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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军火商不是人人都能干的,懂产品,包送货,搞网络营销,能写广告词,还要亲自上门收账,最惨是一年赚点辛苦钱,转眼就被正义之士给弄走了。
当个反派大BOSS不容易啊。
☆、50
言小姐和何少爷把贺融要项目的事,都告诉了齐为川。至于贺融跟乔明海见面的事,林仲玉盯紧了,也说了。
齐为川没想到贺融设个局,疏疏密密,下这么多子。
他晚上费脑,早上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前见不到乔震,就打手机。
乔震按断通话,拿着手机进来了,问:“你有必要吗?我就在外面。”
齐为川微微一笑,说:“手机当跟踪器用,最不浪费了。”
乔震忽然想起自然纪录片里,动物一旦被放生野外,都往腿上绑个环儿,带电子信号的。
“很普通的事,被你一说,总让人有阴影。”乔震把手机丢齐为川怀里了。
齐为川拿起手机,还塞乔震口袋里,妥妥地拍了一下,说:“你得带着,现代人都带这个。”
“你喊一下我就听见了。”乔震说。
“少爷都习惯斯文地说话,大喊大叫的没有体统。”齐为川说。
“你又想出什么新花样了?”乔震问。
“你怎么知道的?”齐为川惊讶。
“我认识你很久了。”
“嗯,我昨天看到诗里写‘闲读道书、水晶帘下’那一段,觉得很好。”
“说正题。”
“我想你给我梳头。”齐为川目光含情脉脉的。
乔震要走,齐为川连忙勾住他的肩,说:“就梳几下,以后我都帮你梳。”
“我没这个需求。”乔震说。
“那我就绝食。”齐为川说。
“你那些白巧克力放抽屉,我知道。”乔震目光绕过他,停留在了床头柜。
“那你收走吧。”
“你不正常好久了。”乔震打量齐为川。
“这才是我本性。”齐为川停顿了片刻,望着窗外晴朗的天色,湛蓝得让人蠢蠢欲动,说:“我不是患得患失的人。”
“嗯。”
“我本来收放自如。”
“嗯。”乔震笑着点头。
“我自己弄好头发。”齐为川叹气,起床了。
“我给你梳,齐少爷。”乔震拍拍他的肩,去找了镜子让他拿着。乔震拿着梳子,低头琢磨齐为川蓬蓬乱发的生长方向,不由感慨,“果然,有时候从某一个特殊的角度,会不认识一个人。”
齐为川从镜子里看他,问:“顺便讲个故事?”
乔震敷衍,说:“仓鼠川有撮呆毛,碍事,仓鼠舟帮他剪了,完了。”
“完了?”齐为川问。
“嗯。”乔震点头。
齐为川沉吟,一字一顿地说:“简短有致,蕴藉悠长。”
乔震笑了,齐为川也微微一笑,顺便把贺融最近的举动都说了,提醒了一句:“你得数数,一个都不能算漏了。”
少算一个棋子,输赢就说不定了。
乔震也很明白,问:“还得把我们算进去?”
乔家和贺家大动干戈,他俩无论如何都会被卷进漩涡。
齐为川点头,乔震又说:“趁我二哥没离开酒店,我找他说清楚。”
齐为川摇头,说:“你二哥被贺融套住了。”
“或许,我该跟二嫂说。”乔震说。
“你二嫂能让你二哥明白,不过,”齐为川说,“你二哥咬了钩,恐怕不愿意松口。”
“贺融给的那两个项目,没有陷阱?”乔震问。
“嗯,都是好项目。”齐为川说。
乔震问:“那贺融在哪里下功夫?”
“你想呢?”齐为川问。
乔震想了想,说:“我二哥被收买了,当枪使应该挺好用。”
“差不多吧,贺融顺势而为,无往不利。”齐为川说。
如果乔明海不想削弱或者驱逐傅俊生、方静珠,就不会有机可趁。
“其实,贺融也不是把谁都算进去。”齐为川微微一笑。
“我知道,但是这么做好吗?”乔震问,顺便按着造型师阿JIM的套路,拿手指抓了抓齐为川的头发,提升了一下效果。
“让人往他身上扯根线,别再乱飞了,挺好的。”齐为川说着,揽镜照着自己的短发,挺满意,说,“到我给你梳了。”
“你一个人慢慢玩。”乔震说。
齐为川恋恋不舍,说:“难怪古人喜欢把心爱的鹦鹉剪断双翅,锁在雕笼里。”
乔震温柔地说:“既然你有这个心愿,等我拍电影赚够钱,一定把你关进雕笼养起来。”
齐为川诧异了半天,冲着乔震的背影,不顾少爷体统地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知道了。”乔震帅气地挥挥手。
客厅里,乔震站在一幅山水画下边,抬头望着烟波江上几叶扁舟,打了电话给冷默。
冷默听了半天,从容地说:“我就知道他不老实,我早把他手机、电脑都没收了,也不让他出门了。”
“他没有反抗?”乔震问。
“没有。”冷默说。
乔震想,贺融这么驯服,肯定另辟蹊径了。
他又打电话给二嫂林宝欣,把事情摊开了说,林宝欣淡淡地说:“你二哥一直都想找机会扬眉吐气,别人白送给他,他不会不要。”
“可是二哥上了勾,就吐不出来了。”乔震的目光顺着那山势,看那浩浩荡荡的江水,一去千里。
“你也说那个项目是好的。”林宝欣问。
“贺融下一步,应该会送大嫂和傅俊生的把柄给二哥,到时候大动干戈,二哥也会吃亏。”
“可是你二哥不会听我的劝告。”林宝欣说。
乔震沉默了片刻,还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了。
林宝欣又说:“放心,老头子攥着大权呢,你要是想最稳妥的办法,你回来帮忙,你毕竟姓乔,接了老头子的班,老头子一定满意。可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一家人也只是面上和和气气的,JOE,你高兴吗?”
乔震忽然从眼前那山水画的烟雨里,看出一种苍凉的意味来。
林宝欣并不是无情,只是冷眼,又说:“你之前问我怎么演戏?我看你自由自在的,就没告诉你,现在看你苦恼家里的事,倒可以随便说几句。”
乔震“嗯”了一声,林宝欣微微一笑,说:“一般人演戏,就演个脸谱,往人身上贴个标签,标签上写了好人、坏人,这样单薄,演出来像假的。”
乔震静静听着,林宝欣淡淡地笑,说:“就算是一个傀儡,也还有好几根线牵着呢,何况是人?你要演一个人,就得想明白他在权衡什么?什么事情最关切,什么事情最烦忧?又是什么事情,令他最身不由己?就因为这些牵他的线,他心里就有了世俗的悲欢得失,虽然他只是戏里虚构的人物,但你演戏的时候,专心想着他的这些动机,这个人自然就活了。”
乔震听愣了。林宝欣笑着问:“我说得是不是有点道理?。”
乔震久久才缓过神,轻声地问:“我不能置身事外,这算不算是牵我的一根线?”
林宝欣笑了,说:“我就知道,那我替你找傅俊生和方静珠吧,提醒他们防备点,可他们会不会对你二哥手下留情?这就不好说了。”
乔震忽然明白,就算他暂时平衡住乔氏集团局面,可最后乔家还是会散场,因为提着他们的木偶线,不往一个方向走。
他受到震动,坐着呆呆的。
旁观的阅历,和切身的感受,差了十万里不止,只有他自己也成了一个棋子,和周围所有的人,同处在一个混乱局势下,他的心眼才跟着开了窍。
齐为川走了过来,温和地问:“你怎么了?”
乔震直直地看了他半天,说:“一点都不好玩。”
齐为川笑了,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乔震问:“傅俊生和方静珠一定有什么漏洞?”
“你找到了?”齐为川问。
“我猜的。”乔震说。
“你猜得挺准,”齐为川说,“你多看几遍材料,就会发现他们把部分收益转移了,但这也不怪他们,人要留后路。”
乔震说:“我爸也早知道,对不对?”
“应该是,不足为外人道。”齐为川说。
乔震说:“但我二哥不知道,他要是捅到明面上来,我爸不能不处置。”
阳的一面,花团锦簇,阴的一面,互不拆穿,这大概就是处世之道。
“你都想明白了,该想对策了。”齐为川说。
“我没有对策。”
“你不能完美主义。”
“那我保住大嫂和三姐夫,把二哥踢出局。”乔震说。
齐为川笑了,说:“还得有个人补数,才会重新平衡。”
乔震想了想,问:“你不是说我吧?”
“你正合适。”齐为川说,“你有才能,你爸放心了;你不管事,方静珠、傅俊生也放心了,所以说,你就是这个棋局的眼。”
乔震又呆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硬邦邦的小岛椰子,风刮不开,水冲不烂,后面人人都来敲几下,咚咚咚,咚咚咚,硬敲出好几个孔来。
乔震很想问一句,他们有没有考虑过椰子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51
年前年后,贺融用两个项目结交了乔明海,又趁热打铁,把傅俊生和方静珠的破绽送到他手上。乔明海虽然有林宝欣提醒,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还说这事就像吃河豚,虽然有毒,但小心一点,不仅吃不死人,还能尝到人间美味。
林宝欣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至于傅俊生和方静珠,他们是艺高人胆大,真要分家,大可带着手下一帮精英,自立门户,最后被掏空的,只有乔氏集团。
乔明海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攥着一堆资料,到他爸面前告状。
书房里,乔雄毅听二儿子说了半天,随手翻了翻这些证据,放到一边,抬头看一眼,心里莫名,并不是他想让哪个儿子长进,哪个儿子就能长进;不懂权变,只会被人利用,教是教不会了,再让他这么闹下去,也只是祸根。
“你去香城找人合作,有没有见你弟弟一面?” 乔雄毅问。
“爸您说的是明舟?”乔明海莫名其妙。
乔雄毅又问:“那我让你拜访贺先生,你去了没有?”
乔明海说:“贺先生家在村屋,我只在城里转了一圈,忙着谈生意。”
乔雄毅没往下问了,说:“你先出去吧。”
乔明海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好几天。
年终会议,他整体业绩亏损得厉害,理所当然地被停职,至于方静珠和傅俊生,毫发无损、稳如磐石,最后,老爸还让面都没露的四弟乔明舟接替他的职位。
乔明海一回家,进了房间,把一屋子东西都给砸了,碎片横飞。
林宝欣站在阳台,听着大动静,没说什么。家里旁的人,只当笑话看,更不会来问。老半天,声音歇了,乔明海摔门就出去了。
第二天,乔明海飞到了香城。
乔明海吃河豚中了毒,却怪罪别人,头一个就想找贺融。贺融懒得见他,整盘棋最失算就是用了他,能量实在有限,遇上两军对垒,被对方当了弃子,令自己那一角的局势都作了废。
这边厢焦头烂额,那边厢,入了夜,大浪道,冬雨下个不停,海浪的声音夹着风雨,听着吵嚷,齐为川看一眼在沙发上装睡的舟舟,问:“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睡觉。”乔震不愿意睁开眼睛。
“你不是把事情都办得干净利落了吗?”齐为川一边问,一边翻着手上的杂志,虽然杂志上往往没几句真心话,但挑拣的乐趣还是有的,偶尔看到,更加愉悦。
“我觉得我爸一直在等我。”乔震很不喜欢这种意外的感觉。
他像躺在墓台一样,挺直了,双手合十,搭在胸前,又说:“我从小就知道老头子看我不顺眼,尤其不喜欢我油盐不浸的样子,但我不知道他一直在等我振作,最好天天想着他的钱,越热情洋溢越好。”
齐为川翻一页杂志,杂志上介绍了一位艺术家是如何布置房子的,极具参考价值,他根本没认真听舟舟的心事,心不在焉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我不是傻子!”乔震握紧了手指,“我在电话里一开口,跟老头子说我想取代二哥的位置!我想做乔氏的董事!他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这很简单,你是乔家最小的儿子,受宠是应该的。”齐为川细看杂志图片里一张桌子,这镂空木雕的花纹如此优美,还有四条小细腿儿,设计得既简洁又漂亮,放在家里,会很好看。
乔震像听了世上最难以置信的结论一样,猛地坐了起来,说:“我今年二十二岁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该受宠,难道之前的我一直失忆了?还是那个自生自灭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