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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祖母和父亲面前哭诉,母亲也就没了办法。”侯景玉无奈的叹息一声,五娘多少也有些感同身受,世家大族,最要的就是脸面,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别人算计的,为了这个脸面,也只能咽了苦水,只怕也就是从这次开始,侯夫人和大太太之间,彻底的水火不相容,只是耿姨娘自打收了房就不受宠,心机看着也没多少,那二太太这步棋,下了又有什么用?
五娘想了一想,百思不得其解,便只能按下不提。
转眼就到了除夕,虽说侯景福还没回来,但往年该有的习俗还是一点都没少,就连年哥儿都轻手包了几个饺子,才放出去看烟花。
因要守年,众人都不得睡,便聚在老太君的福安居,孩子们领出去看杂耍,一众妯娌连同侯景玉在内,不是打起双陆,就是推了牌九,五娘一向都不擅长这些,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输了不少银子,侯景玉和侯夫人倒是赢的眉开眼笑,待散了牌局,却又给了五娘一个大红包。
到了初三一早,五娘早早的就起身梳妆打扮,虽然侯景福还没回府,可回娘家的事却也要依礼而行,五娘特意穿了一身正红蝴蝶穿花的褙子,又插戴了一整幅头面,才带了一众丫鬟,坐了马车回薛家。
今天是已出嫁的各位姑奶奶回家的日子,因此薛家极是热闹,五娘刚下了马车,就被二娘三娘扯了胳膊,四娘扶着丫头的手,一脸笑意的跟在姐妹后头,人还没进到正院,睿哥儿便扶着睿大奶奶迎出来,兄弟姐妹见了礼,才纷纷说笑着走进花厅,大老爷大太太早等在花厅里头,见到众人也很是高兴。
“今年倒是来的齐。”大太太笑着开口,“二娘三娘都有了身孕,我还当这一遭来不了。”
三娘笑着接过口,“婆婆说了,无论如何这一趟都要来,还嘱咐我和母亲要好好说说话,不到天黑是不准回去的。”
大太太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了。”
大老爷捋着短须,就要问几个女婿,大太太却笑着打岔,“这样好的光景,可莫要说那些扫兴的事情,就是要说,也要吃了饭去外院说去,几个女儿一年难得回来一回,你也不让人清净一点。”
看的出大老爷心情很好,哈哈笑着应了下来,几个女婿自然也跟着应是。
一顿饭也吃的很是热闹,就连一岁多的十一娘也抱出来大家争相逗弄了一会儿,待十一娘张着小嘴打了哈欠,大太太才让乳娘抱了下去。
大老爷领着几个女婿去外院说话,大太太也随口打发了七娘和敏哥儿,“一会儿几个姑奶奶都要去给母亲请安,七娘你先行禀报了去。”
七娘走了,敏哥儿自然也不敢留,忙行了礼,也跟着七娘的步子走了。
大太太环顾了小花厅一圈,才微微叹口气,五娘看在眼里,只当不知,静静盯着指间,等着大太太开口。
果然,大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就忍不住道,“你上次派了两个妈妈去了安阳,最近可有信回来?宿州雪灾了几个月,也不知安阳有没有受影响。”
五娘抬起头,笑着开口,“信也是前两日才到的,一向忙,也没来得及拿给母亲看,大姐如今的身孕也□个月了,眼看着就要生产,女儿怕到时会手忙脚乱的,便让常妈妈去时就带了几个有经验的接生妇,药材银两也带的多,有常妈妈看着,母亲放心就是。”
大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又问起大娘子的事,“那个叫玉秀的通房,怎么处理了?”
五娘道,“这倒是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近来大姐夫很是宠幸那对姐妹花,连带着对大姐也很是体贴。”
大太太更满意了,笑道,“还是你办事妥当,既然你心里都有主意,我也就不过问了,你只时时记得将你大姐的消息带给我听就好。”
五娘笑着应下,说了两句缓和场面的话,小花厅里就一下热闹起来。
待从薛家出来,天都已经黑透,几个姐妹在马车厅里就分了手。
五娘裹紧了斗篷,抱着手炉,有一搭没一搭的倚在引枕上跟锦绣说话,“上次来信,还是大半个月前了,依脚程看,怕也这两日就能回府。”
锦绣理好斗篷上的帽子,笑着打趣,“日日看夫人忙的紧,还只当不想姑爷,原来夫人是偷偷惦记啊。”
五娘一下就笑出来,没好气的瞪了锦绣一眼,“就你多嘴,还敢打趣主子,我看是要把你早早嫁了,上次让你考虑的事,可想好了?”
锦绣脸色一红,背过身去,“夫人就爱拿奴婢取笑,奴婢不说话了就是。”
看锦绣羞恼的样子,五娘一下就笑起来,谁知马车突然一停,要不是锦绣拉的快,五娘就要一头撞到车厢上。
锦绣扶五娘坐好了,转头开了车门出去斥道,“怎么驾车的,要是伤着了夫人可怎么好?”刚说了一句,声音就小了下去,五娘一怔,正要开口问,就见车门忽然打开,侯景福略带疲惫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105、V章
五娘出神的功夫;侯景福就已经跳上马车;转身将车门掩了,转回头瞧见五娘还在愣神,忍不住打趣;“平日见你那样精明,怎么今儿个就发起呆来?”
五娘这才回过神;忍不住脸上一红,呐呐道;“原还以为还要两日功夫;谁想今天就到了;倒吓我一跳。”
侯景福揉揉眉心;收起笑,罕见的带了点疲惫;“是还要两日功夫,只是太子担心着京中情势,加快了脚程罢了,如此一来也好,今儿个不能陪你回岳父家,也总算来接你一程。”
侯景福是个标准的武将,说话做事一丝不苟,就连闺房之事也多半情不外露,如今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大出五娘意外,五娘忍不住心中一暖,话音也更低了些,“你一向忙的紧,家里人都是知道的,这些不过都是小事,倒也不用如何在意。”
侯景福笑笑,不再接这个话头,反而道,“今儿个去岳父家,感觉如何?可有不一样的地方?”
五娘笑道,“那能有什么不一样的,终归在家里过了那么多年,倒是你,这一路来,怕是累的很了吧,一路上可还顺利?”
侯景福认真的看了五娘一眼,嘴唇微动了几下,到底没说出什么话,半晌忽的握住了五娘的手,声音含了几丝飘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正月初三,最是热闹的时候,还没到宵禁,路上往来行人倒是不断,马车专挑了僻静的小道走,直绕了小半个京城,才在一个胡同口停下车。
五娘掩好了斗篷,抱牢了手炉,才借着侯景福的手,下了马车。
这是一个很小的巷子,就是两人并排过,也嫌的稍挤了,五娘借着灯笼往里看了看,拢共也就两户人家,是以对侯景福的用意,越发生奇,“怎么来这个地方,是有什么特别的人要见么?”
侯景福只笑笑,并不回答,牵着五娘的手往里走,竟是连一个下人都不带,到了最里面的那户人家,亲手敲了门。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来开了门,显然对侯景福很是熟悉,微微点头示意,就让两人进了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一边引着两人往里走,一边道,“瞧着情形怕是不大好了,下了重药也不过就清醒了两个时辰,烧的太厉害,用尽了手段也没法子退烧,看样子,也就几日的功夫了。”
侯景福面沉如水,牵着五娘的手也紧了几分,“殿下要保下来的人,无论如何也得留下来,要是办砸了这差事,我可保不了你。”
中年人重重叹息一声,半晌才道,“那就只能用那个法子了,以毒攻毒,但愿有效。”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进到正堂,自有小厮打起了帘子,引着三人进到左间。
五娘才一踏进去,就被浓浓的药味和血腥味险些熏了个跟头,好不容易定下神,又被床上躺着的人惊的目瞪口呆,五娘怎么也没想到,侯景福神神秘秘带自己来见的人,竟是薛家失踪了两年的二少爷,安哥儿。
过完了年,五娘就清闲多了,每日不过是做做针线,除了日常去福安居乐安居请安,也就偶尔去侯景玉那里坐坐,侯夫人倒是比年时更忙,侯景竹定了亲,侯景玉的也就迫在眉睫,每日的不是去这家吃酒,就是去那家吃宴,就是进到福安居,也是和老太君闲说哪家的公子更好些,每每侯景玉听了,都恨不得掩耳疾走,五娘倒是笑眯眯的,和侯景福讨论起哪家的公子性子更合适侯景玉些。
就这样挑挑拣拣,直拖了大半年,才定下广平侯的嫡长孙,侯景玉一开始也是极不乐意,可偷偷打听了未婚夫的为人,才销声匿迹下来,不用侯夫人三催四请,便乖乖的绣起了嫁衣,直让侯夫人乐了很多天,便是嫁妆又一而再的提了等次,绫罗稠缎金银首饰流水一样的往府里送,每次五娘被请去帮忙挑拣,都要眼花好多天。
侯景竹一娶亲,侯景玉再一出嫁,不管侯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这管家的差事,终是要落在了五娘的头上。
五娘起了一大早,刚踏进福安居,就听二太太跟老太君唠叨,“眼看着侄媳妇过门都一年了,日子过的真是快,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呢,她就要管家了,真是一代比一代聪明,我倒是老喽。”
经过那次的事,老太君纵不喜欢她,可也过了大半年,又是嫡儿媳,多多少少的,也就不再给脸子看,“你要是老了,那我可算什么?”
二太太忙又挽了老太君,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可不是咱家最大的宝贝么?”
老太君到底崩不住,哈哈笑起来,二太太眼尖,一早瞅见五娘,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才问,“昨儿个听丫头说大**叫了你去说话,可是说管家的事了?”
二太太一问,老太君也看过来,五娘倒也没遮掩,干脆的答,“娘是说了,只是小五年少,还当不得这个家。”
二太太挥挥手,颇有些不以为然,“侄媳妇说这话就是谦逊了,谁不知道侄媳妇年幼的时候就帮过蔡夫人管过家,依我说,你早就该接这个差事了,大**忙碌了一辈子,也是要歇歇脚了。”
对于五娘管家,二太太倒是不遗余力,五娘一边悄悄观察着,一边笑道,“那也只是母亲教我东西呢,当不得事。”
二太太还要开口,侯夫人就已经踏进小花厅,即将出口的话到底是咽了下去,只看了看五娘的脸色,就若无其事的转开眼神,笑着和侯夫人见了礼。
今儿个侯夫人也到的早,只是在花厅门口停留了片刻,方才两人那番话自然也听了个清楚,心里不知怎么就涌出一股子气,话也不如平常说的婉转,“二弟妹倒是对我们大房的事,一如既往的关心,才进花厅可就听见二弟妹问了。”
不等二太太回答,就看着老太君笑道,“正打算与娘说呢,小五进门也一年了,我冷眼瞧着也是个稳重的性子,我原就打算让小五管家,可这一年来事儿实在太多,也就一再耽误了,如今好不容易清闲些,依媳妇的意思,就让她接过去吧。”
侯夫人的干脆,让老太君都很有几分吃惊,沉吟了一番,才道,“这事儿倒也不急,横竖你先教着,待合适的时候再让孙媳妇儿正式管家。”
老太君这就是两边活稀泥了,既不说好,又不说不好,倒弄得五娘很不好意思起来,“孙媳年纪还小,还要和母亲学两年才敢接手呢!”
五娘这话一说,众人自然就再没说法,反倒是如常闲聊了好些句,才各自散了。
五娘跟着侯夫人回了乐安居,侯夫人今日是难得的有空,不止将府里各处的管事妈妈叫来了,就是身边帮着管事的丫头也介绍了一遍,五娘一一用心的记下,又陪侯夫人用了饭,才回了谨德堂。
锦玫一早就等着,看到五娘就迎上来,“常妈妈回来了,正等着见夫人呢。”
五娘看看外面的日头,先是洗漱过换洗了衣服,才见了这位老妈妈。
有将近一年没见,常妈妈还是硬朗的很,许是在大娘子家里地位不同,脸上隐隐约约的,带了几分踞傲,行礼像是也生疏了些,腰弯的没有从前低了。
五娘目光闪了一闪,笑的仍旧和气,“有些日子没见,常妈妈像是更健朗了,瞧这脸色红润的,想来在大姐家过的不错,既然如此,我倒也放心了,总归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若是去吃了苦,我可得又受母亲的训斥。”
五娘一脸笑眯眯的,话说的半真半假,常妈妈却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尴尬的笑了两声,讨好的道,“大娘子一向待人客气,倒将我养胖了不少,还好是没耽误少夫人安排的事。”说着上前两步拿了一沓厚厚的纸出来,锦玫接过递给五娘,五娘又看了常妈妈一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