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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已经昏迷了过去,再过不久大概会二次爆发毒瘾,将更难控制,他能做得只有用尼龙绳子缠上撕碎的床单把傅城全身都绑了起来。
比尔一直都探究著看著这一切,然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点像之後离开。
燕飞假装听不懂英语,对著比尔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傅城身上,用毛巾不停的擦傅城脸上的冷汗。
“一下子戒掉恐怕有问题。”霍南山说。
燕飞当然知道,以前一天三针,真要想戒掉,必须得控制到每天一针之後才能全面戒断。上瘾很容易,戒断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者是半年,谁都不知道。
霍南山对著小弟招手,当著燕飞的面让人出去购买一批高纯度的粉。现在是混乱时期,倒也不怕货源被谁控制,多转手几次,可能连货品追踪都不会有。
傅城醒过来是在半个小时之後,身体发抖的症状好了不少,眼神虽然恍惚但还能看准站在面前的人。
霍南山正在看一份报纸,发现傅城醒过来之後就把手里的报纸展开放在了他面前。
傅城努力的看著报纸上的内容,依稀看到了他父亲的名字,跟著死亡联系了起来。那是一份讣告,霍南山不知道从哪得到的一份最近的《XX军报》,上面的右下角刊登了这一则消息。
霍南山见傅城瞪大了眼睛,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说:“听说令尊是因为受了刺激中风而死的,就在这两天的事情。”
傅城说不出话来,只是转过头看著霍南山,嘴里谑谑的叫著。
霍南山有些悲悯的看著傅城,最後还是把知道的说了出来:“听说顾旭阳让人给你父亲所在的军区送了一份资料。那份资料不巧半路有人给了我一份,关於你跟顾旭阳的。”
傅城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知道内容会是什麽,那也的确是顾旭阳会做得事情。当年他父亲怎麽对付的顾旭阳,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报还一报来得太快。他以为他会恨他父亲,可到现在来看,他对他依然有著最初的那一份纯真的父子之情。
当霍南山看见傅城眼角那一串透明眼泪滴落在床单上的时候,心里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
第十六章
傅城的戒毒很难,但也不到无药可治的地步。得益於精神上的强大,在戒毒的过程里没有走向毁灭。
傅翰的出现,给了傅城极大的冲击,这种冲击盖过了犯毒瘾时所带的痛楚,即便两兄弟之间什麽话都没有说。
时隔这麽多年,傅翰已经不是当年的军校大学生,他能站在一个角落里沈默到死。而傅城也已经走向成熟,在亲人面前反而说不了对别人能说得那些客套话。
两个人就那麽沈默著,一直到比尔跟燕飞走了进来。
比尔性格开朗,一进门就挂在傅翰身上给傅城打招呼:“嗨!我是比尔。”
傅城看向比尔,发现这个人的中文说得不错,也笑著打招呼:“傅城。”
燕飞站在门边,从空隙里无意识的比了两根手指。
傅城跟著比尔客套说话,说白了就是套彼此的信息,眼角扫过燕飞的手势心里有些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在他眼里,现在的傅翰已经有太多的不同,想要知道傅翰这些年的信息也唯有从这个一看就跟他大哥关系不菲的人著手。
只是最终让傅城遗憾的是,这个比尔狡猾至极,两个人打了半天太极,什麽资料都没能从彼此嘴里套出来。
由始至终傅翰只跟傅城说了一句话,用询问的语气,“你准备怎麽办?”
傅城没有侧过头去看他大哥,只是嘴角带著玩味地笑说:“该怎麽办就怎麽办了。”
傅翰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房间。比尔像一条贵宾犬,也跟著麻利的紧跟在傅翰的後面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燕飞拿了一张湿毛巾给傅城擦脸上的汗水,头部下意识的摇了一下。
傅城伸著脖子,有著燕飞一点一点的擦他脸,然後精神变得清爽了起来,听著燕飞说鬼爷被灭了,死於顾旭阳跟穆正辉之手。
没过几天,傅翰跟比尔带著一批军火离开,傅城跟他之间没有再说过半个字。他们都已经成年,在这世界里闯荡,经历过枪林弹雨,不再需要别人的保护。
傅城嘴里叼著一根杂草,看著傅翰坐上了车,然後车轮子带起一阵尘土,在那飞扬的尘土里越走越远……
“他真是你哥?”霍南山邪吊著眼问,明显的不信服。他不信只说过一句话的两个人会是哥俩,就算在容貌上有太多的相似。
傅城抖著脚,也斜眼看回去:“关你什麽事?”
霍南山冷笑了一声,正准备说话手机就响起,只好走到一边接电话。
电话的内容是什麽傅城可以猜的七七八八,无非是地盘那点事。霍南山趁著鬼爷死的档子想去抢地盘,不过看样子似乎是不怎麽顺利。顾旭阳是个能干大事的人,穆正辉现下是个疯子,霍南山想抢鬼爷的场子没那麽容易。最为关键的是在顾旭阳跟穆正辉的合作里,两个人没有任何破绽。
穆正辉像是真的对地盘没有兴趣,为了替魏邵报仇倾尽所有,只为能将鬼爷千刀万剐。鬼爷的死法很是利落,但尸体的惨状让常年走在死亡边缘的人都不能直视,犹可看出之间的仇恨有多深。
霍南山难以理解穆正辉与魏邵的关系,以穆正辉那麽多年的脾性,魏邵是必须得死的。真等魏邵死了,他却发了疯。不是没怀疑过两个人的更深一层关系,只是这个人太狠,狠到没人相信他对一个背叛自己的人能够深情。
才打完针的傅城心情不错,懒洋洋的说:“任谁把自己的猎物抢了,心情也不会很高兴。”心情不好,自然就大开杀戒了。
作家的话:
高考完了来。
第十七章
鬼爷的场子并没有被顾旭阳全盘接收,因穆正辉半途回了北方,入手的刚好只有玉石走私这一门,毒品生意全便宜了霍南山。
顾旭阳在这边并没有多少人脉,丢掉毒品这条线是必然。
霍南山自然是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得知穆正辉回北方之後就立马下了手,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把鬼爷生前的毒品线拿下了七成,剩下的三成被鬼爷手下面的一个马崽捏在手里。
玉石虽然是暴利行业,但总的来说还是比不上一本万利的毒品,这甚至影响到了顾旭阳在光汉的地位。
顾旭阳在广光汉占了三分之二的场子,又不做毒品的生意,一年的收益并不好,这些年的威信也在逐年下跌。何况,据说光汉的场子现下已经被他给了下面的几个人。
钱跟地盘是丢了不少,可到底是把自己洗干净了。
傅城刚好戒毒满一个月,身体的各项机能恢复不错,精神头也好了起来。
所以对著霍南山对顾旭阳的评价也只是咧嘴笑了笑,然後叼著烟玩著手里的枪,琢磨著去找顾旭阳的麻烦。
顾旭阳得罪了他,他要不找机会报复回去,大概他也不用在这地盘上混了。
霍南山并没有吞了玉石市场的打算,所以对顾旭阳现下手里的玉石生意没有半分兴趣。就算是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当个龙头,首要做的事也是先把军火线路完全打通了来说。
傅城要找顾旭阳麻烦?那跟他霍南山没关系,毕竟现下傅城还不是他的人。他不过是闲来无事帮了人一把。
比如帮傅城找了个安稳窝戒毒,傅城想找顾旭阳麻烦他提供了点武器。不过是个人恩怨,耗费不大,这点钱霍南山还是甘愿拿,何况这还是能让傅城欠他一个人情的事情。
最近顾旭阳有一批玉石走私到国内,数量有些大,所以他亲自押送到半途。
傅城把挑好的阻击枪分拆跟子弹装进袋子里,给燕飞打了声招呼就走。
霍南山看著傅城开著车走了,才回头问在下棋的燕飞:“你就放心他一个人去?”
燕飞抬了抬眼皮,傅城没跟霍南山,他也不会是霍南山的人,所以不用跟人客气,吐了口唾沫,老神在在的说:“杀个人,又不是去抢玉石,去一个人够了。”
霍南山吊著眼角,发现燕飞脸色无异,也就淡淡的说:“男人这一辈子,总是要有些事业。”
这种试探性的话燕飞怎麽听不出来,把棋子往棋碗里一丢,不玩儿了,站起身来玩旁边的罂粟改良盆栽:“钱麽,够用就行了。”
一个没有多大野心,却又能力卓绝的人,正是霍南山需要的。他并非要傅城臣服於他,在监狱里的那几年就已经清楚傅城的秉性。
他只需要傅城跟他有那麽一点交易即可,他能给傅城想要的,傅城自然会给他他想要的。
霍南山的想法燕飞知道,傅城当然也知道。
他靠近霍南山的目的不就是为此?
所以傅城开著车跟在顾旭阳身後的时间里,心情一直不错。
直到顾旭阳的车子进了他预料的路段里,他终於拿起了枪,瞄准了准心。
噗──
最先打中的是车子的後胎,不出预料,顾旭阳的车子朝著既定路线之外的方向驶去,而装载著玉石的车辆加快了车速。
傅城灭掉手里的烟,紧紧跟上了顾旭阳。
狩猎不过於此,在优哉游哉之间将猎物驱赶进自己的圈套,一切的攻击都只是为了引诱。
到最後,两个人彼此站定,相距不过五米。
“毒戒了?”
顾旭阳握著手里的枪,强装镇定的问。
傅城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看著顾旭阳一身的狼狈心情倒是好了,收了手里的枪,对著他招手:“过来。”
顾旭阳没动,只是定定的看著傅城。
傅城心底有些不悦表露出来,不耐烦道:“你瘸了?”
听到这几个字,顾旭阳急促的一笑,也收了枪朝著傅城走了过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後傅城吻上了顾旭阳的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顾旭阳笑著问。
傅城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埋著头含著对方胸前那一点啃咬,下身不停的撞击,将顾旭阳刺激得不停闷哼。
烈日将傅城的後背烤得火热,汗水渗透了薄薄的衬衣,将微薄的布料跟肌肤贴在一起,隐隐约约显出漂亮的蝴蝶骨和腰线。
顾旭阳垂著眼看著眼下的风景,挂在傅城脖子上的手慢慢下移,不停抚摸著这具中意多年的身躯。
傅城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长长的一次呼气,彰显了主人的餍足。
顾旭阳可以感受到那一阵炙热的体内流动,像是在燃烧著他的内脏,热到不死不休。
“舒服了?”顾旭阳压著嗓子问。
傅城轻笑了一声,退了出来,扯掉套子丢在一边,才慢慢的用纸巾擦了擦。
顾旭阳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下面是不是该我了?”
丛林里,鸟叫虫鸣,草地上交合的两人不停的发出呻吟。
“恢复得不错。”
顾旭阳笑著拍了拍傅城的屁股,加快了撞击的速度。
傅城翘著嘴角,咬上了顾旭阳的脖子。
那是最催情的毒药,从一开始就将顾旭阳牢牢困在一个逃脱不了的网里,然後毒入肌理,再入骨髓。
“我该拿你怎麽办?”
顾旭阳叹著气说,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大树间漏下的阳光点点。
傅城已经全身无力,才养好的身体经历过两三场性爱之後只余疲倦。但精神上的愉悦,却是用什麽也无法挡住。
“有纸笔没有?”傅城问。
顾旭阳从身上找到了纸跟笔丢了过来,然後问他:“干什麽?”
傅城趴在地上,闻著森林里特有的清新空气,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後把一张纸交给顾旭阳。
顾旭阳看著纸上的数字,没有发现是任何一种通用的密码,便问:“社麽东西?”
傅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你拿去给我妈。”
“家书?”顾旭阳说。
傅城嗯声,过了一阵才说:“我遇见我哥了。”
“然後呢?”顾旭阳问。
他知道傅城有一个大哥,却是从来没有提过那个人。
傅城点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之後才说:“我哥以前是家里的指望。”
顾旭阳知道,像傅城这种家世的孩子,要真的是家族里看重的人,当年是不可能跟他有所交集。
“後来他杀人叛国,我爸脾气就变了不少。”
傅城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淡然。
“不管我做多少,在他眼里,最优秀的只会是他的大儿子。”
“我小时候有一次差点被他杀死。”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
……
傅城说了很多,关於他父亲的,他大哥的。
顾旭阳在旁边默默的听著,在傅城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