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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被大娘子刺了一下,眉梢一挑,却仍是不动声色,回道,“非但不是小妹不告知大姐,而是大姐有了身孕,妹妹怕大姐忧心,这才没有告知,母亲有孕本是喜事,若是因此累的大姐有个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大姐一向通情达理,必会谅解小妹这份心思,大姐说可是?”
大娘子被五娘一通抢白,欲出口的话也不好再说出口,只得强行咽下,带了几分阴阳怪气,淡淡的道,“五妹如今当了家,果然是同以前不一样了,就连这主意,都敢替母亲做主了,真是让大姐刮目相看。”
一席话说的,不只五娘面上不好看,就连其他姐妹也面面相觑,几次想张口,到底没说出来,还是四娘机灵,随意一句话掩了过去,便引着大娘子往暖阁走。
大娘子看着五娘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再为难,用手扶着腰际,瞟了五娘一眼,在李子允的搀扶下款款的往主屋走。
五娘看了大娘子一眼,就若有所思的在李子允的背影上打了几个转。
虽然方才与大娘子交着锋,可五娘也没错过李子允看着三娘那一闪而过的惊艳,五娘不禁皱起眉头,怎么这人这样难缠,都已娶了大娘子,还是没断了对三娘的念头。
五娘掩了心里的烦躁,淡淡看了六娘一眼,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同二娘三娘一道跟了上去。
回到暖阁,众人免不了一道寒暄,老夫人好生问了大娘子几句,又见李子允举止尚妥,便欣慰的点点头,让大老爷带了李子允先去外院,拉着大娘子说了好些体己话。
五娘要安排晚宴,自然没有多少空闲与大娘子说闲话,便瞅了个空告辞退了出去,先去主院服侍着大太太用了午饭,才带着姚妈妈将两个少爷的院子又看了一道,见没有不妥的地方,便又去了晚上设宴的松来厅,因老夫人闻不得花粉味,就让人将早上才摆的鲜花撤去,摆了几盆文竹,又让人将窗子都打开散了味。
刚过问了宴席的菜式,换了几道荤菜,锦绣就带着个婆子进来说话。
婆子是管着府里角门的,所来自然是为了府里的人情往来,五娘看也不看一眼,拿起茶碗吃茶,“又是哪家递了帖子?”
婆子恭敬的将帖子递上,道,“是忠勇侯府递的帖子。”
五娘怔了一下,才接过帖子。
大太太有了身孕是第一时间就知会了忠勇侯府,按理说要是没什么大事,是不应该这时候递帖子,难不成?
五娘打开帖子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半晌才长出一口气将帖子放在红木小几上,打发了婆子出去。
睿哥儿和安哥儿是近黄昏时分才到的,一进府里自然先是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喜的合不拢嘴,拉着两个少爷问了好些饮食起居上的事,见时辰不早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了两人回去给大太太请安。
大老爷只坐了一会儿,又有同僚来找,便顶着老夫人不满的眼神去了外院。
五娘和几个小娘子一路陪着两人到正院。
睿哥儿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今年虽才十五岁,却因自小离家,倒是比旁人早熟些,说话也进退有度,带了些大人的老成。
安哥儿是五姨娘生的,纵使是庶子,只因府里人丁稀薄,却也颇受大老爷重视,八岁就送去了书院读书,这么些年下来,跳脱性子改了不少,已有了小大人的模样,只有睿哥儿同几个姐妹说话时才会向六娘投去几个鬼脸,显出几分孩童特有的顽皮。
几人一路走一路说笑,倒也觉得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正院,锦好同几个得力的丫头早就等在屋外,一见众人便前呼后拥的将人请进暖阁。
大太太倚在姜黄色的引枕上正与姚妈妈说话,见到睿哥儿和安哥儿先是怔了一下,才红着眼眶向两人招手在跟前坐下。
母慈子孝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两人还没安置,忙让五娘领着两人到住的院子去,又遣散了其他几个姐妹,便拉着大娘子进了里间说话。
五娘将两人引到布置好的院子,请示了大太太后,便让丫头带路请安哥儿去见生母五姨娘,五娘又问过了睿哥儿的好,便要下去安排宴席琐事,谁知睿哥儿却从屋里出来,站在廊下叫住五娘,“五妹妹留步。”
五娘只得回过身,走到廊下,“不知大哥找妹妹何事?”
睿哥儿犹豫了一番,隐晦的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锦绣。
五娘会意,摆摆手让锦绣走远些,才又看向自己名义上的大哥。
不管是前世和今世,五娘都对这个大哥没多少印象,仅有的几次会面,也都是像这种大型的亲人聚会上,而五娘那时还是庶女,连与睿哥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枉论这样私下见面。
虽然五娘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嫡女的身份真的是高了不止一星半点,硬生生就把庶女比成了地上的泥。
59、V章
忠勇侯府的宴请是十二月十二;倒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只是大太太要做胎,老夫人也喜清静懒怠出门,府里就一下少了能应付交际的人;五娘虽说是嫡出又当了家,可参与这样的大场合;到底是低了辈分,五娘寻思了两天;便索性拿上帖子;去了主院叨扰。
自从两个哥儿回来;府里就一下子热闹了许多;睿哥儿日日去请安不说,还连带的安哥儿同敏哥儿也跑的勤;毕竟家中男子少,也就没有太多的玩伴,虽说睿哥儿严肃了些,可到底年长又见识多,两人惧怕归惧怕,可一有闲空,也是想方设法的缠着睿哥儿多说些见闻,唯到睿哥儿不耐烦招呼两个弟弟时,便会板着脸问起两人功课,两人也就一下蔫巴下来,应付了一通,就逃跑似的跑出主院,看的大太太直笑个不停。
大太太自从有了身子,日子就一下好过起来,老夫人再不待见,也三五不时的派人过来问候送些新奇物件,而大老爷又歇回主院,再加上大娘子的看望,睿哥儿日日侍奉在侧,大太太心情好的就连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分。
五娘进到主院,果然见到安哥儿带着敏哥儿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安哥儿虽是庶出,但这些年跟着睿哥儿,倒也没人敢轻慢,五娘也就含笑着行了礼,又逗弄了敏哥儿几句,才进到暖阁。
睿哥儿并几个小娘子都在,正围绕着大太太坐在小几子上说话,看到五娘进来,都是笑起来,大太太更是打趣道,“哟,我们的大忙人来了。”
五娘被说的脸一红,走过去挨在大太太身边不依起来,大太太自然又笑起来,拍着五娘好生打趣了几句,才算是放过了。
五娘又顺着大太太说了好些话,却一直没有提到来意。众人也都是有眼色之人,三娘拉着四娘要去花房选几盆花,六娘自然也跟着去,睿哥儿原本也借着读书要退下,大太太却道,“都是家里的事,纵然不要你管,可听听也无妨。”
睿哥儿便只得坐了下来。
五娘看了眼睿哥儿,谁知睿哥儿也正望过来,两人眼神一触,又立即转开了眼。
五娘从袖拢里拿出那张请帖,递给大太太看。
大太太果然也脸色一变,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搁在小几上,笑意也渐渐从眼底退了下去,“这个忠勇侯府,倒是越来越富贵了。”
五娘自然听出了大太太话里含的意思,却是没有搭腔,拿起了桌上放着的茶碗慢慢喝起来。
睿哥儿不明所以,面上却是不表露,看了看大太太,又看了看五娘,眼底露出深思。
屋里一时静谧下来,大太太没有开口的意思,五娘也不准备说话,直到五娘一盏茶都要喝完了,大太太才开口问,“依小五的意思,这宴席,谁去合适?”
五娘等的就是这句,故作为难了一番,才道,“母亲身子不适,原也不该劳烦母亲,只是这次忠勇侯府庆的是在宫里当贵妃的姑奶奶有孕的大喜事,女儿一人不敢做主,这才……”说着看了眼大太太的脸色,才又说下去,“要是依理应该是母亲去的,只是母亲要静养,女儿一人也不妥,如今想来,也就请祖母去较为合适了。”
大太太沉吟了一番,想来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就顺势应下来,只是请老夫人出面一事,大太太倒是露出几分不情愿。
大太太与老夫人不睦在府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犹在大太太怀孕之前还闹了几出,虽说现下是一片风平浪静,可大太太到底还是记着那些事,如今要因这个事去低头商量,依大太太记仇的性子,着实是憋闷了些。
五娘心里也明白,也就孝顺的为大太太排忧解难,“母亲如今身子要紧,这些事就让女儿去办吧!”
大太太一怔,又犹豫起来,“可是你祖母那边……”
五娘笑道,“母亲有身子才是府里头等大事,再说千寿院离着正院可有段距离,外头又天寒地冻的,若是母亲去了,祖母才会埋怨女儿对母亲照顾不周呢!”
大太太一想也是这个理,便放下心来,抚着肚子又好生嘱咐了五娘几句,才放了五娘出去。
五娘还没走出正院,就听有人在后面喊,“五妹妹。”
五娘转过身去,等睿哥儿行到身前,才行了礼,叫了句大哥。
那日的谈话两人虽说的不多,可也算不上气氛融洽,睿哥儿从头到尾面色平静的听完五娘说大娘子嫁到李家一事,即使没有说些什么,可皱起的眉头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睿哥儿对大老爷的安排表示接受,却也保留了自己的想法,理智上大娘子为了家族荣誉嫁过去是没错,可感情上,却又觉得难以接受,毕竟是被人逼迫着答应了这门亲事,个中滋味,不用睿哥儿说,五娘都能想象。
更何况大娘子出嫁那日睿哥儿只赶回来匆匆送了亲就又赶回去,对大娘子心里也不无愧疚。
这些心思在五娘脑海里转了一转,就被五娘压了下去,全副心思的应付起睿哥儿,“大哥这是要往哪里去?”
睿哥儿微微侧了身子挡住风,含笑道,“母亲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去,便让我来送你。”
五娘不由一愣,才笑起来,“母亲还当我是孩子呢,不过一点的距离,倒是麻烦大哥了。”
睿哥儿仍是淡淡的笑容,“不妨事!”
两人便一边说着,一边往千寿院走,不得不说,睿哥儿的确是有几分嫡子的样子,进退有度,又擅揣摩人心,极会照顾人的情绪,两人一路行来不觉尴尬,反而亲近了许多。
进了千寿院,五娘顺着睿哥儿的话正要往下说,睿哥儿却突然出声,“五妹你看!”
五娘顺着睿哥儿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安哥儿带着敏哥儿猫着腰,从另一边的走廊偷偷摸摸的往外走,敏哥儿显然是不熟练,几次腰都弯的不够低,从廊下露出来,安哥儿就气急败坏的一把拍了下去,老远还能微微听见安哥儿的抱怨声。
五娘不禁失笑,“这个二哥,真是个跳脱性子。”
睿哥儿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带了微微笑意,“二弟是爱玩闹了些,若是他这份心思能用在功课上,也就不会老挨夫子骂了。”
五娘就一下想起来那日大老爷夸奖安哥儿的事,便好奇道,“听说二哥的骑射了得?可是真的?”
睿哥儿轻轻点头,道,“二弟对于骑射一道的确有几分心得,只是平日太招摇了些,倒是惹得书院里那些骑射好手怨声载道,日日都来挑衅。”
五娘一下就被勾起了兴趣,听着睿哥儿细细往下说,“有一次都安歇了,却还有学子偷偷跑来找二弟,说是有个云山书院的学子在院外叫嚣要比骑射,二弟自然不愿理,只是后来那人骂的厉害,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二弟的身世,就拐着弯的说些风凉话,二弟忍不住,就偷偷同几个好友跑出了书院。”
五娘轻呼一声,“那大哥呢?”
睿哥儿转过头来,狡黠的笑了一下,才又忍着笑意道,“我自然是拦着了,只是我打他打不过,说又说不听,又不能放任不管,便一道去了。”
五娘就一下笑起来,安哥儿虽然性子野了些,可到底是弟弟又是庶出,即便跟睿哥儿亲和,也是不敢逾矩的,更不要提动手了,只怕是睿哥儿也想看,便给了夫子的推脱之词。
五娘心里会意,却也不道破,只是用心听睿哥儿往下说,“谁知前脚刚到,后脚夫子就赶了来,我们都以为要被夫子训斥一通,谁知道夫子也是个妙人,直说书院净地,哪能容人如此挑衅,便让人开了骑射场子,还找了山长做评判,这一下,整个书院都热闹了起来,骑射场子被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着睿哥儿又笑看了五娘一眼,接道,“二弟就更加得意了,居然让人连鞍子都取了下来,说远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