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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在屋中聊天,小桃便是跟在长宏身边,看少爷练字。
长宏站在桌边,笔尖潇洒恣意地在纸上挥毫,不一会,就写出一副大字。他是爽快人,写出来的字和画便都有豁达的气势,看在人眼中,只觉得如至山顶,一览众山小般的壮烈狂放。
小桃磨着墨,“少爷,您的字写的真好。”
长宏笑而不语,先是把字写完,又用小楷写上年月日,盖了印章,才看向她,“可惜啊,我的字再好,也收不了姑娘家的心,是不是?”
说罢,又是暧昧的单眼一眨。
小桃顿悟他意指为何,嘟着嘴,“少爷,您用不着三天两天地取笑我和阿冬吧。”
自从阿冬告白之后,倒是没对她有过什么逾矩的举动,他怕也是明白她心里还有些没谱,就静静地等她答复。她心情沉淀下来,也是理清了思绪。她承认一开始就对阿冬有好感,但那好感只是建立于朋友的基础上,并没想太多。她还是前几日才开始对阿冬的牵手有反应,砰然心动的感觉似乎是来的晚了些,但终究是有。或者说阿冬带给她的,更多是安心,平稳。
“少爷,阿冬那么好的人,能喜欢上我,我很感激。”相处多日,小桃已经把长宏当成了能够倾吐心声的人,也知道他平日里的不正经都是掩饰,“少爷,可是我还有点怕。怕就这样安定下来,万一……万一我要是突然走了,阿冬该怎么办。”
她能莫名其妙地来这里,说不定哪天也会摔一跤,又给摔回去,这样的话,叫还留在这的人怎么办?给了期待,再让人绝望是最过分的,如此一来,还不如从开始就没让人家感受过幸福。
听她语带沉重,长宏放下笔,坐在宽椅中,单手撑着脸颊,认真地问,“突然走了?你为何会突然走了?”
“我……”小桃无话可说,这大实话说出来,还不要吓死人,“天有不测风云嘛。”
长宏误会她是担心自己会出事死去,不由笑道,“何必杞人忧天,还未发生的事,你去想它做什么?人生短短几十年,要及时行乐才好。退一步讲,你若现在拒绝了阿冬,你和他的心里,会好受?你就不后悔?因为未知而断送了有知幸福,小桃红,你真觉得这样是好的?”
少爷的一番话恳切真挚,小桃听在耳中,也是明白了的。
“哎,我就是有点……”她近来奇怪,或许是越接近幸福,越会担惊受怕,过去她了无牵挂,快快活活地,过天是一天。日后倘若答应阿冬,那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住在一起,生儿育女,共度一生,这样深沉的感情,她怕阿冬受不起打击。
“你还是我认识的小桃红么?”长宏摇着头,戳上她的脑门,“你啊,就该没心没肺地才对。再说了,现下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吗?你和光烈的事可解决好了?别怪我没告诉你,光烈现在可是下足了功夫,势必要遂了你的愿,娶你回去当正室呢。”
这一道惊雷劈下,劈醒了小桃。
是啊!这事她还没解决呢,就去幻想和阿冬生儿育女了!有她这么没谱的么!
小桃立刻皱起脸,“哎哟,我该怎么办啊,二少爷怎么那么……”
说好听叫执着,说难听,那就是自我中心。而且她还生着气呢!
想到这,小桃哼了声,“少爷,您哪天要去医馆了,务必带上我。”
“带上你干嘛?”
明知故问,还能去做什么?当然是去和韩光烈说清楚,把东西送回去,若是她在气头上,还能大着胆子骂他一顿。
而自从知道真相,方怀明便是隔三差五地来白府拜访,小桃只以为他是来找长宏研究学术,可渐渐的,她发现方怀明总是用那种意味不明的幽深目光注视着自己,难免心惊肉跳。
正好今天阿冬也在,出了屋子,小桃后怕地瞧了一眼,就忙把阿冬扯到回廊上,困扰地,“阿、阿冬,你说方校长,他对我……是不是有点奇怪?”
她想不出什么拐弯抹角的问法,只好直白地说。
阿冬听后愣了半天,“奇怪?”他第一个反应是好笑,可见小桃目露烦恼,知道她是真的担心,便仔细回想,这一想,还真的觉得有那么点古怪。
方教授向来是不近女色的,学堂里有两个女老师,那也是同事关系,和镇子上的妇女聊天,也是疏离和蔼,难得会想面对小桃这样,不掩饰眼中的热情,直勾勾地瞪着她。
阿冬面色一凛,难得说韩光烈一个情敌不够,又来了个方教授?
这着实棘手,方教授他一向敬重,若是他真的对小桃图谋不轨,他该怎样做,才能不破坏情谊?
“阿冬,你觉着怎么样啊?”小桃捣捣他。
阿冬沉吟片刻,“这事还不确定,小桃,你莫敏感,我会去问问长宏少爷。”
小桃皱着脸,“哎,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每次被他看了,我就觉得毛骨悚然,直觉是出了事!”
两人在这忧心忡忡,互相安慰,屋子里头,方怀明按耐不住,想要对小桃说明真相,长宏叹道,“就怕她接受不了。”
方怀明自知有理,皱着眉,沉吟片刻,“不如,我收养小桃,做她的义父可好?”
这样一来,既能已父女相称,又能天天见面,了却他的心事。
长宏思索着,“可以是可以的,正好月底迎秋便要出嫁了,我们本想让小桃跟着前往曾府,可不管怎样,她都是个丫头,去了那里,难免会被人欺负,如果校长你收养了她,便是给了她自由。小桃这丫头,有主见,是极期待自由的。”
想到小桃曾对韩光烈高声大喊“一生一代一双人”,又嚷嚷着平等自由,长宏就忍不住轻笑出来。
方怀明见状,心里是有了谱,立刻就站起身,“那么,我这就去找你爹娘谈谈。”
长宏笑道,“我也一起去吧。”
二人双双推门出来,小桃和阿冬听见声响,受惊地扭头看来,灼灼阳光中,四人八目相对,两人欢喜两人忧。
长宏提起长袍下摆,来到小桃面前,“小桃,若是让你出白府,给你自由,你可愿意?”
这没头没脑地来了个喜讯,小桃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她初来异世就被白迎秋搭救,没钱没能力,在白府里做个丫头,很是舒坦,但她现在已经适应了生活,便知道一辈子做个小丫头,到底还是累的。而且身为丫头,总会被人瞧不起。
听长宏这么说,小桃和阿冬对视一眼,惊疑不定地,“少爷,您为何会这么说?”
“是你遇到贵人了。”长宏看向方怀明,方怀明直视小桃,目光又贪婪,又紧张,仿佛是想透过这份注视,把过去丢掉的十几年都弥补回来,“方教授无儿无女,见你聪明伶俐,就想收养你,你觉得可好?”
收养?!
小桃后退一步,惊愕地瞪向方怀明。方怀明忙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小桃心惊肉跳,什么收养啊,这是叫他干爹的意思么?干爹这词在未来可是很黄很暴力的!
脑内不由胡思乱想起来,脸色便越发的青紫,阿冬见状,忙搂住她,“小桃,你可还好?说句话啊。”
他倒是觉得不错,原本以为方怀明对小桃有歹意,如今一见,仿佛是只有长辈对后辈的疼爱。
对方手掌传来源源热流,小桃勉强恢复神智,表情凝重,眼神乱飞,“呃……我、我还是想留下来,伺候少爷比较好。”
“为何?”这下不禁长宏叫起来,方怀明也忍不住,来到小桃身边,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感情,和颜悦色地说,“小桃,为何不愿和我出府去?你可是担心我说一套做一套?放心,学堂就在这镇子里,长宏他隔几天便会去一趟,我若是让你过得比这里还差,你大可去告状。”
方怀明恳切,小桃飞快地看他一眼,越看越心慌,她总觉着戴眼镜的教授都是禽兽。她是自己吓自己,脸色铁青,阿冬便扶着她,“校长,这太突然,给小桃一点时间想想吧。”
方怀明忙答应,“好好,是我太心急了。”但凡是有点可能性,他都不会放弃。
又看了小桃一眼,方怀明对长宏叹道,“那今天还是算了吧,等小桃答应了,我再去和你爹你娘去请求。”
凡事都要以当事人的意志为根据,若是小桃真的不愿意,那么,他也没法子。
方怀明颓然离去,三人默默注视着他,心里都有些触动。
小桃眉头紧皱,总觉得古怪,他的眼神给她的感觉,已经不单单是对年轻女孩子有企图那样单纯了,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长宏更是明白,看出小桃心里是怕,便把阿冬叫到一旁,问道,“阿冬,你可能告诉我,小桃为何会不答应?”
他可没忘记前几日,小桃还生气地嘟囔难道因为自己是丫鬟,就该被那样对待吗?那低咒的对象明显是韩光烈,他虽是好奇,却也没去细问。由此可知,小桃是想摆脱这个身份的。
阿冬是为小桃好,斟酌片刻,便对长宏说了实话,“小桃说,方校长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觉着……他……他是起了色心。”
话一落地,室内静了一静,许久,长宏才不可遏止地爆发出大笑,“不是吧!起了色心?哎哟这小桃红……”他笑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也忒瞧得起自己了!方校长那是……”
话说一半,又无法再说下去,顿觉凄惨。
哎,这父女之情,血浓于水,谁不想让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待在自己身边?可方怀明却只能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不敢认,不敢说实话,只怕自己的女儿会记恨自己。想出个收养的法子,却又被误会图谋不轨。
长宏长叹一声,对好奇纳闷的阿冬说,“叫小桃放心吧,方校长是没那心思的,他只想要个女儿。”
阿冬心存犹疑,“可是……”
“知道你担心小桃,就算有一点危险,你也舍不得她,但是这件事,本少爷拍胸脯保证,对小桃来说,绝对是好的,你就放心去劝说小桃吧。”
有了长宏如此保证,阿冬好歹是放下了心,他静静与长宏对视,企图看出一丝恶意,可那双坦诚的眼睛里,只有温和和善意。
阿冬便收了凛然和警惕,感激道,“若真是如此,阿冬现在这谢谢长宏少爷。”
“谢我做什么?”
阿冬笑而不语,只是心中拨着算盘,如果小桃真是能出白府,那么她的婚事,就不用等白夫人做主了,到时候他便可请求父亲,去向方校长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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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独家发表
阿冬把长宏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小桃听,小桃坐在石凳上;有些出神。
长宏是没有坏心眼的;一定是为了她好,能做出那样的保证;她便能放下心;只是好好地突然要叫人家一声爹,还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阿冬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方校长专攻学术;在镇子中也是有口皆碑的;你若成了他的女儿;不仅能增长学识;说不定也能随他到外地去见识见识。”
“外地?”小桃顿时两眼放光;“大上海?六朝古都?北平?”
阿冬失笑,只觉得小桃期待的眼神很是可爱,“嗯,若是校长不能带你去,我也可以带你去。”
小桃激动地回视阿冬,一个兴奋,就抓住了阿冬的手,“真的?你愿意带我出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好不容易来一遭民国,却没见识东方巴黎的美妙,岂不是可惜?这时的风土人情,穿着旗袍妖娆多情的女子,都是她曾经幻想过的。
阿冬瞅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又看看小桃,胸口热气涌动,忍不住说,“那是自然,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我都和你一起去。”
春风拂过面颊,带来温柔的触感,小桃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
没点穿的时候,她坐在阿冬的车后座也没有感觉,可现在,已经大大不同了。
当下便觉得那双手炙热非常,想要松开,阿冬却反手一握,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桃脸上燥热,羞怯地移开目光,“呃……我……”
“小桃,你还未回答我。”阿冬也是紧张,“你对我……是否也有意?”
小桃脖子都红了一片,有些埋怨阿冬太蠢太迟钝。她如果没有意,哪还能和他这样说话见面?早就像对韩光烈那样,又苦恼,又愧疚,又生气了。
小桃狠狠白了阿冬一眼,“你这木头,偏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阿冬被那眼神瞪得七荤八素,只觉得是被一朵桃花砸中了心房,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这是……这是有意的意思吗?”
“笨蛋,没有,没有!”小桃抽出手,推了他一把,扭头往边上走。
阿冬乐呵呵地傻笑,忙不迭跟上去,他的坏心眼在这时才蹦出来,缠在小桃身边,“没有什么?没有有意么?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