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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答,问道:“怎麽起来抽烟了?”
“睡不著。”刘殿吸了口烟,低头吐出一阵烟雾。
“别担心,只是小事。相信我会处理好。”我摸著他的头发说。
“只是不甘心连累了你,如果我之前不是和郑声扯上关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麽多事了。”
看著烟灰缸里比白天多不少的烟蒂,我拿走他手里的烟,摁灭,“睡吧。”
刘殿点了点头,两人回到床上,似乎都一夜无眠。
天亮时,我才睡著,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刘殿正熟睡。
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後下了床,收拾妥当後出了门。
太阳下了山,马路上是下班时的喧嚣,刮著寒风,我把身子缩了缩,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去往场子的路上堵得很,看著前方的车龙与暮色,心里有点寂难过,不是因为自己将要迎来的麻烦而感伤,而是发现自己的能力明显不足以保护好刘殿,并且如今却让他如此担心。
一开办公室的门,就被我办公桌前的一个身影惊吓到了。
“哥,你怎麽来了?”
张言熙抬眼看了我一下後,垂下眼睛继续查看手里的文件,“弟弟都快坐牢了,不来怎麽能行?”
我转头瞪著刚才一直跟在我身後的主管。
主管连忙低下头,“二少爷,您没吩咐不可以告诉大少爷。”
“你就别难为吴主管了。我没跟爸说。”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了头。
突然,他唰地站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捏著我的肩膀,盯著我的脸侧,“谁把你的脸弄伤了。”语气眼神均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一直觉得张言熙挺吓人的,此时他散发的气场更是恐怖。
我轻轻碰了碰他捏著我肩膀的手,“哥,疼。”
作家的话:
别人专栏的对话框是怎麽弄的?我也想要,更了那麽久文没人说话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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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哥哥
“抱歉。”张言熙把手松开,“到底是谁弄的?”
“叫郑声的。”他明明不像在指责我,不知道为什麽我却说得吞吞吐吐。
“就是刘殿刺伤的那个?”
“嗯。”
“因为那个郑声弄伤了你的脸,所以刘殿回他一刀?”
“不是,这个伤是好几天前弄的了。”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把这回被郑声阴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张言熙听完,皱了皱眉,“那你的脸又是怎麽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然後我又把那一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结果我一说完,张言旭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白痴吗?都被人骑到头上了还不把对方处理掉,现在可好,反而被人设了个局。如果当时二弟没醒,你打算怎麽办?”
听到这儿,我埋下了头。
我打算怎麽办?我何尝没想过万一刘殿没醒的话……没有万一,那个画面我想都不敢想。
没等我懊悔完,张言熙继续说道,“你俩好了?”
“啊?”我抬起头,然後才反应过来,“嗯。”
接著,我观察著他的反应,貌似波澜不惊的面部表情,眼睛里隐约透著一种复杂的神色,似乎带著……不甘?
还没琢磨透,这种神色就眨眼不见了。
张言熙换了个标准的警告的眼神:“别让家长们知道。”
“这层我明白。”我垂下了眼睑。
张言熙点了根烟,说道:“刘殿这家夥魅力还挺大嘛,让两个男的为了他争风吃醋。”
听完,我感觉到我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争风吃醋,这词用得。
他继续问道:“你的脸什麽时候换药?”
“这两天得换一次吧。”
“那我现在和你去趟医院。”张言熙说完没管我,自顾自地往外走。
我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医院里,张言熙盯著我换药。
当医生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揭开时,张言熙的眉毛紧皱,阴沈著嗓音说:“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往家里说一声?”
我一动不动地让医生在我脸上忙活。纱布下的伤痕我一直不敢看,我也不知道它长什麽样,现在张言熙看了之後是这个反应,我也大概明白刘殿当时为什麽会哭了,心里很难受,嘴里却只是说著:“这没什麽,小伤罢了。”
“待会儿我给你安排个保镖吧。”
“别,哥,不用这麽麻烦,我不会有什麽事的。”我惊慌失措地推托,就怕他这麽说,被别人一天24小时监视,还让不让活了。
张言熙语气坚定,“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先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我郁闷地默不作声,依他这个态度,显然这个决定刮风都改变不了了,我还是就由著他,回头自己把保镖撤了罢。
出医院的时候,手机震了,是刘殿的来电,“喂,二哥。”
“你在哪呢?”
“我刚在医院换完药,我哥来了,和他一块儿呢。”
“熙来了?”
“嗯。”
“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没吃饭呢。”刘殿听起来很开心。
“好,你在家等著,我哥说他要去我们那看看。”
“好的,拜。”
“拜拜。”
十多分锺後到了家门前,一开门,张言熙就微微皱眉,“你也不找个好点的。”
我无奈道:“哥,这是我俩从生活费里抠出来的,何况P城房租贵得离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套房子就已经让他这麽鄙夷,要是我告诉他之前我还住过单间,那麽他会是什麽反应。
进门後,刘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迎上张言熙,握拳和对方碰了一下拳头,“熙,好久不见。”
张言熙笑道:“好久不见。”随後他正色道:“回头我帮你俩另外找一套房子吧,这个不太好。”
“不用啦,这里挺好的。”刘殿搂上他的肩膀,“我们先去吃饭,睡了一天,我都快饿死了。”
三人到了学校附近的那个意大利小餐厅,那里的东西还挺正宗,张言熙可能不会那麽挑三练四。
饭桌前,三人闲聊著各种事情,说说笑笑的。突然,一个话题结束後,张言熙突然严肃道:“刘殿,你也算是个当哥的,在P城也没几个亲近的人能帮著你们,好好保护好小旭。”
刘殿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肯定会的,你放心。”
听著他们的对话,我忍不住嘀咕,“我明明比二哥能打好不好。”
两人均没回话,不约而同地抛来一个蔑视的眼神。他俩什麽意思。
为了不让自己过於尴尬,我只好随口问道:“哥,你今晚住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酒店。”
想了想,我又问:“你来这边跟爸说了吗?”
“我跟他请了半个月假,说有点私事,他没说什麽,你放心。”
“哦。”我挑起沙拉里的一片生菜叶,吃了进去。
吃饱喝足後,张言熙打车走了,我和刘殿回到住处。
“二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麽你叫我哥熙,我哥为什麽不叫你殿,而是叫全名。”
“那麽你叫我二哥,我为什麽不叫你三弟而是叫你小旭?别人的称呼,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定位,你应该懂得吧。”
我缄默,张言熙看起来还是和刘殿挺亲近的呀。
翌日,张言熙还真给我准备了一个保镖,而且是贴身保镖。直到他回去前,这个保镖一直跟我和刘殿同吃同住同行。
晚上他睡客厅时,我两干点什麽都不敢太大声。上课时,他就站在教室门外候著,後来看他一直站著,於心不忍,并且西装革履的打扮杵在门口,吓人得很,实在有碍观瞻,所以叫他进来和我们一起听课。
刘殿为此在我耳边喋喋咻咻地吐槽了无数遍。
张言熙回去後,我就各种威逼利诱加恐吓让这个保镖别跟著我,也不知道他回头有没有跟张言熙说。不过,张言熙离开了大半个月,家里的场子,以及他学校里的事情肯定堆了一大堆,估计也没空管我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这半个月,张言熙和我们都没多大见面,肯定是为了我的事情奔前走後。因此,我也省了为这事操心,由著他帮我处理。
他临走前的一天,把我叫了出去,跟我说了一下情况。
“郑声的爷爷,我让他提前退休了,他活了那麽大岁数才混个处长,能力也就可见一斑,这边白道的人脉你处理的勉强过关,我也巩固了一下,所以郑声家里白道上是没什麽势力了。至於他爸那边,那条街他爸占了也有好些年头了,势力根深蒂固,这麽短的时间,我只能稍微打压一下。所以,郑声还是有点能力找你的麻烦,如果你有心,就把这隐患连根拔了。”
当初以为郑声家的黑道好对付,白道难对付,没想到和我预想的恰恰相反。
“我知道了。”我顿了顿,问道:“那,这次我是没事了?”
“蓄意伤人不成立,属於正当自卫。但你携带管制刀具,所以得去蹲两天。”
“这都行。”对於这个结果,我有点无语,蓄意伤人都帮我整没了,为什麽还要留个携带管制刀具的尾巴。
他看了看我,随後开口道:“谁叫刘殿带的是蝴蝶刀,如果是水果刀就没事了,就连军刀可能也好开脱,蝴蝶刀这种臭名远昭的东西他也不怕惹麻烦。”
谈话的最後,他摸了摸我的脸,“我明天就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吧。”眼神里竟然满是宠溺,我都怀疑眼前的人不是我那个冰山哥哥,而是一冒牌货。
於是,我在拘留所象征性地呆了两天,张言熙肯定是打点过了,也算是好吃好住。
此事就这麽告一段落。
☆、9。出来
“以後不要再来啊。”jc叔叔拍了一下我的後背,语气还算友善。不是出了监狱才这麽说吗?为什麽我只是出拘留所也给我准备这麽一句台词。
一出公安局,突然“!”地一声,礼炮的纸飞得满天都是。
我正疑惑,一个身影突然从墙的拐角处跳了出来,刘殿一把把我搂住,在我耳边说道:“辛苦你啦。”随後才把我放开。
薛柏和薛杨不知何时也冒了出来,两人一个举著左手,一个举著右手,均是微笑著看著我,刘殿退到一旁,我举起双手,“啪”,同时和两人击掌。
薛杨握拳捶了一下我的胸膛:“难得出狱了,请大家吃顿饭啊。”
我回了他一拳,“出你妹,我都没坐牢。”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正要离开。结果身後传来jc叔叔中气十足的吼声:“喂!你们几个是想罚扫大街吗?”
听完,我们几个疑惑地面面相觑,jc叔叔指了指地面。
看著满地的红红绿绿,我们才反应过来,四人轰进公安局,拿著扫把垃圾铲扫干净路上门前的地面後,又一哄而入,我们相视一笑,然後敬了个军礼:“jc叔叔再见。”然後勾肩搭背地大笑著离开。
薛兄弟俩跟刘殿说最近发现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酒楼。於是他们三人商量完之後就兴高采烈地把我拉去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狠狠地宰了一顿。
四个人要了个小包间。本来点的都是普通菜色,即使价格是外面正常餐馆的两倍多,但还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结果刘殿问有什麽新鲜鱼,服务员开口就说新运了几条龙趸,刘殿随口说:“那来五斤鱼中段清蒸的吧。”
“很抱歉,我们家不分开卖,因为吃这个鱼的人不多,剩下的没法卖。”难怪开口就介绍这个。北方人对吃鱼不太讲究,有吃这个鱼的钱,还不如吃点鲍参翅肚。
刘殿这下有点犹豫。服务员补充道:“您放心,这次运来的龙趸都不大。”
刘殿想了想,“那要一条小点的,半条焖的,半条清蒸,鱼头做成鱼头煲。”
听他说完,我死的心都有了。还有北方为什麽会有龙趸!
我也不顾面子什麽的了,开口阻止:“二哥,你非得吃这个吗?龙趸那麽大条,四个人怎麽吃得完?”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要不每人再加一份鹅掌扣辽参?”刘殿勾唇微笑,半弯的眼睛带著一股邪恶。
我暗叫不好,连忙说道:“我错了,你随便点吧。”
最终没点鹅掌扣辽参,但点的甜品是燕窝蛋挞……
买单时,刘殿三人在悠游自在地吃水果。我看了他们一眼,刘殿没丝毫反应,薛两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内心哆嗦地掏出钱包,银行卡抽出去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身上的血液也被抽干了。
付完钱後,我哀怨地看著刘殿。
他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斜著眼睛,眉毛轻挑,“你都舍得自己帮我顶罪了,这麽点钱怎麽舍不得了?”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双手抓起他没有拿著茶杯的手,可怜巴巴地看著他:“二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