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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侯夫人果然同二太太去了庙里上香,五娘生怕两人会有闪失,派了好些得力的婆子跟着,又拉拉杂杂的忙了半上午,才让人开了自己陪嫁的库房,领着锦绣挑了半车的药材出来。
到了中午五娘就派人送到杨尚书府去,不过是一些补身子的药材,其他的,倒也没有敢拿,毕竟要对症下药,五娘还是要找个时机替三娘诊了脉,对着方子抓药。
侯夫人二太太不在,五娘就难得的偷了回闲,一直睡到晚饭时分才被锦绣从被窝里提起来。
洗漱过后,五娘一边吃着饭,一边听锦绣说府里的事。
“侯夫人和二太太是天近黑才回的府,听二门的婆子说,侯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就是二太太也没了什么笑脸,一回来就进了福安居去了。”
五娘心里一紧,立时就没了胃口,吩咐锦绣拿了大氅来,就匆匆去了福安居。
五娘到时福安居的气氛很是有些紧张,就是老太君见到五娘也没多少笑脸,吩咐五娘坐了才看着二太太说话,“你怎生这样糊涂,眼见京里情势越发紧张,你倒是随性起来。”
二太太脸色难看,期期艾艾的看了老太君一眼,才回话,“媳妇不也是为着家里想着,才去的嘛,谁想到就碰到萧阁老家的媳妇。”眼见着老太君又瞪起眼睛,便一脸委屈的闭上了嘴。
老太君无奈的看了二太太一眼,道,“你这个性子,迟早都是吃亏的,天这样冷,索性你就在府里呆着,没有别的事,也就不要出门了。”
这就是变相的禁足了,二太太显然是习惯了,并不如何反对,又被老太君斥了几句,才退了下去。
二太太一走,老太君脸上就松快了些,执着侯夫人的手,一脸慈爱,“幸好你发现的早,不然指不定要闯出什么样的祸来,你二弟妹性子一向傻笨,每每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我可是将她交给你了,只要她敢出去,你就将她关进祠堂去,这么些年了总是不长进。”
侯夫人倒也干脆的应下来。
直到进了乐安居了,五娘才忍不住问,“二婶她……”
侯夫人也不见什么神色,只淡淡道,“萧阁老可是坚定的四皇子派,也难得二弟妹这么有福气,与萧阁老家的媳妇打了个照面。”
五娘心里咯噔一声,这个二太太真是,五娘到底是晚辈,也不好说出诋毁长辈的事,便道,“也许真是凑巧了些。”
侯夫人有些心不在焉,“大约是吧,只是既然她禁了足,也就无碍了。”说着就打发五娘,“你也快回去歇下,吃着药,最记熬神。”
五娘便行了礼,回了谨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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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侯景福回来;也是四月头了;刚下过几场春雨,天气尚还没有热起来,老太太有些贪凉;不过一个晚上,就起了烧;到底是年纪大了,众人也不敢怠慢;一群人跟着忙前忙后;就是侯景玉回门那天还尚没有好全;姑爷姑奶奶也就隔着帘子说了些话。
好在老人家这些年底子好;用了几贴药,总算退了烧;就是人还没点精神,一句话总要说上几遍才能听明白。
五娘扶着老太君又坐稳了些,侯夫人才笑着道,“是李氏有喜啦!”
老太君立时喜出望外,连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可做准了?”
五娘笑着应声,“也就前几日的事,二弟妹身子不舒服,便请了陈御医来瞧,才知是有喜了,只是到底日子短了些,也不敢跟祖母讲。”
老太君板起脸来,“这怎么成?孙媳妇儿有喜,到底也是家里的大事,你们莫要看我病着,就什么事都瞒着我。”
侯夫人立即喊冤,“母亲可就冤死我了,媳妇儿怎么敢瞒您呢?只是实在把不准,这才耽搁了,这不?一有了准信儿,就忙不迭的来找您了。”
老太太这才脸色好看了些,一连声的问了好些问题,侯夫人眯眼笑着一句一句的答,说着说着倒是又看向了五娘这边,五娘心里一紧,果然侯夫人说起,“媳妇想着,既然李氏有了身孕,总不好再贴身伺候,就寻思着挑两个老实的丫头收了房,娘眼光是最好的,就帮媳妇参谋参谋?”
老太君也看了五娘一眼才笑着道,“你就哄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也容易识人不清,这些个事情,还是留给小辈去做吧。”
侯夫人也就顺水推舟,问起五娘,“依你的意思看,哪些个比较合适?”
五娘也有些犯难,虽说如今管了家,可通房一事,到底也只是侯景竹房里的事,再怎么说,也是问不到五娘头上的,只是既然侯夫人问起,五娘总不好随意敷衍,便想了一想,又露出无奈的笑,“娘还是问问二弟妹的好,挑的人总也要合她心意,更何况二弟妹广读诗书,这看人一事总比我要强些。”
老太君也笑着应和,“大孙媳妇儿说的是,总归是她房里的人,也要她喜欢才好,更何况她如今有了身孕,别一不合她心意,反倒闹出事来。”
侯夫人这才作罢,只是到底还是说了一句,“你二弟妹到底年岁小,不比你见识多,依我瞧着,还是要过去帮衬一下的才好。”
五娘脸色不变,心里却是有些烦躁,日日都拿这些子话旁侧敲击,恨不得自己也立即生一个才好,也不看侯景福有多少日子没回京城了,就是自己想生,也得能生才行?五娘拨了拨鬓边的碎发,好一会儿才压下心里的急躁,又陪着侯夫人说了些打趣的话,才出了福安居。
一回到谨德堂,锦柳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侯夫人也恁欺负人了,总用这些法子挤兑夫人,是看咱院里的人还少么?”
五娘透过开着的窗棱向外看去,两三个美貌的姑娘正凑在廊下做着针线,欢声笑语的,隔了老远也听能出里面的娇嫩来。
五娘就不由得皱了眉,半晌才轻叹一口气,“到底这个家还是夫人做主,以后这些子话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被旁人听去,又惹了什么是非。”
锦柳乖巧的应下,五娘才又道,“几个姨娘,你让她们有空的时候也去乐安居走走,娘年龄大了,身边多个服侍的人也好。”
锦柳抿起唇轻轻笑了笑,才脆声应下来,五娘白她一眼,便打发她下去安排,自己却对着小南窗,发起呆来。
侯景福的信是四天前到的,掐指算了算,就算最快回来,也要小半个月后了,侯景福从前在京时,五娘也没觉得多个男儿家有什么,毕竟内战外行,外战内行,宅子里的事,不要说插手,就是连过问也不曾有几回,倒是五娘偶尔会当闲话说说。
如今侯景福去的久了,五娘才觉得有些麻烦,每日里不止应付这些琐碎家事,就是侯夫人那里,也总要给五娘添两回烦恼才肯安分,好在这种日子总算是到头了,五娘勉强打起精神,亲自过问一遍下午陈御医来问脉的事,又着人备了些三娘爱吃的花茶点心,才一边翻着书,一边想着最近要做的几件事。
三娘向来准时,五娘午睡才起,三娘便抱着团哥儿进了侯府。
五娘亲自去迎,两人自然客套一番,便在里间坐定,一会儿陈御医到了,五娘又打发了所有下人下去,更是让人掩了门和窗,才让陈御医问脉。
按以往的习惯,自然是先看过了五娘,才看了三娘,陈御医诊了诊脉,又翻了翻三娘的眼皮,捋着三寸胡须笑道,“比起一个月前,三姑奶奶的身子就要稳健的多了,想来最近定是不少劳累,才有这样足的元气。”
陈御医于千金一道在京城很是有名,不说侯府,就是薛府也是多有来往,是以对薛府的几个姑奶奶,很是熟悉。
三娘也略微带了些喜色道,“也是听人说,平日没事多走走,对身体也好,我便每日的乘着饭后时间在小园子里散散步,听陈御医的意思,果然是有用了?”
陈御医点点头,“自然的,俗语饭后百步活到老,平日里多走动,也不是坏事。”说着又看了看五娘,“世子夫人也该这般走动,平日里劳神本就多,又不善保养,照这样下去,没个几年,元气都要弱的多了。”
五娘忙连声称是,陈御医这才又抬手给团哥儿搭了脉。
这一次倒时间长,比五娘都要久的多,反复诊了几次脉,又沉吟了半晌,才徐徐开口,“这倒是怪事,看小少爷的脉像,比一般孩童都要强些,却怎么……”
三娘脸色一紧,陈御医像是一时之间没找到合适用词,半晌才续道,“依老夫看,还是要请了专通这一科的大夫来看看,老夫的本事低微,还是有些拿不准。”
说着开了几个平安方子,又交代了两句,便告辞退了下去。
没有外人在,三娘的脸色也就不再遮掩,五娘忙出声安慰,“陈御医也就是千金一道拿手些,对于别的,拿不准也是常事,三姐不要着急,这张太医已经在请了,只是向来不给除宫里之外的人看病,要请到他,也要颇费一番事。”
三娘仍旧眉头紧皱,勉强笑了笑,开口道,“先谢过五妹了,每日的为这个事忙里忙外,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五娘笑道,“三姐这又来了,你我姐妹一场,还用的着这个?”
三娘听着这俏皮的话,到底忍不住笑起来,五娘原本想问一问尚书府的事,可看三娘满心都在团哥儿上面,也就忍下没问。
反倒是三娘逗弄了团哥儿一会儿,见睡得沉,便放在一边,问五娘,“这次院子怎的比上回的人又多了几个?”见五娘脸色不好,也就明白过来,叱笑道,“果然都是一个样子,还当你会好些,谁知……”三娘顿了一顿,才道,“你总归是世子夫人,论出身也是不低的,有时候架子也要摆起来,没得让人觉得好拿捏。”
五娘摆摆手,不在意道,“不过几个丫头,当不得什么,若是世子好女色,就是不在眼前,也是要弄来收房的,倒不如就摆着,索性世子也不在府里,女人多了,总会出几个幺蛾子。”
三娘有些无奈,苦笑一声,道,“你说做婆婆的,为什么就一定要为难媳妇儿呢?总归她们也是这样过来的,论理才最应该明白我们的难处才是。”
五娘有些失笑,“这个理可真就说不清了,要问,也要回去问太太才是,大**方方面面都做到了,可还是不讨母亲喜欢,听说前几日又发作脾气,让大**生生站了大半天,回去后路都要不会走了。”
三娘倒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把玩着指甲,淡淡道,“她什么脾气,也是你领教的最多,同是女儿,却偏心偏的太远了,这些年,我就一直好奇,虽说你养在祖母身边,可到底也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就能对你这个模样?”
五娘沉默了半日,才笑道,“你今日倒是怎么了?总说这些子扫兴的事。”
三娘怔仲了一下,叹口气,“我们商量过了,等我身子再好些,就申请了外放,再怎么样,总也比留在府里好些,更何况他也是肯努力上进的,日后的日子总归会比现在要好的多。”
五娘愣了一下,问,“尚书夫人也同意了?”五娘话问出口,自己就觉得好笑,嫡弱庶强,若是自己,只怕巴不得这个庶出离得远些,又怎么会好心挽留?
三娘倒不觉得这是句傻话,转身轻轻拢了拢团哥儿身上的小被子,叹着气开口,“若是她愿意挽留,反倒好了,只看她问没问几句就痛快答应,我这心里就……”三娘不禁又有些无奈,“这些日子,我也没少私下里查探,可查来查去,饮食上的事不是我从娘家带来丫头处理的,就是婆婆赏下来的几个丫头插过手,我虽不想信,可摆在眼前,又容不得我不信,再说了,我到底只是个庶子媳,这种事,又如何能与婆婆叫板?说来说去,也只能退的远些,自保罢了。”
五娘心中一凛,却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越是世家,对长幼的尊卑越是苛刻,就算长辈犯了再大的错,晚辈也是没有仵逆的理,三娘一房又是庶出,五娘想来想去,竟也想不到别的法子。
三娘虽说有些心灰意冷,可到底还是透了丝丝喜气,毕竟随了夫君外放,整个家里,可就算是一言堂了,只要夫君愿意,怎么倒腾都是自己说了算。
只是团哥儿到底可惜了些,日后也不知能不能治的好,五娘又陪着三娘说了一会儿的话,便将人送了出去。
到了半下午,李氏就打发了身边的丫头来要了几个摆件,五娘想起白日里侯夫人说的话,便换了身家常的衣裳,带了一些自己绣的小肚兜去了竹澜院。
李氏身孕尚不足两月,五娘也不敢劳动她,忙的让丫头搀扶着进去坐下,才笑着说话,“倒也没有旁的事,就是来瞧瞧,可还有什么缺的东西。”
李氏今年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