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其实是替王正芳问的,因赵圣治女儿舜娥许了左家的永正,算得姻亲,因此说话也随意些。
维明笑道,“这个大闺女性子执拗,因怕她日后无人聘娶,已是早给她定下一门亲,因是口头许诺,还未挑明。女婿也不过是一般常人而已,只能容得下这古怪性子便是。”
王正芳听这话头,料想自家儿子是没戏了,却又好奇这位神秘女婿是谁,黄王赵杜都纷纷打趣探问,维明只是不说。
而此时的朱常泓已经回到了宫中,见过朱由校,小皇帝朱由校与这位堂叔倒是向来亲近,当日李选侍勾结郑氏废了朱由校的帝位,也是始终有朱常泓和大太监王安在边上相护,不过后来朱常泓回了京,朱由校便只倚重王安了。
朱由校见了这位堂叔,想起左小姐花容若仙,不由得笑道,“十七皇叔好福气,左小姐果然是个仙子般的人儿,不过就是脾性烈了些,日后皇叔只怕日子也不好过。莫若朕再赐给皇叔几个温柔宫女先享受一阵?”
免得将来左小姐进门,这位泓皇叔被拘管得严,想偷吃都没有机会了。
那左小姐要是生起气来,裙角上就带着剑,砍人极是方便,哪个敢惹?何况左小姐还是与国有大功之臣,更是让着三分。
朱常泓赶忙推辞了,只笑道,“皇上早日玉成臣与左小姐的婚事,臣就感激不尽了。”
朱由校冲着王安招招手,王安手捧圣旨上前来,“前日王公公整理御书房,发现了先帝留下的这道圣旨,是封皇叔为襄忠郡王,可惜不及传旨,先帝就为贼所害。朕这段时日也受皇叔照料良多,皇叔也是与国有功,便改封皇叔为襄忠王罢。至于赐婚之事,等郑氏一党清除之后,正好为皇叔来个喜上加喜。城西还有一座府第,原是已故皇姑敬安公主府,离得左府近便,就送与皇叔,正可用与迎娶左小姐。”
那日明军入内城,也是有朱常泓的手下陆原去联络了几个忠于明室的将领,这才城门大开,兵不血刃,迎了明军进来。
朱常泓对襄忠郡王或是襄忠王倒也不太在意,不过能升一级当然更好,这样他日后的儿子也能称王了,而且还有了新宅可以娶媳妇,自然喜上眉梢,领旨谢恩。
圣旨发到内阁之中,维明瞧着这道圣旨,不由得有些感慨,心道自己这个丞相之位估计也是做不长的,倒是女儿出嫁后仍在家乡,也算便利。
不过如今世道艰难,小皇帝看着也不象是个有道明君,只不犯大错就谢天谢地了。他也是勉力支撑着才当了这个丞相,其实按本心来说,倒真是不如回乡种田。
朱常泓终于有了封号,眼见得娶亲在即,不由得喜滋滋地。朝中好些大臣都是头回听说还有这么一位宗室,不过见得这位倒是颇受皇上倚重,又无父无母,也不曾有妃妾,好些官位低微的官员登时打起了他的主意,一时送到他府上的礼物请柬络绎不绝。
朱常泓哪是那有耐心理会这些的,都让高骞给推了,一心只带着人在宅子收拾。
这宅子的原主人是位公主,出嫁后与驸马感情不算好,无儿无女的三十几岁就过世了,因此这宅子也被收了回去,如今空了也有好几年了。
虽然知道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去就藩,但至少新婚要用得着的,总要看着象个样子才行。
这位倒是每夜里都向仪贞汇报一下装修进度,听得仪贞乐呵呵地。
☆、一二八 回京中左家团圆
过了十数天,大房和二房的家眷倒是赶在同一天回了京城,二房的的宅子也收拾了出来,致德早两天便住了过去,等着周氏她们过来。
桓清听说仪贞平安归家,且受了皇封,自然喜不自胜,这一路上都归心似箭。
周氏则是听说红云有了消息,让自己去认人,想着秀贞也有望寻回,那急切的心不比桓清差。
桓清一到府中,见了站在二门口迎接的仪贞,看到女儿衣着光鲜,全须全尾,面含轻笑,不由得几步赶上去,抓着仪贞大哭,两边跟着的黄镜英和德贞见到仪贞也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激动才好了。
就是永正,也在一边抹着眼泪。
还有跟着一起来的桓楚卿,瞧着大表妹也是神情复杂,目光似悲似喜,不过这会儿兵荒马乱,倒也没人去顾得上瞧他。
本来仪贞听说母亲姐妹们都回来了,心情欢乐,被众人这么一哭,也勾起在宫中刚刚刺杀完郑国泰那茫然无措孤立无援的恓惶来,眼泪也是哗哗的。
维明在边上看了半晌,才劝道,“仪贞平安归来,本是大喜事,夫人当高兴才是,怎地在门口就哭起来。”
桓清一听也是,这才收了泪,一干人进了二门厅中坐定,桓清拉着大女儿坐着,一双手始终握着不放,拿眼仔细瞧着,一边问当时经过。两边黄镜英和德贞也凝神细听,时不时地插个几句关切地问话。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厅中坐了四个分别近三个月的女子?维明和永正楚卿简直都没处插话下嘴。维明抚须一笑,便对二人道。“让她们娘几个在此叙话,你两个随我到书房来。”
这二人回乡赴试,也不知成绩如何,正好盘问一番。
三人刚到书厅,才分座次坐定,忽听二门外头有人喧哗。
厅里的左家母女也顾不上说话了。都下意识地抬头瞧向院门口,但见一位中年妇人雄纠纠、气昂昂地推开一边拦阻的左府婆子下人,直冲进了二门内。
再一细看,这妇人面色微黑。圆脸方颌,眼角上挑,眼眉周边已有了些横纹,倒看着有些凶苦之相,再加上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袄裙,更是显得杀气腾腾,来者不善,不是周氏却是哪个?
“左维明,你个狠心短命,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老王八,你还我亲哥哥性命来!”
周氏扯着嗓子大叫的尖利声音,半个院子都能听到,听得人耳朵里一揪一揪的,直想找东西把耳朵堵了。
桓清瞧着不由得在心中暗叫一声。
哎,就知道这位二弟妹见了老爷不会消停。
但还是不得不起身迎了上去,“二弟妹,有话好说。”
心里却在想着,二弟哪里去了。怎么把周氏给放出来了?
周氏一把拉住了桓清,高声哭骂道,“大嫂,我来问你,我周家和左维明有何仇恨,为甚不过是去宣个旨,接不接的都在他,为何要杀我大哥?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大哥好歹也是左家的亲戚,为甚这般反面无情?”
桓清正不好开口,旁边仪贞道,“二婶可是想的差了,当初郑反贼篡位,派了十几个亲信到各处传旨,那一十三省送回来的都是人头,我爹不过是跟他们一般罢了。何况即使当时苟活一时,从贼大罪,抄家灭族,也是活不成的。现如今周通政一家都下在天牢,不日也要处斩,二叔难道不曾与二婶说明么?”
难道果然是无知者无畏么,二婶这样的不是该躲在家中不出来,免得被诛连么?二叔没想着休掉周氏避免被牵连已经很仁义了,周氏就该暗自庆幸才对,这跑到大房里来闹,又能如何?
“放屁!”
周氏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把推开桓清,冲着仪贞劈面一唾。
还好仪贞躲闪得及时,不然就中了招。
桓清也被她推得差点就摔倒,幸好一边黄镜英手疾眼快地扶稳了。
周氏横眉竖目,指着仪贞骂道,“我哥哥犯罪,自有皇帝去判,要他左维明去杀?你这小贱人躲开些,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左维明,老王八…你给我出来!”
扫了眼,见厅中无人,想是正在书房,便边骂边朝书房杀去。
“左维明,老娘跟你拼了!”
瞧着周氏行走如风的背影,桓清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心道,你当老左是那好性子的人,还敢去他面前晃悠。
仪贞却是撇撇嘴,“二婶好大的口气,咱们都去瞧瞧,看她如何拼命法?”
德贞黄镜英也起了促狭心,都跟在仪贞身后。
桓清却瞪了眼仪贞,道,“你们只看便好,万不可出声。尤其是仪贞!”
不管怎么说周氏也是长辈,小辈们若是插了话,倒是不尊长了。
仪贞无辜地眨眨眼,心道,好么,方才还瞧着姐怎么也看不够呢,这才多一会儿,姐就讨嫌了啊?
几人来到书房外头围观,却见周氏在书房窗子前叉腰立着,跳脚骂得正欢,“老乌龟!老王八,你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全不把旁人性命当回事,你凭什么杀我哥!六亲不认,狼心狗肺!老天爷有眼,管教你天打雷劈,万剑穿心。”
书房中永正和楚卿都十分尴尬,面面相觑。
维明倒是稳如泰山,手里拿着册书,气定神闲地翻着,恍若不闻谩骂之声。
周氏见他这般无视自己,更是如着了火的炮仗一般,指定了维明,尖声骂道,“老乌龟敢杀人不敢担么?竟然缩头不出。果然就是个王八精…”
镜英德贞两个都皱了眉头,镜英性子刚烈。怎奈她毕竟是个外姓人,不好插手人家左家家务事。德贞倒是想辩上几句,无奈听得那高亢尖利的吵闹,就觉得实在张不开嘴。
仪贞听她越说越不像样,遂道,“婶娘自家也放尊重些,你当我爹身居一品。还怕你不成?不过是不愿意同妇人一般见识罢了。婶娘只管在此骂,须知一会叔父来了,听了你这番糊涂话,岂能容婶娘这般放肆?到时打将起来。婶娘娘家都已下狱,却去哪里寻得靠山去?想来还是自家消停些的好。”
维明正静心看书,听得仪贞这话,不由得莞尔失笑。
周氏正找不着人撒气,见了仪贞出头,大骂道,“小贱人放肆!敢来你婶婶面前躁皮!”
伸手就是一掌掴去,仪贞长年习武,若就这般给她打着了,那可真是弱爆了。自然身形一躲。
周氏这一巴掌用老了力气,仪贞没打着,倒是打到了窗棂之上。
只听啪的一声,肉掌与木头相击,周氏又没练过,疼得大叫一声,老腰也扭了下,失足跌倒。
周氏一拍大腿,一声声地长嚎起来。这回的骂词又加了仪贞不敬长辈。维明纵容贱人欺负婶娘之类。
维明微皱眉头,隔窗叫了声,“仪贞进来。”
仪贞进了书房,心道这位婶娘惯会撒泼打滚,认不清形势,二叔娶了这样的人,也真是难为他。
维明道,“仪贞,你婶娘虽然狂妄失礼,但毕竟是你的长辈,你当小辈的怎能强自出头?”
周氏在外头听得里头说话,忙收了声,竖起耳朵来听着。
其实周氏虽然智商不高,但也不是糊涂到顶的,她本来是想着大闹一场,好让左维明答应将周家其余人救出来的,不过维明在书房不出,话岔儿也不接一句,让她有心无处诉。
维明接着道,“就罚你出去传话左书,那假秀贞在牢里,有失我家体统,让左书去刑部打点,将那假秀贞监毙了吧,不须多问了。”
仪贞本是一楞,却见维明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便朗声应了。出门而去。
仪贞出了门,瞟了周氏一眼,故意快步而行。
周氏慌忙拉住仪贞,“仪贞侄女,你秀贞妹妹含冤受屈,如今好容易捉到了红云,怎能不弄个明白就处死了她,秀贞还不知道下落呢。”
仪贞微微挣了挣身子,长叹一声。
“二婶,半月前,二叔就称牢中秀贞污我左家门楣,让她在牢中监毙了事,还是我说起此人像是个假冒的,多半是红云贱婢。盼着婶婶前来认清,不想二婶一回来,不先想着为秀贞妹妹洗清冤屈,倒来我爹面前混闹。既然二婶当亲娘的都不放在心上,我们父女又何必热心肠。让那牢中人,不论真假,一死了事就好。”
仪贞说着挣开身子,回身朝外便走。
周氏傻楞了片刻,又忙颠颠地跟在仪贞后头,声气也软了,一叠声地只叫着仪贞大侄女。
在一边围观的黄镜英与德贞相视一眼,都是暗自发笑。
仪贞只当听不见身后的呼声,堪堪走到大厅外,周氏见了桓清,就跟见了救星一般,扑上去大哭,“大嫂啊,求求你快发话拦下仪贞侄女吧,秀贞下落如今就红云一个知道了,千万问清那贱婢才行啊,我可怜的秀贞儿啊!”
说着就要下跪磕头。
桓清忙扶起周氏,心道,看你这拼命拼的,早该知道老左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反而要来求人,何苦呢。
因知道这一对父女不过是在作态,才发话喝住仪贞,“仪贞且慢去说。这事再商量。”
仪贞装作不情不愿地样子,驻了足。
周氏就跟一炉爆炭被泼了盆冰水般,熄火倒灶了。
而左致德这才自二门外匆匆赶过来。
瞧着他头发还是湿的,想来是周氏趁着他沐浴,赶紧来大房生事。
左致德满以为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