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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正吓得额头直冒汗,忙道,“儿子哪敢让他知道,这只是舜卿诗集里头的,被儿子瞧见,这才袖回府里。”
维明又问,“这几日可曾见过黄家两个公子?可打听得你黄世伯可还是记恨着镜英当年之事么?”
永正回道,“见过几回,也打听了好些奇事消息,正要和黄家姐姐说起,不想倒先开玩笑惹恼了黄家姐姐。”
黄镜英听了,哪还顾得做恼,忙好声好气问道,“左家兄弟,敢问是何事?”
永正便将黄家回乡船上发生的捉奸、沉河之事说了,“听说,自巧姨娘被沉河之后,黄大人倒是和黄夫人和睦了许多,有时也思念起黄家姐姐来,似乎有些后悔之意。这些都是黄家书童说的,应该可靠。”
黄镜英听了心内不胜欢喜,合掌道,“果然家里去了那害人精,我母亲也能过些安宁日子了。真是老天保佑。”说着眸光闪闪,竟是欣慰激动得喜极而泣。
仪贞听了笑道,“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那巧莲害得黄姐姐投河,她自己倒是真丧命在河里了。”
德贞也笑着拍手称快。
维明虽也见过黄持正好几次,但这种奇耻家丑,老黄那人可是抵死也不会透露半句的,没想到被黄家书童泄了底。
“既然黄大人有些悔意,不知对杜家公子可还有怨气么?”
若是气消了,正好可把黄小姐送回黄家去。
永正摇摇头道,“听黄家二位公子说,黄大人如今一喝了多酒,醉后都是骂杜舜卿不该作诗挑逗,害人性命,就算女儿如今活着,也绝计不教嫁与他的。”
维明抚须笑道,“老黄为人迂腐,他今不肯嫁女,我偏要捉弄他一番。”
黄镜英听了却是面红耳赤走避去了。二贞也跟着出厅而去。
维明瞧着三人背影,微笑道,“要说作诗挑逗,这小杜的确是行事有些不谨慎,说来也不能让小杜好过,待老夫也出些难题,好好试试他。”
永正在一边听得大汗。
杜舜卿啊,你自求多福吧!哥会为你在心里加油的。
☆、一三二 月老计逢痴郎拒
左维明如今闲来无事,觉得自己可以当下业余的月老,这日下朝,便叫家人去请了黄持正过府来一叙。
虽则是多年老友,但如今维明位居丞相,黄持正却仍是个御史,见了面老黄自谦一番,要坐下首,左维明忙请他上坐,老黄执意不肯,二人谦让一番,才分主宾坐了。
黄持正喝了杯茶,才问起,“左兄相召可是有什么事么?”
维明微笑道,“正有一事要烦劳黄兄,黄兄可否暂代月老,为我家与杜家当个牵线的媒人?”
黄持正有些纳闷,“听说左兄家里两位小姐都是定过亲了的,令郎也很快就要迎亲,却是何人要用媒人?”
维明这才娓娓道来,“原是我左家一位堂兄,在外地做官,家中只有一女,便托付与我,因年纪不小,一并托我代为嫁女,如今说的,便是这位侄女了。因她年纪正在芳华之年,二十周岁了,才貌俱佳,小弟思来想去,见过的这些世交公子里,大都早已聘娶,只有杜家公子还未定亲,且你又是他家姨父,正好当得媒人。今日就烦劳黄兄大驾,为我侄女保此大媒,小弟感激不尽。”
黄持正一听这位侄女都是大龄剩女了,心里暗自嘀咕,这位的爹娘怎都不急的,让闺女这么老大了也不定亲,还要托旁人帮忙?
待又听得维明看上的居然是那杜家小子。不由皱了眉撇了嘴,道。“世间多少好男儿,左兄怎么瞧上了杜家那轻浮小子?那杜家小儿虽皮相生得不差。也有些歪才,但品性轻佻,尽作些歪诗,害了我女儿,想起这件事来,我就心头大恨。怎还去给那小子保媒?”
维明笑道,“我请黄兄当个大媒,黄兄怎不说撮合,反倒拦起来了?当年之事。实乃莫须有,你瞧不上他当女婿,我倒觉得好,正是各花入各眼,各人挑各婿,黄兄一味推托,莫不是觉得他该当为黄家婿的,倒被我家抢了去?”
黄持正只觉好笑,“那般女婿,就算我女儿重生。也不稀罕的,既然如此说,那小弟就勉为其难,为左兄上杜府走上这一遭。”
维明好生送黄持正出了左府,谢了又谢,瞧着他骑马朝着杜府方向去了,维明抚着胡须,微微而笑。
没过一个时辰,黄持正又回来了。却是满面不快,没甚好气地说,“我早说过杜家那小儿不是个好的,左兄偏要抬举他,他还要装腔作势哩。”
维明讶然道,“莫非他还不愿么?”
“可不是杜家小儿装腔作势么,他老子杜宏仁都允了,他却道这辈子不娶了,我不过多说了几句,他就说左家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非要嫁入杜家?”
维明不信,“莫非是黄兄不喜他,因此说的时候没有尽心么?”
黄持正指天誓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老黄怎会不尽心,左兄不信,可去问问老杜,看我可尽心了没?”
“这么说,倒真是这小杜可恶了!也罢,待我亲自去说,这回若是小杜再不识抬举,将来他要想娶我侄女,不上我左家门上跪求,也不算我老左的手段!”
又笑眯眯地对黄持正道,“黄兄劳你今日奔波,来日这件婚事若成,自然还是你当大媒。谢媒酒是一定要喝的。”
黄持正纳闷不已,“相爷府里的千金小姐,哪里找不着个佳婿,何必非得那不识好歹的小杜?”
维明笑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过是长辈的一片心罢了。黄兄今日辛苦,正好一道小酌几杯。”
当下安排酒饭,留老黄吃酒谈笑一回才散。
等回到内堂见了永正和三位小姐,维明把提亲遭拒之事说了,吩咐永正,“你明日可将杜舜卿约到府里来吃酒,待我亲自问他。”
永正应声称是。
三位小姐听得这事都是心下各自思量。
德贞心想,杜公子一片痴心,黄姐姐真是好福气,唉,可惜自己却是被定给了王公子,虽然没见过王公子,但他肯定比不上桓家表哥,倒是顺贞妹妹命好了。
仪贞则想,不知道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泓哥会怎样?应该不会象小杜一样吧?随即便又觉得自己太无聊,尽想这样的问题。
黄镜英虽然不说话,心下却感动不已,没想到表哥深情厚意如此,幸亏我被左伯父救下,不然害得杜家绝后,我倒是有大罪过了。
黄镜英心中存事,这夜里便翻来覆去思量着,千回百啭,既盼他应了,又怕他应,复又担心那人不会应对,万一惹得左伯父恼了可怎么好?
偏偏自己身在内院,也不能通声气,当然了,即使能通声气,她也不敢,早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总也要吸取些教训吧?
第二日永正果然去了杜家,邀杜舜卿到左府赏花,杜舜卿却是意兴阑珊,落落寡欢地,推托身子不快,道是改日再去。
永正身负使命,哪能这样就放过,何况也是为了这小杜的终身大事好,便极力相邀,杜舜卿实在推托不过,只好二人骑马同行,进了左府。
永正十分殷勤,一会儿让茶,一会儿让点心,复又提议去厅前赏花,杜舜卿强打精神也到厅前去看了一回花,原来厅前庭院中种着两棵玉蝶梅,此时正开得好,银花如雪,淡香怡人。永正故意作了首梅花诗,吟咏一回,又请小杜也和一首。
杜舜卿微微一笑,带着些苦意,“小弟自从去年病后,就全无才思,不作诗句久矣。”
永正笑道,“杜兄不欲和诗,不如便再做一首玉人来罢。”
杜舜卿面色微红。“永正兄取笑了。”
永正见他这般,也不勉强。便笑道,“既不写诗。那便来共饮几杯淡酒吧。”
二人共坐喝酒,小杜愁绪满怀,倒是乐意多喝几杯,永正却哪敢让他喝醉,只劝着他多吃菜。
未过多时,酒菜完毕。正坐着喝茶,忽然家人来报,相爷来了。
二人都立马站起迎接左维明,果然维明轻袍缓带。微笑而来。
见礼过后,维明看向杜舜卿,“舜卿贤侄,昨日我请你黄家姨父做媒,想将我侄女许给你,贤侄为何推辞?”
杜舜卿心中格登一下,心道果然来了,眼角不由得睃了永正一眼,忙恭敬作答。
“多蒙年伯俯就,小侄深感厚意。只是一来小侄不敢高攀相门高第,二来听说令侄女比小侄还年长一岁,因此不算十分相合,小侄这才不敢应承,望年伯恕小侄无礼之罪。”
维明笑道,“什么高第,我与你父亲是少年时的朋友,哪里计较这些,再说年长一岁。曾记得你家与黄家议过亲,你那位表姐不也年长一岁么?”
小杜呀小杜,给你的线索也不少了,但凡动动脑子的,也该想想这其中的故事啊。
杜舜卿却没细想,只是心中冷笑,我表姐虽是年长我一岁,却是姿容无双的人物,岂是凡女俗人能比的?
思索良久才道,“年伯恕罪,小侄实话实说,原是自有一段心事,不愿成亲,还请年伯将令侄女另许贵婿。”
永正在一边听得分明,心道,小杜呀小杜,若真将黄家姐姐许了贵婿,看你上哪儿哭去?
忙劝道,“杜兄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杜家就你一个独子,你若不成亲,却把父母至于何地?这可不是不孝么?”
说着便冲着舜卿一个劲儿的眨眼,可惜舜卿此时钻了牛角尖,只想赶紧回绝了离了这逼婚之处,哪管得上好友是否眼抽筋了,只是死不松口,说是不敢高攀。
维明听得有些恼了,心想这些孩儿们,为了些小儿女之事就要死要活起来,若真是黄镜英身故了,难道还要老杜家绝后不成?这父母养儿还有什么用?
想到此节便冷然道,“我侄女也不是无人可嫁,不过是爱舜卿人才罢了,一团美意反遭嫌弃,既然舜卿不愿,那就此作罢,不过可得有言在先,若是日后舜卿反悔,也不须再来求亲的了。”
舜卿心想,好好一个相爷千金偏偏要上赶着嫁我,定不是什么好的,何况我只终意表姐一个,旁的再看不到眼里,哪会再来求什么亲,便微微笑道,“年伯尽管放心,小侄定不反悔,更不来求。”
维明也冷笑,“舜卿说得容易,就怕你日后打听得了我侄女如此人才,又要巴巴地来求。”
舜卿听得好气又好笑,夸口道,“年伯若不放心,不若小侄立据为凭。”
维明失笑道,“立据?”
“咳,咳咳咳,杜兄三思而后行啊。”
永正一听,这下可闹大发了,小杜你这是自寻死路啊,便眼色不管用,他只好咳上了。
舜卿却是一门心思地觉得这父子二人就是一搭一唱来破坏自己对表姐的誓言的,咬钉嚼铁道,“小侄便立了据,省得年伯疑心我日后反悔。”
这话赶话的,维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大显,令人上了纸笔,果然杜舜卿一挥而就,他只想着把这门莫名其妙的婚推了,免得爹娘也起了心思,令他耳根不得清净。
维明接了过来一看,果然写明了不愿与左府侄女对亲且不反悔,誓不再求,便将这字据笼入袖中,道,“贤侄果有大志气,你今日立了誓,我也来立个誓,从此再不与杜家对亲,若要对亲时,除非杜公子长跪府门!”
说完了念了句诗,“刘郎复入天台路,要问仙姬哪里寻?”
维明也不瞧杜舜卿,起身离去。
☆、一三三 安排巧钓得金龟
杜公子倒觉得此事已了,一身轻松,辞别出了左府,临别见左永正似笑非笑,微微摇头的模样,心里还想,这人今日怎地做出这许多怪模样出来?难道为了他堂姐嫁个人,倒要他这般费心不成?
瞧着杜公子离去时的马上英姿,倒是迫不及待地离了左府的样子,永正瞧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杜啊小杜,哥也帮不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回了内堂,见维明桓清和三位小姐都在厅中坐着,维明犹自怒气未消。
“那杜舜卿着实可恶,不愿对亲也就罢了,还要写什么执照为凭,纵然他心里不满,念在世交的情份也该留些礼体,这般狂妄目中无人!”
说着把那字据取了出来,念给大家伙听。
“立誓书人杜舜卿,今因左丞相大人,愿将侄女许舜卿为婚,奈因人各有志,是以坚辞不允,又恐将来或有反悔,再来左府复求,故两下约定,永不反悔,誓不来求,恐后无凭,立书存照。”
众人听了,都是笑个不住。
只有黄镜英面上虽微笑,心中暗暗叫苦,心道舜卿表弟这回可是把左伯父给得罪了,这可怎么好?
维明将字据又收好,恼道,“原本一片好心要成全他们,谁知狂生如此无礼,也罢,他既无礼,莫怪我无情。如今倒要给镜英另寻婚事,绝不偏宜了这小子!”
桓清笑道,“镜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