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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是没有机会嫁给九问了。
身体落地的时候,墨涵早已被冻僵,除却满身的疼痛,她似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自下而上贯穿了她的胸膛。
浓稠的血腥味儿钻入她的鼻腔,胸口是恍若排山倒海山崩地裂的痛楚。
脑袋里的意识缓缓抽离,迷离中,她似看到一张焦急的脸,满布泪痕……
墨涵的魂魄似乎离了身体,飘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那里桃花璀璨,朵朵晶莹,山清水秀,仙气缭绕。
一阵清澈如甘泉的笑声窜进墨涵的耳朵,她恍惚意识地顺着声音飘了过去。
“小九真可爱,来,再去把木棍叼回来。”少女手中一截小臂长短的木棍用力朝远处一丢,只见一条白色的身影一闪便窜了出去,顷刻就叼着木棍回到少女的身边。少女奖励地揉了揉那雪狐的脑袋,雪狐眯着眼睛窝进少女怀里,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
墨涵浑浊的意识渐渐能感受到少女的所思所想,眼前所见似乎刚好是少女的所见。
隐约间,墨涵知道,这少女就是她,她就是这少女。
少女便是墨涵的前世,蜜桃仙子夏水桃。
夏水桃亮闪闪的眸子映着雪狐的影象,唇边笑容璀璨如最艳丽饱满的桃花,她伸手变出一颗又圆又大水水润润的桃子,递到雪狐的嘴边,“来,吃个桃子,润润喉咙。”
雪狐眼里露出不情愿的神色,脑袋朝后面让了让,样子唯恐避之不及。
夏水桃嘟了嘟嘴,把桃子撤回,剥掉皮后,将水润润的桃子又往它的嘴边挪了挪,“囔,皮都剥干净了,你就甭嫌弃了。”
雪狐极为委屈地眄了夏水桃一眼,张嘴舔了舔桃子,觉得虽然没有肉味儿,却味道香甜,这才勉勉强强就着她的手慢悠悠地将桃子吃完。
“真乖,”夏水桃又摸了摸它那毛绒绒的脑袋,“小九什么时候才会化成人形呢?姐姐好期待呢。”
雪狐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略有鄙夷地瞄了眼夏水桃。
而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另一只更小些的雪狐不满地将夏水桃望着,末了,还很是同情地看了看那个被黄毛丫头摸着脑袋当宠物玩的雪狐,这才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
唉,它的哥哥明明是最厉害的雪狐,怎的就愿意屈居于这小丫头的石榴裙下呢?莫非就因那次她为他包扎腿上的伤?真是奇怪。
夏水桃却是什么都没察觉,反而拍拍雪狐的脑袋,起身率先朝着湖边走去,“玩了那么久,出了许多汗,我去湖里洗洗,”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回过头疑惑地瞧着雪狐,“一起去么?身上那么厚的毛发,你定然也热极了吧?”
雪狐琉璃色的眼睛眨巴了两下,踌躇一会儿就跟上了夏水桃。
夏日的湖水在夕阳的映射下泛着星辰般的光泽,零星点缀,又若耀眼的钻石,晕人心神。
夏水桃走到湖边,毫不避嫌地褪下衣裙,一件一件,直到□。
雪狐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将她望着。夕阳的余晖绕过她的身体从她的身侧射过,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浅金泛红的光晕。
它的眼睛眯了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它的弟弟普榭从出外游荡的一个带着红绳儿的老头儿那儿偷了一本话本子。它见普榭再翻看,一时好奇就凑过去看了起来。
那本子上画着一男一女没穿衣服做着奇怪的动作,模样似乎有些痛苦,又有些舒坦。
他甚为疑惑,普榭自然更是不解。
翻看完后,那话本便就被他们扒拉到某个犄角旮旯,任其自生自灭。
画上的内容,他们也便没有细想。
可如今瞧着夏水桃没穿衣服迈入湖中的模样,它竟不由自主想到了那话本中的一幕一幕。
小桃是女子,它的人形……似乎是与她不同的男子……
夏水桃半个身体没入水里,回头见雪狐仍站在湖边疑惑地看着她没什么动静,便也纳闷地问道:“小九,怎地不下来?是怕水么?来,别怕,我抱着你。”她伸开双手,往岸边游近一些。
雪狐本是不想示弱的,但它见到那个在阳光下泛着水润光泽的白皙怀抱,忍不住便扑进她的怀里……
正中目标,它蹭了蹭她的胸,一脸的满足。
***
是夜,满月当空,星光散落,闲云穿/插,夜空深邃。
夏水桃吃了几个桃子,也喂雪狐吃了几个,便就抱着它,窝在用竹条编织的席子上,困顿地阖上眼睛。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很轻,喘息间有淡淡的桃肉与桃花交织的香气。
雪狐阖起的眼皮下眼珠骨碌碌转动几圈,幽然睁开,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出盈盈光泽。
它探头靠近夏水桃的脸,确定她真的睡熟之后,灵动的眼睛微微眯起,牵引出丝丝笑意。
轻巧地从她怀里钻出来,普一站在地上,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雪狐站立的位置上便出现一个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
他的脸型线条柔和宛如工笔描摹而出,眉黑若墨染,眸深似古潭,鼻挺如青竹,唇红若寒梅,温润柔软,飘逸无尘。
他缓缓地凑近夏水桃,修长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咕哝道:“谁说我不能化成人形?笨蛋。”
感觉指尖碰触到的肌肤柔软光滑异常细腻,他忍不住又抚摸了一遍,然后又一遍……
他知道夏水桃的元神是一只桃子,就是不晓得这桃子人形嚼起来会不会出来肉味儿。
三千年前,夏水桃为受伤的他包扎伤口后,就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并不给他肉吃来虐待他。唔,虽说她是为了让他修行,化成人形,可这种法子委实有些够呛。
其实,两千年前他就能化成人形了。只是一来他很不习惯这身没有多少毛发的皮囊,二来作为一只狐狸,逗弄夏水桃玩也是件不错的事,故而一直不曾在她面前加以卖弄。
可……他的确有三千年没尝到肉的滋味儿了。
看着月辉倾洒下泛着白嫩嫩光泽的肤色,他吞了吞口水,慢慢将嘴凑近,再凑近……
熟睡的俏颜忽地睁开眼睛,对着他咧嘴笑着:“小九,你总算愿意现出人形啦?”
雪狐,哦,也就是九问一愣,看着这抹桃花般娇美纯然的笑,顿时傻了眼,“你,你没睡?”
夏水桃眨巴眨巴眼,“睡了。不过,是装睡而已。”
九问“啊?”了一声,抑郁地说不出话来。
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他……所以,这几日才总是念念叨叨说他还是只狐狸吧?世人都用狐狸比喻狡猾之人,怎的他这么一只正宗而又纯粹的狐狸反而被一只小小的果子仙给戏耍了?这,这,这……这事儿可不能让普榭知道。太有损他做大哥的形象了。
九问堪堪回过神来,就瞅见一张扩大的脸在正大光明地打量着自己,待他觉得脸上有些热呼呼的,才听到这张脸的主人果子仙叹道:“渍渍,脸就跟玉石一般润泽,狐狸眼、红嘴唇,竟是长得比我师兄还要漂亮。”
一个男子,任谁被说成漂亮都会生气。可九问却很是高兴,“果真比尧冶还要漂亮?”
夏水桃大大地点了点头。
九问的心里便就跟吃了五百只山鸡似的欢快。
可他想到夏水桃见到尧冶时那欣喜的表情,美滋滋的心情便就打了折扣。他不放心地又问道:“那……小桃是喜欢小九,还是喜欢小九?”
“自然是喜欢小九。”夏水桃接着他的话答道,可说完,就觉得有哪儿不对,“哎?方才……”
“唔,”九问立马委屈道,“小桃方才说喜欢小九,莫非是骗小九的?”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夏水桃嘴上忙对自己的玩伴进行政策性安慰,心里却嘀咕着她貌似被算计回去了。
“你在敷衍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最喜欢小九了。”
“那我上床睡觉?”
“哦。哦,好……”
九问澄澈温润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就跟偷了腥的猫儿一般。
***
日子就跟白开水似的,不咸不淡就那么过去了。
根据夏水桃的需要,九问在狐狸与人形之间来回频繁转换,大半时间还是人形状态。按夏水桃的说法就是,她需要有个人陪她说说话。
自然,并不只是说话那么简单。他们还是得修炼的。
夏水桃的师兄尧冶随着他们的师父前往天庭任职之前抱了一大摞仙法道法书给她。说是怕她寂寞,翻看书本修习仙术聊以打发时间。
夏水桃便拿出书来与九问同享,美其名曰同欢喜共患难。
又过了五六百年,一日夏水桃练仙法练到一半歪在桃树桩子上迷糊了过去。
九问化成原形于草丛中午睡了一小觉,眯眼醒来,恍惚间就瞧见夏水桃背靠着桃树沉静地睡熟的乖巧模样。
一阵微风吹来,两片桃花瓣随风舞动,飘飘洒洒袅袅盈盈,竟是不偏不倚落在夏水桃的粉唇上。
前些日子九问与普榭下到凡间游玩,好死不活地经过勾栏之地,一时好奇晃进去,出来时九问的脑子便就时时回味着那些男女纠缠的画面。不巧去酒楼吃饭,又听到说书之人讲到仙凡之恋,听完后回到桃源见到夏水桃,九问的脸便就不由自主地红了。
他知道,自己应是思春了,思慕的人还是与他相伴了三千五百多年的果子仙小桃。
这会儿见到桃花遮粉唇,两两相映红,九问便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盯着那桃花唇,一步一歇,两步一伏地朝着夏水桃匍匐前进。
爬到她的近前,九问念了个诀化成人形,一边羞红着脸,一边将自己的唇慢慢凑到了她的上面。
初始,他只是想尝尝这爱恋的滋味儿,于是只是轻轻舔舐。可香软润泽的唇瓣在舌下的滋味儿竟是格外美好,他便将舌缓缓推进,撬开她的唇齿,一点一点地勾着她的舌,并忽而吮吸、浅浅啃食她的柔唇。
随着唇齿的纠缠,身体里有一处似是要被点燃一般,渴望而又有些不知所措。九问闭上眼睛任思绪抽离,只是顺应自己的心将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抚着她胸前的柔软……
夏水桃半梦半醒间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魂识回归,慢慢清醒,竟是见到九问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而他……他竟是在啃咬她的唇。
夏水桃大惊,豁然推开九问,紧张兮兮地道:“你,你,小九,你不是几千年没吃肉,想拿我打牙祭吧?”在他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不断变化着色彩的时候,她继续道:“我,我可是一只小果子仙,满身的果子味儿,没肉味儿的。”
九问挫败地喵呜一声,蹲坐在地上,抚着额头看着她,一副郁悴的模样,“小桃,我,我,我好多年都不想吃肉了。”
“那你干嘛咬我?”墨涵听到梦里的自己委委屈屈地说道。
少年九问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我,我,我就是想亲亲你。”
“亲是什么?”夏水桃很是疑惑。她从未离开过桃源,更是没有接触过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自然对男女之事毫不知情。
九问琥珀色的眼珠骨碌碌一转,鼓足勇气又凑近夏水桃,迅速地亲了一口,再撤回去,底气不足地道:“这就是亲嘴。”
夏水桃嘟着嘴思索须臾,也学着九问的动作,凑近他,亲了亲他的唇,“这样吗?”
九问脸一红,点点头。
夏水桃嘿嘿一笑,“原来是可以这样打招呼的。师兄和师父回来的时候,我要这般与他们招呼,他们定会为我学到的新东西感到自豪。”
九问大惊,“不行,不行。”
在夏水桃疑惑的目光下,他急忙解释道:“这个亲亲只能与我做……小桃,你可是懂了?”
夏水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在九问的厮磨硬泡下答应以后只与他一人亲嘴。
这日,春/色正好,桃花灼灼。
黄历上说,宜行房。
普榭睁着晶亮的狐狸眼趴在地上瞅着自家大哥在铜镜前搔首弄姿、变换衣裳配饰,好不折腾。他很是纳闷。
“哥,你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可是要去做坏事?”普榭打量了九问半个时辰左右,终是憋不住了。
九问满意地看着镜中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觉摸着这打扮定能将小桃迷得神魂颠倒,这般想着,心情也好得要飘飞起来,“干点儿有意于我族发扬光大的要紧事。”
说完,在普榭的疑惑下,飘出了洞府。
普榭平素贪玩,书读得不多,不擅长玩文字游戏,便在九问扬长而去后溜达着去了镜湖边,对着那朵清雅唯美的紫莲道:“小紫啊,你说,我哥他今天要做的要紧事是何事啊?”然后就将九问最近的表现巴拉巴拉地都告诉了紫莲。
紫莲轻轻摇晃两下,一冒烟就出来一个冰美人。
她瞅着眼睛忽闪忽闪瞧着自己的普榭淡定地道:“不过就是双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