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桓清唾了他一口,“好歹也在一处一年多了,冷不丁的要分离,难道就不许我们娘们伤心?”
维明失笑,“瞧夫人说的,好似生离死别一般,黄府离左府也不过几条胡同,日后想见自可常来往,何必这般模样,倒是先同我进去将杜家送来的聘礼清点了,明日一道送去黄家要紧。”
☆、一三六 男婚女嫁各欣然
清早黄镜英就起来,妆扮妥当,去拜别了伯父伯母,又与二贞姐妹别过,正是一片离情别绪。
仪贞自袖中取了一柄团扇出来,上面依稀写着首诗,道,“黄姐姐这回家去,很快便要出嫁,恐怕要有段时日见不着,小妹这里也有赠别诗一首,给姐姐留个念想。”
维明觉得有趣,倒先接过来与夫人同看,原来上面有诗一首。
“才闻别语动离怀,泪滴珍珠界粉腮。”
“今日阁中分袂去,何日重睹玉人来。”
维明看了笑道,“仪贞竟也学杜公子写起了玉人来,这若是你黄家姐姐带了回家去,偶然落下被老黄瞧见,只怕又是一场是非了。”
永正与德贞也接过来看,都笑着说这个诗写得好。
最后落到镜英手里,镜英瞧了,只觉得又好笑,又不舍,百感交集,含笑带泪。
维明却是瞧着仪贞,心想,这妮子得亏是生为女子,若是生为男子,定是风流灵性之辈,不象永正般诚实,如今配与朱小子,将来嫁入宗室之家,还不知日后造化如何。
过得片刻黄府便来人接黄小姐,却是四位老成婆子,礼数极是周到,上前给左老爷左夫人磕头行礼,大礼谢过左府救下小姐的大恩,叙话过后,终是将黄小姐请入轿中,出了二门,直朝黄府而去。
左府也派人将黄小姐的聘礼和一些在左府里常用的随身物品送到黄府去。
虽然黄小姐只是一个人,也不是那吵闹说笑的,但这冷不丁的一走,感觉好象府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最不适应的就是德贞了。一连好几日都无精打彩,唉声叹气的。
仪贞倒还好,有了多的时间,便去和罗师娘习武。
再说放榜之后,便是殿试,王赵杜桓四家都有收获。桓楚卿中了状元。左永正中了榜眼,杜舜卿为探花,王礼乾赵梦魁也中了二甲,小皇帝瞧着这几位。都是仪表堂堂的少年人,心中喜欢,便都点为翰林。
杜舜卿得了功名。又定了心仪已久的表姐为妻,真正是双喜临门,快意非常。
黄杜两家很快便订好日子。杜舜卿迎娶了黄镜英过门,自此总算得偿所愿,终成眷属,花好月圆了。三朝回门,黄镜英除了回了黄府之外,又特意与小杜一同来左府拜见,与左家二贞好一番共叙别情。
左府这边也跟赵家定了四月中娶赵小姐过门。二房那边得知了桓楚卿中了状元,把个致德乐得合不拢嘴。心想总算也有一样是强过旁人的了,没有好夫人,也没有出色的女儿,有个好女婿也成啊。
二房跟桓家定了五月的日子,而赵桓两家也定在了五月里赵公子迎娶桓婉容。
这天致德闲着没事就上大房来晃荡,刚坐到了椅上,和大嫂没说几句闲话就把话题扯到了他的好女婿身上,“大嫂闲时也去我们府里,给掌掌眼,挑些好的嫁妆给顺贞,这就要当状元娘子了,没有些好嫁妆傍身怎么行?”
如今周氏成了没牙的病老虎,早不是往日那模样了,不过她病病歪歪地也不怎么管事,顺贞出嫁还得靠大嫂来管。
致德再怎么夸,桓清也是高兴的,毕竟那是自己亲侄子,虽说没有订给自己的女儿有些遗憾吧,但顺贞那柔顺的模样她还是挺满意的,那孩子小时候就不受亲娘待见,吃了好些苦头,如今能有个好归宿,桓清当然乐见其成。
二人正叙话呢,忽然外头脚步声响,有下人急忙跑过来。
“夫人,二老爷,有圣旨到了,大爷也回来了,叫都去二门厅上接旨呢!”
其实这圣旨维明倒是心中有些准备,多半是为着仪贞的婚事来的,果然没有料错,除了一道先帝的旨意之外,还有当今小皇帝的圣旨,改封朱常泓为荆忠王,赐婚丞相长女左仪贞,封地为荆门县。
维明一想,记得先前朱常泓封的是襄阳,如今倒换了相邻的荆门,还当是小皇帝为了避嫌才有意为之,其实他是高估小皇帝了,这分明是朱常泓担心他这老丈人不好惹,才要跟他左家远着一点啊。
因朱常泓父母双亡,自小被外祖母陆氏养大,可陆氏也在几年前过世了,虽在京中有一处府第,却无甚亲族长辈,在京中也不认得什么人可以当大媒,小皇帝在圣旨中便特意指定了由礼部尚书杜宏仁来当大媒。
杜宏仁接了皇命,当然不敢有违,第二天便上左府来,先是恭喜一番。
眼瞧着维明写了允贴,仔细收好,也不敢多留,转头便去朱常泓的王府交差。
朱常泓取了那允贴来看,见上面的生辰八字果然是仪贞的,且有老左的亲笔签名,不由得乐呵呵的,连声谢过杜宏仁,“多谢杜大人帮忙,后日便是吉日,还要劳烦大人来帮忙下聘。”
杜宏仁嘴里谦虚着,心中却想,这位小王爷倒是比我儿子还要心急啊,瞧瞧这速度,嗯,是了,左家小姐名震京城,这位小王爷心仪着急想娶回来也是有的。
杜宏仁原本以为这位王爷身为小皇帝最器重的皇亲,且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有也远在河南),那聘礼定是厚重得要晃瞎了京师人的狗眼去,因为当年他亲爹潞王就是这么干的,潞王成亲时,把全京城的珍珠宝石都买空了啊!身为他的亲儿子,估计也要子承父习的,不料那些聘礼瞧着倒也不算出格,也就比杜家给左家下聘时多了三四成,加了几样御赐之物而已,心里倒对这位小王爷有些刮目相看了。
维明瞧了这些聘礼也心中暗自点头,他就怕这位也和潞王似的穷奢极欲,毕竟都穷奢极欲了,荒淫无道还会远么?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仪贞在后头暗箱操作的,仪贞早就耳提面命,“泓哥哥,千万不要弄太多聘礼,不然我爹一定当你是个穷奢极欲的,咱有钱也不能都显摆出来,要低调啊。”
因此朱常泓这才狠狠心减了一多半去,虽然觉得有些寒酸了,不过仪贞也说了,将来咱们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何必讲究在这上头。
呵呵,就是,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地也要生个五六个小子,三四个闺女,这养儿育女哪一样不需要银子?仪贞说的对,从现在此就要好好节省起来啊。
一来二去,这婚期定在了五月里,算算就离永正成亲的日子往后半个月,维明盘算着,叹了口气,唉,才多了一口人,就要外嫁一口,左府里何时才能热热闹闹的弄成一大家啊。
四月里,赵家派了家人送来了嫁妆,铺设了新房,又两日,吉期已到,各家都来左府相贺,一时宾朋云集,各位相知公子齐来陪着永正迎亲,一番热闹排场,将赵家小姐的花轿接进了左府。拜过天地,入了洞房,永正挑开红盖头,见赵家小姐眉眼清秀,面如美玉,生得端庄可人,秋波不过一转即回,倒也神态动人。
永正登时放下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心想虽不比黄家姐姐仪贞妹妹一般美,但也是个美佳人了,乐滋滋地共饮交杯,与新娘子携手共渡良宵去也。
第二天新妇拜见爹娘,赵舜娥与永正一同上正厅来给维明桓清敬茶,又拜见了二房致德与周氏,见新妇长相端庄秀丽,行事落落大方,倒像个长媳模样,维明与桓清都是心下满意,给了厚厚的见面礼,致德与周氏也没小气,给的见面礼也不轻,不过周氏精神仍然不好,有些病容,说话也没气力似的。
舜娥又与众位小姑各见过礼,因知道这边有三位小姑子,舜娥准备好了三份礼物,都是她亲手绣的针线。三贞谢过大嫂,见这位大嫂说话做事倒与桓清有些相似,想必也是个温和端方的,都觉得十分可亲,未过几日,便都相熟热络起来。
转眼便到了仪贞出门子的时候,桓清因这是头次嫁女,恨不能把好东西都给当了闺女的嫁妆,还不时地抱怨日子定得太急,都来不及打些好的家什当嫁妆。
仪贞笑道,“反正日后也要回乡去的,打了那些,粗笨的都不好带走,娘若是实在想给嫁妆,倒不如真金白银的实在。”
结果被桓清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了一顿给推走了,“呸,哪家女儿似你这般,张口闭口的要嫁妆的,也不害臊的。”
真到了成亲那天,仪贞自己只觉得如同个牵线木偶般,被人推来拉去,梳头上妆,又塞进了轿子,抬走,扶出来,听着指挥拜了天地,又被送到屋里枯坐。
要说仪贞成亲,虽然朱常泓是个名不见经传突然冒出来的宗室王爷,与人交往甚少,但左相之女,又曾经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夫人,来贺的客人却是不少,只大多在左府那边,真到这破落王府里来吃酒席,却是不多。
因此新郎倌朱常泓也不用有太多应酬,只让高骞在席间照应着,自己觑了空子,乐颠颠地溜出去找仪贞。
呵呵呵,洞房一刻值千金啊,哥能浪费在喝酒陪客上么?
☆、一三七 云髻花颜旖旎红
朱常泓意气风发地朝新房大步走,路上正好碰着拎着食盒正往正院走的两个丫环,这处王府本来破落,除了房子什么也没有,虽然宫中赐下了十来名宫女和太监,但人手还是远不够用,高骞陆原两个又去买了几十个婆子丫环小厮进来,朱常泓身边虽不要丫环伺候,但新王妃进门,就算有陪嫁来的,院子里也总是要些丫环伺候的。
这俩丫环瞧见了一身朱红织金喜服的王爷大步走来,进了这王府快两个月,这还是头回离得王爷这般近,都忙低头行礼,娇声请安,“王爷。”
朱常泓瞧着其中一位胖乎乎的丫环貌似还挺了挺胸,发出的声音也跟抹布没拧干净水一般的粘乎,不由得一阵厌恶,不过大喜的日子,他也懒得搭理这些,指了指丫环抱着的食盒,问,“这可是要送去给王妃的?”
“回王爷,正是。这是小厨房刚做好的,都还是热乎乎的,奴婢们担心王妃饿着,便赶忙…”
某个体态丰满的丫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主子贴上了胖乎乎的标签,仍然极力娇声加长着自己的台词。却觉得手中一空,食盒已被王爷抢去。
朱常泓一手拎着一个食盒,“不用你们去正院,都麻溜的去厨房干活去,打扫劈柴洗碗,王府里可不养闲人。”
那俩丫环听着大惊失色,泫然欲泣,正要说自己不是粗使丫环,是管家特意挑出来伺候王妃的,可王爷已经走得不见影儿了,哪里理会得两个丫环那弯弯曲曲的心事。
朱常泓拎着食盒三步两步就到了自己的正院,这处王府占地不小,光大些的院子就有十来个,因不长住,他倒也没全都收拾出来,只把这正院好好的布置了番,如今瞧着悬红结彩。宫灯如星,倒也十分的热闹。
朱常泓走进院子,院子里的下人们纷纷朝他行礼,有丫环看见他居然亲自拎着食盒都有些发愣,待反应过来要上前接下。都被他挥手赶开了。
几个丫环守着新房的门,有几个面生的,想来是左家陪嫁过来,不过其中一个丫头生得黑,他倒是特意瞧了一眼,仪贞可跟他提过,有个心腹丫环珍珠生得黑些,果然,这模样倒像个小子。
朱常泓倒是破例地问了珍珠一句话。“你们小姐呢?”
问完才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复又改口,“咳,本王是说,王妃呢?”
珍珠见这位王爷黑着脸,看着挺凶的模样,小声道,“王妃在屋里。”
朱常泓又觉得自己问的不对。仪贞不在屋里还能在哪儿,应该是问现下是否王妃一个人在屋里才是啊。
哎呀,算了,还是自己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侍女们给他打起了帘子,朱常泓迈步进了房中,一眼瞧见穿着大红嫁衣的仪贞端正地坐在床上,头上顶着大红金线盖头,屋里倒是没有别人。
哈哈,太好了。没有多余的人来碍事。
朱常泓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几步就窜了过去,“仪贞,我来了呵呵呵。”
盖头下的仪贞微微动了下身子,却没出声。
“仪贞,我要揭了啊。”
朱常泓用两只手捏住了盖头的边缘,旁边虽有喜秤,但他还是喜欢亲自掀开,这样离得媳妇不是近么。
仪贞轻声嗯了一下,朱常泓咧开嘴。急忙把那绣满了宝石珍珠的盖头揭了开来,丢在床边,好家伙,虽然珠光宝气地看着好看,还挺沉的,顶着这东西一天,也真不容易。
但见红烛高烧,仪贞面上着了盛妆,更显得眉目精致,肤光粉艳。长睫浓黑如扇,微微抬起,眸光流转,笑容初绽如春花盛开。
朱常