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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瞧了半天,这上百件如意,大的、小的、金的、玉的、竹雕的、紫檀的、镂空的、嵌宝石的,长得大同小异,看得有点审美疲劳。他瞥一眼齐为川,齐为川倒是看得很仔细。
这时,有一些经过的游客,匆匆来去,总是品评哪个如意值钱,专门奚落竹雕的如意。
乔震琢磨,竹雕做的就一定不值钱吗?
如果要较真,就要考虑竹子这种材料本身容易虫蛀,但这里的竹雕如意,每一件至少有两百年历史,依然滑润细腻,栩栩如生,像这样的保存工艺,再加上雕刻技艺,在现代真正学到火候的传人,凤毛麟角。
所以,物以稀为贵。
乔震这么想着,就看见齐为川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乔震不打算和他眉目传情,装作没看见,但他的心里多少有点触动,如果说是找人生知己,恐怕找不到比齐为川更合宜的了!
两个人逛着,齐为川没话找话:“你那么不如意,要不要送你一个如意?”
“我很如意,不用你操心!”
“哦。”齐为川点点头。
有一片展区的玻璃框内,摆成扇形的九件如意,式样、用材都是一致的,取了诗经“天保九如”的意思,齐为川忽然悠悠地说:“可是你连做梦都在念台词。”
“你编瞎话蒙我呢?”乔震脸色微微一变,最近他恶补表演艺术的书,是有点神经紧张。
“不蒙你,你睡着的时候,念了一出京戏。”
“念京戏?”乔震大大地吃惊了,他最近除了看专业书,还看了一点莎士比亚,怎么可能唱京戏!
“你别不信呀,你念的戏里有一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
齐为川话一顿,眼里带着笑意。
乔震知道下一句,又不是——男儿郎。
他简直想弄死齐为川!
可齐为川气定神闲,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往前走,身姿英挺得像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两个人就这么借题发挥、磕磕碰碰地看完了展览,后来就在附近找了间清静的茶室喝茶。
齐为川虽然心眼忒坏,但心思也很细,从酒店出门,他就给乔震戴上鸭舌帽还有墨镜,还说:“我看娱乐周刊上,明星出门都是这个鬼样子。”
不过齐为川觉得不好看,就不让乔震戴帽子了,换了一副金丝平光眼镜给乔震戴上。
乔震照镜子,看见自己一脸的书生气,七分像民国旧家的少爷。
如果再把头发抹了油,往后一梳,那就有九分像了……
也不知道齐为川哪找的这些道具?
不过乔震大概也猜得到,五星酒店的好处,无非就是客人开口了,没有办不到的。
乔震就没拒绝。
他每回看出旁人深藏的善意时,心就会特别软。
哪怕这个人嘴贱一点,他也能忍。
可这回在茶室,真是忍无可忍,气氛本来还算古雅,齐为川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乔震:“你喜欢那件东西吗?”
“哪一件?”
“就那一件。”
“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以为咱俩心有灵犀。”
齐为川调情的功夫一流,乔震不说话。
齐为川微笑着问:“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你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你真是别扭啊!舟舟!”
“你有病啊?”乔震头疼。
“你不说出口,我能一直这么念到天黑,你信不信?”齐为川乐在其中。
“我不信!”乔震死扛着。
“你明明相信,还要装作不相信……”齐为川慢条斯理地啜口茶,故意慢吞吞地说,“你明明知道还要装作不知道,就是故意要和我疏远,可是你和我明明是天生一对,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呀,你想疏远也疏远不了,因为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除非你是真的不知道,难道你心里真的知道了,还能装作不知道吗?没有道理你知道了,还要……”
乔震简直要暴走了!
“珍珠。”
他投降了。
他和齐为川都觉得特别的东西,无非是两千年前陪葬王侯的几百颗珍珠,在江城博物馆几千件藏品里,并不起眼,如今盛在一个普通玻璃瓶里,看起来就像骨灰,特别晦气!
但,那几百颗珍珠,从没人够得着、碰得到的两千年起,硬生生地熬成灰,什么光彩都消失了,再往下想想,再过两千年,估计连渣渣都不剩了。
所以,触目惊心。
他知道齐为川就喜欢这种病态的东西,像用坛子装庐山天下无双的白云一样病态。
这样也能说成是心有灵犀?
还说什么天生一对?
……
齐为川看着乔震,看进他的眼睛里去,喝着茶,悠悠地说:“舟舟,你知、道、咱俩这样就算谈恋爱吧?”
他还故意把“知道”两个字重读了。
乔震要炸毛了。
齐为川终于收手了,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恒生集团最近出了点岔子。”
乔震终于明白,齐为川为什么没有马上离开江城市。
恒生集团是蔡恒生创立的,当年内部争权,他被最得力的干将林远征、汤锦辉举报了一些违规行为,蔡恒生耿直过了头,以为这些操作虽然违规,但没私心,不愿交罚款认栽,偏偏要去打官司。
别人笑他痴,连手下的狼子野心都没看出来,更不懂得权衡利害。
但蔡恒生如果不痴,就不会在集团经营上尽心得近乎自虐,常常亲自上集团内部的工厂检查疏漏,每一个流程怎么节省成本,他都琢磨。
可就是那些花俏手段,他耍不来,江城市的九福集团,是恒生集团的老对手,蔡恒生手下做营销的汤锦辉,当年没少出损招,污蔑、嫁祸九福集团,攻击对方的产品质量。
这些事被蔡恒生知道了,差点勒令汤锦辉辞职,汤锦辉面上是老实了,心底肯定是不服气,商海上兵不厌诈,蔡总连这都不懂?
正道与邪道要是能达成共识,天下早太平了。
而蔡恒生另一个部下林远征,本是蔡恒生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得意弟子,只是没想到林远征面上忠心,实际上早不甘心做二把手,而且集团经营上,他更赞同汤锦辉,不认可蔡恒生的老古董做派。
这矛盾积累着,汤、林二人终于找到蔡恒生的把柄,造反了。
蔡恒生的心思一向是只放在集团管理上,实打实的风格,这在老年代也是管用的,可以建立产品信誉,可要用来搞权斗,必然是输得一败涂地。
直到蔡恒生坐了牢,他才明白这个道理。
可惜,一个人要是想坚持一些东西,就得为这个坚持付出代价。
蔡恒生问心无愧,也没心思东山再起,不如回乡养老。
九福集团庞永庆,倒是挺敬重蔡恒生,这个庞永庆早年也是蔡恒生的弟子,他不甘人下,所以自立门户去了,但他打心里佩服蔡恒生,所以蔡恒生坐牢,他常来探望,反倒是林远征,恨不得师傅死在牢里。
而蔡恒生的子女年纪小,都在国外读书,后人里还没有能独当一面的,这场仗,蔡恒生输在傻,也输在他没亲信。
但齐为川十分尊重蔡恒生选择,当年来救火,替他争回一些资产,足以养老,至于集团的管理权,犯了法的人,几年内不能当高层,蔡恒生也没那个心愿,这事就作罢了。
不过,齐为川心里肯定是想使坏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江城耽搁。
乔震偷看了资料,也觉得心上不平,很想摆林远征几道。
可齐为川说什么恒生集团出了岔子,乔震怎么没在网上看到什么相关新闻?
他轻轻皱着眉,齐为川笑着说:“你要是想去查恒生集团,肯定能查出来,我会让紫玉和仲玉过来帮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什么时候说要玩了?”乔震沉住气。
齐为川给自己斟茶,慢条斯理地问:“那你为什么查我的电脑资料?你知道这么做,后果很严重吗?”
齐为川的眼神忽然带着一点凌厉。
乔震记得那个晚上自己明明删掉了记录,偷看得滴水不漏的!
齐为川怎么会知道?
除非……
“你装睡?”乔震瞪着眼睛。
“哦,我睡着了,没看到你给我盖毯子。”齐为川笑了。
乔震嘴角抽搐,忽然发现自己踩上陷阱。
他俩来江城的路上,齐为川绝对是故意提起蔡恒生的。
乔震绷着脸,齐为川的手指在白瓷茶杯的边上画圈,用蛊惑人心的声音问:“舟舟,到底要不要下场玩一局?不玩的话,机会稍纵即逝哦。”
作者有话要说:
☆、27
乔震不是没有干坏事的天赋,他蠢蠢欲动,答应了。
第二天,林家姐弟就来了,住同一家酒店。齐为川似乎故意不管,由着乔震自己看着办。
乔震上楼找人,龙凤胎住10楼的套间。
他按了门铃,门打开一个缝,没有人探出脑袋,乔震有点疑惑,推开门进去,一眼望到头,玄关那条短短的走廊完全没有人,连能看见的客厅也是空荡荡的,跟闹鬼似的。
谁给他开的门?
他看了一眼洗手间,里面也没人。
他忽然想起齐为川斟酌着,跟他说,这对姐弟才华横溢,但有点疯,像奔到悬崖边上的野马,也不是每次都能拉回来。
“然后呢?”乔震还问。
“然后啊,就有人倒霉了。”齐为川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有点像兴灾乐祸。
这会,乔震关上房门,一步一步走进客厅,他怀疑倒霉的会是自己。
果然!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把力,将他整个人往前推了一个趔趄,他几步栽到前面,立马站稳了,一转身,一个挥动的拳头已经迎面打来,原来是林仲玉!
乔震往后一退,后面的厚窗帘那又有了动静,一阵腿风踹了过来。
操,玩忍者游戏呢!
乔震避开,往前跟林仲玉动手,拳脚功夫上拆了几十招,后边还一直有盯猎物的犀利眼神打量着。
乔震知道自己没什么优势,他想找个地方守住后背。
这时,林仲玉一个勾拳打过来,乔震借机避到另一边,要逃!
没想到一直看好戏的林紫玉忽然扯起沙发上的毯子,撒成了渔网,从天而降!
林仲玉和姐姐心有灵犀,立马伸手攥着毯子另一边,两个配合的手法奇快,直接就把乔震给裹成了木乃伊!
最后祭在椅子上,绑着!
莫名其妙就被缠得死死的乔震,脸上飘过乌云,原来齐为川说会倒霉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
这对龙凤胎大功告成,坐在沙发那,舒口气。
林紫玉瞥一眼乔震,又怅惘地看着天花板,说:“功夫这么差,肯定被BOSS扑倒了。”
林仲玉悠悠地说:“不然老姐你以为呢?说了要赌单双的。”
“好!”林紫玉叫道:“我赌双!”
“那我赌单。”林仲玉平静地接茬。
乔震这会被绑着已经是莫名其妙,更听不懂这龙凤胎说什么赌单双?
他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瞪着凶徒。
林紫玉忽然就站起身来,走到乔震面前,微笑着说:“大明星,告诉我,你和BOSS上了多少次床了?”
乔震觉得自个儿胸腔里有一口热血,没含住,差点喷出来!
“别不说话啊!”林仲玉也过来了,“你不交待,我们怎么知道谁赌赢了啊?”
乔震抿着嘴,拧了几下身体,挣不开这五花大绑的毯子,倒像一只宁死不屈的毛毛虫。
“老姐!用你的催眠术!”林仲玉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贡献了催眠道具。
“这样不太好吧?”林紫玉故作犹豫,楚楚可怜得好像她才是要被催眠的那一个。
她轻轻皱着眉,说:“被催眠了,很多细节都会说出口的,比如BOSS在床上生不生猛呀,偏爱什么姿势呀,还有被BOSS压着舒不舒服呀……”
乔震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林紫玉带一点苦恼地看着林仲玉,问:“这种事,对老弟你这个直男幼小的心灵,会造成创伤的。”
“是啊,那怎么办?”林仲玉认真地思索着,说:“那我戴上耳麦,听一会进行曲,姐,你悠着点。”
林紫玉一笑,纤纤玉指上握着的怀表,叮一声打开了表盖,表链从她的手掌滑落,跳了几下,怀表垂直了,悠悠地打着晃儿,她用温柔的声音劝道:“乔公子,要有尊严地告诉我们,还是要……”
乔震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类!
他咽了咽喉咙,反问:“你们不怕我告状?”
“你不会这么没骨气吧?BOSS又不是你奶妈,这种小事还告状干什么?”林紫玉多少有点心虚。
乔震确实不喜欢变成齐为川护着的雏儿。
他冷着脸,吐字:“单数。”
“啊?单数?”林紫玉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刚戴上耳麦的林仲玉,老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