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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位虽然听着并不是很显赫,却是天子近军,而到了傅腾投入赵容毅阵营,立下清剿逆党的功劳。与傅家交好的人就更多了。傅家,虽不比秦国公府地位崇高,在京中却也有一张庞大的人脉关系网。
傅月环跟顾常乐不同。她从小就生长在京里,出席各种官员勋贵内眷的人情场所,她认识的官员内眷,比常乐可要多得多了。
她的心机原本就深沉,一方面联络这些有人情往来的官员内眷。通过不经意的暗示,引导她们对顾常乐产生专宠的印象。从而在上层散播流言;一方面又让自家母亲傅夫人,暗中指派人手,在市井也散播这样的言论。最终形成了整个庸京城的舆论。
这就是庸京原住民、本地人的优势所在了。
这样的舆论,的确是让顾常乐陷身于满城风雨之中。
傅月环对此早有所料,对丹阳宫倒霉最喜闻乐见的却是银心。这个女孩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甚至比自己的主子更加痛恨丹阳宫的主仆。
不同于银心的幸灾乐祸,心思比较深沉的金珠,却微微蹙眉道:“娘娘,虽然说流言甚嚣尘上,顾贵妃名声大受打击,但是咱们也不可掉以轻心。奴婢听说,贵妃娘娘之所以去了清平山,正是为了说服太上皇和太皇太后,请他们同意皇上不扩充内宫的决定。只要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发话,至少宗室勋贵们,便不会再有异议了。”
傅月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只能让宗室勋贵们,不再逼迫皇上扩充内宫,却不能消除京中宠妃惑主的舆论。真正掌控舆论风向的,还是京中的官员们。”
金珠道:“那丹阳宫遍邀诰命夫人,只怕就是想借这些夫人的枕头风,来影响官员们的态度。”
傅月环冷笑道:“这就未免天真了,官员们的态度,岂会因为内宅妇人之言而改变!”
银心也赞同道:“就是,我看顾贵妃是没法子了,要是真的被扣上狐媚惑主的帽子,不说她会不会遭到贬斥,至少中宫之位,是不会再落到她的头上了!”她顿了一顿,道,“娘娘,奴婢倒是不明白。咱们既然可以引导流言,抹黑顾贵妃,那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请立娘娘为中宫皇后呢?这样岂不是更加干脆?”
傅月环瞥她一眼,摇头道:“欲速则不达。若是直接请立中宫,顾常乐的反扑必定更加厉害,皇上的态度也会发生变化。这事,要一步一步来,循序渐进方是正途。”
银心点着头,若有所思。
但金珠,却仍然在想着常乐邀请京中许多诰命夫人的事情,她总觉得傅月环和银心想得都太简单了,顾常乐这么大动作,应该不会是做无用功。
傅月环当然也不会真的对顾常乐的动作掉以轻心,她还是派了人时刻注意着丹阳宫的动静。
第二日,果然有许多诰命夫人应邀入宫拜见顾贵妃,而顾常乐则招待她们在宫里玩了半日,在御花园中排宴赏花,议论一些京中的热事。这些内眷们自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提起京里的流言,大家不免便都将话题引导到家长里短上面。女人嘛,不管地位多高。总归还是八卦的,聊这些话题很有共同语言。
傅月环的人从头到尾看了这场聚会,最终似乎还真没发现顾常乐有什么特别动作,宴席散掉之后,这些诰命夫人也就陆续离宫回府,并没见顾常乐有跟哪一位特别交谈。
这仿佛真的只是一场很普通的内宫妃嫔与外官内眷之间联络感情的聚会。
傅月环略略放心之余,也存了一些疑惑,不免要跟银心、金珠这两个心腹互相议论研究一番。
正说话之间,便有宫人来禀报,说是兵部尚书傅腾奉召入内。经皇上问话之后,特来看望淑妃娘娘。
“父亲来了?”
傅月环有些惊讶。她是家中独女,一向深受父母宠爱。但是相对来说,父亲傅腾对她的疼爱却绝非溺爱,更多时候是对她做人做事的教导,真正知道她心事的,还是母亲。
当初傅腾虽然也替她向太上皇请求指婚。但遭到赵容毅的拒绝之后,他就没有再做别的动作,而且也没有因此对赵容毅产生记恨或隔阂,反而在政治上成为他的同盟,并在清剿逆党的行动之中,正式地成为赵容毅的心腹。
正是这一点。让傅月环感到,父亲对她的疼爱是一回事,但却不会因为对她的疼爱。而影响到他在大是大非上的决定。而后来太上皇赐婚,他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不过是因为怜惜女儿的一片痴心,不忍见她不快乐。
傅月环如今心态改变,慢慢的已经不至于痴情这一个目的了。但是她也隐约觉得父亲可能不会认同她的一些做法,所以联络外官内眷的事情。她一直都是通过母亲傅夫人来做的,并没向傅腾透露。
当下,她立刻命宫人请傅腾进来。
傅腾一进门,便按照礼仪,先向傅月环行礼问安。
“父亲!”傅月环不等他拜下去,便抢上前扶住他,“父亲何必如此大礼,女儿就算做了皇上的妃子,也仍然是父亲的女儿呀。”
傅腾道:“礼不可废,娘娘若是不让臣行这个礼,别人要说娘娘不知分寸的。娘娘身处宫中,一举一动都代表皇室,可不能任性妄为。”
傅月环抿了抿嘴,这才放任他行完礼。
“父亲从哪里过来?”
经这样一折腾,傅月环心中对于见到父亲的喜悦似乎就淡了一点。
“皇上召见,刚从大庆宫过来。”傅腾话音落下,看了看左右,道,“臣有话要跟娘娘说,可否屏退左右。”
自家父亲,傅月环自然不会多心,便摆手让银心、金珠等人都退出去。
一等屋子里只剩下父女二人,傅腾的脸色就变得郑重严肃起来。
“娘娘,臣斗胆问一句话,如今京中流言纷纷,矛头直指丹阳宫顾贵妃,这其中……是否有娘娘的授意?”
傅月环眉尖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动声色道:“父亲何出此言?”
傅腾皱着眉头道:“娘娘的心思,臣能体会到。不管娘娘与这些流言有没有关系,臣只想劝娘娘一句,皇上是位明君,更是有为之君,他从来不曾将内宫当做联络朝臣巩固皇权的工具,与此相对应的,也就不会因为前朝外界的舆论,而改变对内宫的态度。”
傅月环听出他话里的风向,心中已经有些不高兴,按捺着道:“皇上的英明,女儿自然知道,只是父亲怎么突然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傅腾见她不肯说实话,心中有些失望,叹了一句道:“娘娘,没有遮不住的盖子,你母亲终归是我的妻子,难道你们做的事情,我会一点都察觉不到么。”
傅月环心头一跳,眼神猛地锐利起来。
傅腾却迎着她的目光,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闪避。
在他这样正直坦荡的目光之下,傅月环却鼻头一酸,哑着声音道:“父亲可知,女儿在宫中,是什么处境。”
傅腾脸色一黯。
他既然做过御林军统领,如今虽然不再掌控御林军,但也有许多的老部下,宫中的许多事情,自然也会传到他耳朵里。皇上独宠顾常乐,冷落傅月环的事实,他不是不知道。
对于唯一的女儿,他怎会不疼爱,又怎会对她婚姻的不幸福无动于衷。只是他毕竟是正直忠臣,最看重的还是皇帝对傅家的信任,不是对傅家区区一个女人的宠爱。
“环儿。”
傅腾心中叹息之下,终于改口,叫出了傅月环在家时,他常叫她的小名。
傅月环眼眶里泪意涌动,期盼地抬起头。
156、阴谋之厌
看着女儿发红的眼眶,傅腾的心顿时便柔软起来。
他难道想看着傅月环受苦么。
可是今日皇上召见,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但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浓了。傅月环联络外臣散布流言,攻击顾常乐,这些事情她自以为做得隐蔽,但当今皇上赵容毅何等地目光锐利手腕强势,早就查清楚流言背后的源头,正是春华宫。
赵容毅之所以没有直接怪就傅月环,正是因为顾及傅腾的颜面。
傅腾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更是股肱之臣。
说白了,他对傅腾的信任更傅月环没有一丝的干系。他对傅月环的冷淡,和对傅腾的宠信,更是两码事。
所以他召见傅腾,话里话外做了敲打。
傅腾若是知趣,便该对傅月环做出警告,让她安分守己,不要再有别的动作;如果傅月环不知收敛,赵容毅不介意对她进行贬斥惩罚。
傅腾当时真是一头冷汗,虽然这些日子,他隐约觉得自家夫人出入宫廷有些频繁,但也只以为是傅月环受皇帝冷落,心情不佳,与母亲诉苦罢了。没想到,傅月环和自家夫人竟然背地里散布流言构陷顾贵妃。
傅腾当即便表忠心。
赵容毅也说的很明白,傅月环做的事跟傅腾没有关系,他不会对傅腾产生坏印象,但是傅月环如果再不收敛,他也不会因为顾忌傅腾就放任自流。
所以,这才有傅腾的春华宫之行。
他正是来劝说傅月环,不要再搞小动作了。
即便此时面对傅月环楚楚可怜的泪眼,他也不得不硬气心肠,道:“环儿,你的婚事几经波折,能够最终得偿夙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父亲不求你富贵荣华,傅家的恩宠也不是靠你成为皇上的女人得来的。父亲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并没有别的野望。”
傅月环苦笑道:“父亲虽然没有野望,可在这深宫里,你若是让人家一步,人家便会步步紧逼,最终连喘息之地都不会给你留下了。”
傅腾摇头道:“不会的,皇上有明言,即便将来立了中宫皇后,也不会影响到你的位份。况且那顾贵妃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别人,别人自然也不会刻意来逼迫你。”
他的话说得诚恳,傅月环的心却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顾常乐不是心胸狭窄之人?那是傅腾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当一个人交出了心。在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傅月环想得到赵容毅的真心,顾常乐何尝不是。
她会为了攻击顾常乐,而私下使出这许多手段,难保顾常乐回过神来。也对她做出反击。
说到底,她跟顾常乐,已经是没有和局了。
傅腾的劝说,傅月环已经不想再听进心里,只是任由他谆谆教导,她也不再做辩解。心里却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决心。
顾常乐,你已经有了皇帝的宠爱,有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后的支持。难道连我的家人我的父亲,你也要拉过去吗!
不!我决不答应!
我傅月环,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有感情,就要地位!
总之,我一定要做那个最后站在赵容毅身边的女人!
皇后之位。我绝不会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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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大庆宫时政殿中,赵容毅将一本奏折重重地甩在桌面上。嘴唇紧抿,刚毅的脸庞上闪现一丝冷冷的愠怒。
童小言正端着茶过来,无意中瞟到了翻开的奏折上的几个字。
“……请诛奸妃、清肃内宫……”
他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把眼睛移开,不敢再多看一眼。
一猜就知道,这奏折肯定又是御史台那帮人写的。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皇上纳不纳妃,宠爱哪个妃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还越来越来劲了。
“皇上,先喝口茶歇歇吧。”
赵容毅接过童小言手中的茶杯,喝了两口,又揉了揉眉心,突然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色。
“这些官员真是太闲了,朕不说话,他们还真把天子家事当做自家的。”
童小言见赵容毅神色放缓,心中便安定下来。
当今皇帝可不是太上皇,太上皇天生仁慈,所以对大臣们都是和蔼可亲春风化雨,但当今可完全不同,胸襟虽然广大,手腕却很是强硬,乃是强势之主。大臣们说得有道理的时候,他自然从善如流;但大臣们如果拿一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胡搅蛮缠,他却也不会任由他们瞎吵吵。
纳妃、立后。
这两件事情,赵容毅从来不认为,要听官员们的安排。
天子家事,自然是天子说了算。
时政殿门外有了一些动静,一名太监进来禀报:“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赵容毅点点头:“请进来。”说完话,随手将那奏折合拢,扔在已经看过的奏折堆里。
常乐带着喜鹊、小铃铛进来。
“咦?皇上今天看着心情不错。”
常乐笑眯眯地指挥小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