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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带着他在一片还不成熟的商业区里走了一段,停在一家挂着“老味道”招牌的餐馆前:“记得这家饭馆吗?”
孙敬寒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完全不记得当年这附近有过这么一家像模像样的餐馆,敷衍地笑了笑。
秦浩伸手护在他背后走上台阶:“当时是间小破平房,我们最经常吃的就是这家了。”
孙敬寒撩开门口的厚棉帘让秦浩先进:“这么说我有点印象了。”
他记得两人当年经常光顾一家小饭馆,虽然破旧,但饭菜量大便宜,也符合秦浩的口味,其实这家店的菜全是一个味道,闭上眼睛根本吃不出是什么食材。只因为秦浩喜欢,所以每次被问起去哪吃饭,孙敬寒总是指名这家,就算是一场廉价的约会。
孙敬寒低头扶眼镜,掩饰嘴角掠过的一丝冷笑。
别说装潢和菜品上了好几个档次,连老板都换了,所谓的老味道只有店名没变。
之前的平安夜之约不了了之,秦浩又打起了情人节的主意,如果不是孔东岳三番四次地明示暗示,孙敬寒绝不可能应约——秦浩怀念的当年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并不想回忆起自己曾经多么卑微可怜。
两人沉默着吃完一顿家常饭,孙敬寒识相地让秦浩买单,出门发现天空正飘着零星的雪花,秦浩的车已经听在马路对面,司机正在车里等着。
“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秦浩仰头向空中吐出一口白烟,拍掉落在孙敬寒肩头的雪花,“你还是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
“你还真是固执。”秦浩笑道,“那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没恨过你,秦总。你也别自欺欺人了,”孙敬寒似笑非笑,“我至少有两次自动送到你嘴边,以你的性格,不上白不上,除非你对我硬不起来。”他抬头直视秦浩的眼睛,“我现在一脸老气,头发也白了不少,已经不符合你的口味了。”
秦浩笑意顿失,沉声道:“敬寒,只要你回心转意,我可以吃药来满足你,我能给你的太多了,事业、地位、钱、舒服的日子,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挺可笑的。”孙敬寒叹了口气,“我们当年在一起纯粹是为了免费发泄□□,没有感情,也就没有所谓的回心转意。”
“是吗?”秦浩逼近一步,“没有感情你愿意不求回报地养着我,让我当你是女人来干?”
“你硬要把那段关系升华我也没办法。”孙敬寒后退半步,“你现在事业有成,身边美女如云,我没办法为你牺牲,你也没办法把我当女人。秦总我真是不明白,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秦浩愣了一下,继而失笑:“我想得到你啊。”
他跟刚才的一脸阴沉判若两人,指着孙敬寒的鼻子笑道:“敬寒,别以为把我绕晕了我就不会缠着你,我秦浩想得到的东西,不一定要有道理。”
孙敬寒的长相和身体都不再对他有吸引力,但他依然想靠近他,占有他,不管他是曲意逢迎还是冷嘲热讽,总是有趣,也总是透着一股莫名的温存。
秦浩觉得自己是着了魔了。
他上车扬长而去,留下莫名其妙的孙敬寒在寒风中站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公交,辗转地铁公交回公司取了车已经是九点,情人节加上周六,交通的拥堵比假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在路上堵了两个小时才到家。
他拖着脚步走出电梯,呵欠打到一半看见陈墨亭锁着肩膀站在门口,摘下眼镜重重抚了把额头:“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进去?”
“想早点见到你,”陈墨亭从背后拿出一枝玫瑰,跺着脚说,“情人节快乐。”
“陈墨亭,”孙敬寒戴上眼镜,“我三十六了,比你大十五岁,我还是一夜情的老手,每个月至少两次跟陌生人上床……”
“真让人羡慕,”陈墨亭打断他,“我还是零经验呢。”
孙敬寒瞬间哑口无言:他拿一夜情说事儿绝不是为了让他羡慕,想象中的重磅炸弹居然被他轻松化解,一点都没达到劝退的效果。这才几年的时间,孙敬寒心说,造星没造成,倒教出来一个太极高手。
“而且我已经过了二十二岁生日,你才比我大十四岁。”
“我比你养父还大五岁。”
“他是我哥,法律规定的,少在辈分上占我便宜。”
孙敬寒说不过他,掏出钥匙开门。
陈墨亭跟他进屋,从身后环住他的肩膀,把冰凉的鼻尖埋进他的颈窝里:“我等了你将近一个小时,冷死了。”
“……”
“我知道一枝玫瑰太寒碜,九十九朵玫瑰才适合你,可是太招摇了不方便买。一枝也好,代表我对你一心一意。”
“……”
“黄助理说你有事,什么事非要挑情人节,还弄到这么晚?”
“我去找人一夜情了。”
“开什么玩笑,”陈墨亭在他领口深吸一口气,“你身上没有做过爱的味道。”
孙敬寒每次被人拥抱都是在□□的时候,像这样静止的怀抱竟意外的温暖,温暖到令人难以割舍,甚至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变成永恒。
“情人节快乐。”孙敬寒低声说,“你是回家还是在我这睡沙发?”
陈墨亭笑了:“睡沙发。”
☆、12
12
孙敬寒把堆成一团的毛毯悄悄盖回到缩成一团陈墨亭身上,陈墨亭在梦中皱了皱眉,抓紧毛毯翻个身。
还没倒过时差就连着两天排演加一天出现场,也是难为他了。孙敬寒无声地叹口气,弯腰拾起地板上的手机,电量还算充足,应该撑得到陈墨亭睡醒为止,屏幕上有条来自微博的提醒,是常坤圈了陈墨亭说:情人节没鼓起勇气告白,只好……
孙敬寒残存的睡意瞬间消失,用自己的手机搜索常坤的微博,才看到余下的文字是“跟@陈墨亭大少爷打游戏,原来我也是可以这么怂的。”配图是陈墨亭在专心致志玩体感格斗,完全是忘我的境地。
说这是针对陈墨亭的告白似乎太牵强,说不是,字里行间又隐约暧昧。孙敬寒翻了翻评论和转发,也有很多半开玩笑地问告白对象到底是谁的,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条微博。
这算不上什么紧急事件,他没时间为此发愣,匆匆洗漱出门避开交通高峰去公司。每年年末孔东岳都会找各个大经纪人谈话清算总账,天鸣文化的经纪人们都在私底下称之为红色恐怖。孙敬寒虽然是第一年担任大经纪,对此却早有耳闻,就算早早做好准备,心却还是悬着的。
他被叫到楼上时上一轮谈话还没结束,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能看见魏经纪一脸死灰地坐在孔东岳对面,脸上还强撑着笑容。
魏经纪就是当年夺走柴可的那个,在柴可大红大紫后摇身一变成为业内知名的金牌经纪人,随后又经手了几个名噪一时的明星,可惜个个后劲不足昙花一现。柴可几年前把她炒掉转用刘经纪,颇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她在圈内的地位便从那时起一落千丈。
孔东岳把她跟孙敬寒安排在一前一后,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挑拨经纪人之间的关系是他的惯用伎俩,整个公司也因此能保持微妙的牵制和平衡。孙敬寒与站起身的魏经纪目光相触,礼节性地笑了笑。
两人擦肩而过,魏经纪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不知是发自内心,还是形势所迫。毕竟在外人看来,孔东岳一直是在向孙敬寒倾斜的。
这其中是否有秦浩的作用,孙敬寒就不得而知了。
“你对魏静那么客气干什么?”孔东岳看到两人的互动,不等孙敬寒落座就笑着问道,“天道好轮回,你不得意?”
“我只是觉得可惜了柴可。”
孔东岳像听到趣事一样大笑出声,舒舒服服地仰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搭在腹部:“你接手柴可一个月了,对他的现状了解多少?”
“工作方面已经全部梳理清楚,可以做到无缝衔接。”孙敬寒略一停顿,“其它方面我知道他在吸毒,他还是西原地产任总的情人。”
孔东岳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在你手里好好的明星,换了别的经纪人就失控成瘾君子和男宠,你怎么做到的?”
他暗指孙敬寒的性向问题,孙敬寒笑着装糊涂:“东哥抬举我了,不是我有能力,而是魏静太差。但凡她是个负责任的经纪人,柴可都不会堕落到这一步。刘经纪刚接手柴可的时候野心十足,现在却是巴不得甩掉他,只能说明柴可无药可救了。”
“那你觉得,柴可还有几年?”
“如果他不戒毒,大概混不过明年。”孙敬寒实话实说,“从我跟他的接触来看,先不说他以后还能不能出好的作品,单说他的精神状态都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是啊。”孔东岳不无惋惜地长叹一声,“我把他还给你就是因为你很适合做垃圾回收的工作,你看,陈墨亭你就做得很好。”
孙敬寒的太阳穴猛地一跳:“我一定给公司一个满意的答案。”
孔东岳眯起双眼,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怒容,笑道:“看来这么多年你学乖了不少,我得对你刮目相看了。”
“东哥教育的好。”
孔东岳弯了弯嘴角:“九七年你来公司应聘,我问你为什么不继续尝试当演员,你还记得当时怎么说的?”
孙敬寒这才模糊想起十几年的面试官好像是孔东岳,冷不丁提起哪还能记得住当时说了什么,孔东岳的记性太好,他总不能顺嘴敷衍:“不记得了。”
“大体意思是说你没那个天分和运气,赔进一辈子也就是个群众演员,当助理用不着运气只需要勤奋,混得再差也有口饭吃。”孔东岳说,“当时我就看出你有前途,可惜你运气实在太差,又不肯走捷径。”
“可我也一步一步熬过来了。”
孙敬寒笑着说出这句话,不卑不亢掷地有声,孔东岳点点头:“没错。”
孙敬寒在柴可一事上的激烈反抗让孔东岳记了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意无意地打压他。这个高中肄业的年轻人不知是固执还是真的无处可去,硬是在天鸣撑了下去,还游离于潜规则之外一路捧红了陈墨亭,足以令人佩服。
“和你平级的这些所谓大经纪没几个比你资历老的,能称得上金牌经纪人的一个都没有。”孔东岳说,“公司二十年才出了个姜卉娇,还被乔征挖走,空缺太大。”
“东哥在呢,哪来的空缺。”
“我是老板不是兵,不会自己去补缺。”孔东岳笑着坐直,“你知道当金牌经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孙敬寒顿时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动声色地答道:“关系。”
“世上没有免费的晚餐,有些人说是不求回报,一旦你冷落了他,他就会把以前对你的好当成欠他的加倍报复。”孔东岳说,“我不深究你的人际关系,但你要心里有数,别栽了。”
痞子出身的孔东岳如今衣冠楚楚,面相上也戾气全无,此刻的他嘴角微扬,看起来不仅文质彬彬,甚至亲切有余,但两个月前被他痛打的乔征到现在还没公开露脸,孙敬寒当然不会忘记他到底是多么狠辣的角色,“别栽了”三个字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威胁。
“我情人节晚上是跟秦总一起过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孔东岳笑道,“互联网对整个演艺圈都越来越重要,秦总的价值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你能取悦得了他,我就不跟陈墨亭算乔征那笔账,这是我的承诺。”
“谢谢东哥。”
“秦总对公司很重要,他要的东西我一定会给。”
孙敬寒保持微笑:“我知道。”
秦浩想要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孔东岳认为秦浩想要什么,如果他不给,孔东岳就会帮秦浩把事办了。
跟钱权在握的人对峙,当真毫无胜算可言。
陈墨亭耐着性子按了千八百遍门铃,柴可才顶着一双浮肿的眼睛替他开门,一股酒臭直冲进陈墨亭的鼻子,几乎把他逼退一步。
“你来干什么?”
陈墨亭伸手挡开门缝挤进屋:“你叫我来的。”
“是吗?”柴可仰头问天花板,脚下磕绊着跟在他身后,“我怎么没印象?”
陈墨亭调出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把手机扔给他,顺手拾起扔在地上的吉他:“你是又high了吧。”
“我说你能不能尊重我点?”柴可抓着他的外套,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一角衣料上,“我怎么说也是你公司里的前辈,比你红多了。”
陈墨亭反手扼住他的手腕拽到眼前:“前辈,你吃饭了吗?”
柴可看一眼手指上残留的白色粉末,放到鼻尖猛吸:“吃了。”
陈墨亭心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