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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皇甫风唇角抽动:“你太放肆了。”也许父皇对天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是她对自己,是当真很疼爱的。听戒色这么大言不惭,皇甫风恨不得把他绑在树上狠狠地抽打。
“我说的是实话啊,而且你父皇又没有反对,可见他还是很认同我的话的。”戒色真心这么觉得。
皇甫风不理他。叫什么没有反应,在他看来,父皇是气得说不出话了。“天佑。”双手圈住戒色的肩膀,“答应我,父皇对你而言,也许不是一个好父亲,就当父皇和天佑是个陌生人,可是天佑若和我在一起,就把他当成是我的父亲,单纯的,我的父亲,跟着我一样孝敬他,可好?”
戒色嘟起嘴巴,不说话了。
“父皇是个很出色的皇帝,对我而言,也是个很好的父亲。如果戒色做不来把他当成父皇,那么把他当成……”俯身在戒色的耳边,低语,“当成寻常人家的公公婆婆,可好?”
戒色再听,眼睛亮了些:“可是,你还没聘礼啊。”还没给聘礼,就要他先孝敬公公婆婆,怎么听就使他先吃亏啊。
“你啊。”皇甫风捏了捏他的鼻子,“不是吧身家财产全部给了你了吗?”这孩子贪财的本领,不是一等一的高。
“哪有哪有,我怎么忘记了?”戒色不承认,给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了,怎么能够再拿出来说事情?
“贪心鬼。”啄了一下他的脸,不远处有宫女或者太监走过,赶紧把视线移开,就当是没有看见。“那你还跟父皇讲了什么道理?”听他方才的话,可见这道理,还讲的不少。
“我还跟他讲了两个道理。他问我。如果我和你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人活着,那会是谁?三哥,你说,会是谁?”戒色拿皇帝的问题来反问皇甫风。
戒色知道,戒色每问一个问题,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去改变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心细。
“自然是我活着。”皇甫风微微一笑。
“三哥?”这会儿,轮到戒色惊讶的看着皇甫风,“为何?”虽然是这么问,可是戒色的眼中流露出了笑意。为何?他比谁都明白。不是吗?
“天佑好色,我怕我走了之后,天佑缠上了别人。”如此打趣地解释,却不是真正的理由,他们都知道。
为何?皇甫风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心有些被揪痛。让天佑先死,他的心比谁都痛。可是,这样的痛,他又怎么忍心留给别人。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痛,锥心至骨阿。
“那三哥要好好的活着哦。”戒色笑着跑了起来。
皇宫处处是花香,空气倒是新鲜,戒色忍不住回头看着皇甫风。皇甫风走的不紧不慢,这样悠闲的短暂,让他觉得,皇宫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聊。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人了,不再想着有的没的。
要好好活着,他们都要好好活着。
戒色和皇甫风分开之后,他回了东宫。东宫的门口,崔浪来回踱步。三殿下和太子殿下回来的消息,他们这边早就接到了消息。不只是崔浪,后面还有人快快的跑了过来:“太子弟弟……太子弟弟……”
来人跑得很急,脚步收不住,就这样朝着戒色扑了过来。戒色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嘛,当然挡不住这股冲击力,然后两个人就悲剧的躺在地上了。八皇子躺的很舒服,身下是软软的肉垫,戒色很悲剧,被人当成地毯了。
“殿下。”崔浪这边着急了。赶忙过来吧八皇子扶起来,又接着扶起戒色。戒色一看是他,把他的手打开,“不要你扶。”崔浪身子一僵,赶忙跪在地上。
“太子弟弟?”八皇子不解的看着他,帮忙把他扶起来。
戒色也不看他,这个把他撞倒在地上的傻包,也一样讨厌:“本宫要沐浴,快去准备。还有你们,叫御膳房给本宫准备吃的,本宫要要吃鱼肉。”说完,狠狠的走进内厅。
“太子弟弟。”看着戒色的背影,又看着崔浪,“崔总管,你怎么得罪太子弟弟了?”
“奴才不敢。”崔浪的脸色很苍白。隐隐觉得,太子知道那件事了。
“你……那你先起来吧。太子弟弟性子不好,咱们包容着就是了。”瞧瞧,他这哥哥当的多好。
“奴才不敢。”崔浪还是跪着。
八皇子盯了崔浪很久,叹了一声气,他干脆蹲下来,盯着崔浪的脸。崔浪就这么跪着,任凭八皇子盯着,可是过了很久,崔浪有些不自在了,他忍不住抬起头,却发现八皇子依旧盯着他。唇角抽动几下,他只好问道:“殿下,您……你有事吗?”
第二卷 太子要出嫁 第五十九章 做人要有想法
没事。”八皇子回答的相当简介。
“没事?那您蹲在这里是?”没事干嘛蹲在这里?崔浪汗颜。
“我蹲的腿麻了,起不来。”八皇子颇为无辜。
戒色在房间里沐浴,浴桶里放了玫瑰的花瓣,戒色喜欢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他的这种兴趣,影一不敢与同。“影一,非礼勿视你懂不懂?”戒色洗了很久,身上的污垢一层又一层的脱落了,可是他还是没洗爽,戒色总结了,不是洗的不爽,而是这里地方太小,没有皇甫风府上的浴池来的舒服。终于,戒色开始抗议了。
“回殿下的话,您没有在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您?”在戒色顽劣的时候,影一把戒色当孩子一样。他觉得,这个时候的戒色,是可以开玩笑的。
“我是用我的余光在瞟你。”戒色哼了一声,回答的相当得意。
影一干脆转身,把戒色无视掉。待戒色沐好浴之后,影一上前伺候。“影一,温柔点,你温柔点,我疼。”戒色低低笑笑的声音,不时的传出。
八皇子起来了,在太监的搀扶下,他准备去内厅看看。却不料,在屏风外听到了这些。顿时,他觉得属于三哥的东西被织染了,马上推开太监闯了进去:“不准抢我三哥的媳妇。”然后,他眼巴巴的看着里面。只见,戒色赤溜溜的站着,影一再帮他擦身子。两人听见他的话,全都愣住了。
“误如…误会。”八皇子呵呵的笑。白皙的脸,一片通红了。
戒色沐浴之后,准备用膳了。御膳房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不一样,好吃的不得了。戒色这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吃好饭,他把嘴巴擦干净,然后走到外面,崔浪的面前。“累吗?“戒色问,细细软软的声音,真好听。
“回殿下的话,奴才不累。“崔浪哪敢喊累啊。
“那就继续跪着,等你累了,自个儿起来。”戒色让影一把太师椅搬到外面屋下的阴凉处,他要睡觉了。
这个?那个?八皇子两边看着,最后看向影一,用眼神询问。影一跟八皇子没有心有灵犀的通感,所以无视了。八皇子有些气馁,可是看着现在的戒色,他不敢去打扰,有些怕怕。于是,八皇子也聪明了一回,让人再搬来一把太师椅,摆放在戒色的旁边,他学着戒色的样子,跟着睡觉了。
哪知这一睡,八皇子觉得很舒服,忍不住感叹,太子弟弟果然聪明。
张妃寝宫
五皇寺温雅如玉,长的玉树临风,尽管漂亮,可丝毫不见女气。这是张妃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沉默寡言,她有些疑感。可她是聪明人,既然儿子不想说,她便不问。大厅里,她陪着儿子悠闲的喝茶。五皇子的相貌是八分遗传于她的,可见这个女子的姿色也是倾城,她的一举一动,端庄和美丽具备。五皇子抬头,看着张妃,忍不住笑了出来。“母妃觉得,人一生中,什么最重要?”
张妃一愣,爱子一向骄傲,从小到大,从来不让自己分心,更是知逍自己要什么,做事也有分寸,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问出如此问题。沉思间,张妃已放下子中的茶杯:“安居乐业。”她之所以聪明,不是因为她在后宫的崇高她位,而是因为她懂得满足。
安居乐业?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是寻常人还是非寻常人,这不是人生最大的追求吗?家庭幸福,事业也不缺。
五皇子一愣。有些意外。她以为母妃会追求更高更远的东西,却没有想到,仅仅是眼前的幸辐。看着儿子吃惊的眼神,张妃轻笑:“你以为母妃贪那个位置?”
五皇子挑眉。
“历朝历代,凡是后宫的女人,的确会贪心那个位置,贪心皇宫的恩宠。”
“可是儿子从未见母后去争取过。”
“红颜易老。如果帝皇的恩宠是维持在女人的美貌之上,那么这份恩宠,迟早有一天,会消失的。要抓住一个男人,并非是抓住这个男人的喜爱,而是抓住这个男人的心。因为喜爱和兴趣,会变的。抓住这个男人的尊重和愧疚,那便是最大的胜利,就像皇后一样。后宫的女人之所以怕,那是因为她们不安全,所以她们不断的争。可是咱们的皇帝不同,咱们的皇后也不同。与其争到最后,被打入冷宫,皇儿觉得,母妃现在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好吗?”
“母妃想的真开。“五皇子摇头。
在后宫的女人,对皇后的位置,帝皇的宠爱,都有一份期望。就像皇子一样,对那把椅子,也有一份奢望。
五皇子回想这一路的点点消消,相处不久,可是众兄弟一起走进瘟疫里,一起奋斗,却是怎么也忘不记。一起把生死置之度外,一起烧烤,一起面对暗杀。最没想到的是,暗杀的人竟然还是父皇。父皇,想起帝皇,五皇子失望之余还觉得不甘。突然,手被人捏住了,五皇子抬头,是自己的母妃。
“很温暖,对不对?”张妃问。
五皇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父皇的爱,从来不会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可是他有母妃,这就够了。“我会让母妃喜欢的安居乐业,维持的长长久久。”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自己一定要不甘,一定要证明什么,那么最后被牵扯的,还有自己的母妃,母妃的娘家,这背后的牵连,更是大。
这个道理,五皇子比谁都明白。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无辜承受这份不甘,五皇子心里不痛快,于是,他告诉了皇帝,皇甫风和戒色之间的关系。原本,他和皇甫风的计划里,没有这些。他承受了不甘,总不能连出出气都不行吧。
“五哥……五哥……”门口十皇子的唤声传来。五皇子听着,心里又觉得一暖,“也许母妃说的对,这份安逸,倒也让人觉得眷念了。”没有父亲的疼爱这不要紧,他还有兄弟。
“五哥,你们一路没事吧?”容栈的事情,谁也没有透露,所以十皇子尚且不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安全到了吗?走,咱们喝酒去。”搭上十皇子的背,五皇子笑的分外妖娆。
十皇子受宠若惊,之前被五皇子冷落,把他吓的一愣一愣的。
东宫
戒色醒了,他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不过,睡的很爽。爽是因为戒色做梦了,梦中有皇甫风,他们恩恩爱爱了一回,所以戒色心情很好。不过,当他转而看到崔浪的时候,心情又不好了。崔浪还跪着,脸色惨白的无法形容。中间,有人去帝皇寝宫请示了徐总管,被徐总管打发了,说太子殿下教训奴此,他管不着。
其实崔浪来东宫这件事,是帝皇授意的,所以崔浪无辜,被皇甫风警告的徐总管也无辜。
崔浪一直跪着,他不敢让自己昏倒。
“累吗?“戒色问的还是那两个字。
“奴……奴才……不累。”说完这么一句,崔浪倒了,不过意识还在。
“你不累,本宫也累了,起来吧,东宫还有很多事儿要你去张罗呢。”戒色挥手,“退下吧。”
崔浪心一松,失去了意识。小太监赶忙扶着他,跟着告退。影一的眼底闪过敬佩,太子做事,从来有自己的主张。
对面雪狐跑了过来,几天不见的雪狐,吃的圆滚滚的,看样子,影一把自己的爷爷伺候的很好。雪狐对戒色很是亲切,它跳进戒色的怀里,亲亲戒色的脸。戒色心想,好在自己不用化妆,不然妆让阿二给舔了,那就不健康了。
翌日
天还没亮,就有声音在戒色的耳边催促:”殿下,该起床了。”戒色很讨厌,于是侧身继续睡觉。戒色想睡觉的决心很强,而对方要叫醒他的决心更强,于是,在两人的坚持下,戒色先投降了。没办法,被吵醒了,还怎么睡?
睁开眼,站在床头的人是崔浪。“殿下,早朝的时辰到了,您该起床了。”崔浪在昨天跪了一个下午,戒色不曾骂他也不曾处罚他,可是其中的意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昨晚想了一夜,然后跟徐总管也坦白了一下事情,没想到徐总管却说,让他以后不用监视太子了。于是,身不由己的无奈解除了,崔浪决定,为太子效命了。
戒色的眼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