,似被针尖扎了一下似的,微微地疼。他知道他将自己赚的钱大都接济给张小花祖孙俩,自己却没留多少钱。当时听说时,只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这会儿瞧着他盯着新衣裳开心的模样,就不由自主地想对他好。
季悠之乐呵呵地跟墨涵说自己先进屋试一试衣裳,过会儿让她瞧瞧穿着可还合适,便让墨涵先回屋歇着,自己关上门来,一边咧着嘴,一边换新衣。
三层衣裳换完,他站在盛着水的水盆前低头打量。烛光映衬下的水面倒影中,他眉目沉雅,唇带傻笑,一身苍青色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出尘飘逸,却又不甚搭调。
季悠之嘴角的笑意蓦然僵掉,愣愣地看着水中的男子,总觉得这傻里傻气的人不该是他。他似乎已经有好久没照过镜子了,平时束发也仅凭感觉。记得三年前刚到福华村时,他好像买过一面铜镜。只是不晓得怎么就不翼而飞了。之后他又买了三五面镜子,都是无缘无故便找不到了。后来他便干脆不买了,每日意思意思地穿衣束发,对自己的衣着也没那么纠结了。
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