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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都输了1万了,还玩儿,真是的。”横了自己老公一眼,回头就对著李微然虎著脸说,“小子,平时都是永俊陪我买衣服的,快点,陪我去买衣服。”
“都这把年纪了,还买衣服。”冷冷的开口,还没等老太太说话呢,就关了门,不理他们两个。
就看见老夫妻两个你看我我看你,无比凄凉。
“不走吗?”
不一会儿,李微然从房间里出来,一身休闲的装束,弄得老太太一脸笑容,屁颠屁颠就提著小包就出去了,还不忘勾著李微然的胳膊。
“喂,很热啊。”
“切,我儿子都给你了,勾一下不行啊,一点都不绅士。”
“哦,你不给我也是我的,干吗要对个老太婆绅士啊。”
“死小子!”
说著话一老一少就出门了,把老爷子扔在家里瞎琢磨那盘棋。
说也巧,两个人没走多少时间,就听见敲门声,老爷子还想这谁呢,平时也没几个人上门做客的。
慢腾腾的看了们,就看见两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夫妻站在门口,不能说趾高气昂,那也谈不上绅士风度。
夏父也是职场里摸爬滚打历练过的,一瞧颜色,就知道是李微然家的那对没良心的爹娘。
“你是谁啊?”门口的李父开口,手里拿的是几篮子水果什麽的。
这两年,李微然也不抵触家里人过来,健康了的李安然也时不时在他家里住,老夫妻两个也时不时的过来看看,照著钱静的话,那是来找亲情呢。
话说李安然健康了以後就蹦达著跟著导师出国深造去了,留下老夫妻两个在家里,虽然吃穿不愁,可毕竟儿子都在外面,过年过节李微然也是忙的不见踪影,就算来了,也就干坐著,家里也没什麽过节的感觉。
李家父母这是想平时联络感情来了。
“你是谁啊?怎麽这麽没礼貌呢。都这把年纪了。”夏父那叫小人得志了,李微然欺负他,他去欺负人家父母去,谁让他本来就看不惯这家人父母。
虽然当年打夏永俊打狠了,自己也承认有点喜欢他大哥大姐,可毕竟自家孩子,哪里往死里整啊。
“你,你怎麽说话呀,我儿子住在这里。”李父气的眼冒金星,这哪里来的老头子呀,夏永俊也没这麽对他过。
“哦,你儿子是谁啊?这里只有我儿子跟我媳妇儿!”夏父头一眺,鼻子一横,拽。
“放屁,还儿媳妇儿呢,你TM谁啊?”李父跳脚,多半猜出这是谁了,可老头子当了一辈子的兵,最看不得别人用鼻孔看人,鼻孔还那麽大。
“那你谁啊?”
“我李微然的父亲!”李父红著脸愤怒道。
“哦,也有你这种父亲哦,长的人模人样的,真是没良心的玩意儿。”夏父一听,顺著李父的话说,一点头,让了点“缝儿”出来,“进去吧,我夏永俊的老爹,也别问我名字了,让你们知道恶心。”
“你,你,你……”李母第一个气的浑身颤,指著夏父话都说不出,看的夏父心里爽歪歪。
不得不说,夏父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当初是不认李微然,可现在也认了,而且说实话,李微然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做爹的样子。
孩子有话直说的个性,难听的叫给他难堪,好听的那叫任性,看看他们家微然跟谁任性过了?而且虽然嘴上不饶人,可陪他老头子下棋赢钱陪老太婆逛街付钱哪次不将就著。
多好的孩子呀,更何况私底下听了钱静那丫头的八卦八卦,心里的那一股子护犊的热情被火辣辣的挑起来了,就差没打越洋电话让几个子女回来陪她抄家夥跟人家火拼呢。
“你真是李微然他妈啊?连个话都说不清楚,不是後妈吧?”夏父瞥了一眼,不冷不忍的说,顺便瞪了一眼旁边已经脸色铁青的李父了。
“李微然呢?”李父沈著脸说。
“哦,微然啊,哎哟,这孩子乖著呢,陪我家老太婆去买衣服去了。”夏父小眼睛一眨,咧著嘴假笑,“唉,李家妈妈呀,微然不赔你逛街你不知道啊,小子出手阔绰,上次老太婆看重一套衣服,小几万呢,结果我们家微然眼睛都不眨,买了。”夏父口沫横飞的说,就跟夸自己孩子似得,“那潇洒的样子,唉,你们是没看到啊。”
洋洋洒洒的几句话,这次把李母弄得脸色铁青,谁说不是呢,自己老娘也没陪著逛街过,却陪著人家的娘逛街,还出手阔绰呢。
说实话,李母是後悔过的,可怎麽办呢,当初不是魔障了嘛,到头来,李安然知道真相也不如之前亲近自己了,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怎麽不进去呀?我家微然研究所的同事送了好多什麽蓝山咖啡,听说多少钱一两呢,给你们开开荤?”就看见老爷子得瑟的,就差没把李微然的存折拿出来显摆了。
要知道,老头子刚刚下起郁闷了。
“哼。”李父带著李母进去了,还没跨呢,就听见夏老头悠悠的一声,“拖鞋啊,不然脏了底板没人拖。”气的老夫妻两个恨不得直接打道回府。可来都来了,不看李微然一面总说不过去。
进了门,还是之前来的样子,可卧室门开著,就看见里面老头老太的衣服什麽,就知道这几天夏父夏母都住著。李父心里不免黯然,好几次老夫妻过来吃饭,虽然大家客客气气,可是再晚夏永俊也开著车送他们回去,从不提留宿之类的话。
夏父那贼一看就知道李父想什麽,咧著嘴傻笑,“我们微然说了,过几年买个大房子,给我们老两口留一间,老了他养我们。”管他谁说的,反正夏永俊听李微然的,夏父乐的糊涂。
“谁是你们的,真是的。”李母嘀嘀咕咕的,“微然好也是我儿子。”
“哎哟,还你儿子呢,你个後妈也好意思说出来呀。”夏父吹胡子瞪眼的指著鼻子说,倒不是多仗义,就觉得这爹娘做的不厚道。
“你这干什麽呀,我自己家的事情管你的呢?你个老混蛋。”李母憋不住了,哭著就骂著,这几年也没被知道事情的人骂的少,自己的姐妹也背後说自己冷血残忍,可谁知道她心里的苦呢,“你们谁知道我的心啊!”
“呵呵,是不知道,可不会逼著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夏父转头,受不了女人哭,永俊他妈跟他吵架还没这麽哭过呢。
“呜呜,你以为我愿意啊,一生生出两个都有病的,我们也不是什麽达官贵人,怎麽伺候啊?”老太太估计积累了那麽多年,也憋不住了,一边哭一边说著,“是,微然我承认我忽略了,可孩子一出生就判了死刑,你让我做娘的怎麽办啊,我那年才22岁啊,怎麽照顾啊,照顾了自己感情深了,孩子还是死,你让我怎麽承受啊?”
“……”
“我怀胎10个月生的啊,你以为我开心快乐啊,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後来生了个小的也是有病,你体会过吗?就怕眼一睁,两个儿子都死了,你有想过我的感觉吗?”老太太捶胸顿足的说著,“你们一个个说的轻巧,简单,什麽不该把大儿子往火坑推,可如果是你们,你们怎麽做啊?一个注定要死的,一个判了死缓,你们怎麽做啊?啊?”
“……”
“我也是妈啊,你也舍不得啊……”
稀里哗啦的哭著,这一出把夏老爷子吓得没话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而一边的李父也垂著头,满脸的沧桑。这几年或者说几十年,他们怎麽过呢,只有他们心里知道。
就算近些年两个孩子都好了,可一个远走他乡,一个本来就有疏离,看看人家儿女同堂共享天伦,而他们家呢?
此时,门被打开了,就看见李微然拿著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站在门口,淡淡的看了一眼客厅里,夏父勉为其难的笑了个谄媚,言下之意,不是他的错,不是他把她打哭的。
“微然?”李父看见李微然进来,拍拍身边的老婆,神经感觉比遇见夏父还拘谨。
“来了?”淡淡的开口,“爸爸,妈妈。”接著又是沈默,李微然安静的把东西放在客厅地板上,裙子裤子零食样样齐全,後面跟著的老太太也红润满面。
“老太婆,今天买了什麽呀?那1万帮我用回来了吗?”夏父贼兮兮的凑到自己老婆身边,眨了个眼睛,老太太心领神会。
“哦,用了用了,我们家微然厉害哦,我就多看了橱窗里几眼,就帮我买了来,好几千呢,眼睛都不眨,你看看,你的卡其裤就买了3条,一色一条。”老太太表演的更真,更个小姑娘似得,“出去微然还让我搂著,哈哈,好多柜姐都说他是我儿子,长的俊著呢,还打听有没有女朋友呢,哈哈哈。”
“那你怎麽说啊,这可是我们家的。”夏父一脸正经。
“切,熊样。”老太太笑著说,就看见李微然拿著两杯茶从厨房出来。
“爸妈,喝水。”慢慢的坐在自己父母对面沙发,“怎麽有空过来,什麽事情呀?”无视後面夏父夏母的陶醉样子,其实李微然清楚,夏永俊父母这叫给他出气呢,可怎麽说,毕竟自己父母,都那麽多年了,有些事情他也不想计较。
“没什麽事情,听安然说前几天你感冒了,所以过来看看。”李父开口,拍了拍自己老婆,“以前我们也没做什麽,确实亏待你了,现在你什麽都有了,也不缺我们什麽,可……”李父说著说著也红了眼睛。
“爸,别说了,你别听夏爸爸说的,你们自己注意健康就好了,干感冒也早好了。”李微然淡淡的笑,你要让他跟爸妈亲热是不可能了,“过几天我还打算过来呢。”
“……”
其实很多话可以说,但是谁也没开口,这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
夏母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事情,更何况看见李母也确实哭的惨了点,拉著李母进了卧室倒腾今天买的衣服,毕竟李母自从两个孩子确定那样以後,也很少逛街。
两个老头子呢,对著象棋也有一招没一招的下著。
“老李啊,微然这孩子苦著呢,当年我是不知道,就听钱静和永俊那些孩子说的就让人心疼。”夏父低低的说,没让客房的李微然听见。
“我知道,唉……”
“没啥叹气的,这微然呢,性子是冷了点,可你琢磨琢磨其实还是个孩子,你多跑跑就行了。”回头看了眼主卧,“不过你那老婆有点执拗,回家好好调教调教,呵呵。”
“……”淡淡的点头,当年李母确实执拗了点,可自己也默认了,不是吗?
一家多口的没什麽多废话的,做父母的能知道父母的想法,做小辈的只能体谅。
夏永俊是晚上6点多回家的,看见的是一家老小等著自己,还没看口呢,就看见自己老娘倒腾点新东西出来,就知道又出去逛街了。
“喂,别纵著老太太,当年我爸管家的时候,老太太的疯样你是没看见过,全身上下一溜的限量。”
“反正不贵,买就买呗。”
“你倒好心,把我变成驴肝肺了?”
“是你妈好不好。”
那天晚上,送了老太太老头子回家,夏永俊没开口,相反李父开口了。
“永俊啊,这些日子微然身体怎麽样啊?”
夏永俊一愣,其实平时李父李母也不会问他这个,毕竟当年都不过问,现在问了,不免有人觉得矫情。可是,谁又知道不是老太太老头子抹不开脸问呢。
“还行吧,就去年冬天的时候肾疼过一次,心脏也暂时没问题,现在的话应该说还比较健康。”夏永俊一边开车一边说,“就连感冒什麽的也就上上个星期来了一次,平时也没什麽。”
“多亏了你照顾啊,谢谢。”
“……”夏永俊看著车,看著周围的景色,有那麽点点惆怅,“爸,其实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微然他其实每次看见你们去都非常开心,可你也知道他个性,永远藏著躲著。”夏永俊笑笑,“你们有空的话,多过来走走。”
“好。”
夏永俊那一晚,送完了两个老人回家,坐在自家公寓楼下的板凳上坐了很久,其实也没多大的人生哲理,就觉得活著这一辈子为了什麽呢?
抬头,看见李微然站在阳台上不知道看哪里,夏永俊笑了,其实很简单,活著就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