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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苏子夜喃喃自语。
“难怪什么?”
“没什么。那你现在怎么不报警?”苏子夜继续问。
“呃,忘了……”向白尴尬地笑笑。
“那你怎么记得来找我?”
向白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把你拖下水。”说完,向白才意识到自己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他慌慌忙忙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很聪明,非常聪明,前所未有的聪明,所以我来向你寻求帮助!”
“呵呵。”苏子夜笑着说,“既然你这么以为,那不如就去趟墓园确定一下吧,如果他们把尸体挖出来,证据就没有了。”
“好主意!我马上去!”向白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迅速往外跑,跑到门口才想起来一件事,“你有铲子吗?”
苏子夜从储物间找出一把沾了泥巴的大铲子,递给向白。
向白把铲子放进后车厢,打开车门,正准备钻进去,但又跑回了屋子里。用力拉过苏子夜跑回车门就往副驾驶座塞。
“你干嘛呢?”苏子夜惊讶地问。
“增加安全感!你妹说,你很能打。不过,你会驱鬼吗?”向白张大了眼,期待无比。
“多大的人了,还怕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苏子夜笑着瞥了一眼向白,“我差点忘了,你还喜欢海绵宝宝呢!”
“算我多嘴。”向白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发动车,向着郊外的安息墓园驶去。
再次与胆小鬼向白同车,这感觉真是奇妙。苏子夜微微笑着,侧着头看着向白。他这才发现没有表情的胆小鬼看起来很难以接近,侧脸透着一股冷漠,真是奇怪啊!
苏子夜情不自禁伸手戳了一下向白的脸蛋。
向白立刻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苏子夜一眼,说道:“你再玩我我打你了啊!”等向白把头转回,苏子夜再看他,觉得,刚才只是个错觉。
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在一个清清凉凉的夏夜,向白再次踏上了安息墓园的土地,所幸的是,这次禽兽苏是和他一起的。没了当初的恐惧,向白有些好奇地看着栖息在黑暗中的安息墓园。
这时,他猛地想起——他没带手电筒。车子在墓园门口那儿就无法再前进了,不能寄望于车灯了。所以,他该怎么找埋尸的地方?
“怎么了?”苏子夜问。
“没带手电筒。”
“那你就凭印象瞎摸索好了。”苏子夜笑着提出建议。
“你是在耍我吗?”向白怒气冲冲。
“当然没有,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不是吗?除非你打算把车灯拆下来。”
“我可以把你拆下来吗?”
☆、现实与记忆
向白最后还是否决了苏子夜不靠谱的提议。向白想,既然凶手打算把尸体挖出来,那不如就守株待兔,瓮中捉鳖。苏子夜对此不予置否,但显然极不愿意窝在草丛中喂蚊子,钻进了被转移到偏僻角落的车内,闭目养神去了。
向白虽然很不满,但也不好硬性要求苏子夜,他只好一个人孤零零的缩在草丛中,听着隐藏在各处的蝈蝈蛐蛐叫唤。向白真心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高尚了——为了含冤而死的陌生人自我牺牲。
所以,老天爷啊,一定要让他抓到凶手啊!
——等等。向白发现他一直忘了一件十分重要却棘手的事情,那就是,抓到凶手后,他该怎么向警察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埋尸案?如果实话实说,不就把禽兽苏给暴露出去了吗?这绝对不行!可编造谎言,必然有漏洞,如果被发现那不就惹祸上身了吗?
向白连忙站起来,想要和苏子夜商讨商讨,不幸的是,顾野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也就是说,他找不到小车停靠的位置了,甚至,他看不清回墓园门口的路了……守株待兔,他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向白也不想着要抓凶手了,他大声叫喊着:“苏子夜,你在哪里啊!苏子夜!苏子夜!”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嘈杂的虫鸣声。
向白蹲了回去。他没有勇气在黑灯瞎火的野外乱走,万一惊吓到一条小蛇小蜈蚣什么的,他脆弱的心灵和单薄的身体可承受不了小动物们充满野性的反击。这个决定,意味着,向白得在草丛中待到天亮,那么,现在几点了?
向白摸出手机,看了看,二点十分,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个多小时。看完后,他突然发现,他原来带了手机!
向白一阵惊喜,把手机屏幕朝前一照,猛地看见身前居然站了一个人!手机的光正好照在了那人的脸上,上挑的眼角,微勾起的嘴角,一瞬间,与记忆深处的某人重合在了一起。
“啊!”向白吓得肉跳心惊,转身就跑。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朝下,只有点点的光亮透出,灰蒙蒙的草,有种诡异的苍白。
然而,衣领被扯住了。身后的人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把向白扯了回来。向白色如死灰,栗栗危惧,他哭喊着:“不要,不要!走开啊!不要打我好不好……不要打我,我会乖乖听话的,呜呜……”
“哎,是我啊。”苏子夜清朗的声音在向白的耳边响起。向白全身僵直着,眼泪哗啦啦就落了下来。
“你哭什么啊?我是人不是鬼,没什么好怕的。”借着手上的手机微弱的光芒,苏子夜把向白满脸的泪痕看得一清二楚,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变成男的了?”向白抽抽搭搭地问道。
“我倒想问你,你难道一直觉得我是个女的?”苏子夜无奈地问。
向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凑到苏子夜的眼前,瞪大了眼,惊奇地叫道:“苏子夜?!”向白一拳就招呼了过去。
“嘶……”苏子夜没想到上一秒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下一秒会打人,猝不及防之下,眼睛被重重打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大口冷气。
“你他妈竟然吓我,我说过了,你再玩我我就打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向白恶声恶气地说着,在空中挥了挥紧紧攥着的拳头。
没想到胆小鬼居然讲了粗话……苏子夜捂着眼睛,苦笑了一下,说:“你不是一直在叫我吗?”
“我没叫你来吓我!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笑啊笑的?我看着就想揍扁你!”
苏子夜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依然微笑着,说道:“我不会再让你打到了。”
向白看着那碍眼的微笑,不屑地哼了一声,蹲下身捡起了手机就走。
手机的光虽然微弱,但路还是能隐隐约约地显现,向白很快就找到了车,坐上去后,立马把车门锁上,发动车,一溜烟就开远了。留下苏子夜一人,被吞没在黑暗中。
向白回到家后,迅速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哭红的眼,自嘲地笑笑,就躺下睡觉了。他做了个梦,梦到了他宁愿永远遗忘的过去。
“小白,作业写完了吗?”有着温婉气质的女子温柔地摸了摸向白的头,问道。
小小的向白开心地回答道:“写好啦!”
“那,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呢?”女子问。
“什么是‘电影’呀?”向白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很有意思的东西。小白想不想看?”女子笑眯眯地询问。
“很有意思?真的吗?那我要看,我要看,我要看!姨姨让我看嘛!”向白迫不及待地大声要求着。
“好好好,姨姨这就给你看。”
女子影碟机里放入了一个光盘,电视突然一暗,紧接着,一张布满血痕满是惊恐的脸冒了出来,尖锐的惨叫声响起,一只全是长毛的手按在了那人的脑袋上,只听见“咔哒”一声,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缓缓往下,消失在屏幕上,一张血盆大口取而代之,可以清晰地看到,血迹斑斑的尖牙……
“哇!呜呜,好可怕啊!呜呜……姨姨我怕怕!”向白立刻嚎啕大哭,拼命地往女子的怀里躲。女子却残忍地把向白的脸扳向电视屏幕,她柔声柔气地安慰道:“小白不怕啊,很好看的,你看,这鲜血四溅,不是很有意思吗?”
“姨姨不要啊,我好怕……呜呜,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啊!”向白哭喊着,紧紧闭上了眼。不想女子硬是把向白的眼皮扯开,让他看正在放映的恐怖片。
泪水不停地倾泻而下,向白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但他还是可以看到,满世界,都是血红色。
很久很久过后,恐怖片终于放完了,向白的眼早已肿成了得大大的核桃一样。
女子轻柔地擦去向白脸上冰冷的泪水,细声细气笑着说:“小白好乖哦,以后写完作业后,每天都陪姨姨看电影好不好呀?”
“我不要啊,你走开,你走开!我要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呜呜呜呜……”向白用力挣脱了女子的手臂,飞快地跑回了房间,躲到床底下,缩成一个球,抱着头,痛哭。
房间的门被打开,女子走的床边,趴下了看着床底下的向白,温声细语地说道:“妈妈不在家,姨姨会照顾你的,小白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姨姨觉得很好看呀,小白也应该喜欢的!”
“小白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你走开,你快点走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向白拼命往角落缩。
“小白乖,小白乖,小白一定会喜欢看的,这个不喜欢,那下次换一个好不好?小白如果不喜欢,姨姨会不开心的!小白乖,快出来!”女子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女子冷下脸,钻到床底下把向白粗鲁地扯了出来,她眯着眼,勾起嘴角,说道:“看来,小白现在就想接着看呢……姨姨这就去放给你看哦!”
“放开我!我不要!妈妈,妈妈……”
“只有小白乖乖的,听姨姨的话,姨姨就会像妈妈一样爱你的。”
向白一直牢牢记得,那个恐怖残酷的女人,眼角上挑,嘴角微微勾起,一副温柔的虚伪模样。她当了他三年的保姆,给了他充满噩梦的童年。只因为他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甚至是令人厌恶的,所以父母完全不关心他,不闻不问。曾让他以为是阳光的女人却带给他的,却是难以消散的阴霾。直到现在,他依旧活在她的阴影下……
向白从梦中惊醒,抹了抹脸,一手的冷汗。他打开了床头的灯,暗黄色的灯光,暖暖的,却无法驱散他犹存的恐惧。
向白拿出笔记本电脑,点开名为“海绵宝宝”的文件夹,随手戳了一个视频——是小海绵第一次去小松鼠家做客。看着海绵宝宝夸张的语言和表情,向白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看完一集,向白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一激动,把某个人丢在安息墓园了。虽说是因果循环,但自己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像禽兽苏一样呢?
向白在大半夜吵醒了苏晓,要了苏子夜的手机号码。
“苏先生,你还好吗?”向白假装温柔地问道。
“向白,我很快就到你家了。”苏子夜的笑声让向白有股森森的寒意。
“……我不在家,我在学校呢!”向白睁眼说瞎话。
“呵呵,你家门的钥匙是在门口的盆栽下面吧?我开门了。”
向白听到了开门声。
又一声开门声。苏子夜打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咦咦咦咦!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钥匙放哪里?!”向白惊叫。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哥哥,当然要对妹妹的男友知根知底,”苏子夜摇了摇手里的钥匙,“我请了私家侦探,调查过你。”
“现在,让我们算算账吧。”
☆、难忘
“你伤了我妹妹,我愚了你,这算扯平。但你打了我两次,还是打脸,又把我一个人丢在墓园……”苏子夜如数家珍,一一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喂,至于这么小气吗?打几下又不会死……更何况,你偷偷摸摸调查我,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向白义正言辞地说道,“相比起来,我损失更大好不好,你还好意思贼喊捉贼?而且,你现在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按法律,是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呢?你准备去告我吗?”苏子夜神色不变,问道。
“……”要告他早就去告了,干嘛还要在自家被威胁欺负?向白抱着大大的海绵宝宝,坐在床上,臭着一张脸,非常不高兴地瞪着悠悠哉哉倚在门上苏子夜,说:“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去墓园之前不是很正常吗?我不就打了你么,第一次打你不也只是捏了我……”
向白突然顿住了,放开了海绵宝宝,双手捂脸一副害怕的模样,叫道:“你不会还要再捏吧?我不是玩具啊!要捏,你就捏黄方块吧!”向白迅速把无辜的海绵宝宝扔到了苏子夜的身上。
苏子夜接过海绵宝宝,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